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破門而入
肖江看出許苋的窘迫, 他走到許苋面前,将早已經買好的藥遞給她,不再打趣, “能走回去嗎?”
許苋撐着胯緩慢的往前走, 小聲嘀咕, “我現在就在走。”
還真是固執,肖江失笑地看向許苋固執的背影, 他将停靠在街邊的轎跑開到許苋身邊, 輕喚, “小苋, 上來。”
許苋盯着線條優美的轎跑看了很久, 還是選擇慢慢溜達回去,她的屁股不允許她坐車。
肖江也料到許苋的不便, 骨節分明的手将副駕駛的座椅調低,柔和的臉溫順地看向許苋,解說道:“趴着不會碰到傷口。”
幹淨的眼眸盯得許苋內心動搖,她臀部有傷, 照她這樣磨磨蹭蹭的走回去肯定需要半個小時,這期間還會遭受傷痛,沉思半秒,許苋還是選擇了坐車。
明明能夠享福為什麽要去遭罪, 她又不傻。
許苋走進車裏老老實實地趴在副駕駛上。
車內的裝飾比車外更要華麗,由 Alcantaram、碳纖維及特殊的輕量化 CarbonSkin 材質所組成,躺下去舒适感極佳。
知道肖江的車價值不菲, 防震安全系統不差,許苋幹脆沒骨頭的趴在座椅上,一點也不擔心會被甩下座椅。
轉眸間,許苋看見放在角落的盒子,她伸長脖子往角落看,這個盒子好像她三年前送肖江玻璃陶瓷的禮品盒。
許苋還想探頭去看,腰間忽然一重,有東西蓋在腰間,許苋轉頭看向神色未變的肖江。
肖江像是才發現,他抽空轉頭看着許苋,笑道:“文雅些,等會兒被攝像頭拍到,影響不好。”
許苋臉色通紅,身體僵硬的想要換姿勢。嘗試着小幅度轉了幾圈,發現還是有些尴尬,許苋幹脆不動了。
知道影響不好,還叫她上車,讓她趴着,分明就是一肚子壞水,想要欺負她。
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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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院,許苋看都不看肖江一眼,下來車就往家裏走,本來她大人有大量,只要他解釋她就不怄氣,現在看來,別想!
肖江看着許苋氣鼓鼓的下車,他笑着在車裏坐了會兒,如果太過關心許苋,她反而會像只吃醉酒的螃蟹,滿臉通紅捂住臉只想找地方藏起來,還不如回到以前的相處模式,沒事跟她逗趣,她反倒還能張牙舞爪的跟他鬥幾句嘴。
染笑的眼眸掃向角落裏堆放的禮盒,笑容漸漸散去,要再遲一點給她,現在還不是時候。
沒坐太久,車窗就被人敲響。
張茜茜提着藥箱抱怨地趴在車窗上,吐槽道:“肖江同學,她就是在地上摔了一跤,有必要這麽小心翼翼嗎?臀部是最柔軟的地方,她還能走就證明沒傷到骨頭,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吧。”
許苋不在,肖江沒有再維持标志性的笑容。
手指尖敲打在方向盤上,明媚幹淨的眼眸變得深邃,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在安靜的車廂裏,留念地回蕩,“她摔傷了。”
張茜茜覺得戀愛的人都像走火入魔的修士,偏執的可怕,她知道許苋摔傷了,可是聽肖江的描述,許苋的傷并不嚴重,好好在家裏躺兩天就好了。
張茜茜耐着性子跟肖江解釋,“她傷得不重。”
深邃的眼瞬間變得冷厲,猶如饑腸辘辘的野狼緊盯将死的獵物。
“我說,她摔傷了。”
張茜茜被盯得汗毛豎起,她忘記了,她面對的人是經常抓住她的把柄,讓她做違規事情的肖江。
也忘記了,肖江現在是阜城有名的商人,各大游戲廳KTV夜場都有他的投資,只要他想,他随時都能花錢找人頂包,讓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張茜茜慢慢從車窗上直起身體,狗腿的用手将車上莫無須有的灰擦了擦,她幹笑道:“我知道,許苋有傷,我現在就給她去看。”
冷冽的眼眸漸漸變得柔和,俊美的臉也有多幾分暖意,肖江點點頭,低聲吩咐,“能參加下午的考試就行。”
張茜茜有些迷惑,讓她來治不是治好,只是短暫性的讓許苋挺過下午的考試?
空蕩的家裏并沒有人,許苋走進房間癱軟的趴在柔軟的床上。
上了肖江的車反倒忘記買藥,失策失策,現在還要重新出去買藥,好麻煩。
剛站起身,想到肖江可能還會等在外面,許苋又沒骨頭的趴在床上,要是碰見了肖江那多尴尬啊!她都說她沒事了!
敲門聲響起,許苋猜想是肖江,她躺在床上沒動,害她摔跤還取笑她,還妄想進她家,不可能。
張茜茜敲了半天都沒看見許苋開門,以為許苋傷的很嚴重,她趕忙跑到大院門口,焦急地朝肖江喊道:“許苋暈倒了!”
剛才還活蹦亂跳,現在怎麽會暈倒,肖江來不及細想,急匆匆地跟着張茜茜跑向許苋家。
“怎麽回事?”
張茜茜焦急地解釋道:“有可能是摔到腦袋,引發機體腦震蕩,腦供血不足突然暈厥,許苋應該有意識到頭暈腦脹,但沒有及時跟你說。”
聽到腦震蕩三字,肖江的心隐隐有股酸痛,他急切的趕到許苋家,一腳踹開木質房門。
換了運動褲,躺在沙發上扭着腦袋拉開褲腰查看傷勢的許苋,呆愣的看向氣勢洶洶的兩人,無意識的放開褲腰,彈出一聲低沉的悶響。
這兩人打劫還是越貨啊,這麽兇殘門都踢爛了。
肖江深邃的眼眸掃向張茜茜,腦震蕩?供血不足?張茜茜坐立難安的站在肖江身邊,眼神慌張,有話說不出。
許苋在家不開門是什麽毛病!
肖江沉口氣發消息派人來修門。
逆着光,肖江跨步走近許苋。
許苋覺得現在的姿勢有些不妥,她直着腰杆站起身,心裏發虛地說道:“大哥,有話好好說,我比較惜命,你要什麽都可以搬走,只求大哥留我一命。”
肖江笑出聲,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裏散着柔和的光,他看着她,像是看着溫室裏百年難得一見的嬌花,撒滿了歡喜。
“那就搬走你吧。”
低沉的聲音在喉結處發出惹人心癢的顫動,粉嫩的紅瞬間從許苋脖頸升起,包圍整張臉龐,許苋斷斷續續口齒不清地回絕道:“不行!”
肖江寬大的手掌覆蓋在許苋柔順的腦袋輕晃,“不行就不行,這麽緊張幹什麽,害得哥哥以為小苋動心了呢。”
許苋:…
刀呢!她的刀呢!她今天不砍死他,就是給這個世界遺留了一個禍害!
回家什麽的去死吧,她要先砍死他再說!
掃到張茜茜驚恐的眼神,許苋又冷靜下來,回家還是要回的,生氣只是一時的,肖江是不可能死的。
許苋岔開話題,沒好氣地問道:“你們踹我家幹嘛?”
“以為你死了?”
許苋瞪大眼睛看向語出驚人的張茜茜,不敢置信地問道:“你再說一遍?”
張茜茜掃到肖江面對她又變得冰冷的眼神,連忙改口,“我們擔心你,以為你傷勢過重躺在床上起不來,才會北北采取這麽極端的方式。”
許苋跟肖江還是冷漠的看着她。
“好吧,是我自己蠢沒搞清狀況,就擅自給你定了病情,誇大危機害肖江擔心你,情急之下一不小心就把門踹開了。”
許苋沉默地轉頭看向肖江,肖江撇開頭看向門外。
“我媽中午可能回來。”
溫暖的笑綻放在肖江臉龐,襯得整個房間都失去了色彩,懶洋洋的聲音溫和地說道:“小苋不用擔心哥哥,哥哥可以修好。”
許苋真的不擔心他,她只擔心李如月誤以為是她搞的破壞,在她考完之後找她秋後算賬。
張茜茜看着肖江對許苋溫柔以待,內心哭泣,愛情的力量真偉大,能夠讓冷血的頭狼掩蓋野性,溫柔的說情話。
許苋拍開肖江的手,通透的眼眸定定看向張茜茜,“是來給我看病的嗎?”
張茜茜連忙點頭,感謝許苋沒有追究責任為她解圍,要不然她今天可能尴尬死在這。
因為受傷的地方比較難為情,許苋帶着張茜茜去了房間給她查看傷勢,等許苋和張茜茜出來的時候,門已經被人修好了。
許苋不由感慨,金錢的力量真強大,分分鐘鐘就差使人把事情做好。
張茜茜走出來簡單的跟肖江報告情況之後,離開了許苋家裏。
折騰一番,已經到了中午1點,李如月還沒有回家,許苋翻箱倒櫃準備自己做點吃的。
肖江攔下她,動手挽起手袖走進廚房,利用現有的食材為許苋做午飯。
許苋躺在沙發上,撐着腦袋看肖江在廚房忙碌,她在書中也看過肖江為周瑞希做飯,只可惜周瑞希還沒有機會吃上,就被付懷楠叫走,徒留肖江對着滿桌的飯菜,形同木偶麻木的嚼動飯菜。
肖江做好飯端上來,許苋不計前嫌十分捧場的走到餐桌前,眼冒星星地誇獎道:“哇!色澤鮮美看起來好好吃啊!你怎麽這麽厲害!”
許苋心急的用手抓了塊炒肉放進嘴裏,整個人如置仙境般感慨道:“真的好好吃啊!比米其林五星級大廚做的還要好吃!太棒了吧!聘用你當廚師要花多少錢啊!我有生之年一定存夠錢聘用你!”
肖江知道自己的做菜水平,味道過得去,但沒有許苋那麽誇張,況且許苋剛才還在生他的悶氣,這個轉變有點太過突然,肖江下意識覺得不對勁。
如果不是許苋有求于他,就是許苋知道即将要發生的事情,想要改變它。
就算三年過去了,他也清楚的記得,許苋能夠預知未來,或者說,看見未來所有發生過的事。
她從六年級那年就開始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