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傅輕羽小心翼翼的探近了些, 眼眸裏滿是狡黠的望着姜若,心想到底怎麽才能讓姜若害羞呢?
“阿若……”
“怎麽了?”姜若微低着頭,手臂環繞傅輕羽,眼眸滿是溫柔。
這池水霧氣濃重, 傅輕羽整個人靠在姜若身旁, 俨然已經離的極近。
兩人這般望着,偏偏姜若沒有半點反應, 沒有躲閃也沒有臉紅什麽的,好像一點也不介意。
那抿緊的薄唇就在眼前, 傅輕羽賭氣的低頭輕啄了下。
可整個人還未拉開距離時, 姜若的手臂已然環住傅輕羽,不過眨眼間的功夫,甚至都還來不及反應。
傅輕羽呆呆地望着淺笑的姜若, 好似都呼吸不過來一般,直至姜若拉開距離。
“來而不往非禮也。”姜若那紅眸中的笑意不減, 指腹輕按住傅輕羽的嘴角說道。
腦袋迷暈的傅輕羽, 只覺得眼前的姜若哪裏是什麽仙子, 這簡直就是話本裏常說的引的君王不早朝的妖孽。
“輕羽可曾聽明白了?”
“明……不明白!”傅輕羽迷迷糊糊的欲應話, 可又發現這有些不對勁忙改口。
什麽來什麽往, 這分明就非禮啊!
雖然好像是自己先非禮姜若, 可為什麽姜若看起來一點事沒有, 反倒是自己腦袋裏突然懵了一般。
“你……怎麽突然親上來了?”
姜若低頭親了下傅輕羽的額前說:“倘若這都不明白,那輕羽想來更是不明白成親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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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者有什麽關聯?
傅輕羽不解的望着姜若抿緊唇,活像是個被欺負的小兔子, 不禁懊惱總覺得姜若就是在欺負自己不懂。
“我總會明白的。”傅輕羽認真地說:“就算阿若不告訴我,我自己也會知道。”
“那好,我便等着輕羽破解謎題。”姜若指腹輕揉傅輕羽氣鼓鼓的臉頰,好似還滿是開心的很。
真真是壞透了!
要不是那些年姜若看的傅輕羽太緊,加之又不曾出火陵城,怎麽會不明白成親這事?
雖說見過男女拜堂成親,可是鬧洞房的事,傅輕羽卻從來沒有過,自然是不怎麽清楚,更何況兩個女子想來更是不同些。
從前傅輕羽聽話的很,姜若不許傅輕羽做的事,那自然是絕對不會做的。
許是因着傅輕羽在火陵城是女扮男裝的緣故,往日裏時常有公子哥邀傅輕羽一處去酒樓轉轉。
偶有一次,傅輕羽偷偷随同一塊去了一次,只是酒席間女子裝扮尤為特別,要說上何處特別的話,那就是那些女子衣裳穿的格外的少。
而且同一般女子的衣裳相比顏色也要靓麗許多,那時正是炎炎夏日,傅輕羽還身着繁雜男子衣袍,整個人難受的緊。
便是好生羨慕那些女子,不過傅輕羽可沒像那些公子哥伸手便摟住那些女子。
可次日姜若便入府,雖然沒有明面上責備,只是輕提了幾句那等地方日後不可再去,可那日姜若安排的功課顯然要比往日裏要多上許多。
再後來不知為何火陵城那些公子哥便再也不敢上門邀約,甚至都不再尋傅輕羽一塊玩,而傅輕羽自從那以後,好似再也沒去酒樓。
這般一回想,傅輕羽覺得自己好像真是什麽都不知道。
許是傅輕羽一直在思索未曾開口說話,面前的姜若指腹輕觸傅輕羽的眉頭詢問:“輕羽方才為何想要同我親近?”
傅輕羽凝望着姜若,伸手輕握住那微涼的手應道:“我就是想,所以就親了。”
“可我方才卻是因為輕羽,才會不自覺想要親近。”姜若眼眸裏滿是認真的說。
“我當然也是因為姜若才想親近。”
“這兩者可不同。”姜若輕拉着傅輕羽靜靠在岸旁,掌心輕觸傅輕羽那散落在墨發低聲道:“輕羽都不知道情是何物,此事還早着呢。”
好似就這麽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傅輕羽全然沒有沒有任何反駁能力。
情和喜歡難道有什麽不一樣的嗎?
傅輕羽想不明白,可卻從姜若的神情能感覺到情比喜歡要重要的許多。
三年的時光與凡人而言也要熬過幾個春夏輪回,可對于傅輕羽而言大抵不過數月時光。
每日都是修煉,這洞穴內無法窺見外頭的情況。
傅輕羽那體內的咒術已然清除,連帶着修為也更上一層,只是姜若卻不在身旁。
不知從何時起,姜若頻頻外出,每每回來時好似都會沾染濃重的血腥。
可她卻不曾說去做什麽,只是将煉制的丹藥讓傅輕羽服下。
四周濃霧不曾消散,傅輕羽正無事可做的浮在水面,心想今日姜若也該回來了才是。
今日便正好是三年,頭發都長了不少,傅輕羽已經完全适應這寒池,水性也是極好。
許是洞內一直安靜的很,聽覺也越發靈敏的傅輕羽,哪怕是一丁點聲響便能察覺。
正是最無聊之時,忽地聽見呼吸聲響在這洞穴內不斷放大。
傅輕羽原以為是姜若回來,可細聽卻又覺得不對勁,這呼吸聲太過明顯像是個男子。
頓時傅輕羽潛入寒池深處,時而探聽那男子的位置。
“這地方居然冷的出奇!”一年輕男子哆嗦着出聲。
咋聽之下,這年輕男子好似不是什麽厲害人物,可為何會闖進這洞穴來呢?
傅輕羽悄無聲息的靠近了幾分,不禁起了逗弄心思,那濃霧中那年輕男子跪在池水旁,正欲伸手觸碰那池水。
只見池水忽地泛起浪,冰冷的池水将這年輕男子衣袍都打濕。
“好冷啊!”
這池水本就冷的出奇,尋常人恐怕早就待不住,偏偏這年輕男子只是說了句晦氣,而後便像個沒事人正擰着袖袍。
顯然這不是個凡人,也許是個修行之人。
傅輕羽越發覺得有意思,指尖又施法,那年輕男子不得動彈的停住,像是害怕至極地念道着:“我就說這裏不是個什麽好地方啊!”
“來者何人,速速報上名來。”傅輕羽學着從說書先生那聽來的腔調質問。
“就是一過路人,望大仙饒命啊!”
這洞穴可是深藏于底下,倘若沒有修為怎麽可能會憑白無故的闖進這裏頭來?
只是眼下傅輕羽尋不到衣裳,便只得藏匿于濃霧籠罩的寒池當中。
“那好,你且将衣袍脫下,我便饒你小命。”
傅輕羽解開咒法,便見那年輕男子迅速解下衣袍,身着單薄裏衣撒腿便要跑。
迅速裹上衣袍的傅輕羽,輕身一躍足尖輕點水面,不過數步便躍至那年輕男子面前,手中佩劍已然逼近。
“說!你到底是誰?”傅輕羽單手持劍質問。
年輕男子卻目光呆滞的望着傅輕,竟然不曾回話。
一時之間傅輕羽反倒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便提劍又逼近了幾分說:“你想死嗎?”
“好美的仙子!”年輕男子好似緩過神來一般笑了笑說:“難道真真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了啊!”
有些捉摸不清狀況的傅輕羽,看着面前的年輕男子,難道是道館弟子,可這般放浪形骸的登徒子又怎麽可能是修行之人?
正當傅輕羽走神之時,只見那年輕男子竟然直直走近,好似一點也不害怕。
“你停下!”
“怎麽了,仙子?”
這人腦袋是不是有毛病啊!
傅輕羽收劍有些沒耐心的說:“你走吧。”
這年輕男子竟然忽地移至身前,速度之快不禁令傅輕羽驚訝。
好在傅輕羽反應及時躲避這男子探來的手,劍鋒直至劃破那男子的手臂,鮮血浸透整條手臂。
可不過眨眼間的功夫,那手卻像是沒事一般的恢複,這人修為不淺。
傅輕羽提劍再次逼近,不料這男子嘴角上揚的說:“仙子這般貌美怎麽能這般粗魯的舞刀弄槍呢?”
“你是妖!”
年輕男子手指輕夾住傅輕羽的劍嘆道:“這般美人何故一人獨居此處呢?”
牛頭不對馬嘴,簡直就是胡扯。
招式越發迅猛,那年輕男子終于也不再言語調戲,只是他的修行詭異的很,傅輕羽竟然有些看不透。
尤其是他速度極快,傅輕羽甚至都有些躲避不及,那手好幾次都要摸到傅輕羽臉頰,倘若不是傅輕羽反應及時,差點被占了便宜。
除了姜若,傅輕羽可不會輕饒任何一個人這般輕浮的舉動。
傅輕羽的劍好幾次都刺破那賊手,偏偏他恢複的極快,真是氣人的很。
“仙子何必動怒?”
“那你站着別動,讓我刺一劍?”
“這劍可是把好劍,倘若真刺中命脈,那可就是重傷了。”
話音未落,那先前還得意忘形的年輕男子忽地眉頭微皺,目光望向傅輕羽不禁嘆道:“今日怕是不能跟仙子快活啊”。
傅輕羽氣的不輕,咬牙切齒地回着:“你……”
這人長的人模人樣,沒想到說出來都是混賬話!
劍光微閃,青衣自濃霧中冒出來,傅輕羽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姜若攬住。
那年輕男子頓時幻化成霧不知去了哪裏?
“那人是誰?”姜若目光打量着傅輕羽詢問。
“我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
傅輕羽一想起方才那話就氣的不輕。
姜若指尖輕扯傅輕羽這寬松的衣袍,眸中似是不悅道:“你這身衣袍?”
“剛才那人來的太突然,我只得先暫時穿上衣袍。”
“換下。”
哎?
傅輕羽茫然的望着姜若,還未回神姜若已然輕扯住衣帶細聲說:“這乃男子衣物,你這般穿着,實在是不妥。”
這時候難道不應該擔心自己嗎?
怎麽姜若反倒在意起衣着來,真是讓傅輕羽更加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