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顆碎片
枯思歡:冰系異能者,當初訓練所中經常排第二名的人,曾是一方訓練所教官的小女兒,但就算那樣,也沒有得到什麽寵愛,父親和哥哥死後,本來按照法律應該跟着玉予汝(就是那個經常在訓練所排第一名的風速異能者)代理隊長的隊伍,為人類效命,為父親和哥哥贖罪,卻于出發的前夜逃亡。雖然這章沒有她的戲份,但是,果然還是先寫一下吧。
黃毛:已經領盒飯了,就沒什麽好介紹的了。
可以易容的能力者:小時候被自家主人收養,長大後因為第一次出任務,再加上存心要放了主人的宿敵古小牧,因此被自家主人打下了懸崖。至于名字,馬上就會起了。
葉落知多少?秋風無人曉。
氣溫驟降,細雨如針,天氣配合的巧妙。入秋時節,天空給人一種冷色調的感覺,在室外的話,一眼就能看出,這不是氣候相似的春天,立馬就能發出感慨,這就是一年後半部分的秋天,沒錯了。
踩着落葉,小牧撐了根木棍在濕漉漉的泥土中行走,下雨的原因,身上已經打濕了不少,然而卻連躲雨的地兒都找不到,加上山路泥濘,腳下沾的泥土讓她走的路顯得更加費勁。
如果說,沒有以往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或許還能安安心心的回到十落身邊,繼續當只屬于印十落的古小牧。
可如今,既然已經回憶起了那些片段,又叫自己怎麽能夠回去找十落呢?
說實話,倒寧可這些記憶拼湊不全的話,還不如一點碎片都不要讓自己想起來,以前幻想過,自己也能夠和電影主人公一樣非比尋常,而當真的到了這個地步,才發現對這種身份的抗拒。
訓練所的手表還沒有脫落下來,雖然現在自己也有能力把它摘掉,但帶着至少還能看個時間。
現在,已經到了傍晚,17:58:23。
坐下來歇息了會兒,又摘了些野果,就當做晚飯吃了。
可是剛擦幹淨的第一個野果,還沒入肚的時候,卻從旁邊穿出來一個不明物體,驚得小牧懷裏的晚飯掉了一地。
仇視的目光瞟過去,卻對上了一雙更加仇視自己的目光。
明顯小牧自己是不認識這個人的,呃,确切來說,應該是不認識這只鬼的,身上明顯鋪滿了黑氣,完全沒有什麽實感,以及活人的氣息。
好歹經歷了這麽些天,加上很久以前就能看到鬼,小牧也算是見怪不怪了,不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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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對待陌生鬼的一般套路,自然是明确表明自己和她并不認識,讓她明白自己找錯了人。
“來尋仇的人。來報殺身之仇。”
“天降一口鍋呀喂。”雖然表面上表現的十分驚訝,但是小牧卻已經開始動手撿這些掉在地面的果子。
見她明顯還沒有猜出自己的身份,陌生鬼換了一個臉,一個和小牧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又驚得小牧才撿起來的果子掉在地面:“那個在懸崖邊上的,揚言要放了我,結果卻被自己主人一掌擊下懸崖的人?”
對小牧的态度徹底無語了:“我當初可是拼了老命助你逃脫,你現在就沒有什麽感激之情嗎?”
“活了這麽久,除了對十落,之外的其他人,我産生不了感情。”盡管這樣說,小牧還是露出了一個微笑,“你的目的是什麽?過來找我的目的。”
“複仇,殺了你。”
“這倒簡單。”拽出綁在手臂的匕首,小牧握在了匕首的刀尖,而把刀柄那一面遞給了這只鬼。
接過這把刀,鬼把攻擊的地方對準了小牧的脖子。
然而沒有動手,即使是變成鬼,也還是這麽膽小,這麽聖母。
“你不想動手的話,那我就走了,”捋了捋自己的頭發,小牧顯得心不在焉,又撿了兩個果子,站起身來,以往遠處走了兩步。
然而鬼卻突然纏了上去。
見她這般,小牧有些煩躁,直接倒了個地兒,閉上眼睛,雖說還在下雨,倒也無所謂,現在死都不怕,還怕感冒嗎?
腦海裏,卻又浮現了那支離破碎的片段的一隅。
寒風起,思過往兮,不得而已。
那一天,被刀捅穿了身子,八歲的小牧本來以為自己會死,但沒想到,迎接自己的并不是死亡,雖然昏迷的時間裏,周圍漆黑一片,耳邊卻聽得見,刀兵相接的聲音。
後來聲音漸漸小了下來,到完全安靜的時候,小牧的意識恢複,這時候驚恐的用手去摸自己的肚子,沒有傷口,但衣服卻還是破的,暴露在冬天的空氣裏,冷得讓人受不了,可這寒冷之感,卻也恰恰是證明了,自己還活着的事實。
正值深夜,沒有雪,靜谧的假象好像在說明一切回到了以前那個樣子。
艱難的爬起來,可沒走幾步,卻踩中了什麽東西,不敢去想這是什麽,小牧現在只是希望能夠逃離這座城市,盡管老板,自己的朋友,平時友好相處的街坊鄰居們還不知生死。
但是既然僥幸活了下來,不應該珍惜這條命嗎?
城門大開,也沒有什麽守城的士兵,沒有什麽巡邏的士兵,一路下來,除了殘留的血腥味之外,什麽都感覺不到。
就這樣跑出了城門,跑出城後,也一直在逃。
直到自己跑得累了,小牧才停下歇息。
最終自己也不知道跑到了什麽地方,看見有灣泉水,便過去洗了把臉,給自己補充了點水分,雖然,月亮在天空中,表現得并不明顯,卻沒想到,在這泉水的倒影裏,那麽明亮。
月亮,按理來說是沒有什麽熱度的吧,但總感覺,因為這月亮的原因,泉水展示出了和這冬天并不相襯的溫度,格外暖和。
而洗完臉之後,小牧便就近找了棵樹,倚靠在那裏,幻想自己還有容身之地。
漸漸的,呼吸變平穩起來,小牧就這樣睡了過去。
可是,在冬天裏的室外,你又怎麽可能安心,安安穩穩的睡個好覺。
沒多久,就雙手交叉環住肩膀,希望這樣能減少熱量的散失,但是并沒有什麽用,于是蜷縮在地面,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好不容易,在屠殺中活了下來,現在就要落的個被凍死的下場嗎?
然而這時,兀的,卻有什麽人抱住了自己,這個人的氣場,總讓人感覺到舒心,不可能是壞人,身體很暖和,甚至讓人稍微,有些貪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雖然天還是那麽黑,卻聽得見有動物啼鳴,想來已經在黎明之前,太陽光快要照耀在地面上了吧。
卻又感覺那個人的手在自己的額頭上停留了一會兒,接着才移開。
不過明顯區分的出來,明明一開始還是那麽暖和的身體,現在已經顯得很冰涼了,把自己的熱量分了出來,下場就是自己要直面這寒冷的氣溫。
但盡管如此,那只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還是那麽暖。
但那人沒有說什麽話,離開了小牧的身體。
悄悄睜開了眼睛,小牧看到那個人的背影,也是一個小孩子,現在是在穿鐵制的盔甲嗎?
所以剛剛,還特意為了自己這麽一個陌生人,而脫去用來護衛的盔甲?
可是這盔甲,明顯是敵方軍營的人。
閉上眼睛,小牧不敢動彈,不知是恐懼,還是失落,總之,絕對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現在是醒着的。
直至耳邊馬蹄聲漸行漸遠,小牧才敢緩緩從地面上坐起來。
果然,和自己猜測的一樣,已經到了黎明。
東邊日出,太陽的顏色是柔和的,不是平時那麽熱烈,能夠晃得人睜不開眼睛,現在的太陽是可以直視的。
呼了口氣,小牧拍了拍自己的臉,把目光從太陽那裏移開,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這棵樹現在竟還開着綠色的葉子,顯得生機勃勃,和周圍的枯木形成鮮明的對比。
而樹枝上面,綁了許許多多的紅絲帶,鮮豔的顏色和周圍雪堆積起來的白色明顯不搭調。
倒不是說,這棵樹長得很突兀,相反而言,光是看着這棵樹,就是稍微能感覺到,人生那遙不可及的希望。
靠近了看,到發現有些絲帶是空的,并沒有寫什麽願望名字之類的。
想來是有好心人,刻意這樣做的吧,為了讓偶然來到這裏的人,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也能夠寫下自己的願望。
拽了一條下來,小牧念頭動了一下,卻發現,自己現在是沒有毛筆的。
然而雖然沒有毛筆,這個時候,絲帶上卻顯現出了一行字來。
希望能再見到他。
驚訝無比,但驚異之餘,小牧卻用袖子使勁的擦拭着這上面的的字跡,但發現,怎麽都是擦不掉的。
這,果然還是扔掉吧,再取一張便是。
作者有話要說: 不良作者持續撒潑打滾賣萌求評論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