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高考
肖江知道許苋這幾年的近況, 從交友到學習各個方面都沒有放過，他知道她從他離開後過得更好，沒有憂愁只有學習, 待在季堯班上, 實力碾壓比她年長的學長學姐, 風光無限。
他也知道随着年紀的增長，懵懂天真的小女孩開始抽條長大變得美麗引人注目。
每次季堯去沅城出差, 總要将他叫出來喝酒, 聊家裏長短聊許苋的豐功偉績, 肖江跟季堯其實不熟, 只是他偶然間, 幫季堯解決了些事，季堯心存感激, 認為肖江時靠譜之人，便常常找肖江喝酒聊天。
其實肖江對于老師沒有什麽好感，老師也是社會中的一員，他們也有七情六欲, 免不了自私自利，能真正奉獻于教師事業的人少之又少，他學的知識大部分靠自己，下意識裏, 他覺得老師對他而言，也是個平凡的人，沒必要捧着吹着。
只不過, 季堯喝多了，斷斷續續會說些許苋的事，談起許苋的近況，肖江也樂意把季堯灌醉，酌口小酒，聽着有關許苋的故事。
這幾年，他也去過阜城，遠遠地看過許苋，可他怕上前後，再也走不掉，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事，也害怕許苋因為她再次受傷，他就遠遠站着她身後，看着她活蹦亂跳地走回家。
初次知道許苋有追求者，肖江生意都忘了談，馬不停蹄地往阜城趕，他知道灼灼盛開的她有多吸引人，也知道青春期的少年，能為了喜歡做多少事。
趕到阜城，看見嬌豔的許苋，他又恍然想起，許苋不是孩子，她有成年人的思想，她能解決好一切，只有在她遇見爛桃花時，他才快速地出手讓那些人遠離她的世界。
肖江清楚的感覺到，他對許苋生出喜歡，始于才華合于性格終于人品，他也知道許苋的思想深度不是13歲的孩子，可她身體卻只有13，他不能靠太近，他要等她長大，他害怕自己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如果不是張子陽攻勢太猛，他不會在她十六即将十七的歲月裏出現在她眼前。
“小苋，準備考哪裏？”
許苋将她頭埋在衣領，露出幹淨的杏眼，她悶悶地應道：“還沒想好。”
兩人的距離有些遠，走在大街上中間都能穿人，肖江轉眸看向許苋，白淨的鵝蛋臉有大半都埋在衣領裏不願意露出來，□□的眼珠看哪裏都不願意看他。
許苋越是平靜，肖江越是明白，許苋在生氣，不動聲色地生氣，用疏遠與隔離來表達自己的怒氣。
“季堯沒有給你提供參考？”
季堯給了很多參考，許苋心中也早已想好答案，她必須去沅城，她們三人的劇情開展，她不能不在旁邊看着，她不會讓肖江喜歡上周瑞希，也不會讓周瑞希有傷害肖江的機會，她要幫肖江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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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願意說出來，要不然顯得她多掉價，肖江不告而別，她還巴巴地貼上去。
“有。”
朱紅的嘴唇輕啓，“在北城。”
肖江笑得眼中閃爍耀眼的光芒，柔和地聲音緩緩道“北城高校多，研究投資力度大，對你未來發展更好。”
許苋吐出一口濁氣，跟肖江的距離拉的更遠，避開肖江的話。
路過景江，為緩解尴尬，她随口提道：“這幾年阜城變化挺大，景江旁邊的空地廣場都建起了大樓。”
肖江看向除夕夜兩人走過的路，許苋曾經摔倒的地方，不動聲色地點頭，“嗯。”
許苋站在大樓前感慨，“你離開阜城，這棟大樓就建了起來，以往聚集在這裏的青少年現在都看不見身影。”
肖江順着許苋的目光看過去，初買這塊地皮還以為會血賠，現在看來鄰近景江作為寫字樓也有很多公司青睐，意外之中的收獲。
站了會兒，沒聽見肖江說話，許苋轉身疏遠地微笑道：“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沒給肖江說話的機會，許苋直接轉身離開道別，“再見。”
走了段路，估算已經離開肖江的視線，許苋放松身體走在街上，臨過街才無意往後看了眼。
許苋怔然地站在街口，連綠燈亮起她都沒有回過神，彩色的霓虹燈映射在肖江俊朗的臉上，無緣由地讓許苋覺得肖江其實離她很遠。
以往将要遮眼的碎發，盡數往後倒，微挑的桃花眼飽含笑意地微眯，高挺的鼻梁矗立在白淨的臉上，增添了幾分淩厲，晃眼望去，還以為是哪家嬌生慣養的貴公子閑來無事在人來人往的街道體驗民間疾苦。
突然間，許苋覺得肖江好像不需要她幫忙，她只要向肖江袒露一切，肖江自然而然就會躲開那些對他不利的事。
身随心動，許苋快速張嘴說道：“大四，你會因為周瑞希是付懷楠的女朋友，認為她別有用心，對她心生警惕，卻在瘟疫爆發，你為了生意生産大批量醫用産品，而她卻無所求奔赴第一陣線，對她有所改觀，大四下學期，你手下的人負責的工程出錯，逼得農工走投無路，拿刀行兇傷你，周瑞希不分好壞一視同仁，将你和民工救好，在周瑞希對你的洗腦下，你理解周瑞希并喜歡上她。23歲，公司步入正軌，蒸蒸日上，有人窺探你的企業，周瑞希...”
“綠燈亮了。”
突如其來的話讓許苋微張的嘴戛然而止，肖江不想聽，所以他在轉移話題，許苋不能理解，肖江為什麽對未來将要發生的事這麽排斥，如果他知道的話，不是能夠将所有不順都躲開？
許苋停住嘴，果斷地轉身離開，“拜拜。”
停留在霓虹燈下得肖江看着許苋遠去，垂在身側的手從懷裏掏出一根煙，咬在嘴裏漫不經心地點上，透過白色的煙霧看向許苋挺直的背影。
沒一會兒，肖江将才吸了兩口的煙碾滅丢進垃圾桶，義無反顧地追上許苋的步伐，相距五十米，沉默地跟着許苋身後。
許苋回頭看向肖江，見肖江臉色平淡地看着她，她沒有多過勸阻只是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急切的開門聲吓得李如月心驚，她疑惑地轉頭看向許苋，詢問道：“怎麽了？”
許苋搖頭，不敢将跟肖江見面的事告訴李如月。
肖江站在許苋家門外不遠，看着許苋卧房昏黃的燈光亮起，他才踱步離開。
許苋以為肖江會在阜城久留一段時間，沒想到鋼琴比賽的見面之後，許苋直到高考才見到肖江。
烈日當頭，大街上挂滿祝賀高考的祝詞，社會上所有人都為高考的學生讓行，不給他們造成半點困擾。
來送許苋高考的只有許昌盛，李如月工廠裏有事離不開，許苋站在校門聽許昌盛絮絮叨叨地讓她安心考試，突然響起剛來時，小升初，許昌盛的簡潔。
許苋忍不住嘴角扯起一抹笑，成績好跟成績差真的有很大的區別待遇。
張子陽和錢海玲都沒有來送許苋高考，張子陽在鋼琴比賽後坦誠地跟許苋深入交流，得知許苋真心不喜歡他後，果斷回了沅城。錢海玲也在鋼琴比賽之後，躲避跟她的接觸，漸漸地遠離她。
許苋試圖去詢問過錢海玲，但她一接近錢海玲就眼神閃爍，有些害怕地躲着她，讓她毫無進展。
季堯學習抓的嚴，許苋也不好像以往蹲肖江一樣蹲她，随着時間的推移，許苋也漸漸地懶散，把心思集中學習上。
校門口集聚的學生家長越來越多，許苋不喜歡在人群中擠來擠去，打斷許昌盛的話，要求早些進考場。
許昌盛知道許苋越來越有主見，也不再像小時候那樣束着她。
“小苋。”
剛轉身，許苋聽見有人叫，她懵懂地向後轉身掃尋目标，許昌盛也跟着許苋的視線晃動，嘈雜的人群中，許昌盛第一眼看見身穿高級西裝，越過人群，大步跨過人群的肖江。
許昌盛沒有像李如月那樣仇視肖江，他推推許苋示意道：“是肖江。”
許苋水靈的雙眸掃過去，又快速地轉回來，輕聲地哦了一句，轉身就往考場趕。
她已經把之後一年要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他竟然能相信富哥的人會害他，就一定會相信她對他說的事，肖江這麽聰明的人不會不知道怎麽才對自己好。
更何況，她不是監獄裏的犯人，他想了就能見，不想一別就是毫無音訊的半年。
夏日炎炎，肖江還沒有來得及換下西服，便頂着高溫來見許苋，細密的汗珠散落在鬓角，如泉的汗水濕透結實的後背，肖江看見許苋沒有停頓地往考場走，他高聲喊道：“小苋。”
前行的身影并沒有停住，肖江前進的步伐緩緩慢了下來，他就那樣在衆人驚豔的目光中一動不動地盯着許苋決然地走進了考場。
肖江長得太過出色，舉止間帶了股讓人敬仰的風行雷厲，光看一眼就能勾起路過考生的少女心，對他頻頻回眸。
陪同的家長也被肖江所驚豔，她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長得如此俊美帥氣的男人，更何況身着打扮皆價值不菲，稍稍懂點品牌的都猜測，眼前的男人□□不離十是富貴人家養出來的孩子。
許昌盛知道肖江非池中之物，如今他飛黃騰達，許昌盛也沒有刻意的巴結，許苋是他的女兒，自家女兒不懂禮貌甩了別人的面子尴尬的自然是做父親的，許昌盛歉意地看向肖江，幫許苋解釋道：“小苋來得晚，很多考試的準備都還沒做好，才匆匆忙忙往考場趕，你不要介意。”
肖江站立在烈陽下，并沒有跟許昌盛有過多的交流，只是淡淡地應道：“沒關系。”
考試鈴聲打響，烈陽高高升起，送考的家長紛紛往周圍的酒店走，許昌盛也準備找個地方休息，他示意肖江跟他一起走。
肖江只是搖搖頭，手裏拿着小包裹，巍然不動地站在考場前。
許昌盛沒有辦法，只好陪着肖江站了會兒，可烈陽越來越盛，許昌盛熬不住還是找了間奶茶店休息。
考試結束前十分鐘，陸陸續續有家長重返考場，他們看見肖江渾身是汗，還站在校門外一動不動地望着考場，皆發出訝異地感慨。
考場裏的女孩是有多幸運，能夠得到這麽優秀的男生守護。
考試結束鈴聲響起，大量的學生迅速往校門外湧，肖江還是站在校門口沒動，一分鐘五分鐘，人群越來越多時，肖江看見許苋低着眸走出來。
他說，“小苋，我以為你不理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