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正式改命
張子陽見陳嬌豔不為所動, 他暗暗捏緊陳嬌豔的手腕,掐得陳嬌豔手腕發疼,高聲慘叫, “對不起, 我錯了!”
肖江上挑的桃花眼掃過陳嬌豔, 無形中給陳嬌豔添加不少壓力,薄唇輕啓, 肖江提高聲音質問道:“做錯什麽了!給誰道歉!”
陳嬌豔痛苦的捂住手腕, 高聲喊道:“許苋對不起!我不該罵你!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見張子陽還沒有放手, 陳嬌豔脾氣暴躁地朝張子陽喊道:“我已經跟許苋道歉了!快放開!”
張子陽冷笑, “你還沒給我道歉呢!罵我王八?你看哪個王八長這麽帥?”
許苋站在旁邊沒出息的笑出聲, 張子陽怎麽這麽自戀。
陳嬌豔痛得眼淚水都快流出來了,想掙脫開, 可張子陽力氣大,她試了幾次都沒有掙脫開,陳嬌豔只好低聲下氣地道歉,“對不起, 我錯了,我不該罵你王八。”
“噗呲!”
許苋實在忍不住笑出聲,她抓住肖江的衣角,笑得前仰後翻, 俏皮地接話,“你不該罵他王八,應該罵他小王八!哈哈哈哈!”
肖江冰冷的臉皲裂, 嘴角不由自主地升起一抹笑容,寵溺地看着許苋笑得張揚。
張子陽也被許苋誇張的笑逗笑,他想好好質問陳嬌豔都聚不起精神,無奈之下,張子陽只好放開陳嬌豔,讓陳嬌豔離開。
許苋笑意未退,她含笑看向肖江,認真跟肖江道歉,“肖江哥哥,我不該碰你桌子,不該将你的書打翻,你不要躲着我了好不好?”
許苋的聲音沒了之前的軟糯,開始變得清脆柔和,嵌了星辰的眼眸,灼灼地看着肖江,差點讓肖江打消遠離許苋的念頭。
肖江收攏笑容,退後一步,躲開許苋的目光,天色微暗,肖江溫潤的聲音,緩緩流出,“早點回去,別讓李阿姨擔心。”
許苋不甘心,想追上肖江的腳步,奈何許苋腿短,追了兩三步,就被肖江遠遠甩在身後。
許苋不由嘆氣,肖江這是不打算原諒她了?
Advertisement
張子陽看得心裏有些不好受,他走上前,跟在許苋身後,語氣中帶着說不清的酸味。
“這一周你都在等他啊?”
許苋轉過頭看向張子陽,見張子陽神色真誠,又緩緩轉回頭。
張子陽什麽時候跟她關系這麽好了?都能自然而然問她私事了。
本着報答他剛才護她份上,許苋好心地應道:“嗯。”
張子陽有些不是滋味,他勸道:“他不是你能碰的人,你還是離他遠些吧。”
許苋奇怪地看向張子陽,以為在演偶像劇呢,還他不是我能碰的人,許苋覺得張子陽有病。
許苋怕染上病,急切地擠進公交車,不再跟張子陽接觸。
張子陽看着許苋小小的身影,靈活地擠進公交站,他飽滿的額頭擠出兩條黑線。許苋也不怕被擠傷,家裏人都不來接的嗎?
南大附中教學變态,初中部就開始實行月考制度,許苋怕第一次考試考砸被大院的人笑話,她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備戰考試上,一時之間,把肖江的事情忘到腦後。
等許苋再想起肖江時,夏天已經悄悄過去,秋天神不知鬼不覺地來臨,大院的槐樹枝葉變得枯黃,冷風一吹,便鋪滿紅黑色泥地。
許苋拿着全科都維持在95分左右的成績單給李如月看,見李如月欣喜地看向她,說要給買新衣服時,她才稍稍松口氣,還好沒給李如月丢人,要不然李如月不知道怎麽揍她。
許苋沒将李如月給她買新衣服的話放在心裏,她又不是小孩子,一件新衣服都能開心整天。
幾天沒跟付懷楠接觸,也沒有肖江的聯系方式,許苋找不到肖江,只好厚着臉皮去跟付懷楠打探消息。
溫柔的秋風輕輕卷起水泥板上泛黃的樹葉,忽上忽下,猶如婀娜多姿的舞者,演繹絕美的傾世舞曲。
付懷楠躺在學校後花園的草坪裏,溫熱的鋁罐驟然靠近臉頰,他臉色不悅地睜開眼,見是許苋,付懷楠坐起身,自然而然拿過許苋遞過來的罐裝飲料。
“小屁孩,怎麽有興致來找我?”
許苋盤腿坐在付懷楠身邊,把玩着随手撿來的石頭,慵懶地拉着調子,“我好幾天都沒有看見肖江哥哥了。”
付懷楠嫌棄地瞥了許苋一眼,利落地打開罐裝飲料,大口吞咽。
“小屁孩,真沒良心,肖江是哥哥,我就不是哥哥?怎麽沒見你念着我?”
許苋懶洋洋地應道:“我也沒見你護着我啊!”
付懷楠噎住,這倒是。
“今天傍晚肖江應該會回家。”
許苋把玩石頭的手停住,她眼眸放光興高采烈地問道:“真的?”
付懷楠呼吸有瞬間的窒息,這小屁孩還真是區別對待,付懷楠不斷地點頭應道:“是。”
許苋得到想要的回答,立刻站起身飛奔回教室,付懷楠看着遠去的背影,有些啞然,他怎麽感覺他在許苋那裏一點人氣也沒有,付懷楠不自覺地摸上臉,嘀咕道:“我也長得不醜吧。”
周瑞希從遠處走來,見許苋從付懷楠身邊離開,她走近付懷楠問道:“剛才許苋來找你了?”
付懷楠點點頭,嘴角含笑,“嗯,來打探肖江的消息的。”
周瑞希盡量放松呼吸,裝作自然地樣子,笑問道:“肖江最近在忙什麽啊?經常不在學校,也沒看見他跟我們回家。”
付懷楠聳聳肩,“肖江高二時獲得過全國物理競賽一等,就算他逃課,他也能有保送的資格,經常不在學校,也不用擔心。”
見付懷楠将話題帶過去,她不甘心地再次問道:“他是因為家裏的事在忙嗎?”
付懷楠雙手往後撐在草坪上,出聲道:“算是吧,他不是池中之物,必定會闖出一番事業。”
付懷楠拿過飲料喝完,嘴角帶笑,想着過去的事,緩緩道:“本來這番事業來得沒這麽早,也不需要他掙紮打拼,但時運不濟,他做不成富二代,反而成了債二代,被迫掙紮在生活邊緣,比我們都早熟很多,心思也更深。”
周瑞希在大院裏也聽過閑言碎語,知道一些肖江的家事,她頓了片刻,才道:“他在忙事業?”
付懷楠站起身将飲料罐扔進垃圾桶,顯然不想跟周瑞希說太多,他笑道:“回教室吧。”
周瑞希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只能懊惱地跟付懷楠回教室。
她還想跟付懷楠多打探點肖江的事,好用來逼退許苋,現在看來付懷楠并不打算将肖江的事透露給她。
算了,難不成她還鬥不過一個初中生?她也不是吃素的!竟然付懷楠都說肖江不是池中物,那她一定要成為肖江喜歡的人,讓肖江死心塌地對她好。
她從小就是家長同齡人喜愛的對象,她絕不允許有意外發生。
放學後,許苋一刻也不敢耽誤的跑回家,張子陽追出教室門,想叫住許苋送她回家,但見許苋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張子陽只好站到陽臺目送許苋矯健的身影離開。
許苋回到家,甩下書包,拿起家裏的小板凳,忍着秋風坐在小院裏,眼神一動不動地盯着大院門,生怕錯過肖江。
李如月提着袋子回家,見許苋坐在門前,她瑟縮地合攏衣服,心疼地拽着許苋進家裏,呵斥道:“你還真以為你是鐵打的,這麽冷穿這麽少在外面坐着,你沒得喝的,想喝喝西北風?”
許苋雙手抱住凳子,黏在凳子上,不願意進屋,李如月不讓她跟肖江過多接觸,要是明說她在等肖江,李如月肯定會将她關進家裏不讓她出來。
情急之下,許苋接話道:“恭喜你答對了!”
氣氛有瞬間凝滞,李如月覺得許苋的皮又癢,她轉頭四處尋找棍子,正想收拾許苋,許苋見情況不對,立刻辯解道:“這是地理老師布置的作業!讓我們分辨風向!”
李如月讀書并不多,見許苋說是作業,她也沒有懷疑,李如月将袋子中的皮棉衣拿出來,遞給許苋,“給你買的新衣服,先穿上!”
許苋擡眸看了眼,顫得心肝直跳,八十年代锃亮的大紅皮棉衣,閃的她眼睛疼,差點讓她想到紮着雙馬尾,臉上陀紅,穿着東北那旮旯的大紅花衣,挖鼻孔的男人。
許苋極其抗拒地喊道:“我不冷。”
李如月好心給許苋買衣服,還得不到許苋半句誇獎,她不悅地威脅道:“不穿就給我進屋!”
許苋抵死不從,她穿上這衣服去唱戲呢!
許苋猛着一股勁,從李如月身邊跑開,抵觸地喊道:“不穿!”
恍然間,目光往後掃,許苋正好撞上肖江幹淨的眼眸,她臉上頓生喜悅,撒腿就想往肖江身邊跑。
霎那間,肖江立刻明白許苋的想法,他加快步伐往家裏走,李如月也看見了肖江,知道許苋不安分,李如月手迅速拽住許苋的領子不讓她去追。
知道李如月不讓她跟肖江接觸,許苋沒掙紮,眼睜睜看着肖江離開,準備另找機會跟肖江好好談談。
恍然間,許苋看見肖江手肘有血滲出,零碎的畫面從腦海裏劃過,肖江現在高三,在游戲廳幫別人看場子,手臂有血痕,許苋瞳孔瞬間睜大。
富哥!
瞬間,許苋對富哥的記憶如泉水般湧現,她記起來了,肖江會在高三期中考後,去幫富哥收債,被富哥身邊眼紅肖江的人,耍手段推到欠債人房間裏,被逼急的欠債人關在房間裏打到休克。
富哥身邊的人不嫌事大,甚至放出肖江收高利貸的消息,将這事鬧得大,讓原本屬于肖江保送淮大的資格,因為這事取消,只能去阜城二流學校。
這是肖江命運的轉折點,如果她阻止肖江出事,那她是不是也能回到原來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