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要的是她
耳邊的掌聲驟歇，随之而來的驚訝聲、贊嘆聲不絕于耳。
秦卿垂下纖長的眼睫毛，眉心打了一個結。
照他的一身裝扮看來，上午和下午在解剖室裏遇到的人，就是蕭自塵無疑了。
她記得他右手腕上那一串簡單又精致的木質珠鏈，還是三年前他與影帝司洛傳出同性戀傳聞時，被狗仔隊抓拍到的。
那時候二十四歲的蕭自塵剛剛升為教授，身份曝光後，微博也被挖了個底朝天，許多看美劇的女粉迅速關注他的微博，一夜之間竟然漲粉數十萬計。
作為娛樂圈外的人來說，簡直是神話。
當然，這些八卦秦卿也只是大學的時候聽室友第五季說的。
想到第五季奇怪的名字，秦卿又理所當然的走神了。
然而頭頂射來的淩厲目光卻宛如夜色寒潭中的一抹星輝，耀眼華麗、而又令人心驚。
秦卿不自覺的攥起了右手，逡巡在頭頂的目光感瞬間消失，然後一道清冽幹淨的聲音輕緩傳來。
“大家好，我是蕭自塵！”
話落，蕭自塵就在齊陸的示意下入坐。
他修長的兩腿輕輕交疊，雙手交叉放于腿上，一雙眼睛毫無波瀾起伏。
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一切完美的符合着他一貫的風格。
齊陸雙手向下一壓，“大家坐吧，從今天起蕭先生就是我們的同事了。”
衆人又鼓掌表示歡迎才落座，齊陸坐在蕭自塵身邊，偏過頭來：“蕭先生第一次來岐市，生活或者工作上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以盡管說，局裏的同事都很熱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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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坐在蕭自塵的斜對面，隔着長方桌一兩米的距離，心想：是夠熱心的，昨晚不就主動掏了車費？
不過轉瞬，她又想起早晨貼在門上的紙條……
她可真是幹了件費力不讨好的事情。
蕭自塵聽到齊陸的話後給面子的點點頭，聲音依舊幹幹的，沒什麽情緒：“好。”
“不過從我可以自理到今天為止，還沒有主動尋求過別人的幫助。”
秦卿注意到蕭自塵說話的時候，脊背挺的特別的直，宛如刀刻般的下巴也會微微揚起，跟昨天晚上說‘請不要盯着我看三秒以上’的那個人，分毫不差。
蕭自塵的目光從秦卿身上輕輕一掃，四目相對間，秦卿覺得他仿佛在無聲的說：女士，昨晚是你自己主動伸出的援手，我并沒有求助。
場面倒是沒有因為蕭自塵的一句話而冷場，秦卿估摸着許是怪咖蕭的名號太過響亮，大家在迎接他之前就已經做足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刑偵隊幾個年輕的小姑娘小夥子相視一笑，有一個人出聲問：“蕭大神，能問個問題嗎？”
說話的男孩子腼腆的笑着，一身警服依舊掩飾不住青澀的氣息。
蕭自塵挑挑眉，操着一口純正的美式英語爽快的答道：“OK！”
男生像得了什麽令牌一樣，連眉梢都在飛舞：“在上大學期間我就一直關注您，還粉了您的微博呢！能講講為什麽回國嗎？”
那男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不是我賣國啊，國際怎麽名號也大一些啊！”
不知道是不是秦卿的錯覺，她覺得蕭自塵聽到這個問題後整個人的氣場都有些變了，說不出來的高深。
随後他嘴角勾起一絲似有似無的弧度，幽深的目光就像無處不在的觸角一樣，幾乎觸及到了她隐匿深處的靈魂。
“我這一次回來主要是想查兩件案子。”
回來查案，而不是為什麽回來查案，他隐藏了最初的目的。
蕭自塵收回游走的目光，看了衆人一圈後沉聲道：“你們可能都沒有聽過這兩個案子，是十年前上水區的燃氣中毒案，和八年前的一場烈火風暴案。”
蕭自塵話落後秦卿宛若雷擊，半晌後全身才慢慢的松懈下來。
她似乎聽到了自己血氣翻湧的聲音，一下又一下的擊拍着大腦裏最脆弱的神經，炙烤人肉的味道又飄到她的鼻尖。
只是早已勾不起她的惡心感。
齊陸正皺着眉頭深思，半晌後搖搖頭：“不曾聽說，畢竟我剛工作不到六年，不過蕭先生倒是可以去檔案室找一找。”
蕭自塵淡淡的，仿若早已知道結局：“不會有記錄的。”
“怎麽會？”趙光熙心直口快。
“因為當時這兩個案子是被當作意外處理的。”
伴随着秦卿聲音的落地，會議室裏的人都向她看來。
秦卿唇角微掀，半真半假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她感覺對面男人若有所思的視線射了過來，不過停留的時間很短，幾乎不到一秒鐘就從她臉上挪開。
了無聲息的。
秦卿垂下頭，便聽到蕭自塵單方面宣布：“最後一個說話的女士，散會後把你的東西搬到我的辦公室，以後你就是我的助理了。”
why？
幾乎所有人在聽到這項決定的時候，心裏都國際範兒的蹦出了一個這樣的單詞。
不過只有齊陸在短暫的驚愣後恢複了理智。
“蕭先生需要助理嗎？”
蕭自塵這回沒答，交握的雙手連位置都沒有動，眉間已見煩意。
廢話，不用找來當擺設嗎？
真是一個蠢問題。
怪咖蕭的耐性顯然已經用光了。
齊陸反應過來自己問的問題後，又悄然換了一個方式。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秦卿，“秦醫生，你覺得呢？”
秦卿想：怎麽就踢到她這裏了？
不過自蕭自塵說過那句話後，她确實動心了。
她看了一眼坐在原位上泰然自若的蕭自塵，還沒有明确表達自己的選擇，對方幹淨的聲音便帶着三分霸氣，七分的不容置喙漫徹空氣。
“藺局長允許我随便挑。”
蕭自塵朝齊陸淡淡看過去，眼神犀利。
噢，這位同志，你同意最好，不同意我也一樣可以讓你同意。
齊陸有些尴尬的收回視線，轉頭暗下遞了一個眼神兒。
刑偵隊老隊員董萱立刻輕笑一聲：“蕭先生，秦醫生雖說已經工作兩三年了，但我是跟齊隊一起進的市局，經驗比秦醫生豐富，如果您覺得我可以的話……”
蕭自塵這厮竟然連眼風都沒分出半分，否決提議。
“我要的是她！誰都不行。”
是她！
誰都不行！
斬釘截鐵，铿锵擲地！
秦卿心裏竟湧上些不知名的情愫。
——————題外話——————
【小劇場】
二流：蕭怪咖你問親親了嘛，你就下命令？
蕭大神傲嬌臉，鄙視：用問嗎？
二流嗤之以鼻：萬一人家不願意呢？
蕭大神冷哼，步步逼近：我有六塊腹肌，肩寬腿長，蝴蝶骨性感，智商國際一流……你覺得她有什麽不正當的理由拒絕一個近距離觀摩完美男人的機會？
秦卿悠悠然看過來：我就那麽膚淺？！
蕭大神否定，別有深意道：不淺，很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