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重新來過
如果一切可以重新來過歷史會不會劃過一樣的軌跡。
如果故事可以重新寫過結局會不會重複相同的劇情。
誰也不知道。
只是如果可以重來一次的話,唐洛希望在那天,在林悠給她發送鏈接之前阻止她。也許不會遇見陸嘉彥,也許不會認識西西,安宴,江望,小天,諾言他們這些朋友。
但至少那樣,她還有小悠。
無論故事如何走向,小悠永遠都不會變。
她們的友情已經足夠她幸福了。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麽?
唐洛聽着耳邊的聲音,驚訝的睜開眼睛,一片虛無的白,就像她進入末世時的那個體驗系統一樣。
難道故事真的可能從起點開始重新寫過?
那這些她經歷過的事情又要如何填補痕跡,又要如何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想象永遠都是美好的,怎麽可能重新來過。
她冷哼一聲,吐出一點無奈兩點嘲諷。
如果真的可以呢,你要選擇重新來過麽?
那個聲音渺無蹤跡的潛進她的腦海,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同樣的念白,引誘着她埋藏在心底那點可憐的奢望。
要。
就那麽輕易的說了出來。
只是說着容易,重新來過真的有可能麽?
記憶在這裏斷了層。
唐洛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的一切都是熟悉的。
熟悉的房間熟悉的世界熟悉的一切,可這本就是她的家她不過是一覺起來怎麽突然有種久別重逢的激動。
揉了揉腦袋,似乎忘記了什麽事情。
手機滴滴答答的響起,輕輕奏起唐洛曾經很喜歡現在很讨厭的一首歌。都說如果你想要讨厭一首歌曲,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當作鬧鐘鈴聲,誠不欺她。她順手拿起手機,看着屏幕上備注的鬧鐘提示信息。
下午三點,巴黎之夢咖啡屋。
看了看現在的時間,兩點。來得及,從她家到咖啡屋,除非路整個堵死,不然她肯定能準時到達。
随意的梳理了一下頭發,對着鏡子看了許久,已經打理的幾近完美,可就是覺得怪怪的。也不知道這怪怪的感覺是來自哪兒裏,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搖搖頭,怎麽也想不通今天自己這些奇怪的情緒究竟來自哪兒裏。
擁擠的公交,堵塞的交通。
都是已經習以為常的景象。
她聽着公交車上喧鬧的聲音,自己卻有種格格不入的孤獨,燥熱的天氣滾滾的熱浪,汽車的鳴笛聲仿佛都與她毫不相關。又或者說她的意識已經自動性的将那些與她隔絕開來,不想要聽,不願意走出她為自己營造的世界。
好奇怪,連她自己都要弄不明白自己了。
刺眼的的烈日懸在天邊,灼灼的目光眩的難受,唐洛如同一個木偶般從公交車上走下,步調平穩的朝着目的地靠近。當看清咖啡廳那個笑靥如花的女孩的瞬間,她的靈魂可以騷動。以她為中心的小小天地四周築起的空氣牆開始瓦解,陽光灑在每一個角落。而那個女孩燦爛的笑容如同最絢爛的光芒,直直的照射進她的心裏。
開始能聽見周圍的喧嚣,開始能感覺到熱浪的親昵。
小悠,好久不見。
危樓基地彌漫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從那天病毒擴散開始,危樓基地就再沒看到過陽光。清晨與夜晚在日複一日的昏暗中漸漸模糊了界線,整個基地都陷入一片死寂。
再沒人敢出門行走,昔日繁華熱鬧的街道漸漸感覺不到絲毫生機。
人們都清楚的明白這樣并不能堅持多久,他們都在等待,等待救援。
可救援并不像人們想象的那樣簡單。
陸嘉彥望着從那天開始眉頭就一直沒有舒展過的父親,心上平添了幾抹憂愁。那一天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為了确保病毒不擴散開來,危樓基地與外界的聯系基本已經被切斷了。這也就是人們苦等的救援遲遲不到的一個原因,危樓基地已經被放棄了。
包括這裏所有的人。
他們只能自救。
陸嘉彥不知道父親是怎麽想的,但他明白不能這樣一直下去。被病毒感染就會淪為喪屍,喪失人性。雖說現在所有人都躲着,但誰能避免意外發生?一旦基地裏出現一個喪屍,瘋狂的傳播開來,到時候危樓基地就連自救的機會都沒有了。
至于病毒是怎麽在基地擴散開來的,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但是,等保證他們安全之後,他一定會查清楚的。包括唐洛的案子,他始終不相信唐洛會是偷竊機密的人。如果她不是逃獄難道是有人蓄意帶走的她,她現在還好麽?
腦海裏開始一點一點的浮現曾經相處的一些點滴片段,明明遇見她不過多久,竟然有那麽多的故事可以回憶。
抱着小熊的煙兒悄悄的靠近陸嘉彥,趁着他還沒回過神來猛地喊了他一聲。着實驚到了陸嘉彥。他平複心裏的激動看着抱着小熊玩偶的煙兒不解道,“煙兒怎麽不在房間裏玩?”出來幹嘛,雖然這裏安保措施齊全,但房間裏相對而言還是更可靠一些。
“安宴哥哥帶回來的那個小姐姐生病了。”煙兒抱着懷裏的小熊,有些不安,兩只眼睛睜得大大的,看上去天真無邪。也許年紀太小的,還不太懂現在所發生的一切。
只是在這種緊要關頭,安宴帶回來的小姐姐?那個諾言?
陸嘉彥微微皺了皺眉頭,本就被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占滿了思維,現在又出現這種事情。唉,他嘆了口氣,站起身強裝出微笑走到煙兒身邊,撫摸着煙兒的小腦袋,盡量讓她感到安心。
“嗯,我們一起去看看小姐姐好不好。”陸嘉彥說着牽起乖巧的煙兒的小手,帶着她一同朝着房間裏走去。
作為整個宅邸安保措施最為安全的地方,房間雖不大卻也五髒俱全,至少容納他們全家外加管家等人還是夠得。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幾個在宅邸辦事的仆人沒來得及回家,都被安排在一起。雖說睡得相對擁擠一些,但這裏到底是整個危樓基地最為安全的地方。她們為自己感到慶幸的同時,有家人的卻也思戀起了親人。
陸嘉彥拉着煙兒走進房間的時候,寬敞的客廳裏陸父還在聯系分配着各個安全點的事務,目前各個地方還沒有出現人類喪屍化的例子,還算安全。
留在陸宅的幾個仆人此時整齊的站在一個小房間外,面露焦慮,手足無措的守在門口。見到他走過來,立即如同看到救星一般的露出了舒坦的神情。
“大公子您可來了,這位小姐突然額頭發燙的暈倒了,不管怎麽樣都退不下去燒,二公子在裏面看着。”
“嗯,好,我知道了。”陸嘉彥點點頭,将手裏的煙兒交給一位仆人,叮囑道,“帶小姐去休息,照顧好小姐,我希望不會再發生煙兒出這個房間的事情。”
無論什麽危險,他都不想讓煙兒有絲毫陷入的可能。
“是。”仆人們發着顫點頭。
看見煙兒撅着小嘴跟着仆人離開,陸嘉彥這才眉頭再度皺起,他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
得到回複,他慢慢推開門,對着陸安晏示意了一下,就頭也不動的朝着諾言筆直走了過去。他身上沒什麽醫藥器材,只能進行一些簡單的檢查。
她的面色紅潤,雙頰帶粉,額頭滾燙汗液一滴滴的湧出。
“她什麽時候出現的這種情況?”陸嘉彥一邊細致的檢查着一邊詢問着。
“一個多小時之前,她突然間說頭暈……”
只有一個多小時麽?這怎麽可能,太快了些。
“桃桃,你給她做一個簡單的血液檢測,然後拿些退燒藥來先給她吃些看看效果。她的情況我現在也不是很肯定。”
“喵”的一聲,桃桃迅速的從陸嘉彥的肩上蹿下,跳到諾言身上,對着她的手就是一口咬下。諾言輕輕哼了一聲,不安的動着身子……
而剛吮吸她血液的桃桃眼睛開始出現詭異的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