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鴉魂低眉斂目,“那個時候,似乎都沒想過最後會變成這樣。”
烨世兵權不答話,只是叼住鴉魂的耳垂,牙齒厮磨着,啃咬着,直到懷中之人呼吸聲漸重,面頰上粉色暈染開來,房間裏溫暖如春,過于繁複的冬裝一件件堆在腳下,露出雪白的手腕和臂膀,烨世兵權拉起他的手,有些憐愛的撫摸着手腕處,自從鴉魂的武功廢了之後,總是容易感覺酸痛,特別是冬季,嚴重起來端茶都會抖。
桌上堆着的書本和紙張一片淩亂,所幸是地上都鋪着厚厚的絨毯,赤腳踩上去也不會覺得冷,兩人滾倒在地上,都只穿着單衣,衣衫淩亂,襟口大開,烨世兵權手撐在他臉側,仔細的看着他的臉,摸過他的臉頰,鴉魂眼睛水光潋滟,嘴唇微張,臉頰上的豔色如三月桃花,令人心動。
兩人在地上翻滾了一陣,烨世兵權打橫抱起鴉魂,進了帳子,厮磨之後鴉魂強撐着睡意,說有事情要跟烨世兵權商量,烨世兵權倒有些好奇,鴉魂素來是不管事情的,能讓他開口的,無非是那個好弟弟求影十鋒。
“什麽事?”烨世兵權摸着他的頭發開口,鴉魂半坐起來,思索着開口,“十鋒年紀也已經不小了,我想為他求一門親事。”
烨世兵權挑眉,“你居然想給弟弟說親事?真是讓我驚訝了。”
“他一直跟着我,也是不是個辦法,總得要學會一個人過日子的。”鴉魂定定的望着烨世兵權,“如何?你是準不準?”
烨世兵權嘆氣,伸手攬過鴉魂的肩膀,啃咬了一陣說現在這個情況我能不答應麽,他黏你黏的那麽緊,我還怕他忍不住要做出弑君的事情來。
說完又問鴉魂有沒有相中的人家,鴉魂搖搖頭,說是自己平時也不盡責,并不關心這些,是自己失誤了,烨世兵權安撫性質的将他摟到懷裏,說既然這樣也不急,十鋒也還小,慢慢來就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烨世兵權特意加重了重要二字,鴉魂睜大雙眼,感覺到大腿根處的灼熱,頓時一張臉火燒一般緋紅起來,掙紮着就要起來,被烨世兵權按着肩膀壓在床上,輕言細語的調笑了一陣,揚手放下床帳,自然又是一夜良宵。
自那日之後,烨世兵權還真的對這件事上了心,派人送了冊子來,又着人拿了求影十鋒的命格來配,鴉魂見烨世兵權上心,自己也就撒手放到一邊不去管,每日守在書房裏,直到求影十鋒沖回德清宮,壓抑着怒氣說為什麽要幫他說親。
鴉魂當時手裏握着書,站在庭院,眼看着天氣好出來吹吹風,說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考慮嫁娶了,有陛下為你做主選親,想必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求影十鋒看着鴉魂的臉,氣的幾乎要吐出血來,咬牙切齒的說,我不需要你連這種事情都為我做主!
鴉魂有些驚愕的擡眼,沒想到這個素日默然的少年反應會如此之大,求影十鋒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咬着牙死不開口,背後藏心的重量幾乎要壓的他喘不過氣。
“我不要成親。”有些賭氣的開口,“我要跟着兄長。”
“笑話,難不成你還打算一輩子跟着我這個廢人?”鴉魂冷言,“我這輩子算是毀了,你也要跟着?”
“兄長在哪裏,我就在哪裏。”少年固執的開口,“我不成親,我只要跟兄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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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鴉魂手中的書狠狠的拍在桌面上,卻猛然頭昏起來,扶着桌子站定,手撐着額頭,求影十鋒急忙過來扶着,鴉魂說都是被你氣的,求影十鋒委委屈屈的看了他一眼,咬着牙說我并沒成親的念頭,勉強自己去娶別人對那個人也不公平。
你倒是會說話了,鴉魂撐着額頭坐在,求影十鋒端了茶過來,鴉魂喝了兩口放下,等氣血慢慢平複,說你始終不能跟我一輩子,早點出去也好,我沒那麽大本事耽誤你一輩子。
說完揮手說你先下去好好想想,若是有中意的人家也沒關系,說出來去提親就是,求影十鋒楞了半響,咬着牙說我死也不會答應親事的,說完轉身就沖了出去,把雪中聲和江南雨都吓了一跳。
兩人俯身見禮,送了十鋒殿下風一般的離去,面面相觑,雪中聲嘆氣,去拿了披風過來給鴉魂披上,說今日還是有些風,小心為好。
鴉魂手撐着額頭,看江南雨來了問有什麽事情,江南雨行禮,說是皇貴妃邀請幾位嫔妃一起聚聚,特地差人問德妃是不是好些了,如果好些就出來走走也好的。雖然外面有些風,但是平日裏悶着也不是辦法。
說完還笑了笑,說皇貴妃還說了,若是德妃不來,他可就親自上門了。
鴉魂只是哭笑不得。
香獨秀邀請他們去幹什麽呢?其實就是泡溫泉,雪非煙處于蕪香宮深處,取其深山靈氣,對治療內傷也似乎有奇效。
香獨秀本意是叫太君治去,自從千葉傳奇進宮之後,他眼看着太君治的身體平日裏積壓下的毛病都似乎有複發的趨勢,烨世兵權最近公務繁忙,也疏于照看,再加上太君治素來是個隐忍的,從來不外露,也不會自己去找人看,香獨秀叫人請了幾次也懶得動身,他只好闖進君情宮,抱了太君治就走,把随侍的宮人吓了個夠嗆。
蕪香宮的花兒和蝶兒兩位黑着臉跟江南雨解釋清楚,好在江南雨也是知道這位皇貴妃歷來是行事詭異,不按常理的,也只得默默的吩咐宮人去準備了東西,随後打點着送去蕪香宮。
香獨秀抱着太君治回了蕪香宮,進了正殿才把人放下,太君治雖然有些惱火,卻也明白香獨秀是為了自己好,便壓抑着怒氣看着他,說我正忙着,你做什麽。
香獨秀哼哼幾聲,說我要是不去拉你,你能把自己關在君情宮活活氣死不可,太君治皺眉,說我太君治豈是這等不能容人之輩?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香獨秀一把扯過他的手,盯着他說你就這麽忍到死,我也不會同情你。
太君治被氣的手抖,看着香獨秀好一陣子,冷笑開口,他就算三宮六院的接進宮來,我又能怎麽樣,我是誰?一個将死之人而已,當年在深山之中,烨世兵權跪了三天三夜才求的族內之人點頭讓我出山,為此我被剔除仙骨,重入紅塵,跟着他兵戈戎馬近十年,算盡天命操持一切,折損壽命,耗盡修為,看着太初在他手裏一點一點光複重建,恢複生機,你以為我求的是什麽,若是我這麽付出只是為了一個皇後的位置和他的寵愛,你未免太看低我太君治!
香獨秀看着太君治有些發白的臉,香獨秀素來愛好清淨,蕪香宮內殿并無多少宮人服侍,若是不然看到皇後這麽大的怒氣,只怕是要吓的不敢動彈了。
太君治一番話說完,只覺得眼前又有點發暈,扶着桌子,手撐着額頭說我的事情你不必操心了,我就算死了也只是心甘情願自找的,不管任何人的事。香獨秀猛的伸手抓了他不聲不響的就往後走,太君治被他一路拖到雪非煙,直接推進了池子裏。
雪非煙并不是很深,站着也只到大腿而已,太君治猛的掉下去被嗆了幾口,擦着臉上的水掙紮着站起來,頭發被水沾濕貼在臉側,一身濕噠噠的,猛咳了幾聲說你幹什麽!香獨秀衣服也不脫,也跟着跳進水裏伸手抓住他肩膀,眼睛定定的看着他,說清醒了麽?若是沒有我不介意跟你好好的溝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