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今天沒有出現？
梁筱月望着店裏角落靠窗的位子，這段時間以來，已變成他專屬的座位。以往，她随時都可以看到他坐在那裏埋首工作的身影，而現在那個座位空蕩蕩的，令她着實不習慣。
想到今天早上他也沒有出現和她一起慢跑和共進早餐。兩人從未特別言明，但心照不宣極有默契，會在同一時間出現。
從一早的失落，到現在店裏不見他的身影，令她心中的失落感劇增。
他會不會有什麽事呢？
想到姜以璇前天帶着王莉雯離開前，還特地私下找過她。除了替王莉雯向她道歉之外，也正式表示歡迎她，希望她和姜以諾好好地交往下去，期待兩人有好的結果。
所以現在家裏只剩下他一個人了。瞥了眼手裏的手機，并未接到他的電話，心底的不安逐漸加深，他該不會有事吧？
“姊，姜大哥今天怎麽沒有出現？”梁筱築擦完所有的桌子回來，就看到姊姊站在吧臺內對着手機發愣。
“我也不知道。”她皺眉，考慮着該不該打電話給他。
“筱月姊，你不會打去問嗎？姜大哥沒打來，你可以主動打過去啊！”小雅翻了個白眼，這兩個人不是男女朋友嗎？怎麽筱月姊一副怕打擾人家，不敢打過去的模樣？
梁筱月一聽，想想也對，既然擔心，就打去問問看吧。
按了通話鍵，一會後，電話另一頭傳來聲音。
“喂？”向來低沈的聲音，此刻有些沙啞。
“你怎麽沒來店裏，有什麽事嗎？”就連早上也沒跟她一起晨跑。身旁兩個八卦女早拉長耳朵，光明正大地偷聽。
“大概這幾天熬夜趕進度，有些感冒，我今天就不過去了。”姜以諾輕咳了聲，沙啞地說道。
“你有去看醫生嗎？”梁筱月這一聽，更加擔心了。
“家裏有藥，已經吃了，我等會睡一下就沒事了，不用擔心。”聽出她話中的擔憂，他心頭一暖，反過來安慰她。
“那你午餐吃什麽，要不要我送過去？”
“不用了，我吃了藥，想好好睡一下，今天是假日，店裏會比較忙，別擔心我，快去忙吧。”不想再讓她更擔心，話一說完，随即挂上電話。
梁筱月注視着手機，仍是一臉憂心。想着他生病卻沒有人在身旁照顧，真的沒事嗎？
“原來姜大哥是生病了才沒來啊！姊，你別擔心，不然等一會若是店裏客人較少，你再去看看他。”梁筱築邊擦着吧臺邊安慰道。
鈴！玻璃門被推動，兩名客人走了進來，還一面跟帶路的麻糬玩。
梁筱月見客人上門，也只好不再多想，走進廚房去準備，打算等客人較少後再溜過去一趟，可今日生意卻出奇地好，直到打烊，三人才喘了口氣。
她們用最快的速度将店內收拾好，梁筱月先騎車載妹妹和麻糬回家，這才趕到姜以諾家，暗自慶幸老爸和老媽去日本玩，五天後才會回來，否則她這麽晚絕對出不了門。
她騎車來到姜家透天厝前，停好機車，急着猛按電鈴。
過了一會，聽到裏頭傳來咳嗽聲，伴随着腳步聲，往大門方向而來。
“誰啊？”
“是我，你感冒有沒有好一點？”梁筱月顧不得他大門未開，對着緊閉的鐵門急問。
沒多久，大門打開來，姜以諾高大的身體斜靠在門板上，俊臉上有着不尋常的潮紅，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你是不是發燒了啊？”梁筱月一見着他的模樣，着急地上前，手一觸及他額頭，即被那燙人的熱度給吓着。
“沒事的，我剛吃了退燒藥，很晚了，你快回去吧。”姜以諾拉着她的手。雖然高興看到她擔心他，特地跑這一趟，但想到時間不早了，為免她愛女心切的爸爸沖過來找他算賬，只好催促她快回去。
“你早上也說沒事，看看你都燒成這樣了，我怎麽能放心回家？”梁筱月反倒推他進屋內，替他将門鎖上，扶着他進屋。
“你爸媽會擔心的，快回去吧。”姜以諾輕咳了聲，仍想勸她回去。他可不想在生病時，還得應付她難纏的老爸。
“我爸媽出國去玩了，五天後才會回來。你房間在哪裏？”梁筱月不耐他一直催她回家，口氣有些不悅。
姜以諾瞧她着急的模樣，即使此刻頭重腳輕，渾身發燙難受，仍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在三樓。”
梁筱月扶着他上樓，來到他房間，這是她第一次踏進他房裏。
還來不及打量，便急着扶他躺上床，替他蓋好涼被，再沖下樓從冰箱找出冰塊，将冰塊裝進冰袋裏，匆忙上樓。
快步踏入他房裏，将冰袋放在他額頭上；而床上的男人像是陷入昏睡似的，沒再睜開眼來。
一整個晚上，梁筱月就守在他床邊，不時替他更換冰袋，随時注意他的體溫。直到确認在退燒了，這才放心地閉上眼趴睡在他床邊。
姜以諾醒來時已是早上，瞥了眼一旁的鬧鐘，七點鐘了。額頭上的冰袋，讓他想起昨晚的事，然後他發現趴睡在他床邊的人。
俊臉浮現溫柔，心疼地看着她眼下的陰影。她昨晚照顧了他一夜，看來是累壞了，長指不舍地輕觸她細嫩的臉頰。
梁筱月被這一碰觸，随即驚醒，眨了眨猶帶困意的雙眸，在瞧見床上男人溫柔的神情後，小臉也随之揚起一抹燦笑。
“身體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有，謝謝你照顧了我一晚。”話才說完，喉嚨一陣搔癢，忍不住又咳了幾聲。
“你感冒還沒完全好，可別又再忙着工作了，我煮些粥給你吃，吃完好吃藥。”梁筱月起身往樓下走去，一面回頭交代。
望着她離開的背影，姜以諾唇角的笑容加深了，他發現自己很喜歡一早睜開眼就看到她在他身旁，看着她為他忙碌的身影，聽着她關心叨念的話語。
掀開涼被，咳了幾聲，走進浴室梳洗。
當他換好衣服下樓，就看到廚房裏忙碌的身影，餐桌上已經放着荷包蛋，還有幾樣小菜，爐火上煮粥的香味飄散開來。
“再等一下喔，粥還沒煮好。冰箱有很多食材，是你姊買的嗎？”梁筱月一面攪拌着粥，一面回頭笑望着廚房門口高大的身影。
姜以諾站在廚房門口，黑眸深深地注視着她煮粥的背影，一股名為幸福的情緒充斥着他整個胸口。
他陡然大步上前，由後抱住她柔軟的身子，将臉湊向她脖頸，聞着獨屬于她的馨香。
“謝謝你。”
梁筱月被他的舉動給吓着，小臉一紅，紅唇卻忍不住上揚。
“你這樣抱着我，我沒辦法煮粥啦！等一下粥焦掉就不好吃了。”
“如果不是怕将感冒傳染給你，我真想把你壓在廚房，徹底地吻你一遍。”沙啞的嗓音在她耳畔訴說着他濃濃的渴望。
聞言，梁筱月臉色更加火紅了，羞窘地用手肘往後輕撞向他胸口。
“還不快放開，粥真的要焦掉了啦！”
姜以諾低笑，仍是忍不住在她頰畔和耳後落下連串細吻，這才聽話地放開，走回餐桌等候她煮好粥。
梁筱月這會只覺得渾身發熱，一面煮粥，一面用手搧風，确定粥煮好了，這才戴上防熱手套，端上餐桌。
姜以諾主動接手，替兩人舀好粥，低頭開始吃了起來。
“中午我再送午餐過來，你吃完早餐，吃個藥再好好睡一下，別再工作了。”梁筱月輕聲交代，不放心她前腳剛走，他又搬出筆電來忙了。
“我已經好很多了，不用擔心我，倒是你昨晚照顧了我一晚，沒什麽睡，今天不如就休息別開店了。”相較于自己，他反倒更擔心她的體力。
“不行，店不是我一個人負責的，只不過一晚沒睡飽而已，不要緊的。我等會到店裏再煮一杯咖啡來喝就好。”梁筱月一口回絕，她可沒有那麽嬌弱。
姜以諾見她堅持，也不再勸她了，夾了個荷包蛋到她碗裏。不願她太累，忍不住再開口道：“中午你別送午餐過來了，我自己可以準備。大熱天的別跑來跑去，小心中暑。”
“不會的，騎車來回很快，又不是很遠。”梁筱月也夾了些泡菜到他碗裏。
姜以諾笑着吃着她夾給他的泡菜，兩人互相幫彼此夾菜，一起吃飯，這種溫馨的感覺，是他太久沒有感受過的。
六年前，姊姊出嫁後，只剩他一人獨居臺北，以前母親還在世時，偶爾會上來臺北住個幾天，沒幾天住不慣，又回到這個小鎮來。因此，他早已習慣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忙碌、一個人面對着筆電屏幕。
可現在多了她，在他工作時，她陪在他身邊。即使是故意鬧他，他表面上無奈，心裏卻喜歡她的陪伴。
而現在，她陪伴在他身旁一起吃飯，細心叮咛着、關心他的身體，這種溫暖，他不想再錯過，只想緊緊握在手心裏。
梁筱月吃完飯，見姜以諾也吃完了，正準備收拾桌面，冷不防地被他長臂一伸，拉入懷裏。她驚呼出聲，好氣又好笑地瞪着他臉上的笑容，雙手握拳，輕捶他肩頭。
“別鬧了，收拾好，我還要趕回家去洗澡，昨晚一夜沒回去，筱築一定很擔心。”
“她知道你來我這裏，才不會擔心。說不定你前腳出門，她後腳就自動把門鎖好了。”
這陣子兩人在店裏笑鬧，筱築和小雅可是看好戲看得很過瘾。
即使明知他說得對，梁筱月也不想承認，在他懷裏掙紮着想離開，卻反倒被他抱得更緊。
“你……”擡起雙眸對上他灼熱的黑眸，小臉一紅，目光卻難以移開，如被他黑眸吸入般。
“筱月……”他溫柔地低喚她的名字，同時吻上她的紅唇。
梁筱月雙眸閉上，雙臂主動勾住他的脖頸，兩人就在椅子上熱情的擁吻，直到姜以諾将她打橫抱起。
走到客廳長沙發前，将她平放在沙發椅上，望着她長發披散，紅唇微腫，雙眸迷蒙，這副誘人的模樣，令他更加難以克制，火熱的唇舌重新攫住她的紅唇，雙掌同時從衣服下襬探入，撫摸着她柔細的肌膚，直到雙掌覆蓋上她胸前的渾圓——“不要……”梁筱月輕喃，渾身一顫，太快了，雙手按住在她衣裳底下放肆的大掌。
姜以諾望着她誘人的模樣，深吸了口氣，平緩因她而起的欲/望，硬逼自己雙手從她衣裳底下抽回，将她抱入懷裏，俊臉埋進她脖頸，在她耳畔歉然地低聲道：“對不起，吓到你了。”
梁筱月雙頰緋紅，還未從方才差點擦槍走火的激/情中恢複，原以為他會無法克制，沒想到他竟會在乎她的感受，硬逼自己忍住，心底對他的體貼更加感動。
“我真的該走了。”再不走，就怕他又會克制不住。
“好。”雙臂仍是将她緊抱在懷裏，一點松開的意思也沒有。
梁筱月嘆了口氣，嬌嗔地嘟嚷：“以諾！”外加兩個小拳頭輕捶他後背。
姜以諾在放開她的同時，忍不住再深吻她一會，這才放過她。
梁筱月連忙起身，不敢再多停留了，頭也不回地抛下一句話：“我中午會幫你送午餐過來。”
姜以諾好笑地看着她像只受驚的小兔般慌忙離開的背影。他承認自己很想要她，但他會等到她準備好，絕對不會勉強她。
鈴！随着玻璃門被推動，伴随着麻糬興奮的叫聲帶領下，一道魁梧的身影踏入店裏。
“阿良，你怎麽有空出來吃飯？”梁筱築見到是他，開心地走出吧臺。
阿良笑着，目光掃視店裏一圈。平時中午只有幾桌客人，他随意挑了一個靠近吧臺的座位坐下。
“店裏沒什麽客人，就出來吃飯了，來一份南瓜雞肉炖飯Ａ餐，飲料要冰的卡布奇諾。”
“好的，馬上來。”梁筱築笑着離開。
沒多久，梁筱築送上咖啡和水果優格色拉，看他東張西望不知道在找誰，好奇地問道：“阿良，你在找誰？”
“怎麽沒見到姜先生？聽說他每天都會在這裏。”上次還看到他陪筱月送午餐來給他，聽大家說兩人幾乎是形影不離的。
“姜大哥生病了，昨天就沒來了，姊剛才還騎車過去送午餐給他。”梁筱築笑道，收起托盤走了回去。
“原來如此。”阿良先喝了口冰咖啡，冰涼的咖啡一入口，頓時覺得沖淡了不少暑意。
就在他低頭吃完色拉，一盤主餐随即送到他面前，擡頭一看是梁筱月親自送來，開心地對她咧嘴一笑。
“真難得你會親自過來吃飯，不是一向都叫我們送過去嗎？”梁筱月在他面前坐下，看到他來她也很高興，趁現在客人較少，還可以偷懶和他聊個幾句。
“姜先生感冒好多了嗎？”阿良關心地問道。
“好多了，謝謝。”剛才她送午餐過去，如她所料，他果然沒好好休息，又在趕他所謂的進度。
話一說完，喉嚨突然一癢，忍不住咳了幾聲。
“怎麽了？你該不會被傳染感冒了吧？”阿良擔心地看着她，臉上的笑容有絲暧昧。
梁筱月想到早上的激吻，神色有些不自在，沒好氣地說道：“快吃吧！知道是你點的，我還特地多放一點雞肉下去。”
“真的嗎？那就謝謝了。”
阿良低頭開心地吃着份量加倍的南瓜雞肉炖飯，暗忖梁筱月真是夠意思。用湯匙挖了口飯入口，随即滿足地一口接着一口。
梁筱月看他吃得一臉滿足樣，還不停地恭維她煮得好吃，那一副谄媚的模樣，令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筱月，你跟姜先生交往得還順利吧？”阿良關心地問道。
“當然啊！為什麽這麽問？”梁筱月挑眉，好奇他這麽問的用意。
“沒什麽，如果他對你不好，盡管告訴我，我會替你出氣的。”阿良一臉嚴肅，口氣十分認真。
梁筱月笑着注視着他，知道他一直對自己很好，可惜自己就是對他不來電，注定只能當朋友。
“阿良，謝謝你。”她真心地說道。
阿良被她這一道謝，反倒不好意思起來，笑得一臉腼腆。
“最近生意還好嗎？”
阿良家裏開的機車行，在鎮上的口碑不錯，而他為人也十分熱心。之前他追她時，老爸和老媽對他可是十分滿意，相較于姜以諾，老爸更中意阿良。
“生意一直很好，下回你有空再把車騎過來，我免費幫你全車檢查。”
阿良對她一向特別，雖然她并沒有接受他的追求，但兩人還是朋友。對阿良而言，可以以朋友的身份關心她，這樣就足夠了。
“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找一天我再把車騎過去找你。”梁筱月也不跟他客氣，喉嚨一癢，忍不住又咳了幾聲。
“看你這樣鐵定是被傳染了，如果不舒服就別再勉強了，早點關店休息吧。”阿良将面前的檸檬水推到她面前，一臉關心，神情已無方才的戲鬧。
“沒事的，等一會我喝些熱檸檬茶就好了。”梁筱月将檸檬水再推回到他面前。
“對了，你們最近出門最好小心一點，也別在外面逗留太晚。”阿良突然想起一事，臉色凝重地警告，音量刻意放大，視線掃過面前的梁筱月，也瞥向吧臺內的兩人。
“發生什麽事了嗎？”梁筱月見他神情嚴肅，擔心地問道。
吧臺內的兩人也一同走了出來，一臉好奇地站在桌旁等着他的回答。
“你們沒看到新聞嗎？聽說有個殺人犯逃到我們清水鎮裏來了，鎮長呼籲大家要格外注意安全。”阿良口氣充滿擔憂。
清水鎮內山區特別多，的确是十分适合藏匿行蹤，店內尚有幾桌客人，大家在聽完阿良的話後，神情同樣沉重。
“我昨晚有注意到這個新聞。聽說那個殺人犯專挑小孩下手綁票，若是價錢談不攏，随時會撕票，死在他手上的小孩據說已有五個了。”梁筱築想到昨晚獨自在家中看到的新聞，那些小孩平均不到八歲，死狀凄慘。兇手連小孩都不放過，心狠手辣得令人發指，是個冷血的殺人犯。
“好可怕喔！怎麽這個殺人犯會逃到我們清水鎮裏來，這樣我們鎮裏的小孩不就危險了？”小雅吓得臉色發白，一想到這麽殘忍的殺手躲在鎮裏不知哪個角落，心底就發毛。
“總之，大家小心就對了，警方也會加強山區巡邏。我吃飽了，要趕回去顧店了。”阿良将最後一口濃湯喝完，眼見時間不早，直接将錢放在桌面上，朝三人揚手道別，推開玻璃門離開。
“好了，別發呆了，還不快去做事！”梁筱月朝還未從方才的消息回神的兩人喊着，推着兩人走回吧臺。
“姊，如果你今天晚上還要去找姜大哥，就留在他那裏過夜沒關系，反正老爸和老媽不在，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安全最重要。”梁筱築湊向姊姊耳邊小聲地低咕。
“你胡說什麽！”梁筱月臉頰尴尬地泛紅。
“是啊！筱月姊，我也不會說的。”小雅這句話故意說得大聲，話一說完，連忙拉着梁筱築一起逃走。
“你們兩個……”梁筱月覺得好氣又好笑，瞪着一溜煙逃跑的兩人，笑着搖頭走回廚房。
喉嚨又癢了起來。忍住到口的咳嗽，暗惱自己真的被傳染了，都怪那個家夥！
想起早上的激/情擁吻，梁筱月臉一紅，急忙低頭躲進廚房。
到了打烊時間，梁筱月的感冒症狀愈來愈嚴重，咳嗽加劇，讓另外兩人看得十分擔心。
“姊，你還要去姜大哥那裏嗎？我看你自己也很不舒服，幹脆明天再去吧。”梁筱築鎖上後門，擔心地看着正在發動機車的姊姊。
“是啊！筱月姊，萬一你病倒了，店裏就要休息了。”小雅牽出腳踏車準備要騎回家。店裏沒有廚師，就不用開店了，她和筱築姊的手藝又不如筱月姊，總不能胡亂煮一通，打壞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招牌吧。
“沒事的，我先送你和麻糬回家，再去看他一下，馬上就回家休息。”想到中午送飯過去，沒她親自盯那個男人，果然又在忙着工作，就不知他病情有沒有好一點，家裏只有他一個人，不去看看，她實在不能安心。
小雅見勸說不成，只好朝兩人一狗揮手道別，騎着腳踏車先行回家了。
梁筱築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說，坐上後座，讓姊姊先載着她和麻糬回家。
梁筱月在送妹妹和麻糬到家後，立即轉動車頭，往反方向騎去姜以諾的家。
一到大門口，邊咳嗽邊按着門鈴，沒多久，大門打開了。
姜以諾聽到咳嗽聲，眉頭緊皺，一臉擔心地将她拉入屋內，進入客廳。
“你被我傳染了嗎？”想到早上的吻，都怪自己把持不住，把病毒傳染給她。
“都是你！”梁筱月瞪了他一眼，瞧他一臉自責，反倒不忍怪他，又咳了幾聲才問道：“你感冒好一點了嗎？”
“好很多了。”姜以諾轉身替她倒了杯溫開水。
梁筱月喝了幾口，将杯子遞給他。“既然你沒事了，那我要回家休息了。”她現在不只咳嗽，連頭都抽痛起來了。
“今晚留下來吧，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你就睡在我姊房裏。她房裏有衣服，你就先穿她的吧。”姜以諾好笑地看着她瞠目結舌的模樣，不容她拒絕，推着她上二樓，走到姊姊房前。
“先洗個澡，我幫你準備藥，吃完再睡吧。”姜以諾替她将房門關上，不讓她有反悔的機會。
梁筱月無奈地搖頭，還真被妹妹給說中了。
從衣櫃中取出一件棉質上衣和短褲，走進房內的浴室裏。泡了半個小時的熱水澡後，感覺精神好多了，一走出浴室，就看到坐在床上對她微笑的男人。
小臉倏地一紅，那俊臉上溫柔的笑意，還有他注視着她火熱的目光，令她一時之間猶豫着是否該上前。
姜以諾似乎看出她的躊躇，笑着起身，主動拉過她，讓她坐在床邊，将一碗熱湯放在她手上。
“先把湯喝完再吃藥，睡一覺後，明天感冒就會好很多了。”
梁筱月略顯不自在地低頭喝着湯，姜以諾則是在一旁看着她。
她身上穿的是姊姊留下來的舊衣服。姊姊高她半個頭，兩人的身材同屬纖瘦，衣服還算合身，沐浴過後的她，臉上泛着紅暈，令原就豔麗的小臉格外吸引人。
若非早上把持不住，害她被他傳染感冒，他方才早就徹底地吻住了她，說不定這回無法再控制了。
見她喝完湯，連忙再遞上藥和一杯溫開水。梁筱月十分合作地吃完藥，這才擡頭面對從方才就目光灼熱注視着她的男人。
“我要睡了，你也早點回房睡吧。”現在兩人都是病人，都需要好好休息。
“好。”大掌輕撫她柔嫩的臉頰，終是忍不住在上面落下一吻。“晚安，你快睡吧！如果不舒服，要趕快告訴我。”他不放心地叮咛。
“知道了。”
梁筱月直接将他推出房門，反手關上，望着一旁梳妝臺上的鏡子。鏡子裏頭的女人，臉上有着沈浸在愛情裏幸福的笑意，那是她嗎？
雙手輕拍雙頰，躺上床，拉上涼被，逼自己別亂想，還是快睡吧！
被關在門外的姜以諾，瞧了面前緊閉的房門許久，這才嘴角帶笑地走回三樓，回到房間。
望著書桌上的筆電，重新坐在書桌前，十指飛快地繼續敲打着鍵盤，俊臉上始終挂着笑容。
只要一想到她就在這間屋子裏，即使是不同房，心裏也十分溫暖。收斂心神，将腦海中天馬行空的故事化為屏幕上的文字。
等他覺得渴時，拿起一旁的杯子，才發覺沒水了。一擡頭瞥向一旁的鬧鐘，才驚覺已是淩晨一點。想到梁筱月的交代，看來該睡了。
若是被筱月知道他又熬夜，鐵定又要被叨念一頓，關上計算器，拿起杯子，打算下樓去倒水。
行經二樓，想起在姊姊房裏的人，腳步不禁移動過去。來到房門口，猶豫了一會，轉動門把，好在并未上鎖，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借着夜燈走近床邊，本想看一眼她熟睡的模樣就離開，可當他看清她的模樣，反倒被她吓着。
床上的梁筱月，整張小臉火紅，額上冒汗，眉頭緊皺，看起來十分痛苦。
“筱月！”摸上她的額頭，即被驚人的高溫給吓着。“筱月，快醒醒，我帶你去醫院。”
姜以諾見叫不醒她，心底更是着急，掀開涼被，将她抱起，往樓下沖去，懷裏火燙的身子，令他驚慌得一刻都不敢停留，暗自慶幸自己有進來房間察看，否則等到天亮發現時，只怕更嚴重了。
沖到車庫，輕手輕腳地将她抱進車裏，火速發動，往鎮內唯一一家醫院疾駛而去。
進了醫院急診室，姜以諾着急地拉着一名從他面前經過的護士，急道：“快！她發高燒，快請醫生來。”
“快跟我來！”
護士小姐見他着急的模樣，連忙叫他将梁筱月抱到急診室病床上，自己趕緊去請醫生。
年輕的醫生一來，親自幫梁筱月量了溫度，高燒三十九度，馬上命護士準備點滴退燒和冰袋，待急救完成，在等待打點滴的時間，方才那名護士請他先到櫃臺辦手續。
當姜以諾再度回到急診室，坐在病床旁椅子上，瞧着病床上因高燒昏迷的梁筱月，心底十分不舍，更加自責不該控制不住欲/望，将病毒傳染給她。
這一夜，他就守在病床旁，直到點滴打完、領完了藥，這才抱起她，開車返回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