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十三只小西
李雷和韓美美想方設法又求來一批禮物, 還鼓動粉絲多開幾項設備,借此提高觀看數和累積時長。
然而大批禮物砸下去, 他們和小西之間的距離非但沒有拉進,差距還越來越大。
“……到底是這麽回事?”李雷癱在位置上,絕望的呢喃。
-雖然理智告訴我應該節制點留給小西下一場比賽, 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刷禮物的手啊!太帥了太帥了哥哥我愛你啊!
-不知道為什麽四總身上充滿了邪魅反派的氣質, 他笑得時候我也只能想到笑裏藏刀。不管怎麽說四總我是愛你的求看我一眼啊, 這是我給你的楠瓜!
-西故缺董事長夫人嗎?我可以啊!四總你要是不喜歡女孩子, 我還有個哥哥長得也不錯的啊!
大批的新觀衆在外面看到縮略圖, 紛紛湧入直播間, 跪倒下邢肆無可挑剔的顏值之下,直播間的積分瞬間暴增。
但是邢肆并沒有看到這群迷妹的告白,即使他看到了, 大概也不會有什麽反應。邢肆望着弟弟看了會, 溫柔地叫,“小柒。”
“哥哥。”邢柒縮縮脖子,害怕地躲在裴木的後面, 小聲說,“我、我沒有偷吃糖。”
邢肆見他心虛的這麽明顯, 挑了下眉。
啧, 沒想到有意外收獲。
“哥哥, ”裴木握住邢柒的手,把害怕的男朋友護住,大大方方走到邢肆跟前和他打招呼, “你來找小柒?”
“是他叫我來的。”邢肆欠了欠身,站直身體,朝縮在男朋友後面的弟弟勾勾手指,“小柒。”
邢柒害怕,又不敢不聽他的話,只好邁開小步慢吞吞挪過去,軟軟地叫,“哥哥。”
這聲哥哥讨好的意思太明顯,直播間裏所有觀衆心都化了,噼裏啪啦又是一堆禮物。只有邢肆不為所動,依舊滿臉琢磨不透的高深莫測,把邢柒抓過來,挑開他單薄的衣領往裏面看了眼,确定沒有什麽太明顯的痕跡後,幫邢柒整理好衣服問他,“有什麽要交代的?”
邢柒把手背到身後,十指纏在一起絞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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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有了學會撒謊的征兆,裴木居然非常欣慰。邢肆遠遠望了他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麽,轉身往宿舍樓的方向走。
裴木正打算帶男朋友去吃飯。見邢肆離開,邢柒偎在裴木身邊,小聲的問,“哥哥怎麽了?他不是來找我的嗎?”
望着邢肆遠去的方向,裴木多少猜到了什麽,安慰吓壞了的男朋友,“他今天不是沖你來的,放心,專心直播吧。”
“嗯。”邢柒牽住他的手,才想起來日常被忽視的粉絲們,低頭發現他們已經開始在直播間裏拔刀搶人了。
-啊呀呀,哥哥怎麽走了?好可惜啊…說起來哥哥跟我西真的好像啊,嫁給哥哥是不是能生出來一只迷你版的我西?
-要嫁給哥哥問過我了嗎?我可是未來要成為西故傳媒總裁夫人的人,情敵拔刀吧!
-你們都搶哥哥,那小西就是我的了!抱起我西一個繞月環日720°野馬脫缰式狂奔
-休想!放下我西咱們還是朋友!
-哥哥和小西是你們的,我決定抱走阿木木。小西肯定會跟在阿木木後面,哥哥跟在小西後面,全都是我的!
-說什麽呢你?拔刀吧!
裴木通過後臺數據查到,剛才邢肆出現的這段時間,小西直播間的人數突破了二十萬,禮物直接翻了個倍,總評分破千萬,躍居首頁四個直播間榜首,比同場的另一個直播間評分多了将近兩倍。
男朋友的比賽運果然不錯,每次都能在平平無奇的直播中制造足夠的爆點和看點。這次西故傳媒的掌權人露臉,憑借邢肆的顏值,總不會有人再說他的直播無趣了吧?
裴木放心下來,帶邢柒到學校食堂,去進行他渴望很久的‘吃播’。
接連幾天,謝春紅沒怎麽睡好,抽煙酗酒作息混亂,總算把自己折騰病了。早上邢柒來叫,他頭昏腦漲實在不想去,幹脆躲回被子裏渾渾噩噩又睡了一覺。
聽到敲門聲時,抓過床邊的手機看了眼,才發現已經到午飯時間了。他托着腦袋走下床,不耐煩的問,“誰啊?”
這時間敲門的,除了邢柒就是裴木,可敲門聲跟那兩個人都不像。邢柒拍門聲音很輕,帶着非常有節奏感的雀躍,不仔細聽容易忽視。裴木敲門聲重些,很有規律,像他本人一場沉穩帶着學究氣息。
可此時的敲門聲卻透着淩厲和壓迫感,分明應該是強勢的人。
謝春紅熟悉的人裏,最強勢的應該是蕭貍。可他有鑰匙,應該不會敲門。
而且他…大概也不肯回來。
謝春紅問着,打開門。外面那張臉跟軟萌的邢柒很像,但眼底眉梢的氣質是邢柒絕對不會有的倨傲。
“怎麽是你?”謝春紅驚訝的問。
“你們兩個人為我吵架,我來看看。”沒等他邀請,邢肆徑自走到房間裏,帶着些許笑意問,“病了?”
“跟你沒關系,”謝春紅煩躁的靠在桌上,皺着眉看他,“我們也不是為你吵架。”
邢肆勾起唇笑笑,在宿舍裏轉了兩圈,随手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露出藏在後面的碎鑽耳釘。
“別碰!”謝春紅急了,過來就要搶。
邢肆把耳釘換了個手,順勢撫上他的耳垂,捏着謝春紅打了耳洞的右耳仔細看了看,“耳洞很新,總帶這麽重的耳飾對耳朵不好吧?”
“關你屁事!”謝春紅不知道他來做什麽,也不想知道。
邢肆身上的侵略者姿态太強烈,他清楚意識到這人跟自己的差距,迫不得已只能随時保持警惕,防止自己這邊的防線被他攻破。
邢肆看着他張牙舞爪的樣子,倒像是看到一只豎起耳朵的兔子。這個年紀的孩子,在他面前再怎麽炸毛防備,也都是軟弱可欺的模樣。——除了弟媳婦。
弟媳婦要是沒點本事,他也不可能縱容小柒跟他交往。邢肆想着,不動聲色的觀察謝春紅,把耳釘還回去遞到他手上,“你留着東西,是打算睹物思人?”
“誰打算了。”謝春紅最怕被人看透自己的心思,連忙大聲的反駁,“我才不做那麽娘兮兮的事情!”
只兩三句話,邢肆已經把謝春紅的心态摸清了。
他的外表和性格都是偏陽剛,是傳統概念裏的硬漢,偏偏在感情中扮演了接受方,這種倒錯讓他覺得抗拒,所以不肯輕易的表露感情,随時随地都保持着‘糙漢’形象,避免讓人覺得他娘、女氣,跟外形不符。
跟蕭貍交往中也是,過于束縛自己,所以不敢坦白,讓彼此生活在不信任中。
邢肆雖然看透了,但他沒那麽好心幫謝春紅當情感顧問。雖然是答應了小柒幫他一把,可幫人不讨點便宜,有違商人的原則。
實在讨不到便宜,搞點無傷大雅的惡作劇也是可以的。
“看來你是放下他了,那…”邢肆按住謝春紅始終緊攥住的手腕,上身慢慢靠過去說,“要和我試試嗎?”
謝春紅從來沒有感受過這麽具有壓迫感的氣息,身體幾乎是立刻給出反應,手腕用力想要甩開邢肆的桎梏,弓起的膝蓋也正要頂上他的腹部。
沒想到看起來金貴、出門應該需要很多保镖前後擁護的邢肆并不柔弱,輕易的避開他的攻擊,反手一繞,扣住謝春紅的肩膀把他壓在桌子上,腦袋朝下頂着冰涼的木質桌面。
邢肆騰出一只手,順着他的頸骨,沿着脊椎順着衣服往下摸,直直滑到尾椎。
即使隔着衣服,謝春紅依舊感覺到一股子寒意,電擊般的麻木感竄過全身。他掙紮着想要反抗,卻迫于邢肆的壓力根本動彈不得。劇烈的扭動之下,攥在手裏的耳釘滑落出來,滾到門口停下。
邢肆扣住謝春紅的肩膀,俯下身輕輕在他耳邊問,“你說,我有哪裏不好?”
“滾!”謝春紅死死瞪着他,咬着牙罵。
“我比不上你…前、任?”邢肆刻意把‘前’咬得重,借以提醒他跟蕭貍的關系。
前任…謝春紅恍惚想起什麽,目光漸漸變得空洞無神。
“我叫蕭貍,狐貍的貍。”
“吶,咱們處呗?”
“什麽關系?你想要什麽關系?炮|友還是床伴?”
“炮|友就是做完就散夥,床伴是做完還能一起睡個覺。要是你還想要更多的…咱們搞搞對象吧?”
“好好考,你能上永佑,我去找你,到時候咱們在一個宿舍裏搞對象。”
“紅紅,我們要在這裏住四年呢,感覺像是結婚了。”
“紅紅,除了我下面那玩意外,你還喜歡我什麽啊?”
謝春紅懶得再想了,他們從認識、交往到現在,沒有人提過愛情,也沒有考慮過明天,一直就那樣得過且過着。
蕭貍離開他,大概重新找個人,誰都可以吧?
他離了蕭貍,其實也應該…誰都可以。謝春紅這樣想着,漸漸也就不想反抗了。
蕭貍守在宿舍樓下,一早上沒見到謝春紅,問了邢柒才知道那人生病了。他打包了謝春紅喜歡的排骨湯,忐忑的走到宿舍,發現門半掩着。推開邁進去,腳下踩了個東西。
蕭貍挪開腳,發現自己唯一送給謝春紅的禮物,被他丢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