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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你配嗎?

銀冬重新下達了命令讓非淮不要阻止, 只在暗中保護, 他在月初之前便能趕到南川, 他倒要看看, 讓長姐動了心思想要嫁的人, 是個什麽樣的人!

九月初, 天氣熱得人心浮躁,南川四季如春,卻還是在□□月的時候, 能活活将人曬得融化。

婚禮已經整整一天了, 敬酒敬到手發軟, 一身悶熱的喜服還有繁重的頭飾,銀霜月從前有多麽期待成婚,現如今就有多麽煩躁。

何況要嫁的人,還根本不是心中喜歡的, 這更是讓銀霜月沒有耐心,隸術在外被輪番灌酒, 但是還不忘了中途跑進來,帶些好吃的,說上幾句話寬慰安撫銀霜月。

“娘子莫急, 若是熱的話, 便先将喜服脫了罷, 頭飾我來幫你除掉?”隸術說,“已然成婚,便不需講究那些虛禮, 一切以你舒适為最好。”

聽聽這小郎君體貼的,銀霜月若不是前幾日灌醉了隸術,又在酒中放了城中妓館裏面買的專用藥,能讓人在醉酒後想不起發生了什麽,将他先前那兩房夫人的事情都套出來了,還真的要被他唬住。

“我無事,”銀霜月聲音溫柔,“你且出去吧,一整日都等了,不差這一時片刻,外面來的都是南川有頭臉的人,別叫人覺得怠慢了。”

隸術稱是,拉着銀霜月的手捏了捏,要松開朝外走的時候,卻被銀霜月拉住了。

“隸術,”銀霜月聲音從蓋頭裏面傳來,“你做了這些事,并不會白做會有好報的,也會在後世留下善人之名。”黃泉之下,閻王大人必将秉公辦事,就算不能功過相抵,也好歹能減輕些罪孽。

她這話說得格外認真,倒是讓隸術笑了,“都是娘子心善,一切都是娘子的主意,即便是真的要算功德,要流傳後世,也該是娘子的善名,娘子等我,酒席就快散了。”

銀霜月唇動了動,最後也只嗯了一聲。

隸術出門,她才嘆息着又自言自語,“我這輩子,心善也已經晚了。”

從前流連在外時候殺的,加上從宮中跑出來殺的,她都不知道閑來無事,到底要念經超度哪個……黃泉之下業火焚身,來世做豬做狗,其實也沒什麽不好,沒有人的心思,一生只為吃喝,生死也就變得不那麽痛苦,總好過人生寂寞,前路寥寥,只能踽踽獨行。

隸術在席間穿梭敬酒,來到了一桌很眼生的客人面前,這倒也不稀奇,這些天慕名而來的人很多,大部分隸術都不認識,他一喜服,格外裝扮過,發冠都是專門令人打造,精心裝扮總是有用的,加上他春風滿面,這燈下一看,倒也将他三分相貌凸顯成七分。

“不知諸位是何方人士?”隸術端着酒杯,禮數周全地躬身,“恕在下眼拙,公子這般氣度,在下在南川從未見過,想必公子不是南川人士罷。”

坐在左邊的人,手中捏着個酒杯,來回地把玩,卻沒有沾過唇,他原本風塵仆仆,但來的時候也抱着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專門裝扮過,玉冠高束,衣着講究,一見便是非富即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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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他年歲看上去實在太小,隸術必定會以為他是哪個州郡的官員。

只不過隸術打死也想不到,這人并未哪個富貴人家的公子,更不是那些芝麻綠豆大的小官,這人便是當今天下之主——少年天子銀冬。

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原本他一生都不會來,卻只因為他心中所想所念之人,現如今正在這宅子的屋中,就要嫁與面前這人為妻!

“你便是隸術?”銀冬轉着酒杯,一張臉溫潤無害,語調也輕柔綿軟,“長得也不怎麽樣,沒有身量很高大,也未曾蓄胡子,與我有什麽區別?只因為年歲大嗎?”

銀冬一番話落,隸術有點懵,但這許多天,他也遇見了很多奇怪之人,因此沒在意銀冬的話,只端起酒杯,對着銀冬道,“遠來是客,今日在下大婚,希望公子能飲用愉快。”

說着便不欲再搭理銀冬,而是轉身要去別的桌,銀冬身邊的人要攔,卻被銀冬伸手擋住,他轉動杯子,将其遞到鼻子下聞了聞,說了一聲,“酒還算不錯,在這個地方能用這樣的酒,可見你必然喜歡新娘,我聽聞你們是在溧水那場狂風之中定情,患難見真情,還真是令人羨慕……”

銀冬語調很平常,說羨慕的時候,臉上真的露出了羨慕之情,隸術本來不欲搭理他了,聞言轉身又笑了下,“讓公子見笑,其實并不如要謠傳那般,是在下苦追無果,這次老天給了機會而已。”

話是這麽說,他明亮的眼神卻出賣了他的得意。

銀冬卻突然笑起來,他笑起來還是那般的又乖又甜,兩只眼睛彎彎的月牙一般,銀霜月跑掉這半年的時間,他除了身量高了一些之外,并無任何的變化。

“真是春風得意啊……”銀冬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眼中笑意更深,那兩彎月牙一般的眼,溫潤之意卻在眨眼之間盡數消散,依舊在笑着,卻從溫柔的月光變為了扼人性命的兩柄彎刀。

隸術也殺過人,自然能夠感受到銀冬瞬間彌漫的殺意,後頸汗毛豎起,他警惕地後退,盯着銀冬。

銀冬還在笑,聲音甚至都沒什麽明顯的變化,還是那般軟調,卻說出的話讓隸術全身一凜,骨子裏涼氣四溢,“你娶親,可問過你九泉之下的兩任妻子了?她們連死去都不得完整屍身,你卻還敢成婚,午夜夢回,你就不怕她們來找你索命嗎?”

銀冬已經将他查得清清楚楚,對于他的那些遮掩的技能,或許在這溧水河畔,能夠騙過所有人,卻根本騙不過銀冬的眼睛,銀冬早就令人查清了所有事情,甚至命人開館驗屍,兩具骸骨縱使只剩下了骨架,但是骨骼上斑斑傷痕,也足夠給隸術定罪一萬遍,除此之外,銀冬派來調查的人,甚至找到了親眼所見他施虐的人證。

天羅地網已經兜頭罩下,他就是插翅也難飛。

銀冬話音一落,已經有官兵悄無聲息地圍住了整間院子,喝酒的賓客們都被捂着嘴帶下去,一丁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一個酒杯都沒有倒,銀冬身邊的兩個人鬼影一樣地掠上前,隸術也是有些拳腳在身的,但這兩人出手,在隸術還未曾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制住了他。

“你……你是何人?!”隸術看着周圍方才還高朋滿座,轉眼的功夫,就空蕩蕩的只剩下索命羅剎一般的官兵,所着官服,竟然是南川官老爺的親兵!

夜風吹過,他看到坐在上首位的翩翩公子,陰沉在笑,還以為自己轉眼便入了黃泉地府,諸般罪孽都要在今日細數!

今夜本是他的洞房花燭夜。

但現如今步履悠悠朝着他婚房走的人,卻不是他。

隸術見這架勢,便知道他做下的惡事,已然被翻出,他雖然驚悸絕望,卻知狡辯無用,他兩任妻子乃是他親手下葬,屍身不全之事,這世上除他若有第二人知道,必然是他的罪行已經被盡數揭露。

只是婚房中等他的女子……

“等等!”隸術被壓着轉過身,後腿被踢,他瞬間便跪趴在地,疼得臉色煞白,卻還是膝行兩步,試圖去伸手抓銀冬的手,“官爺,小人有罪,小人的罪小人全部都認!但是那屋中女子,并不知情!”

銀冬正上臺階的腳步一頓,轉過頭居高臨下地看着隸術。

“這流水宴席,還有流民借宿的主意,都是屋中女子所出,官爺請看在這善舉,莫要驚擾到她……只管拿了小人便是。”

銀冬驚訝地挑眉,看着隸術笑起來,“引煞之星,所引之人必是兇煞,”銀冬稀奇道,“你卻竟然願意為她如此開脫,也是……真心喜歡了。”

他突然不可抑制地笑出聲,清越好聽,但是在這無人敢發出一點聲音的空曠宴席大廳,卻聽得人頭皮發麻。

“你自己的命已然不保,卻還想着新婚的妻子是否受到驚吓?”銀冬朝回走了兩部,站在隸術的面前躬身低頭,貼着他的耳邊輕聲細語,“關心她?你可知道她是誰?你配嗎?”

“呵呵呵呵……”銀冬邊輕聲笑着,邊朝裏走,隸術根本聽不懂銀冬說什麽,但是到此刻,他也看出,他的新娘,必然和面前這個人有關系。

隸術向來好奇銀霜月身上的秘密,但是此刻他才意識到,她的秘密,不是他所能探知的,拿下他的人是如此年輕的年歲,看着卻也不像個官爺,卻能夠使喚動南川官老爺的親兵,何種身份,他想破頭,也猜不到。

他滿眼的悲切,卻沒再說什麽,被鉗制着他的人給帶下去了。

銀冬上了臺階,穿過回廊,身邊跟着非淮和現在的暗衛統領,他邊走,邊解了外袍,扔給身邊的非淮,裏面穿着的,竟然也是一件大紅色的喜服。

進了外間,兩個婢女見到銀冬未能吭出一聲,就被銀冬身邊的人敲暈,銀冬在外間習慣性地站了片刻,直至身上的涼風散去,這才慢慢地走進了裏間。

到處都是鮮紅的綢布,和銀冬身上的喜服意外的相稱。卻刺痛銀冬的眼睛。

桌上都是各種糕點,還有堆疊得高高的花生紅棗,桌邊端端正正地坐着身穿大紅喜服的新娘,蓋頭遮蓋着她的臉,但是銀冬只是這樣看了一眼她纖瘦的脖頸和下巴,便覺得自己的心髒被什麽東西驟然握緊。

長姐。

他無聲地叫了一聲。

半年了,你有沒有想我?

銀冬站在不遠處,隔着桌子,就這樣看着銀霜月,像是在看一個易碎的夢,這麽久了他不知道夢見了她多少次,夢到她回了皇宮,說不再扔下他。

但是每一次,夢醒之後,他的心便要再被碾碎一次。

她寧願窩在這山野鄉村,寧願和個平平無奇的鳏夫成婚,都不肯多看他一眼,到底他哪裏不如那個喜愛施虐殺妻的畜生?!

銀冬心中憤懑難抑制,可他這火憋在胸腔之中,循環往複,卻沒有發洩口能夠釋放消解。

長姐就在面前,他不能,更不敢。

他甚至不敢貿然上前,近鄉情怯,他一連幾天都沒有休息,現在确實有些精神恍惚,他生怕面前這是夢。

銀霜月聽到有人進屋,卻沒聽見人說話,隸術今晚進來了好幾回,每次都是絮絮叨叨的,怎麽這次不說話了,難道是醉得厲害?

銀霜月仔聞嗅,屋中确實有酒氣……那更好下手,她不由得伸手扶了下被子,那下面,是她找工匠修複好的簪子。

銀霜月等了片刻,“隸術”竟然還沒說話,也沒到她的跟前來,像每一次一樣,總是試圖親近她。

她心中感覺有些奇怪,但也未曾多想,事到如今,趕緊将人解決了,趁夜逃出才是正事,于是她主動出聲道,“夫君,可是喝了太多的酒,醉了?”

銀霜月想要引誘殺人,聲音必然是和平日裏完全不同,甜膩了不止一個調子,縱使她的嗓子不好,聽着有些奇怪,卻也能夠聽到其中的曲意讨好。

銀冬本來在隔着桌子望着銀霜月出神,驟然間聽到她叫夫君,還用這種他從來未曾聽過的溫軟語調,他整個人劇烈地一顫,腿都跟着軟了片刻,扶住了眼前的桌子。

但是随即他就意識到,這聲音不是對他,這稱呼更加不是對他,自從他徹底暴露了心思之後,長姐對他不是長籲短嘆,就是咬牙切齒,何時有過這樣的語調。

夫君……

銀冬繃緊了整張臉,繃得近乎扭曲,這兩個字,他都未曾期待過從長姐的口中說出,更沒敢想過長姐有一天會對着他說出,這是多麽深重的奢望,卻沒想到,不過換一個人,無論是誰,長姐也能這般的溫柔小意這般的似水柔情!

為什麽?!憑什麽?!

妒火焚身,銀冬越過桌子,快步走到銀霜月的身邊,擡手便要掀開她的蓋頭,卻在掀到一半的時候,驟然間停住了動作。

他想到什麽似的,那一身熊熊燃燒到近乎将他吞沒的妒火,竟然瞬息間便壓了下去,他又放下了蓋頭,側頭朝着桌邊走了兩步,擡手拿起桌上的酒壺,在精美的酒杯斟滿,接着輕輕閉了閉眼,緩緩籲出一口氣,拿起了酒杯,半蹲在銀霜月的身邊,将酒杯塞在了她的手中。

銀霜月蓋着蓋頭,雖然看不到屋中大部分的東西,卻能夠下視,看到低一些腳邊的東西,她順着蓋頭垂頭,看到了自己手中的酒杯,也看到“隸術”半跪在她的面前,大紅色的喜服不知道用了什麽絲線繡的什麽圖樣,竟然在這不甚明亮的燭光之下,晃了下她的眼睛。

銀霜月眯了眯眼,突然間有種熟悉的感覺,但只是瞬間,她還沒來得及細想,手肘被人托了起來,身着紅色喜服的手肘繞過她的手,推了推她。

這是要喝合卺酒,銀霜月了然,心中怪異感更多了一些,隸術向來特別能絮絮叨叨,這會兒喝合卺酒的時候,應該要絮叨個一堆的,卻竟然一聲未吭,只是催促她。

“夫君,你為何不說話”銀霜月端着酒杯,出聲問道。

每一聲夫君,都像是插在銀冬心頭的一把刀,他想發火,想要質問銀霜月,但他知道,只要他敢吭出一身,必然會被長姐聽出來,他竭力忍耐,咬得自己嘴唇通紅,也沒吭一聲。

他想同長姐喝下這杯合卺酒,想要接着這不屬于的婚禮,和他心愛的女人偷偷許下個恩愛永不離。

于是他又推了下銀霜月的手,示意她趕快喝。

銀霜月在蓋頭之下抿了抿唇,眉頭也微微皺起,這确實有些奇怪,平時磨磨唧唧比容娘還能說的人,這新婚關頭上卻不說話了,開始裝啞巴,說喝多了也不太對,銀霜月故意将他灌多過,真的喝多了更能絮叨。

但是她也只是遲疑了一下,就釋然了,不能用尋常人的思維去衡量隸術,畢竟他是個變态,誰能拿捏變态的心思呢……所以她挽着身着紅色喜服的手臂,将酒杯送到了自己的唇邊,卻沒有喝下去,而是盡數倒進了早早就藏在了衣襟處的手帕上。”

誰知道變态害人之前是不是要先下藥,銀霜月警惕着他,今晚上屋子裏的食物,酒水,她都沒有碰過,還一直注意着氣味變化,甚至提前幾天就已經托人尋來了解百毒的藥,不知道好用不好用,但備着總是好的。

她不光在脖頸處備了錦帕,袖口還有呢,無論這蓋頭是否掀開,她都能将酒倒掉。

喝完之後,銀霜月裝作抹了抹嘴,輕咳了一聲,将空杯子遞出來,銀冬喝了杯中酒,再看銀霜月的酒杯空了,臉上漫上了狂喜。

長姐同他喝了合卺酒!

生生世世共白頭……銀冬抓着銀霜月的手,無聲地嘴唇開合,鄭重其事地說下了這句話。

他身為萬民之王,卻卑微跪在地上,不敢出聲,不敢讓長姐看到他,卑微至極,卻滿心歡喜。

銀冬抓着銀霜月的手,越來越緊,越來越緊,緊得銀霜月都疼了,他卻還不敢說一句話,生怕一旦打碎了這個虛假的平和,長姐便要對他橫眉冷對。

銀霜月手被捏得很疼,恨不得現在就拔出簪子,把人勒死算了,卻自己的能力到底是有限,這種勒脖子致死的殺人方法,要是力氣不夠,就只能出其不備,銀霜月細胳膊細腿,細腿還有一條到現在也沒好全,沒辦法,只能憑借讓她最糟心的“美色”誘惑着面前這人放松了警惕,才好下手,

于是銀霜月低低地咳了聲,抽出了被捏得生疼的手,隔着蓋頭主動攀上面前人的肩膀,“夫君,合卺酒已經喝了,你将蓋頭挑了吧,我被頭飾壓得脖子疼。”

銀霜月說完之後,手指順着面前人的肩膀,一點點地攀到他的脖頸,在他側頸的皮肉上輕劃了下,勾引意味十足,“時候也不早了,我聽着外面賓客已散,我們也快些歇息吧……”

這是銀霜月一輩子能說出的最肉麻的話,她也從來沒嘗試過對着任何人這般模樣,心中想着這是最後一回,等到她将隸術解決,就聽那光盛廟的死鬼住持之言,放下屠刀,遁入空門去。

她卻不知道,她這樣的引誘,不過輕輕一下,不是像長輩般撫摸,而是帶着情愛意味的撩撥,就這麽輕輕一下,就已經帶出了銀冬的三魂七魄。

他強忍住嗓子裏的哼聲,側頭躲了下銀霜月的手指,脖頸一片,霎時間紅得通透。

他有多麽受用銀霜月這般,便就有多麽憎恨她對着“別人”這般,嫉妒像見血封喉的毒藥,他嘗到了嘴裏的腥鹹滋味,卻失去了味覺,不知道自己咬破了自己哪裏。

銀霜月能聽到面前人加快的呼吸,“隸術”卻還是沒有動作。

“夫君”銀霜月再度叫了一聲。

銀冬終于動了,他的唇色豔紅,染上了自己的血卻不自知,他的眼尾一片嫣紅,那是他強忍着眼淚的結果。

他擡起帶着細碎戰栗的手,輕輕地撩起銀霜月蓋頭的一角。

一點點向上,銀霜月心裏松口氣,又習慣性地去摸她坐着的被子下的簪子。

但是視線落在抓着蓋頭的手指之上,卻突然間愣了下。

隸術的手指銀霜月從未曾仔細看過,确切說,隸術長什麽模樣,銀霜月都沒有上心過,但隸術好歹是個工頭,就算常年只是記賬,不需要做活,手指不會有什麽繭子,也不至于太粗糙,但銀霜月卻沒注意,他手指竟然這般的修長白淨……

她心中被忽視的那種怪異感又升起來,蓋頭被掀開了一半,燭光晃着面前人袖口,銀霜月眼睛又閃了閃,金絲暗線!

銀霜月猛的伸手去抓面前人的手,冰冰涼涼的,如蛇身一般滑膩細嫩,這絕不是每次在她肩頭殷勤捏揉的那雙力道厚重的,帶着男人獨有的寬厚溫熱的手掌!

她揚手便要掀開蓋頭,手腕卻被抓住,掀到一半的蓋頭落下,銀霜月被面前這人傾身壓倒在鮮紅的錦被之上。

頭頂繁重的發飾硌得她生疼,她悶哼一聲,蓋頭卻依舊搭在她的眼睛之上,只是露出了半張白皙無暇的下巴。

“你……唔。”

銀霜月的話被銀冬堵回了嘴裏,銀霜月呼吸一窒,很淡很淡的檀香味道,順着身上之人穿進鼻翼,銀霜月震驚得微微張口,卻簡直像是在迎合一般,正讓無處發洩,滿腔憤恨怨念的銀冬趁虛而入!

作者有話要說:  銀冬:我來了!

銀霜月:真的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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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16.3萬字
  17.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42.0萬字
  18.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8.3萬字
  19. 鳳妾

    鳳妾

    他用食指挑着她的下颌,眼神波光流轉,充滿挑釁:“寄人籬下的滋味如何?”說完,一只手在她身後緊緊環住。她別過頭去,厭惡的冷哼着:“三軍之帥可奪,匹夫不可奪志!” 他扯扯嘴角,冷笑着:“長公主好大的志向!本王保證你今後的生活會十分的‘精彩’!”他惡狠狠的說着,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她是天潢貴胄,卻生逢亂世,時不我與。逃亡、做妾、代嫁一一經歷後,依然逃不出被他掌控的命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62.4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