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事實,靳澤是真的想結婚。
只是蘇苒對結婚這事沒有任何思想準備。
所以當她還在思索這件事時,抱着她的男人已經要付諸行動,讓她早點懷孕。
将她放倒在沙發上,俯身,帶着獨屬他霸道的氣息,密密麻麻灌入她唇齒內。
蘇苒被他吻得夠密實,腦袋一陣陣犯暈,等身體某處被他狠狠一捏時,久違的嗤痛酥麻傳來,蘇苒腦袋才清醒過來,趕緊推推他,“靳在,現在不行。”
“怎麽不行?”
揪揪他的襯衫領口,蘇苒柔聲說:“阮姨可能馬上回來,別在家裏。”她怕被阮巧容撞見這一幕,受刺激。
她的心髒剛恢複。
原本,答應和靳澤談的時候,她也沒考慮太久遠。
所以就沒打算和阮巧容攤牌。
誰知道,現在靳澤竟然跟她提結婚的事。
讓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靳澤停下動作,摸摸她額間的碎發絨毛,帶着前所未有的寵溺說道:“那我們去外面?正好9點半我有個私人聚會,你跟我一起?”
“聚會?”跟他那麽久,他們都是屬于見不得光的。
她沒參加過他任何朋友圈的私人聚會。
除了唯一一次因為靳菀非要她陪,她才參加的打高爾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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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正式介紹給我朋友。”說着,就從她身上起來,順勢把她拉起來,看了看她身上穿的這件領口有些低,隐隐露出點溝的背心裙,說:“你要不要準備一下?換件衣服?”
“是很正式的聚會嗎?”靳澤的朋友,蘇苒其實都認識。
無非就是徐明傑那幾個人。
就是不知道他這次聚會是什麽性質的?
會不會要求很正式?
“就是私人朋友間的。”
既然是私人的,她就不想換那種特別正規的裙子,不過她頭發有點毛躁要打理一下,起身,“那我去梳一下頭發。”
“不換衣服嗎?”
“這件不好嗎?”蘇苒下意識低頭看看自己的裙子,沒什麽暴露的地方,款式很休閑,不那麽誇張也沒那麽邋遢,很适合參加朋友間私人聚會,
“不太好,我幫你選一件。”
蘇苒淺淺皺了下眉,其實她很想問他,真的不好嗎?
她自己覺得挺好的。
不過,參加他的聚會,就聽他的好了。
靳澤跟她一起進卧室,蘇苒把衣櫃打開,讓他幫她選。
靳澤從沒為女人挑過衣服,手指從挂在衣架的那一件件衣服上慢慢滑過,最後停在了一條略寬大的淺灰色圓領齊膝裙上。
然後取下來,“這件。”
蘇苒看他選的,頓時就有點懷疑他的品味了。
這條裙是她原本買給阮巧容的,買回來後阮巧容不要穿,她穿慣了褲子,不喜歡穿裙子。
所以這條裙子就一直擱在她衣櫃裏,沒動。
“要不要再選選呢?我覺得旁邊那件白色的連衣裙還行。”蘇苒不想直白地打擊他的品味,很委婉的說。
“我還是覺得這件不錯,你換一下。”
蘇苒:……
“怎麽不換?要我幫你換?”看她杵着不動,靳澤自顧自把這條裙子的後背拉鏈拉開,随後,要去脫蘇苒身上的背心裙。
蘇苒瞬間就退後一步,微微紅了下臉,說:“我自己換。”說完,拿起他手裏的那條裙子,要去衛生間換衣服。
靳澤攔住她,眼眸微漾,唇角帶笑,“你全身上下我都看過也摸過了,就在這裏換。”
看過和摸過是一回事,當着面換衣服是另一回事,蘇苒還沒開放到這個地步,抱緊裙子,轉個身就想跑開,“我還是去裏面。”
靳澤怎麽可能放過她,她轉身時直接就抱住她,低頭咬咬她耳尖,低聲說:“其實我現在特別想,我們現在做?我等不了去外面,我可以将就着快點?”比如45分可以縮短到10來分鐘。
蘇苒:……
擰着眉,“還是……等改天我陪你。”萬一阮巧容突然回來,她實在不想被她撞見。
“我可以很快的。”男人一旦想的時候,就像貓聞到魚腥味一樣,難耐。
蘇苒真的怕了他,想掙開又脫不開,最後的最後,真的被他抱着就在衣櫃邊開始解決了。
解決的過程,他是又啃又咬很投入,蘇苒注意力卻始終無法集中,一直凝神聽着門外的動靜。
所以至于身體愉悅什麽的,跟她無關。
她只感受到全身緊繃和每一條神經的高度緊張。
好不容易等靳澤解決好,他先去衛生間清洗,蘇苒趕緊換了他給她拿的那條老土裙子,再去外面的衛生間洗一下。
……
收拾完畢,從公寓出來。
阮巧容還沒回來,兩人像所有情侶一樣手牽手,慢慢往停在樓下的車子走去,夜晚的微風,徐徐從四周吹來,一陣地清爽。
靳澤低眸掃了眼他們兩人被路燈光投灑,快要融合在一塊的影子,就像一體一樣,下意識就握了握緊和他并排而走的女人的手,然後說:“你有沒有和你家裏說我?”
蘇苒愣一下,眉間輕輕蹙了蹙,想說沒有,但喉嚨口似被什麽堵塞一般,張張嘴巴,愣是半句都沒說出來。
她之前從沒想過要把他介紹給阮巧容。
現在的話……她不知道了。
“有沒有說?”他重複一遍。
搖搖頭,如實回答:“還沒。”
“什麽時候也正式介紹我?”來了她家那麽兩次,都是偷偷摸摸的。
而且一次都沒正式和她家人碰面。
蘇苒側過臉,看向他,燈影朦胧,暖色的光暈灑在男人英俊的側臉,似真似幻,有些模糊了她的視線,“你真的……想和我一直在一起嗎?”
“怎麽?你以為我騙你呢?”他也側過臉看她,但比起她模糊的視線,他眼底一片明朗和幽深,“騙你,我有什麽好處?你真當我每天吃飽了飯閑的慌,拿這事來消遣?”
她從沒當他很閑。
默了默,“等有空的時候,我帶你見她。”
“到時候我訂好一點的餐廳,她喜歡吃什麽,你提前跟我說。”
蘇苒輕輕點頭,鼻子有點酸酸了。
快到車旁時,蘇苒想起郁牞的事,決定主動和他坦白:“靳澤,有件事我要和你說一下。”
“什麽事?”靳澤按了按車鑰匙的按鈕解鎖。
“郁牞昨晚出車禍,在醫院,我想之後抽空過去看看他,可以嗎?”蘇苒邊說邊看着靳澤的臉色,怕他生氣,“他是因為保護阮姨才被車子撞傷的,所以……我可以去看望他嗎?只是看望,沒有別的想法。”哪怕是陌生人,出手救了自己的家人,于情于理都會抽時間去醫院看望看望。
何況,郁牞和她的朋友。
不是陌生人。
一年前她和阮姨有困難的時候,他還慷慨出手相助。
有時候,做人不能太忘恩。
靳澤捏了捏手裏的車鑰匙,面色凝凝,沒說話。
過了會,開口:“既然他救了阮姨,我沒理由不讓你去看望,不過,看望的話,必須我陪着一起。”
蘇苒沒反對。
他不生氣已經很好了。
……
靳澤帶她去的是他慣去的美洲俱樂部。
或許從沒想過一直不沾邊的兩個人會以情侶的身份公開出現在他們面前,原本坐在包間內嬉笑喝酒的三個男人瞬間如石化般安靜下來,用盯着怪物般地眼神看着他們。
仿佛都要不認識這個在帝都圈裏聞名的高高在上的靳少了。
尤其是徐明傑整個人已經傻掉了。
明明不是一路的人,怎麽好在一起了?
對了,他們大名鼎鼎柴米油鹽不進的靳少不是早就拒絕蘇苒了嗎?
現在是怎麽回事?
腦回路是不是有條神經短路了?
“說真的……你們兩個不是在演戲吧?”徐明傑還是不願意相信,從沙發上起來,走到他們兩個面前,一副似探究又似琢磨的表情說道。
畢竟消失一年的蘇苒在他心裏的地位依然不可撼動。
“誰有空跟你演戲。”靳澤知道他對蘇苒有念想,懶得和他多廢話,拉着蘇苒就往沙發邊走去。
“可是你不是早就拒絕她了嗎?”徐明傑跟上來,繼續問。
靳澤嫌他煩,沒好氣說:“拒絕就不能在一起了嗎?”
徐明傑頓時啞口無言。
再看看靠在靳澤身邊的女人,心口一陣哇涼,他的女神啊!居然就這麽被靳澤吃了?
他的心在滴血!!!
回頭一屁股坐在旁邊,擰開一瓶烈酒,直接灌兩口,他的女神被人搶走了,他要喝死拉倒!
灌完兩口,徐明傑真想飙淚啊,但男兒有淚不輕彈,舉着酒瓶就對蘇苒說:“苒妹,哥哥我祝你以後幸福,以後我們靳少要是欺負你,你別怕,我會幫你的,來咱們喝一杯,不不,你喝一杯,我喝一瓶。”說完,給蘇苒拿空酒杯,給她倒了一杯,要讓她喝。
蘇苒本不想喝,靳澤不允許她喝酒,但看徐明傑一臉哭臉,沒忍心拒絕,接過酒杯,“謝謝,徐哥。”
“來,我們喝。”徐明傑用酒瓶碰碰蘇苒的酒杯,要開喝,一旁的靳澤直接将蘇苒手裏的酒杯奪走,說:“我替她喝。”
徐明傑見狀立馬就飚了一句:“我艹,靳少你要不要這樣?連讓我和苒妹喝酒都不行了啊?”
“不行,現在誰也不能和她喝。”
徐明傑:……
扯扯嗓音說:“那你帶她來幹嘛?除了給我們哥幾個炫耀一下?就是為了讓她做個安靜的花瓶陪襯你?”
蘇苒:……
這比喻是不是太……?
不過蘇苒也不會生氣,徐明傑本來就是那種什麽都敢說的‘大嘴巴’,但人很實在,沒什麽壞心眼。
靳澤唇角一動,不鹹不淡地說:“我喜歡。”
徐明傑唇角立馬抽抽,“大哥你牛!”
旁邊,全程保持沉默的秦毅他們聽的快要樂翻了,就差沒笑過去。
之後玩樂,蘇苒真的如徐明傑所言,安靜地做了個不喝酒不碰他們玩的那些亂七八糟東西的花瓶。
靳澤帶她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公開。
不是真的想讓她玩。
大概陪着他玩到11點左右,阮巧容給她打了兩個電話催她早點回家,蘇苒才和他回去。
靳澤晚上陪他們喝了挺多酒,不能開車。
準備讓保镖送他回溫榆河畔,結果醉意熏熏的男人抱着她死活不松手,要和她一起回公寓。
保镖是不可能逾越強行拉他的。
只能開車送他們一起回公寓。
坐電梯上樓,蘇苒不能帶他回自己公寓,讓保镖扶他去傅念知家裏睡,兩個人手忙腳亂扶着他先去卧室,傅念知去廚房煮醒酒的茶。
保镖退出去。
今晚他只能睡在樓下車裏,等明天送他。
蘇苒拿毛巾給他擦了擦臉,确認他差不多睡着了,和傅念知說了句晚安,就回了對門。
拿鑰匙開門,客廳內一片明亮。
蘇苒心裏下意識‘咯噔’了一下,阮姨難道還沒睡?
以前她很晚回來的時候,她都會先睡了。
今天怎麽不睡呢?
輕輕關上門,換了拖鞋,轉過臉時,果然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人。
“阮姨,這麽晚你怎麽還不睡?”蘇苒在原地猶豫了會,往她身邊走去。
阮巧容擡擡眼眸,眼底是一片濃濃的愁色,“小苒,這麽晚你到底去哪了?”
“哦……我有點事在外面。”蘇苒在她身旁坐下來,“你的藥吃了嗎?”
“什麽事呢?”阮巧容繼續追問。
“沒什麽事,就是和公司的人聊下部戲的事。”蘇苒還沒想好措辭和她攤牌。
阮巧容看了她一眼,終于沉沉地嘆口氣說:“你不用騙我了,我都知道了,今天也晚了,你早點休息,有什麽事,我們明天再說。”今天在醫院陪郁牞的時候,郁牞都跟她說了。
她真的沒想到靳家那位還會找她家小苒。
可是他那樣的家庭,不是她們能随便進的。
她擔心。
阮巧容說完,先站起來,往自己房間走去。
蘇苒看着她的背影,手指下意識就緊緊攥在一起。
她希望阮姨別生氣。
……
深夜的溫榆河畔,靳老太太在第一次睡着後做了個詭異可怕的噩夢。
夢裏,她親眼看到蘇苒肚子裏的孩子被人挖出來。
那個人抱着血淋淋地未成形的孩子放到她手心,說:“老太太,這是你要的。”
她吓壞了,不斷地往後退,她怎麽可能要這種東西?
她要活生生的孩子。
她不要這種……
當她不斷後退時,眨眼就發現站在自己懸崖上,腳一踏空,她就直接往黑漆漆的懸崖下方掉下去……
一直掉,掉到靳老太太滿頭大汗從噩夢裏驚醒,慌慌忙忙按亮臺燈,擡手擦臉上的汗。
整個人還處在心有餘悸裏沒緩過神來。
她怎麽會做這種可怕的夢?
靳老太太背靠到床墊上,下意識就去摸放在她枕邊的那串辟邪佛珠,不斷地撥弄佛珠,嘴裏開始念靜心安神的佛經。
念了一半,放下手裏的佛珠,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她是不是該見見蘇苒呢?
這個夢太可怕,如果她真懷孕了,那孩子怎麽都是靳家的。
她不能讓夢裏的事變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