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再遇
方靜淵看了一眼搖了搖頭,然後老板又開始介紹別的,最後他瞧中了一件就招來楊秀秀道:“你看怎麽樣?”
楊秀秀看哪個都是很好的,于是點了點頭道:“很好啊,多少錢?”
“這個是上好香榧木的,價格也貴一些,要三百五十兩,如果您買下了贈您棋子。”老板笑呵呵的道,他覺得眼前的這位爺不缺錢。
他是不缺可是楊秀秀缺,她瞪起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大聲道:“哇,三百五十兩,太貴了吧?”她這輩子都沒見過三百五十兩的銀子。
方靜淵見她這麽驚訝不由皺眉,他又不是拿不出錢何必做出這樣的表情,好像顯得他買不下這棋盤似的。
可是人家楊秀秀已經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叉腰道:“老板,做人要實在些啊,就算東西再好你也不能漫天要價啊!”
這架勢是要砍價?
方靜淵輩子買東西沒砍過價,所以極好奇的退了一步看她怎麽個表現。結果這架勢讓他想到了以前見到的某個在街上撒潑的無知婦人,好像就是她這種神情,他不由得微微一笑,平時看來的乖巧都是裝出來的,這個她才是真正的她吧!
看來,每次下棋後毒舌已經是輕的了,沒掀桌子罵人已經不錯了。
棋品齋的老板也沒想到還有人砍價,明明看着來頭兒不小啊!不過他還是笑臉迎人道:“這已經很便宜了,不如不加棋子給您減去十兩?”
“不買了,我們走。”楊秀秀回頭就拉住方靜淵的手向外拉。
方靜淵全身一僵,她一個女子怎麽可以這樣随便拉男人的手呢?尤其他似乎還是她丈夫的兄長。
可是對方明顯沒有将這方面放在心中,還真的拉着他向外走。
老板馬上笑道:“這樣吧,再給你們讓五十兩,加上棋子,這個價錢已經很低了。先生,您看是不是就買下吧?畢竟這麽好的東西到別處也難買到。”
方靜淵不着痕跡的抽回了手,道:“好吧,讓人跟着我的人将東西放在馬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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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就是勇兒,那老板也同意就讓人将東西包好與勇兒一同離開了。本來方靜淵是打算帶着楊秀秀去棋會瞧一瞧,眼下那邊應該聚集了很多高手。聽聞最近棋聖唯一的弟子也在,如果在就可以看一下他的棋力如何。
可是他忘記了自己帶出來的這位就是一只被關久了的野生小動物,根本不乖乖的與他走直線,一會兒東一會兒西的對什麽都好奇。
方靜淵堂堂世子爺自不會當街訓斥別人,只能一邊惱着一邊還如看着孩子的父親似的眼神跟着她走,以防人多将她給擠到別處去。
棋會明明不遠,可是他們卻走了很久很久,方靜淵揉着自己的額頭覺得走進棋會的那一刻他的頭發一定會被愁白幾根。
可是那只野生小動物看起來很高興,馬尾甩啊甩的,人多的時候還拼了命的向裏面擠,擠不進去的時候還跳着向裏面看,用得着這樣嗎?
他無可奈何的走過來,道:“讓讓。”
呼拉拉,前面閃出一條道路。方靜淵瞪了楊秀秀一眼,不就是雜耍,你看個夠吧!
楊秀秀還真的進去看了,甚至還感激的瞧了方靜淵一眼。
這讓本來怒氣沖沖的方靜淵一怔,這種小事值得感激?
真是個讓人搞不懂的女人,他将臉轉向一邊決定由着她吧!反正棋會要到晚上,就不信她能逛到晚上。
事實上一會兒時間楊秀秀就累了,她也打算去棋會坐坐喝點茶。于是他們終于在一個時辰後踏進了棋會的大門,可是剛進去後楊秀秀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為她看到一個人正從裏面走出來,這個人她認識,正是上次在外面與她賭棋的那個人。一身白衣,清雅淡然,即使很低調的從裏面走出來也很容易讓人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楊秀秀可不敢看她,即使是她也知道如果讓別人知道她在外面與別人下棋不是很好,那時候她可是連男裝都沒有穿。
她連忙将低得不能再低,可是沒想到那個原本應受人注目的人卻一眼注意到了她。他似乎很高興的走過來,道:“你……你等一下。”
“不能等。”楊秀秀故意壓底聲音跟在方靜淵身後繼續向前走,可是沒想到他卻突然間停住了,她一個沒收住腳咣一聲撞在人家背上,疼得她一咧嘴。
“這位公子,找我的小童有事?”方靜淵早就注意到這位看起來相貌與氣質都很出衆的公子,他看起來似乎認得楊秀秀的樣子。
可是他卻猶豫了一下,然後馬上彬彬有禮的道:“請問,您這位小童可是有一位姐姐或是妹妹,容貌與他生得極像?”那日擊敗自己的明明是個姑娘,可是這位卻是個少年,可是他們容貌這麽像應該有什麽關系吧?他找了這麽多時日只希望可以在棋會遇到她,可到處都走遍了也沒瞧到她的影子。正失望的時候,遇到了這個少年他覺或許找到了線索。
方靜淵直覺上他們之間有什麽問題,這位公子所說的姐妹分明就是楊秀秀自己,只要看她緊張的樣子就知道了,可是眼下他覺得不應該讓他們扯上關系。就冷聲道:“他并無姐妹,我想公子你是認錯人了。”
“是的是的,公子你認錯人了。”楊秀秀小心翼翼的推了下方靜淵希望他帶着自己早點走開。方靜淵事着滿心疑惑的向裏走,可是那位公子竟追了上來,道:“我應該不會認錯,這位小公子……”
“啊,主子我想到家中還有事,不如我們先回去吧!”說完也不管方靜淵是不是同意又一次拉着他的手向外走,而且走的相當急。
方靜淵一臉莫名其妙的被她拉走了,本來是想弄清楚的,不過很聰明的想着在外面問不如單追問楊秀秀一人。
楊秀秀也沒看那位公子的臉直接着方靜淵走到一處沒有人的地方才松了口氣,方靜淵一路上則想到了別的,做為一個成年男子被個女人這樣手拉手的走了這麽久總還是有些異樣的感覺的。比如他覺得楊秀秀的小手很溫暖很細膩,完全與男人不同,尤其是當她的手接觸他手心的時候,那種酥麻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可是他還沒有忘記心中的疑惑,就問着累得直喘的楊秀秀道:“你們到底是怎麽回事?”
“沒……沒什麽事啊?”她才不想與他講呢,萬一他讓自己将小棋還回去怎麽辦,畢竟是自己賭來的。
“你,很好。別以為有什麽事情可以瞞的住我。”方靜淵冷哼一聲,即使她不講他也可以查明。
楊秀秀卻瞪了他一眼,道:“你怎麽那麽閑。”
“……”這與閑不閑有關嗎?不過想想也是,她不過是一個冥婚娶回來的小寡婦,除了會下棋似乎與自己沒有什麽交集,何必去查那些沒有必要的事情。她即使是紅杏出牆了又怎樣,這和他沒有一點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