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惡毒表小姐十二
“沒、沒有……”花蝶舞似乎着急了,一雙美目中蒙上了水汽。
應酥酥一派的少女們一起哄笑着, 一個個看着花蝶舞的眼神格外的不善。
花蝶舞面上柔弱, 心裏卻在跟系統吐槽這些人的段位真低,連借刀殺人都不會。
禦座上的皇帝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便問了一句。
應酥酥面不改色的回答道:“父皇, 我們這是在鬧着玩呢。花小姐你說是不是?”
應酥酥篤定以花蝶舞的性格肯定會忍氣吞聲, 果不其然, 花蝶舞強扯出了一個笑容。
“陛下, 公主真的只是在跟臣女鬧着玩。”然而花蝶舞的笑容實在是勉強極了,任誰也看得出來花蝶舞是在說違心話。
{系統你說的話靠譜嗎?}
【宿主你就放心吧,我雖然總是慢半拍,但是在檢測人物心理方面還從來沒有出過錯。這個皇帝對表小姐的父親花将軍曾是同窗, 很是念舊情。宿主你只要讓自己看起來越可憐越好,皇帝絕對不會看着不管的。】
正當應酥酥高傲的昂起下巴的,覺得花蝶舞不過是自己面前的一條蟲子, 她想要怎麽拿捏都可以的時候, 皇帝發話了。
“都多大的孩子了, 還鬧,都坐好。”皇帝于其中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悅, 但是應酥酥卻不敢不聽皇帝的話。
應酥酥在別人面前總是張揚任性, 唯獨在自己的父親面前不敢造次。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一位真正的帝王,心思莫測,他不跟你笑的時候就說明他不悅了,若是真的表現出生氣, 那便是發怒了。
剛剛還站在一起說話的小姑娘們一個個都乖乖回了自己的座位,應酥酥狠狠的瞪了一眼花蝶舞,覺得一切都是花蝶舞的錯。
應酥酥特地從花蝶舞的身邊走過,想要假裝不小心,然後狠狠地撞一下花蝶舞。
可誰想到花蝶舞竟然輕松的躲過了,應酥酥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花蝶舞。
花蝶舞特意找了一個別人看不到的位置,她輕笑一聲,低語道:“蠢貨。”
應酥酥氣得整個人都要炸起來了,她從小到大就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所以應酥酥想都沒想就揚起了手,巴掌直接往花蝶舞的臉上去。
花蝶舞驚呼一聲,在應酥酥沒有碰到她之前就作勢倒下,她倒下的時候還不忘去扯應酥酥的袖子。
應酥酥一個嬌生慣養的公主身體虛得很,加上花蝶舞用上妖力力氣大得驚人,應酥酥直接被拉得失去了重心。
慌亂之下的應酥酥什麽也管不了,下意識的就拉住了自己身邊的人。站在應酥酥身邊的正好就是林琺水。
一時之間場面十分的混亂,尖叫聲驚呼聲不絕于耳。
應酥酥拉了林琺水墊背,自己沒受什麽傷,林琺水就倒黴了,臉居然被磕破了,臉上全是血液和灰塵的混合物,看起來醜陋無比。
罪魁禍首花蝶舞還倒在地上沒有人去攙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應酥酥的身上,一個個緊張得不行,好像傷在應酥酥身,痛在她們身。
應酥酥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皮外傷,可她嬌貴,非要喊疼,還說是花蝶舞那個小賤人害她的。
但是皇帝一個眼神就讓應酥酥歇了嘴,皇帝不是傻子,他有眼睛,也看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明明是應酥酥忽然發難想要打花蝶舞然後自己不小心摔倒,怎麽樣也算不到花蝶舞的頭上。
倒在地上的花蝶舞心裏冷笑一聲,剛剛的一切都是她故意的。她就知道以應酥酥那麽跳的性格會那麽做,可惜就是她礙于人設只能使些小手段,不能直接上手把應酥酥暴揍一頓。
等到應酥酥被扶起來,終于有人注意到林琺水和花蝶舞了。
林琺水臉上的傷看起來實在是太吓人了,林琺水也顧不上什麽形象不形象的,捧着自己的臉就開始大叫起來。
這樣的混亂讓禦座上的皇帝很是不悅,他的手在扶手上輕輕拍了一下,旁邊的太監總管立馬吊起嗓子呵斥。
這麽一聲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林琺水和應酥酥被宮女扶着去了配殿等待大夫,剛剛還鬧騰的小姑娘們現在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怕觸了黴頭。
盡管皇帝什麽都沒說,但是皇後在皇帝身邊陪伴多年,皇帝的心情如何她還是能從細微的動作裏面判斷出來的。
“陛下,酥酥她畢竟還小,是有些不懂事……”
皇帝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皇後,打斷了皇後的話,“看來皇後平時疏于管教了,酥酥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七八歲的孩童了。明年也該挑選驸馬了,不該再是這番任性的模樣。”
皇後的臉色一白,挂着的笑容多了幾分勉強,“是,妾記下了。往後會好好教導酥酥的。”
“嗯。”皇帝移開自己的視線,眼神落在了校場上面。
一衆世子公子哥們已經換上了騎裝,騎上了高頭大馬進了校場。
其中最為耀眼的就是蘇落雁,和那些學騎馬只是玩玩的世家公子不同,蘇落雁曾在草原上馴服過真正的烈馬,也曾騎着馬上陣殺敵。她一上馬就和別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挺直的背脊,銳利的眼神,撲面而來令人窒息的氣勢。
哪怕蘇落雁是一名女子,身量略顯單薄,但那睥睨衆生的氣質讓旁邊身形高大的男子都淪為了陪襯。
沒辦法,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花蝶舞因為沒受什麽傷,也沒喊疼,所以就沒去配殿,她和在場的其他貴女一起看到了英姿飒爽的蘇落雁。
盡管這些高門貴女們的目标群體是青年才俊,但是也免不了被蘇落雁吸引走目光。
裏的男主角應陵城被蘇落雁壓得死死的,搶盡了風頭,應陵城看着那麽耀眼的蘇落雁心裏與哦謝微妙,但是又告訴自己沒必要和一個女人計較那麽多。
蘇落雁騎着馬來到花蝶舞的面前,花蝶舞仰起頭來看着蘇落雁的臉,一雙眼睛裏面滿滿的都是崇拜和愛慕。
蘇落雁一顆心都要化了,平時表情淡淡的臉上溢出了一絲笑容,“五色琉璃燈我會送到你的面前。”
花蝶舞一下子便明白了蘇落雁的意思,因為應酥酥之前纏着皇後說要那盞五色琉璃燈,皇後答應了,但皇帝又拿那五色琉璃燈來當彩頭。
蘇落雁要是拔得頭籌将五色琉璃燈送到花蝶舞的面前,那就是在打應酥酥的臉。
應酥酥給花蝶舞臉色看,那蘇落雁就直接打應酥酥的臉。
要是此時應酥酥在場,還聽到了蘇落雁的話,估計都要氣得跳起來罵人了。不過應酥酥并沒有受傷,待會還是會過來的,到時候一樣會被氣個半死。
有皇帝在,又有那麽多容貌嬌美的少女們看着,那些世家公子們一個個都賣力得很,使出渾身解數也要讓自己看起來更歷害幾分。
但很可惜,他們遇到了真正的練家子。蘇落雁上過戰場,每日也未曾荒廢自己的武功,晨起至少鍛煉半個時辰,經常還要出入軍中和軍中将士比武。
和蘇落雁比起來,應陵城等人只算得上是花拳繡腿,甚至是有些欺負人的嫌疑。
可哪個人會願意承認自己不如一個女人?所以這些養尊處優慣了的世家公子們一個個都卯足了勁。
“連射五發,發發正中靶心,不錯不錯!”皇帝拍了拍手,臉上的表情十分滿意。
蘇落雁被誇了臉上也沒有分毫的波動,她的注意力全在自己手中的箭上。
這個時候沒受什麽傷的應酥酥回來了,估計是皇後命自己身邊的大宮女給應酥酥傳了話,所以應酥酥不敢再亂來了。
接下來是移動的靶子,十幾名太監的頭上綁着瓦壺在場地裏面奔跑,要求他們邊騎邊射,難度不小。
奴才的命的确是不值錢,但是若是不小心射歪了在皇帝面前見了血,那便是不敬,還會顯得自己技藝拙劣。
而且太監頭上頂着的是瓦壺,若想要射穿就不可能留有餘手,不然恐怕是連留下一道痕跡都難。
蘇落雁蹙了蹙眉頭,她拉着缰繩掉頭,竟是來到了皇帝的面前,她翻身下馬,半跪在地,“陛下,臣女請求取消這樣的比試。”
皇帝眯了眯眼睛,在校場上掃了一圈,見到大部分人臉上鎮定但眼神游離,明顯并不自信。
良久,皇帝才嘆了口氣,道:“是朕太想當然了,如今這一輩過得太安逸了,大不如當年朕那一代了。如此變這樣罷,若是沒有信心者,可以主動棄權,朕不會怪你們。但——”
皇帝頓了一下,眼神霎時變得淩厲起來,“如果有誰不小心傷了人,朕是會有懲罰的!”
此言一出,立馬就有人猶猶豫豫的張嘴想要棄權了。但是就這樣放棄,着實是太丢臉了些。可若是傷了人或是沒有射中那也是丢臉,就看自己選擇什麽方式丢臉。
陸陸續續的有幾個世家公子選擇了放棄,剩下的硬着頭皮堅持沒有棄權。這裏還有那麽多正當花樣年華的少女,就算是要丢臉,至少也別讓自己看起來太難看。
甚至有人打定主意到時候盡量避免傷人,假裝自己只不過是學藝不精,準頭不行在,總歸是要比試都沒試就放棄了要好。
還有些人是抱着僥幸的心态,覺得自己說不定就能中,然而放箭之後,箭力道軟綿綿的,什麽都中不了。
作為男主的應陵城自然有男主光環,那麽疏于鍛煉,也能靠‘運氣’射中瓦壺,可惜箭頭只剛剛沒入瓦壺當中,并沒有完全穿透。
正當姑娘們要為應陵城喝彩的時候——嗖的一聲,一支羽箭以一種勢不可擋的姿态穿透了一名小太監頭頂的瓦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