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六千一章)
難得她這般爽快的應答, 傅輕羽次日便安排仆人備馬車省得她突然又反悔。
傅輕羽騎着馬領在前頭,戎國都城街道上熱鬧的很。
初雪消融,那姻緣廟會卻難得一見的冷清起來。
傅輕羽為了不讓人打擾,便派兵包圍整個姻緣廟。
上回那刺客一案尚且未結, 顯然是有人意圖行兇, 朝堂争權背地裏捅刀子的事,那自然最尋常不過。
可竟然有人要對她下手, 這才是讓傅輕羽生氣的地方。
“大将軍,這姻緣廟已經被裏裏外外的看守住了。”
“好, 不允許有任何人進來, 擅闖者殺!”
那些刺客能自由出入戎國都城,可想而知這背後的勢力有多大。
今日倘若再出現,傅輕羽絕對饒不了他們!
待那身後馬車停下, 那自簾中出來的女子輕探出身來。
傅輕羽理了理衣袍邁步走近伸手道:“夫人。”
女子微微遲疑将手輕搭在傅輕羽掌心,目光打量着說:“傅将軍你今日實在是奇怪的很。”
“本将軍這般體貼哪裏奇怪了?”
那停在掌心的柔荑毫不留情的移開, 速度之快, 傅輕羽都未曾反應過來。
“哪裏都奇怪的很。”女子眼眸望向傅輕羽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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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輕羽尴尬的收回手, 緊跟在一旁低聲說:“你既然都答應同我一塊來了, 這般豈不是給我難看?”
“那傅輕羽覺得我該如何才好呢?”
“自然是好好跟着本将軍, 哪家夫婦離的這般遠。”
話音未落, 這女子忽地伸手輕挽住傅輕羽手腕淺笑道:“如此這般可好?”
這話裏好有殺氣啊!
傅輕羽心裏不由得發怵的很, 勉強笑了笑說:“夫人可千萬別覺得勉強。”
兩人踏入這姻緣廟,這廟裏有一株古樹卻無人知其到底此樹到底是多少年。
上頭系着數不盡的紅條便是姻緣條,那紅條寫上心怡之人的姓名, 将姻緣條抛上越高的紙條,聽聞能得那月上老人的福氣。
從前聽人說起,傅輕羽都未曾放在心裏,可難得請這女子出府,一路上要是再不好好表現,日後出征估計更別提有時間同她親近。
“夫人,不如咱兩也試試?”
“傅将軍若是想的話,請便。”
這話說的真真莫名讓人生氣的緊。
傅輕羽提筆寫下自己的姓名側頭看向一旁那女子輕聲念道:“夫人啊,你望着那姻緣古樹做什麽?”
“這樹竟然長的這般大了。”女子掌心輕觸這古樹嘆道。
“夫人難道也知這古樹?”傅輕羽晾着那姻緣條上未幹的墨跡走近着詢問。
女子掌心輕離開那古樹,側頭回看傅輕羽那如墨的眸中似是閃過淚光。
傅輕羽從未見過面前女子這般柔弱,一時竟然覺得掌心的姻緣條也覺得沉重了幾分。
“你……作何這般神情?”傅輕羽抿緊唇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些細聲詢問:“我可沒說什麽重話啊?”
可這女子只是側過頭什麽話也不說,弄的傅輕羽更是摸不着頭腦。
“哎,夫人你心裏要是不舒服,就同我說說呗。”
“沒什麽好說的。”女子伸手輕扯過傅輕羽掌心的姻緣條,輕身一躍便直往這古樹高處。
這等高深的輕功,實在是讓傅輕羽驚嘆不已。
不過四周都是護衛,傅輕羽那肯這般被人小瞧,便緊跟其後。
只是眼看要追上她的時候,卻總是被甩開,傅輕羽腳尖輕踏上這樹幹,目光緊随着那抹青色,好似整個人魂都被勾了去。
欲穿過這高處垂落的枝條,卻不料這般高處竟然有一姻緣條靜垂其中。
這古樹可足有數層高樓,能将這紅條藏于此處的人,恐怕武功了得。
好奇心驅使傅輕羽欲伸手去扯那紅條瞧瞧到底是什麽人。
可面前的青影忽地閃現,輕晃了晃手中的姻緣條輕聲說道:“傅将軍你的武功可是退步了不少。”
傅輕羽不服的說:“夫人你這哪裏是武功?”
分明就是妖術。
“技不如人,傅将軍這是耍賴?”面前這女子好似當真要比試一番。
念及這還是在姻緣廟,傅輕羽可不想将這廟被拆了,忙出聲應道:“今日可不行。”
“夫人你且将姻緣條還給我。”
“我為何要給你?”
傅輕羽被這麽一反問,險些氣出內傷來氣憤道:“夫人要是不想成親,就不該這番羞辱本将軍。”
那姻緣條忽地落入傅輕羽掌心,只見面前的女子輕落枝幹上,側頭不解的望着傅輕羽應道:“我哪裏羞辱你了?”
“你……!”
這人真可氣啊!
“夫人是不是不想讓我挂上咱兩的姻緣條,所以才這般躲着我不是嗎?”
“可姻緣條我不是還你了嗎?”
征戰沙場多年,好歹也是威武大将軍,這般被她逗弄,傅輕羽真是氣也不是,不氣更不是。
心中默念着大人不計小人過,待心間平息許多,只得顧自躍上古樹高處,将姻緣條小心的挂上。
傅輕羽低頭望見那女子輕哼了聲說:“夫人可不許偷偷摘下來。”
那女子輕身一躍至面前,目光輕望着那姻緣條應道:“我可不曾這般無聊。”
“無聊麽?”傅輕羽踏步走近笑道:“本将軍可不覺得無聊。”
那手臂還未曾捧到這女子衣角,這女子便已經悄然轉身拉開距離。
“好了,這會該回去了。”
“夫人你躲的這般快做什麽?”傅輕羽可沒忘記方才她看這古樹的神情。
難道她同別人也來過這?
這般一想,傅輕羽心裏添堵的很,邁步上前說:“你……心裏有人了,對不對?”
女子神情恍惚的望向這枝繁葉茂的古樹低聲念道:“一晃眼,這樹居然都長成參天大樹了。”
怎麽有種牛頭不對馬嘴的感覺啊?
傅輕羽不解的問:“難不成這樹是夫人栽種的?”
那可了不得。
原本以為她至多不過是學了些妖術,可要是這顆樹真是她親手栽種,那她現如今到底是活了多久。
“傅将軍真是異想天開。”面前的女子眼眸輕眨說:“倘若此樹是我所栽,那我豈不是個老妖怪。”
傅輕羽下意識的點頭,可反應過來時又忙搖頭有些遲疑的問:“那你真是老妖怪?”
“也許是吧。”
什麽叫做也許是?
這要是傳出去,被有心之人利用,于傅輕羽而言那便是極危險的隐患。
“這種話日後不許再提了。”
“不提也罷。”
面前的女子神情好似同往日裏無異,可又好像是帶上一層層薄紗,讓人怎麽都看不透。
微風穿過這姻緣廟,那這古樹上的姻緣條撲通紅蝶一般的飄舞,那青色衣角微微搖晃。
如墨般的發随風輕飄,面前單薄如紙的女子,縱使冷漠至極卻讓傅輕羽舍不得說半句重話。
只一陣鈴铛清脆的響起,可這姻緣廟裏被士兵嚴防死守,怎麽還會有旁人?
心中頓時警惕起來,傅輕羽欲側頭查看,後頸間忽地鈍痛,眼前昏眩黑暗,整個人向一側傾斜。
好似被人攬住,昏迷之間嗅到一陣清香,似藥草清香。
原本還處于一團迷霧中的傅輕羽,隐約聽見那鈴铛聲響,好似越離越近時心中恐懼的很。
猛地睜開眼,入眼的便是那鮮豔奪目的姻緣條,傅輕羽一時竟然分不清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便伸手捏了下自己的側臉,傅輕羽疼得捂着臉,便見一旁的姜若正望着這方笑道:“輕羽莫不是傻了?”
傅輕羽怔怔地望着面前的姜若,湊近了些指腹輕戳了戳姜若的側臉困惑的問:“這是真的麽?”
“當然是真的。”姜若輕握住傅輕羽的手詢問:“你都記起了什麽?”
“沒有,就在這古樹上,脖子後面突然好痛,我就暈了。”
那鈴铛聲響真的是熟悉的很,傅輕羽甚至有些害怕的緊。
姜若伸手輕環住傅輕羽應道:“那是你受傷了。”
“誰傷的我?”傅輕羽覺得這人指不定跟自己有深仇大怨。
“我也記不清了。”
為什麽姜若不願意說那個從背後襲擊自己的人是誰呢?
傅輕羽目光望着面前的姜若,也知她若不願,便側頭看向這姻緣廟問:“阿若怎麽帶我來這了?”
“姻緣廟,輕羽記得這嗎?”
姜若輕握住傅輕羽的手。
“我記得,只是阿若帶我來這做什麽?”
兩人躍至這古樹上方,傅輕羽憑借記憶依稀能猜出那傅将軍将姻緣條放在何處。
只是不知為何總是想起那隐秘的深處那姻緣條,記得好像比其他的姻緣條相比有些不同。
傅輕羽輕躍上前,伸手輕撩開這垂落的枝條,身後的姜若忽地出聲道:“輕羽你要做什麽?”
“我想看看這藏深處的姻緣條。”尋常人怎麽會把自己的姻緣條藏的這般深呢?
當然這更是因為姜若那時落幕的神情,好似燙傷傅輕羽的心一般。
姜若卻忽地伸手握住傅輕羽的手,好似有些緊張的很。
“這是旁人的姻緣條,你怎能擅自取下?”
“我……就看看而已,大不了待會原封不動的放上去。”
左右不過看一眼的事,姜若這般在意,反倒顯得其中定有問題。
傅輕羽手雖然被姜若握住,可那姻緣條也已然在掌心,要真扯下來也是件容易的事。
只是想來姜若說什麽,傅輕羽就做什麽,這會還真是需要點勇氣。
“這是阿若你寫的嗎?”
“不是。”
姜若輕聲應道。
“那……我就看一眼?”
姜若輕移開手微側過頭說:“算了,你應是要看便看吧。”
四周忽地安靜了許多,傅輕羽握着這姻緣條,不由得緊張的很。
輕展開那細團時,傅輕羽目光偷瞄着姜若深怕她當真生氣。
好在姜若面上好像沒什麽異樣,傅輕羽這才低頭看這姻緣條,整個人便愣住。
這上頭寫着的親昵稱呼正是阿若,可這筆跡卻又是自己的筆跡。
怎麽可能會是自己寫的呢?
傅輕羽一時都有些緩不過神來,指尖輕握住這姻緣條,又發覺這姻緣條的布料好像有些不同。
尋常的姻緣條那多是規整,可手中握着的姻緣條卻像是從衣裳上撕扯下來的一般。
“這會看完了麽?”姜若忽地出聲問道。
“嗯。”傅輕羽笨拙将那姻緣條系好放回原處,待那枝條垂落,就根本看不出來這裏頭藏有姻緣條。
尋常人那都很不得将自己的姻緣條放在最高最亮眼處,怎麽這人還反其道而行之?
傅輕羽輕握住姜若垂落的手低聲詢問:“我沒有寫過這姻緣條。”
那傅将軍寫的是夫人,也沒有這般親昵的稱呼過姜若,那唯一的解釋便是另外一個人。
“我知道。”姜若輕握住傅輕羽的手。
那這姻緣條如果是那個人寫的,姜若這反應應當是知道這姻緣條,也就是姜若默認這姻緣條。
傅輕羽心中頓時複雜的很,悶悶不樂的低着頭。
姜若帶着傅輕羽躍過這古樹,兩人停在這屋檐之上,這會天已大亮。
這城裏繁華熱鬧,可于姜若而言,也不過雲煙。
“阿若我們接下來去哪啊?”傅輕羽緊了緊握住姜若的手。
“天下之大,自然是想去哪,就去哪,只是眼下此地怕是不能待了。”
姜若眉頭微皺的看着樓下。
那姻緣廟外忽地包圍不少的将士,而且紛紛舉起武器。
四周亂箭飛射過來,傅輕羽輕擋在姜若身前,揮劍反擊不解的問:“這都是哪裏來的人?”
“走吧。”
姜若輕拉着傅輕羽便向一旁飛去。
“為什麽不把他們都打個落花流水啊?”
姜若輕攬住傅輕羽說:“他們不過是傀儡,殺了他們也不濟于事。”
傅輕羽側頭回望那繁華的城池低聲念道:“阿若你都不再多待一會嗎?”
好歹那個傅将軍對姜若是極好的,她們至少在這戎國都城相處十來年。
“這城早已不是戎國都城,多待一會又能怎樣?”
“雖然話是這麽說沒錯。”
可是怎麽聽,都覺得姜若太過冷漠了。
姜若指腹輕戳了戳傅輕羽側臉低聲說:“那城裏滿是四公主的勢力,強行留下,你會有危險的。”
“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傅輕羽微紅臉應道。
“輕羽真的沒有要去的地方?”姜若停了停手。
傅輕羽雖然活了這些年,可到底什麽地方都沒去過,如今腦袋裏一片空白。
“倒真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傅輕羽望向姜若,忽地浮現一處高山若仙境一般,雲霧環繞。
鏡山。
對于傅輕羽而言,這個地方就如同謎一般的存在。
青竹道長同姜若應當都去過那地方,而夢中那個親昵的喚阿若的女子也去過。
傅輕羽遲疑的應道:“我要去鏡山。”
姜若眼露驚訝顯然也沒有料到傅輕羽會說出這個地方來。
“好,我帶你去鏡山看看。”
原以為姜若會不願,可沒成想這般爽快的應下。
或許是鏡山離人間極遠,一路上姜若也不怎麽說話,越往高處飛,傅輕羽反倒覺得越發冷。
直至日近黃昏,遠處天邊像是火燒過一般的通紅。
兩人方才入一處雲團中,便見那夢中的高山,傅輕羽怔怔望着。
姜若松開手輕聲道:“這便是鏡山了。”
傅輕羽愣愣的望着,邁步張望四周,遠遠的瞥見一棵高聳的樹木。
眼前浮現姜若靜坐在那樹下石桌飲茶,從落葉至冬雪,好似就像是一幅幅美畫一般。
“輕羽記得這裏嗎?”
“我現在只記得那棵樹。”傅輕羽輕抓着姜若的手應道。
姜若回握着傅輕羽的手安撫道:“不急的。”
“鏡山怎麽沒有人啊?”
“這只是鏡山的一部分,而這裏獨屬于我。”
傅輕羽側頭望着姜若,莫名很是興奮的說:“原來這裏是阿若的家啊。”
“這也不算是家。”姜若低聲道。
“那阿若真正的家在哪裏?”
姜若指尖将傅輕羽垂落在臉頰傘的碎發挽在耳後,眼眸溫柔的望着傅輕羽應道:“輕羽在哪,我家就在哪,好不好?”
“那當然是好的。”傅輕羽紅着臉,眨了眨眼說:“不過這裏好冷清啊。”
“你從前也這般說過。”
從前?
傅輕羽怎麽沒有半點印象。
“不過這裏好美啊。”那自紅霞中出來的飛鳥,無聲飛往遠方。
姜若輕牽着傅輕羽走向那棵樹,低聲同傅輕羽講道:“這山中有一處藥草園,我多數時候都待在這,閑暇時便在這樹下石桌休息。”
“那不是跟在火陵山莊裏沒什麽差別嗎?”
“大抵是沒差別。”
待兩人走近樹下,傅輕羽伸手輕觸這樹幹低聲道:“這顆樹好高啊。”
“從我入這鏡山,這樹便在這。”姜若輕攬住傅輕羽躍上這樹。
這雲好似就在手旁一般,傅輕羽不敢松手,只敢側頭小心張望着。
耳旁的風呼呼的響起,待姜若輕停下時,已是極高處,傅輕羽緊挽住姜若手臂。
所見之處方才人間群看不到的美景,那輪紅日猶如入海一般,這厚重的雲海綿延不絕,好似這天地什麽都沒有。
傅輕羽側頭望着身側的姜若,又覺得人比景要美的多。
“你這般看着我做什麽?”姜若指尖輕劃過傅輕羽的掌心。
“我……就是突然想說,就說了。”
傅輕羽緊了緊掌心,卻仍舊覺得掌心癢的很。
姜若淺笑道:“這話倒是有些耳熟。”
傅輕羽只覺得姜若這笑裏複雜的很。
那歸鄉的飛鳥自雲海穿梭,好似全然不在意臨近的兩人。
“為什麽它們不怕我們啊?”
“它們是守護鏡山的護衛,自然不會害怕。”
待那落日沉入雲海,四周漸暗,姜若輕靠着傅輕羽低聲問:“為什麽輕羽會想要來這呢?”
“因為我夢到過這個地方。”
“沒有別的嗎?”姜若望着面前的傅輕羽詢問。
傅輕羽搖頭,心中一直在意那火焰形的疤痕。
倘若是天罰,那必然就不是凡間的事,神仙犯了錯。
這鏡山看樣子像仙境,姜若從前住在這裏,那應當不是個妖怪。
如果不是妖怪,那定然就是仙子,只是仙子怎麽會受天罰呢?
而且自己也受了天罰,難不成自己也是個神仙?
傅輕羽遲疑的詢問:“阿若,我們以前都是天上的神仙嗎?”
姜若目光緊緊盯着傅輕羽說:“我們已經不是了。”
“那到底我們犯了什麽錯?”
“沒錯!”姜若眼眸忽地通紅,那攬着傅輕羽的手力道大了許多,像是入了魔一般念道:“小羽,沒錯!”
小羽?
那姻緣條上寫着的便是這般親昵的稱呼。
那個故人會是自己?
傅輕羽只覺得腦袋裏更加亂的很,又察覺面前的姜若越發不對勁,忙喚道:“阿若,你……你怎麽了?”
姜若神情茫然的望着傅輕羽,這般模樣當真讓傅輕羽覺得害怕。
“是我沒能保護好你,一切都是我的錯。”
“這不怪阿若。”
現在還有些摸不着頭腦的傅輕羽全然不知道要如何安撫姜若。
可眼前的姜若這般情形實在不太妙,這樣下去,傅輕羽只怕自己撐不住姜若的力道。
只見那原先的飛鳥忽地被一群黑烏鴉圍攻,四周頓時噪雜的很。
“她這是要入魔了吧!”黑衣女子忽地憑空出現大笑道。
傅輕羽忙持劍威脅:“你個妖女,竟然還敢出現。”
黑衣女子嘆氣道:“小羽,我們好些年沒見了。”
那黑烏鴉齊齊向這方進攻,傅輕羽無法顧及兩處,一手緊攬住姜若便欲尋退路。
這些黑烏鴉咬起人來還真疼得很,傅輕羽一手護住姜若,便露出破綻,那還沒好的手背還沒好,便又添新傷。
忽地懷中的姜若掙脫來傅輕羽的攙扶,只揮一掌,四周的飛鳥頓時化為血水,連帶那黑衣女子也受到重創。
更別提離的最近的傅輕羽,嘴角輕溢出鮮血,整個人都快散架了一般向下墜落。
眼前那忙于厮殺中的姜若,好似全然未成顧及到傅輕羽,這般模樣陌生的很。
傅輕羽正欲奔向那方姜若,耳旁忽地響起那清脆的鈴铛聲響,一團黑霧忽地籠罩住傅輕羽。
“害怕了嗎?你看看,這才是姜若真正的模樣。”
“你究竟是誰!”
就像是被死亡籠罩恐懼讓傅輕羽無法動彈,這般高的修為竟然同姜若不相上下。
這人就是當初在火陵城外殺了自己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