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0：過去？前世？
“洛炎，謝謝你！”
在聽到這五個字後，洛炎的身軀一震，跟着回頭像看怪物一樣盯着卓妖妖，沒好氣道：“喂，色雞蛋！你瞎客氣什麽！”
說完，洛炎就更加腳步飛快的拉着卓妖妖往山頂上爬，看着這個腳步匆匆的少年，卓妖妖抿着嘴角控制着自己不要笑出來。
就算是洛炎百般遮掩，但她還是看見了……這小子的耳朵根紅了！還真是個腼腆的臭小子呢。
洛炎的速度極快，很快就到達小竹峰的山頂洞。
昔日濃稠幽亮的藍色仙界結界早已被魔氣侵蝕，一縷縷黑色的魔氣如跗骨之蛆般腐蝕在結界的每一根脈絡、每一處交界處，瞧上去猙獰可怕、邪惡無比；可就算是魔氣如此了得，可這些流竄的魔氣卻像是頗為懼怕在結界中心位置的一簇火光。
就看火光呈現金黃色，在火焰中間确實有一抹淡淡的紫色；卓妖妖知道每一簇火焰都有其自屬的火靈，就像洛炎的無上神火中心就有一簇白色的火靈，火靈的威力極大，當火靈在的時候，可以借助火勢施展出更加強悍的仙術，所以，看見這簇火焰，卓妖妖心中便有了數；火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火焰中心的那簇小小的紫色火靈；能用這麽小的一簇火靈震懾住這般可怕的邪魔之氣，可見施術者的仙術着實了得。
洛炎在看見那簇紫色的火靈後，便擺出一副不屑的模樣，切了一聲便雙手環胸，不高興的嘟囔：“又被占為先機，一點也不好玩。”
瞧着洛炎那副不高興的樣子，再看着那簇紫色的火靈，卓妖妖隐約明白什麽，可卻是抿唇而笑，并不做他語。
而被困在洞內的綠芙現在在聽到洞外的動靜後，沉重的雙眼皮微微抖動，跟着一聲疼痛的輕吟從幹裂的嘴角發出，讓洞外的兩個人立刻注意到她。
如今的綠芙現在再無以前那般出塵清麗，确切的說甚至連個人都不像了。
一頭蓬亂的長發幹枯的披散着，宛若地獄深處的鎖鬼鐵鏈緊緊地纏在她身上，本是姣好的容顏，慘白到毫無血色，更讓人駭然的是她的身體已經一半被魔氣腐蝕，露出森森白骨，甚至都能看見在胸骨中茍延殘喘的器官噗通噗通的遲鈍的跳躍着。
看着這樣的綠芙，卓妖妖吓得一把捂住嘴，難以置信眼前此人還是當初那個在紫陽峰上溫柔淺語的綠芙仙子。
看見卓妖妖這個動作，綠芙仙子的嘴角勾出一個嗤諷的嘲笑。
倒是一旁的洛炎在此刻開了口：“還以為能跟她打一架，沒想到卻變成了一個将死之人；仙根已除，肉身将壞，根本用不着墨星上仙拿出鎮魔塔，她很快就會變成一灘膿水，跟這些負隅頑抗的魔氣被火靈吞噬，徹底消失在天地間。”
聽着洛炎如此冷靜的就判定出綠芙将要面臨的命運，卓妖妖此刻在心底深處對她的那點懷疑也漸漸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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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曾經是那樣一個出塵高潔的仙子，現如今卻被重重摔在地上，死後甚至連一具全屍都留不住，這是多麽可悲、多麽可憐。
似是察覺到卓妖妖的憐憫，一直對着卓妖妖露出嘲諷笑容的綠芙仙子慢慢的張了口，破碎的、嘶啞的聲音像是要費很大力氣一般，從她的喉管深處一點點的擠出來：“你是在可憐我？”
卓妖妖道：“綠芙仙子，我在人間聽過一句話，叫做一步錯步步錯，早知今日你又何必當初？”
“哈哈——卓妖妖，整個神界所有人都有資格可憐我，唯獨你，沒有那個資格！”綠芙仙子突然拔高嗓音，對着她露出瘋狂的、嗤諷的、甚至是痛快的大笑。
看着突然發狂的綠芙仙子卓妖妖愣了一下，洛炎跳出來，輕輕一翻手一簇火焰便出現在他的掌心：“混賬東西，沒想到到了如今這種地步還死不悔改，看本殿下不收了你。”
“洛炎殿下，哈哈——你來呀——”
“慢着洛炎！”卓妖妖一把抓住洛炎的手，看着他隐隐帶怒的眸子，制止的搖了搖頭：“她已經這樣了，即使不用你動手她也活不下去了。”
洛炎雖然氣憤綠芙仙子的嚣張态度，但更生氣身邊這個笨蛋：“你是不是傻呀，她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來傷害你，不知道反擊的？”
卓妖妖看着已經變成一半白骨的綠芙仙子，搖頭道：“在來之前，我是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她，甚至想到如果我如今身染魔氣也是她搞的鬼，我會不會很生氣，甚至會不會想要殺了她，可是如今看見她這樣，我什麽都不想問了，一個将死之人，我何必與她争鬥，因為不管是輸是贏、是否得到真相，她已經要死了，而我還必須要活下去。”
洛炎看着認真說出這番話的卓妖妖，黑色的眸子狠狠地震顫了兩下，最後雖然依舊是那副不高興的态度，可還是哼哼唧唧的收起了手中的火焰，雙手抱胸，站在一旁生悶氣去了。
這一幕，綠芙仙子将其看了個清清楚楚。
本來面露嗤諷的她在看見在神界號稱無人能夠管束的洛炎居然在卓妖妖面前聽了話，一時之間可想內心之震撼；可洛炎越是對卓妖妖妥協溫順，她越是不平嫉恨。
為什麽一只雞蛋精不僅僅能夠得到紫陽上仙的寵愛，甚至還能得到這樣一位大人物的垂青；她究竟使了什麽迷魂術，她——憑什麽！
就在綠芙仙子猙獰嫉恨的恨不能将卓妖妖撕扯碎的時候，她又突然怔了一下，很快，臉上的愣神就變成了猙獰的發笑。
“卓妖妖，我是将死之人不錯，可你難道真的就不想知道自己為何身染魔氣的嗎？甚至，你不想知道更多自己應該知道卻一直被隐瞞的實情嗎？”
看着綠芙仙子臉上奸計的笑容，卓妖妖回道：“至于我為何身染魔氣我的确是很想知道，但，現在已經不重要了；而你後面的那句話我更不會放在心上，因為你現在這副嘴臉就像是在引我入陷阱，我是不會上當的。”
綠芙仙子哈哈笑了一聲：“是嗎？不想知道，那如果我告訴你隐瞞你的人正是紫陽上仙，你可會在乎？”
卓妖妖手指一攥，清亮的眼睛難以置信的落在綠芙仙子可怖邪惡的臉上；雖然她的冷靜不斷地在提醒她不可信、不可信，可是，那個人若是牽扯到周瑾，她認為自己的冷靜是無法克制她的好奇和沖動。
瞧出卓妖妖已經心動，綠芙仙子在最後直接抛出一句重話：“卓妖妖，相信我，放眼整個神界人間，縱使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可無人敢在你面前提起，只有我才能告訴你；因為只有我才想看見你痛不欲生的樣子。”
卓妖妖糊塗了，更是被綠芙仙子最後那咬牙切齒的話給吓住了。
洛炎雖然背對着二人生悶氣，但終究還是仔細聽着兩人的對話，直到在聽見綠芙仙子用如此邪惡的聲音對卓妖妖說出宛若詛咒般恨意的話時，再次忍不住沖上來：“不要攔着我，我真的要把這混蛋東西給燒死。”
卓妖妖瞧着一蹦三丈高的洛炎，在對上綠芙仙子帶着邪惡笑容的眼睛時，作出決定：“洛炎，你先離開一會兒，我想跟她單獨談談。”
“卓妖妖，你真是傻了！”洛炎真的快要被這傻女人氣的沒脾氣了。
卓妖妖腰背挺直，這個素日看上去總是笑嘻嘻傻乎乎的小姑娘此刻卻執拗的宛若一頭牛：“洛炎，我想要知道她究竟要對我說什麽。”
“你！……好好好，老子再也不管你這只找死的雞蛋精了！”
怒吼完這句話，洛炎怒甩衣袖，跟着便變成一道虹光消失在二人面前，那樣子，當真是被氣的不輕。
卓妖妖苦笑着看洛炎負氣而走，轉眼便将目光落在綠芙的身上：“如果你能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我就讓你連膿水也化不成。”
話音一落，卓妖妖眉心黑氣騰然乍現，跟洛炎的翻手召喚火靈不同，她現在只需一個意念便能随意召喚出黑焰，暴虐血腥的黑焰如張牙舞爪的幽鬼，不斷地在綠芙面前嘶吼着、咆哮着。
綠芙看見這極為熟悉的黑焰，臉上邪惡的笑容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驚恐和害怕；可見這種黑焰已經讓她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叫她見之懼之。
綠芙臉色慘白的看着一臉嚴肅的卓妖妖，嗤嗤的冷笑出聲，道：“我本還以為殘留在我腦海中的那些東西或許是我将要離世獨自幻想出來的，如今來看，原來都是真的。”
卓妖妖現在沒工夫聽綠芙這些胡言亂語，直接逼前一步，問：“你說師父她有事瞞我，究竟是何事！”
聽着卓妖妖對紫陽上仙的稱呼，綠芙像是陷入某種回憶的情緒，喃喃出聲：“是了，你以前也是尊稱他為師父，沒想到數百年過去，無數次輪回，你繞來繞去還是繞回到他身邊，喊他一聲師父；如果當年的她還活着，在知道自己經歷了那麽多痛苦之後依然只能給他當一個小徒兒，她會不會不甘心，會不會就不一心赴死了？”
卓妖妖聽的雲裏霧裏的：“她是誰？你究竟在說些什麽？”
綠芙游離的眼神像是沒有焦距一般，空洞的望着卓妖妖，“她就是你呀，是你鳳傾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