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攻易受

第53章 死者

“今早接到報案，紅燈區出現死者，性別為女，年齡大概在20到25歲之間，為青年女性，身上所有財物和證件被搜刮一空，具體身份有待證明。死者屍體沒有明顯外傷，只有一處在臉上，由嘴角至耳根大面積肌肉撕裂，然後傷口又被縫合上，死因是失血過多和極度緊張引發的心髒猝死，完畢。”副局長一口氣讀完手裏的報告，在配合上投影屏幕上死者傷口的特寫，警局內的氣氛一時壓抑到極點。

沒想到沉默3年之久的laughing竟然再次頂風作案，而且甚至手法更加娴熟，看着照片上鮮紅的肉絲與肉色的皮膚又被強迫的緊密縫合在一起，就好像一個尴尬恐怖的笑容永遠僵硬又生動的在了臉上。

有些剛進警局的女同事已經忍不住低聲作嘔了，顯然是被吓得不輕。

當然，此刻更為震驚的是葉染。昨晚蕭風不見蹤跡，甚至一夜未歸，自己又在他上鎖的抽屜裏發現了那麽多laughing的報道，難道……

一個個恐怖的念頭侵襲着葉染本來就因為擺在眼前的事實，刺激的已經所剩無幾的腦細胞。

“這件事警局暫時保密處理，暫時不接受任何媒體等的一切采訪，以防再度引起市民恐慌，都聽明白了麽！”副局長的嗓門提高了幾度。

“明白！”底下的警員齊聲回答道。

散會後，葉染再次被帶到副局長的辦公室。

“昨晚蕭風去了哪裏？”副局長盡量放松語氣，看着此刻坐立不安，眼神飄忽的葉染。

“我……我不知道。”葉染慌忙搖頭，又立刻認識到自己監督的失職。

“你們昨晚不在一起？”

“本來是在一起的……可是後來，後來他不知道怎麽就離開了，我就一個人回到蕭宅了，結果他竟然一夜未歸。”葉染回答的支支吾吾的。

副局長停頓了一下，他注意到了葉染的雙手食指不停的交纏，明顯的極度緊張，于是換了一種更溫柔一點的語氣：“沒關系，還有其他新的發現麽？”

“我打開了他一個上了鎖的抽屜，裏面……都是3年前laughing的新聞。”葉染猶豫了一下，說出了實情。

“其他的呢？”

“沒了……”

副局長的牙齒暗暗咬緊了，同時安慰着葉染：“你也不要自責，起碼現在憑這點時間上的巧合和證據還不足以逮捕蕭風，繼續監視他就好。”說完，還安慰性的拍了拍葉染的肩。

可是葉染現在就像一個受了驚的兔子，躲開了副局的手。

副局長的手尴尬的停在了半空，然後撓了撓頭：“你也不要太緊張，今天白天出去好好放松一下吧。”

“……”葉染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狀态有多失禮。

“知道了，謝謝副局。我會努力的。”說完便退出了辦公室。

阿鳴似乎早就在外面等候多時了，見葉染一出來便趕忙焦急的問：“沒事吧，我看你臉色不大好，副局長有沒有罵你？”

葉染搖搖頭。

“最近有休息不好麽？蕭風是不是又為難你了？”

葉染依舊搖頭。

阿鳴見此也不再詢問什麽，只能樓主葉染的肩膀想用哥們的方式給予葉染一點無聲的安慰。

“走吧，哥領你去喝兩杯。”

這一次，葉染點了點頭。

到了酒桌上，漸漸冷靜下來後，葉染知道自己也不應該一直糾結這些細節，畢竟要親手抓住蕭風這件事是他親口告訴副局長的，真到此刻，自己絕對不能心軟。

一時想起最近忙于與蕭風周旋好像對阿鳴疏遠了，一直以來也多虧他的陪伴，于是葉染問道：“阿鳴，我沒事，倒是你呢，最近怎麽樣？”

“我？”阿鳴喝下一口啤酒，苦笑着搖搖頭：“不景氣啊，自從紅燈區的巡邏取消以後，其他地方又不缺人手，我這個好好從警校畢業的優等生竟然成了現在警局裏端茶送水又跑腿的閑人，這樣反倒也好，本想着借這個難得輕閑的時候找個媳婦調劑一下情感生活的，結果沒處幾天就被人甩了，說我個小破警察跟着我沒前途。”說完，又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啤酒，金黃色冒着泡的液體就這麽順着喉管進入胃裏，最後融入血液，好像這樣就能麻痹自己與現實的距離。

對于這件事葉染自身也是有愧疚的，畢竟自己在執行的任務才導致原本的巡邏搭檔如今就剩下阿鳴一人無所事事，于是也只能尴尬的勸着阿鳴少喝點。

可是這麽一會，桌子上已經有好幾個空酒瓶了。

阿鳴滿不在乎的揮揮手：“咱警局裏就屬你葉染跟我關系最好了，也不會像其他人一樣欺負咱這些新人。”說完，還打了個酒嗝。

還不等葉染搶過他手裏的酒杯，阿鳴又繼續唠叨：“葉染你是不知道，我那前女友說我沒前途時候的樣子，我可還記得呢……嗝，對了，我這有兩張馬戲團的票就送你了，本想着約會去的，現在到好，也沒有用處了……”

葉染無奈，只能一句一句聽着阿鳴的抱怨，不時的勸他少喝兩杯，直到阿鳴喝到不省人事，葉染将他安頓好之後離開，已經是下午的事了。

處理好這一切後，葉染馬不停蹄的回到了蕭宅，畢竟那還有一個更大的難題等着他處理。

此刻的蕭風正在卧室裏審閱文件，好像在特意等待着葉染的歸來一樣。

可是當看到葉染的時候，蕭風卻十分不悅：“你怎麽喝酒去了？我準了麽？”

即使沒喝幾口，卻因為阿鳴而沾染上了滿身酒氣的葉染此刻注視着蕭風，濃眉緊鎖：“再回答你的問題之前，能不能先告訴我，你昨晚去了哪裏，在做什麽？”

如果這時候蕭風大聲否定或者無視他的問題，他都更願意相信蕭風是無辜的多一點，願意相信蕭風昨晚的一夜未歸與laughing的作案時間只是一個巧合而已。告訴我你昨晚幹什麽去了啊，只要你随便給我一個理由就好了……

當無法預料的事實呈現在葉染的面前時，他卻還是下意識的保護蕭風，會不會自己的心，對他，終究還有一絲的不死心呢？

蕭風一愣，随即又恢複了風流的笑容：“一個寵物而已，難道要過問主人的去向麽？”

“回答我你昨晚去了哪裏！幹什麽去了！”

只要你給我一個答複我其實就願意相信你的啊……

可是這一次，蕭風卻沉默了，沉默的毫無征兆。

葉染靜靜注視蕭風，良久痛苦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