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秒殺
這點小事用得着兩個婆子來特意通知嗎,楊秀秀突然間想到了什麽東西,不由得嘆了口氣道:“看來又要挨餓了。”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夫人雖然不會光明正大的為大小姐報仇卻選擇了這種辦法。
果然如她所猜的一般,午時楊秀秀的飯菜是兩碟小鹹菜與一碗清粥。這是讓她不餓死就行嗎?
楊秀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有點經不起餓啊!沒想到府中連茶點都不她們了,還真是做得很絕。
楊秀秀吃不飽丫頭婆子們也一樣吃不飽,一時間忘塵居是怨聲載道。這大宅院裏的人真難搞,本以為惹了事就會被趕出去呢,結果她們竟然用了這樣的辦法。
而劉氏那邊還在教訓着方靜思,道:“你應知道因為那個賤人的兒子新死你父心中還記挂着忘塵居,若是事情惹大了讓他知道難保你不會受些苦。事情就先這樣吧,等過了兩年你怎麽報仇都随便。”
“可是她竟然敢打我。”方靜思對于母親不讓自己去報仇十分的不服氣。
“靜思,你也應該學習要沉靜些。即使輸棋也不可搬那個女人過去,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劉氏皺了下眉,這個女兒就是性子太直接了,這樣子嫁人之後早晚會吃虧的。
方靜思不服氣,也就不願意與母親再說下去,于是叉話道:“娘,我之前和你講的事兒怎麽樣?”
“你是說讓孫二小姐過門為妾的事兒?”劉氏盼兒子成親已經盼紅了眼,一提到這事兒整個人就精神了不少。
“是啊是啊!棋藝好,模樣也不錯,做個良妾有什麽不妥的?”只要嫁進來自己怎麽欺負都成,誰讓她在落公子面前下棋贏她。
劉氏卻有些猶豫道:“那孫家雖是商戶出身,但怎麽說也是相國家的親戚。而孫二小姐又是嫡女,若與你兄長為妻尚有些不足,為妾似乎又低看了人家。”
“怎麽會,兄長那般人才,以後若在京城為官他們想巴結都巴結不到。到時候就算是妾,也夠他們長臉的了。”方靜思向來是以兄長為容的,畢竟年紀輕輕就已經升到将軍之位。
劉氏也是如此,聽女兒一講就動了心思。可是又想起那個霸道的兒子嘆了口氣道:“這事兒還得先問過你的兄長,你也知道他那個霸王脾氣,若稍不順心也不知會鬧出什麽事端來。”
方靜思笑道:“兄長愛棋,你只要講那個孫二小姐的棋力比我不知高出多少,他一定有興趣的。”
Advertisement
“這倒也是。”娘倆兒聊的熱乎,只盼着方靜淵能将那孫小姐納回來,當然心思卻是各異的。
而方靜淵在軍營連住兩日,無非是為了躲一躲自己的心思。可是與部下喝酒時他們說的好,這男子漢大丈夫敢愛敢恨,有什麽能難得住的。他向來如此做為,獨為了這事竟然猶豫了。
想到此也就放松了心思,不就是個弟妹嗎?一來她是冥婚,他們夫妻本沒有感情。二來這邊關地區有收繼婚的習俗,這弟死兄将其妻納入房中的事情多不勝數。有了這兩點他還怕什麽,直接打了只小野豬讓人收拾了帶到府中廚房讓他們做了乳豬,然後親自提着連勇兒都沒帶的到了忘塵居。
一進去後就發覺不對,這人怎麽都一個個有氣無力的?他也沒多想,就讓人叫了楊秀秀出來。
而楊秀秀此時正餓得難受,再加上這不舒服的小日子又來了,她肚子又痛頭又暈的哪兒也不想走。偏在這時聽着方靜淵提着肉食開了心中高興,強挺着出來見他正坐在一邊喝茶。
肉食已經擺好了,還被小蓮給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配上米飯真是不能再好吃了。
她也沒與方靜淵講話,走過去三下五除二的吃了起來。
方靜淵差點沒把茶杯給摔了,以前就知道這個小姑娘吃沒吃相,可是這也太野蠻了些吧!
可是這才兩天人怎麽看起來瘦了很多,臉色又異常的蒼白,是病了嗎?想到此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楊秀秀吃過後就對小蓮道:“分給大家偷偷吃了,別浪費。”
小蓮感激的收下了,這兩天大家都挨餓誰也顧不得什麽規矩了,反正世子爺送來的。
楊秀秀到裏面漱口擦嘴,又出來道:“去棋室吧!”
“嗯。”方靜淵也确實手癢,于是與她一同走進棋室。好些天沒進來了,竟有些懷念的感覺。
突然聽着後面啪的一聲,忙回頭見着楊秀秀竟然自己用兩只手用力拍着面頰,似乎很用力,都紅拍紅了。心中一突,這小姑娘是怎麽了?他對感□□情是一竅不通,所以難免緊張了些。
可是卻見收回手的楊秀秀大步走到了椅子面前坐下,寬袖一擺整個人的氣勢完全變得不同起來。就如同一位信心十足嚴陣以待的将軍般,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方靜淵皺起眉,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楊秀秀,似乎以前的她不過是只睡着的豹子,現在才是捕食時刻。不知為何他竟有些怯場,但是軍人的驕傲讓他穩穩的坐下。
氣氛相當的壓抑,兩人很利落的分子決定黑白,這次楊秀秀持黑并先手。
只聽她語氣淡淡的道:“今日想早些休息,所以對不起了。”
為什麽要講對不起,方靜淵還沒有來得及細想時一顆棋子叮的落下。那聲音就如同戰鼓初響,另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他知道,今日的楊秀秀與平時不同。
确實與平日不同,落子奇快,一反往日溫和的布局,才十幾子便有大殺四方的威嚴顯露出來。
方靜淵的額頭見了汗,他咬着牙,感覺到了從對面傳來的捕天蓋地的壓力。這才是真正的楊秀秀嗎,他不服氣的堅持着,每落一子信心都失了一分。
房間裏只聞叮叮的落子聲,當小蓮送茶來時不知為何手都在顫抖。這是怎麽了,為什麽兩人的臉色如此難看,尤其是世子爺,竟然流了那麽多汗。
棋盤上只擺了半局,可是方靜淵手持白子身子如僵住一般無法再動。直到小蓮将茶杯放下,他才似乎清醒過來,白子落地,他如失力一般的垂下手道:“我輸了。”不過半局,他已經無從再下一子了,因為無論怎麽觀察他都已經必輸無疑了。
楊秀秀似乎呼出一口濁氣,站起來時因為貧血還晃了一晃。一邊小蓮連忙扶住她,可是氣氛太怪她竟沒法開口。
就這樣,她安靜的扶着楊秀秀去休息了,直留下棋室的方靜淵直坐到了深夜才獨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