第14章 風險
“啪,啪”那些鋪散在謝斌周側的發卻是霍的全數騰起,至少有十幾縷往賈梅身上湧去,臉上,肩上,手臂上,甚至腰上。
這并不是一幅美麗的畫面,謝斌的發很是柔順,可在扭動間,有着一絲獨屬發的冰涼,賈梅被觸碰處有一種冰涼感透來。不過這一次,賈梅卻并沒有絲毫害怕,明明在上一次,僅僅只是謝斌的發無意觸碰,賈梅就心裏湧起無法控制的恐懼。
或許是心态不一樣了?
賈梅轉頭看着明明到了生物鐘卻依舊睜着通紅眼眸直直望着她與謝斌的小白,嘴角輕輕勾勾,面對着這些發的攻擊,不退不避,反而試探的用手指碰了碰手臂間的發,那發迅速的整個勾卷着她的手指。
“不要擔心,他會沒事的,他受傷了,我必須給他治傷,所以有些動作是避不可少。”
低低的,賈梅對着那勾卷在她手指的發道。
此刻這般纏繞着她的發,賈梅話語裏沒有一絲害怕,有的,只是一種稱得上同病相憐之感。
這些發在擔心謝斌,如她一樣!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當你不接受時,你會感覺畏懼,當你接受後,你就會理解那些不可言喻的情感,如她對着謝斌的心疼,如這些發對于謝斌的心疼。這般的對待不若就是把這發當成一與小白一樣有神智之物對待既可。
也不知是否是賈梅的話安撫了那些發,除了賈梅手指勾卷的發,其餘的發竟是一瞬間全數退去,無比乖順的回歸到那謝斌身下。
賈梅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微微勾了勾,卻又迅速隐了去。
她的對待方式果真有效,可是對比于歡喜,她現在所更要關心的是謝斌的傷勢。
只有近了才能發現,謝斌這一身傷比想象的還要糟糕些。而賈梅就算這森林裏度過了漫長時間,歷經大大小小的傷口後,自己也變成了半個醫生,但終究處理謝斌身上這大小不一的傷口還不夠格.更何況,在這個森林裏,哪怕有着止血的草藥,但更多的藥不僅僅是草藥所能對待。
例如傷口後極可能感染的消炎藥,又亦如如若謝斌發燒後的退燒藥。
不,已經開始發燒了。
賈梅小心的把謝斌腰間的傷口用着洗淨的獸皮包好,看着謝斌那升起淡淡紅暈的臉頰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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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這不是森林,是城市內就好了,雖說謝斌的發有些麻煩,可買些必備的藥還是沒問題。
不過十年都沒找到出口,就在這麽一天內找到?
這種無用的假想也僅是在賈梅腦內一閃而逝。
賈梅深吸口氣,不在去想,先做自己該做的。
賈梅先去外面打了盆冷文,浸濕布放在謝斌的額頭,又是燒了一碗去寒的草藥強制喂了下去。
賈梅這一慣動作下來,謝斌身後的發數次動了動,最終卻什麽也末做,顯然是清楚賈梅這般做着是為了謝斌好。
看,現在這個世界連頭發也開始高端大氣起來。
也不知是體質問題,還是謝斌這傷太過嚴重,謝斌的燒沒有退下去,反而越發熱了起來,上半身謝斌身上在發熱,下半夜卻是在發冷,夜裏的溫度,這屋內原本就寒,這加上謝斌這身上發冷,不過一會,謝斌那原本就淺色的嘴唇竟是浮現一抹淺淺的紫色。
賈梅把柴火燒的極旺,又是把小白叫了過來,環住謝斌,這般下,謝斌唇上的紫色方才退了去。
只是當一夜過去,天色泛明,謝斌依舊末曾醒來,甚至連那頭原本極有活力的發也開始一動不動,那般的模樣竟仿若會死去!
清晨時分,總是森林裏最為美麗的時刻,漫天的紅霞,帶着晨露的樹木,泛着淡香的色澤各異的花朵,甚至于躺在床上,由于不同于平日的白中帶紅的肌膚,緊閉着雙眼,眉目微皺的謝斌都成了這清晨一道頗為美麗的風景。
只是漫天的紅霞會被陽光退去,樹木會由于少雨水而枯蒌,鮮花會由于季節而凋零,難道連謝斌也要由于救她而死去?
由于天明溫度回暖,賈梅終是讓小白離開了謝斌,此刻小白正窩在賈梅的腿間,雙眸時爾盯着謝斌,時爾盯着賈梅。
賈梅突然低下頭,用着額頭碰了碰謝斌,感覺着額間滾燙的溫度,賈梅嘴角突兀的揚了揚:"小白,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鳴?”
小白有些無措的叫着。
“謝斌,如你所言,我也舍不得讓你死去,哪怕...”
賈梅輕輕拍了拍小白的背部,示意小白離遠些,賈梅把謝斌半坐起身,自己整個人坐于謝斌身後,接着雙手平放在謝斌的身後,閉上了雙眼。
不過一會,賈梅附在謝斌胸口的雙手突兀發熱,一股冰涼之氣順着謝斌的胸口從她左手傳至她的胸口。賈梅在此刻感覺自己就像是加熱機般,在那冰涼之氣在胸口轉了轉,迅速加熱,變成熱乎乎後,順着右手傳至謝斌的胸口,如此循環反覆,樂此不疲。
果真如此。
緊閉着雙眼的賈梅此刻并不好受,不過每旋轉一次,她能“看見”自己的手放在謝斌那肌膚紋路,能“看見”自己的雙手一本正經的一動不動,甚至能在感覺冰涼之意時,“看見”一股黑色的氣息順着自己的左手往上曼延,接着在她胸口那黑色的氣息在翻滾攪拌後變成了生機勃勃的綠色,帶着熱乎乎的氣息從她右手又傳到謝斌的胸口。
随着這種左右交替,賈梅還能看見謝斌胸口在隐隐發光。
那種隐隐發光,帶着點點細小的綠意,很是美麗。
這個技能,實則在幾年前賈梅就有了,但除了最初一次,賈梅從來沒有用過。
不管這個世界如何變換,不管她身上發生何種事情,在沒有任何人可以指導的情況下,身為人類本身的謹慎心思讓賈梅輕易不做任何有風險的嘗試,亦如這個技能。
在最初賈格就知道這個技能也許帶着治愈的能力,可那又怎麽樣,如若治愈別人的代價是自己生死,那就虧大了。
賈梅一直以為這個技能會被她爛在肚子,永遠不會有想起的一天,更不會有用上的一天!
但現實卻是僅僅只是幾年後,哪怕明知風險,她卻依舊用了。
人啊,還真是傻!
她永遠不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