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大結局
夜深, 許苋和肖江不再在院子多待,肖江以前住的地方已經荒廢幾年,肖江索性住在許苋家裏。
許苋跟肖江在別墅經常同睡, 對分房并沒有清晰的想法, 李如月跟許昌盛已經睡下, 她也跟着肖江睡在了自己的小房間。
路過房間的全身鏡,許苋覺得眼睛有些晃, 憑白無故想起以往的事情, 還以為酒喝多了許苋也沒有深想。
肖江見許苋停頓下來, 他跟着許苋的視線掃向旁邊的全身鏡, 出聲詢問, “怎麽了?”
許苋喝得有些迷糊,不由自主地開口, “感覺看到一些以前的事,錯覺吧。”
還以為許苋醉了,肖江沒有深想,他輕笑地彈了彈許苋的腦袋, 試圖讓許苋清醒,“不能喝就不要喝那麽多,醉醺醺的還要跟媽喝白酒。”
許苋推開肖江撲向柔軟的床,掀開被子給自己蓋上, 喃喃自語道:“以前讀大學跟着社團出去聚餐,白酒當水喝,這具身體還是弱了點, 喝三四杯紅酒就站不住。”
肖江僵住,許苋看到的不是兒時的回憶而是另一個靈魂的回憶,肖江想要拍醒許苋,他害怕許苋一覺醒來再也不認識他,更害怕自己面對的是一個陌生的許苋。
“小苋,醒醒等會兒再睡好不好?”
濃烈的倦意讓許苋陷入沉睡,任肖江怎麽叫也叫不醒。
肖江內心着急,輕哄着讓許苋醒過來,許苋下意識的抱住肖江,柔聲喊道:“肖江哥哥,抱。”
肖江抱住許苋愛撫的親上許苋的唇,思量良久,終是放棄将許苋弄醒的想法,或許是自己多慮了,許苋才答應他的求婚怎麽會現在離開。
肖江抱着許苋入眠,碾轉反側睡不着,心中始終擔心許苋離開,不得已下,他兩個小時叫醒許苋一次,聽見許苋抱怨的聲音,他才放下心聽着許苋的呼吸聲,模模糊糊入睡。
清晨,許苋醒來直奔廁所,釋放完回頭看了眼全身鏡,看見全身鏡上再次浮現緋紅色的字體。
【運勢歸其正軌,回。】
許苋看完一排字還沒來得及叫肖江,瞬間失去意識,等再次醒來已經在宿舍。
天色漸明,肖江床上醒來,發現周圍的裝飾跟他的喜好無異,肖江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站起身走出門,又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小江,怎麽還沒有起床!”
熟悉的聲音讓肖江自然而然地洗漱好走過去,看向在廚房忙碌的人,勸說道:“媽,家裏有傭人,你不用每天早上起那麽早做飯。”
李如月轉過身,絮絮叨叨地念叨,“怎麽不用了,媽就這點愛好,還不讓我給你們做飯啊。”
肖江看着李如月的臉有些恍惚,腦袋裏有一道聲音在告訴他,這不是他的親生母親。
坐在旁邊的男人拿下報紙,夾起旁邊的煎蛋大口吃下,不多說廢話,用行動證明對李如月的支持,“好吃!”
許昌盛的臉在肖江腦海回旋,不,他父親不是應該去世了,為什麽還會在這裏?
肖江腦袋裏的記憶越加混亂,到底怎麽回事?
草草吃完飯,肖江在離開家之前,無由來地問了一句,“媽,你還有一個女兒嗎?”
李如月神經病地看向肖江,應聲道:“你還要我跟你爸生個妹妹嗎?”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肖江放棄詢問,來到公司。
剛坐進辦公室,風風火火的身影立刻沖進來,跟肖江抱怨,“肖江!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醫生嗎?今天她居然買車跟我炫技,氣得我直接開車撞上去,讓她沒車可炫!”
肖江忙着手頭的工作,對付懷楠的話付之一笑并不點評。
他心裏好像遺漏了很重要的東西,連笑都覺得空虛。
忽然之間,肖江停下筆,擡頭看向付懷楠,“懷楠,你記不記得我們在一個大院生活過?”
“大院?”付懷楠嗤笑一聲,笑道:“你傻了吧,我們兩個從小在別墅區長大,不存在什麽大院好嗎?兩家都沒有紅色背景,怎麽住大院。”
肖江越想越不對勁,他住過,住的時間還不短,重要的人也在院子裏,他還記得她柔糯的聲音。
“我有喜歡過什麽人嗎?”櫻桃
話剛出口,付懷楠立刻笑出聲,“你什麽時候多看過一眼女人?我居然不知道?還喜歡上了?”
還是覺得不對勁,肖江硬着頭皮想,那個人一瞥一笑都還記流轉在腦袋中,轉瞬即逝抓都抓不住。
從付懷楠嘴裏問不出有用的消息,肖江不再跟他說廢話,直接将他趕去工作。
晚上回到別墅,肖江站在房間裏,慢慢地看着置物架上的東西,掃到被複原的玻璃陶瓷,肖江緊盯着看,旁邊的男人很像他,女生很像萦繞在腦海裏的那個人。
有些記憶要破土而出,他記得除夕夜煙花,費盡心思找到他拿着玻璃陶瓷的女孩,站在街上大哭,再深想,腦袋瞬間絞痛,像是碰到禁忌腦袋被劈開。
肖江立刻将所見到的畫面,用筆記下來,他知道這個人很重要很重要,他要找到她。
寫完,肖江立刻拿着玻璃陶瓷去詢問李如月,李如月和許昌盛均搖頭,并不知道這個東西的來歷。
肖江沒有放棄,繼續掃尋着房間的東西,直到看見他放在玻璃瓶的糖果紙,拿起裏面的小愛心,停頓片刻,将小愛心拆開,看到裏面的話。
“糖果很甜,我很喜歡,想要肖江哥哥一直送。”
是誰想要他送?他送過誰的糖果嗎?
肖江拿着這張紙躺在床上,放置在燈光下,忽然糖果紙的背面若有若無的顯現一段話。
“我來自另一個世界,我知道這個世界你發生的所有事,我因拯救你而來,也會因拯救你而去,若能達成友好,我們可以互相幫助。”
肖江的心頓生絞痛,他記起來了,她叫許苋,他念念不忘的人叫許苋。
腦袋裏像是有一道道雷炸開,肖江不怕苦痛,拼盡全力與之對抗,就算是死他也想叫信心心念的人回想起來。
痛入骨髓的絞痛,像是炸裂的疼痛,猶如火燒的灼痛,通通聚集在一起,讓肖江生不如死。
記憶剛恢複零星瞬間又被疼痛壓制,難以忍受這種折磨的肖江,直接拿起旁邊的工具刀紮入心髒。
竟然想不起來,那就永遠不去想吧。
民安寺,佛像前,跪拜在地肌肉結實衣衫褴褛的男人,突然飛芒畢露的站起身。
已是夏日炎炎快要放暑假的日子,許苋滿身是汗的坐在籃球場陪室友等男朋友結束籃球賽。
學校旁邊的危房被拆,24小時不停歇的在建新的居民樓,電鋸的吵鬧聲煩的她們午睡都難以入眠。
籃球場的人越來越多,許苋心裏越來越煩躁,幹脆走到人少的地方乘涼。
剛巧許苋坐的地方鐵絲網破裂,有些民工也有鑽進來坐在學校的長椅上休息,拿着球來玩半個小時。
許苋朝旁邊坐了坐,盡量不跟這群民工接觸,她不敢保證這群民工沒有素質低下的敗類。
有名民工像是初次被工友帶到這種地方,路過許苋的時候,不小心絆到樹樁,撞到許苋的肩膀,半髒的外套勾住許苋領口的線頭,将許苋的領口拉開,順勢還往下看了眼。
許苋氣得臉頰通紅,恨不得當場給他一腳。
沒想到對方比她工作還快,風輕雲淡地扯開兩人相纏的線團站起身,疏離的隔開一段距離,寡淡地道歉,“不好意思。”
旁邊的工友都在起哄取笑,他卻像是格格不入,站在旁邊不為所動,只是坐在長凳上拿着水瓶對着操場的人來回掃視。
對方顯得這麽清淡,許苋再過分嚷嚷就顯得有些小氣,許苋沒再多看那群民工一眼,站起身往室友身邊走。
“肖霖,工頭叫你!”
眼角掃到那個男人站起身,許苋訝異,他也姓肖?許苋不由自主地心裏暗暗拿他跟肖江對比。
沒有肖江俊美,他比較硬漢成熟男人的韻味更多,沒有肖江溫柔,冷漠的不願去靠近,沒有肖江聰明,年紀不算小,現在還在搬磚,也沒有肖江會寵人,許苋轉過頭望向熱辣的天空,她好想肖江,想到只要有跟肖江挂鈎的人或物,她就不由自主拿着跟肖江比較。
室友在人群裏找不到許苋,看見許苋跟一群民工站在一起,她不由高聲喊道:“許苋!快過來,你站那裏幹什麽!”
肖江腳步頓住,他轉過身看向快步走過去的女生,他的身體像是積蓄滿身的力氣,忽的沖出去拉住許苋的手。
多麽幸運,他來到許苋的世界了。
許苋疑惑地看向拉住自己手的男人,她沒有微皺,“你幹什麽?”
室友在旁邊看得心急,還以為許苋被人欺負,連忙找到男朋友,叫着人過來解圍,只聽見民工溫柔地喊了許苋一聲,“小苋。”
許苋瞳孔放大,情緒翻湧,她不顧肖江渾身的灰塵,毅然決然地抱上去,用盡全身的力氣沖突鉗制,輕聲喊道:“肖江哥哥。”
肖江用力将許苋抱起身,眼中溢滿愛意地沉聲道:“嗯,肖江哥哥來找你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