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又過了兩天, 一大早起來, 鄭瑾妤就覺得左眼皮跳不停, 預感着什麽好事要來到。
下午的時候孫大山匆匆回來不知道拿了什麽東西又匆匆的離開了。
隔着很遠,鄭瑾妤都聞到他噴了香水。
一個快五十歲的老男人忽然噴香水還能是幹什麽?
鄭瑾妤趕緊跟出去, 沒敢用自家的司機, 而是從外邊叫了一輛, 跟上了前邊孫大山的車。
孫大山的車子很快在一家酒店下邊停了下來,鄭瑾妤眼睜睜的看見幾天前那個女孩跑過來撲進了他的懷裏。
兩個人先是抱着啃了一會,孫大山才摟着她的肩膀往酒店裏邊去了。
剛才火辣的情形, 鄭瑾妤要不是親眼所見都不敢相信。
孫大山快五十多歲的老男人還能有這樣的激情。
佩服佩服!
等孫大山和女人進去之後,鄭瑾妤悄悄的進了酒店。
前臺小姐姐很有職業精神, 無論她怎麽問話,對方都對孫大山的信息守口如瓶。
鄭瑾妤不想這麽放棄, 忽然想起這家酒店不是陸家的嗎?
雖然陸司琛從陸家出來了, 可到底是陸家的長子啊。
而且他又不是真的殘廢,三個月之後可是會重回巅峰的。
陸司琛肯定有辦法, 鄭瑾妤确定好了這個問題之後, 拿出手機給陸司琛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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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陸司琛正跟黎墨陽在一起談事情。
黎家有一間很秘密的會客室,平時沒有黎瑞陽的話沒人敢去。
此時,屋裏只有兩個人。
黎墨陽坐在沙發上, 歪着頭,手裏拿了一個打火機。
陸司琛站在窗前,俯視着外邊的風景。
男人神情松散,樣貌俊美無暇, 尤其是側顏,輪廓清晰流暢,一眼便有萬年的感覺。
此刻雙腿略微岔開,白襯衫,黑色筆挺的西褲,站在陽臺裏,沐浴在溫柔的光線下,整個人都給人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黎墨陽把玩了一會手機,忽然開起了玩笑:“怎麽樣,老陸,婚後生活?”
提到婚後生活,剛才還特別嚴肅的男人,嘴角慢慢勾起一個若有若無的笑意,“還可以。”
“我真是想不到,你竟然會忽然結婚。”黎墨陽感概道,“老子都訂婚好幾年了,結婚還沒望呢。”
陸司琛呵了一聲:“把你的心收收,好好對一個人,她自然會回報你。”
“趙莉莉?”黎墨陽冷笑,“她會回報我?”
“地球上就剩下老子一個人,她都不會正眼看我一眼。”
陸司琛反問:“還不是你平時太作了。”
黎墨陽:“我作?”
“你是沒見她養了多少個小鮮肉,捧了多少個大明星?”
“老子這頭上的綠帽子,拆開能把呼倫貝爾大草原蓋兩層。”
“那你就退婚,”陸司琛淡聲道。
黎墨陽神情忽然變猙獰,咬牙切齒的說道:“老子就是熬死她都不會退這個婚。”
陸司琛聳了下肩膀,“還能忍就行。”
“對了,”黎墨陽沉默了一會兒,想到了什麽,問道,“那天你帶着嫂子去檢查,結果怎麽樣?”
陸司琛聞言皺了皺眉頭:“說也奇怪,眼睛沒有任何問題,不知道為什麽看不見。”
黎墨陽奇怪道:“可是她瞎了20多年了,這是真的,怎麽會查不出問題?”
“我記得前幾年她還約過手術,那個捐贈人是還認識的,後來她父母過世這手術才沒做成。”
陸司琛也覺得這事奇怪,抿着薄唇搖了搖頭:“等過一段時間,事情都弄好了,我帶她出國看看。”
看見陸司琛這麽上心,黎墨陽啧啧兩聲:“瞧瞧這一往情深的樣子。”
……
兩人聊了一會閑話,之後又研究了一下公司的事情,陸司琛正準備離開,就接到了鄭瑾妤的電話。
兩個人自從領證之後,這還是鄭瑾妤第一次主動給他打電話。
陸司琛皺了皺眉,接了電話。
“陸少,”鄭瑾妤略帶急切的聲音,“世錦繁華大酒店,是你家的吧?”
陸司琛:“是啊,怎麽了?”
鄭瑾妤:“那你能不能幫我查一個顧客的信息?”
查一個顧客的信息?
陸司琛心裏的警鈴大增,鄭瑾妤怎麽對去酒店開房的人感興趣?
難道是她前未婚夫?
還對那個趙明遠念念不忘?
想到這,陸司琛心裏緊了緊,握着手機的手指都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想查,就能查,誰的?”
“趙……”明遠?
“那個,我叔叔剛才帶了一個小美女開了房間,我想着平時我嬸嬸對我那麽好,這種事怎麽能不告訴她?”
鄭瑾妤閉着眼睛開始胡說八道,“而且男人出軌太過分了,想想,作為跟嬸嬸同樣女人的我,就對這種事情深惡痛絕,我必須讓叔叔給她一個交代。”
“快點,到底怎麽查,你快點幫幫我。”對面沒有聲音,鄭瑾妤不滿道。
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孫大山。
陸司琛松了口氣:“先挂電話,我這就安排,你在酒店嗎?”
“我在。”鄭瑾妤說完,電話就挂斷了。
陸司琛一邊重新撥出一個手機號,一邊用左手按了按眉心。
這會眉目舒展,整個人都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他不是黎墨陽,如果女人敢給他帶綠帽子,他肯定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
不過這丫頭倒也真能胡說,還說什麽嬸嬸對她好,要幫她伸張正義的話,看她是想給孫家添點熱鬧還差不多。
電話挂斷不到五分鐘就有人過來接待鄭瑾妤了。
是酒店一個經理級別的人物,把鄭瑾妤需要的信息都告訴了她,還說有事他可以提供任何幫助。
鄭瑾妤擺擺手,感謝道:“不用了,這些就夠了。”
等經理走了,她把剛才拍的孫大山和情婦抱着啃的照片先給楊蘭花發過去,又把兩個人進的酒店房間信息也發了過去。
這個手機是前幾天她新買的,號碼也是新的,楊蘭花短時間肯定想不到她。
以後知道了,她也不怕。
反正那個時候,估計孫家的人都已經被她趕出去了。
楊蘭花來的可比鄭瑾妤想象的快多了,照片發出去不到二十分鐘人就到了。
鄭瑾妤躲在酒店旁邊的柱子後,就等着看兩個人的好戲。
不是說男人出軌,是女人自己拴不住老公嗎?
是女人自己沒能力嗎?
看如今發生在她身上,她到底要如何說。
對了,她前幾天還說誰出軌孫大山都不會出軌,這臉打的響不響?
好想跟進去看看熱鬧,可是她該找個什麽借口進去呢?
“咳咳……”
忽然聽見兩聲咳嗽聲,鄭瑾妤下意識的回頭,就看見陸司琛坐在輪椅上,距她不到兩米的距離,正看着她,嘴角押着笑。
鄭瑾妤:“……”
先是吸了吸鼻子,然後裝模作樣的伸手摸了摸,“是陸少嗎?”
“我怎麽聞到茶木的香味了?”
裝!
陸司琛滑動輪椅,來到鄭瑾妤面前,說道:“是我,你在這幹什麽?”
陸司琛來了,鄭瑾妤心裏忽然一陣竊喜,這樣是不是她就可以借口上去了?
“那個,我剛才好像見到了我叔叔去了樓上,剛才一個經理過來确定了我說的是真的,剛才我嬸嬸也上去了,這會……”
她說到這忽然變得特別傷心的說道:“我擔心他們吵起來,你能不能……”
她兩根手指戳了戳,似乎很難開口的樣子說道,“裝作我們從這裏路過,然後聽見酒店發生了什麽才過去看看的?”
就知道她控制不住好奇心,默了幾秒,陸司琛點頭道:“推我進去。”
兩個人進了酒店,還沒進電梯就看見孫瑾晴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還比他們先一步進了電梯。
鄭瑾妤下意識的抓住了孫瑾晴的胳膊:“堂姐,你是堂姐對不對?”
“怎麽是你這個死瞎子,”孫瑾晴不耐煩道,上下打量着她,都是懷疑的神色,“你這麽在這裏?”
鄭瑾妤指了指陸司琛,回道:“你忘了這裏是陸家的産業,我自然是來幫司琛查看公司的。”
這會孫瑾晴也注意到了陸司琛。
陸司琛本來對她無感,但是因為她剛才罵了死瞎子三個字,心裏生氣就沒有好臉色,他冷冷的掃了一眼孫瑾晴說道:“有些人長了眼睛可還是瞎,不如捐給有需要的人。”
“你——”孫瑾晴受不了這個氣,可對方是陸家人,她想了想,只能忍了。
不過還是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麽都看不見,能跟着檢查什麽?”
鄭瑾妤笑道:“看不見不要緊,反正我會聽啊!”
很快電梯到了地方,孫瑾晴急匆匆的往外走,鄭瑾妤推着陸司琛随後跟了出來。
這會楊蘭花已經在房間鬧開了,客房的門敞着,裏邊接連不斷的傳出砰砰砸東西的聲音。
還有女人心酸凄厲的呼喊聲,叫罵人聲,委屈的抽噎夾雜在裏邊,要不是鄭瑾妤耳朵靈敏,都分辨不出來了。
“楊蘭花,你到底在幹什麽?”孫大山的咆哮也接踵而來,“砸夠了沒?”
“砸夠?”楊蘭花像個潑婦一樣,毫無形象的怒罵道,“你都做出這種事了,我砸點東西怎麽了?”
“你看看你幹的這叫什麽事?”
“和一個二十幾歲比你女兒還小的女人,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我怎麽就嫁了你這麽個黑心的王八蛋!”
和孫大山在一起的女人,這會衣衫不整的躲在他身後,一邊穿着衣服,一邊嘤嘤的哭訴。
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都叫人心疼死了。
孫大山更生楊蘭花的氣了。
兩個人好事才開始,楊蘭花就闖了進來不說,進屋就給了他小情人一巴掌,現在疼的他心肝都是顫的。
小情人也是會來事,抓着孫大山訴委屈:“嗚嗚嗚,人家把什麽都給了你,你怎麽能,嘤嘤嘤……”
情人臉上還有五個深紅色的手指印,孫大山忽然一把抓住了楊蘭花的手腕,怒吼道:“你個母老虎,還有完沒完?”
“你看看你天天除了打麻将,還會什麽?”
“回家看見你這張臉我就惡心!”
楊蘭花被人這麽辱罵,她又是好強的性子,哪裏受得了這個,這會她發了瘋似得往孫大山的小情人身上撲,卻被孫大山用力一推,推到了地上。
正好孫瑾晴來了,這才扭轉了楊蘭花受欺負的局勢。
母女兩個把孫大山連同他的小情人好一頓收拾,兩個人臉上都挂了花,出了血,酒店保安過來要報警,他們一家人才停止了戰鬥。
鄭瑾妤站在旁邊,抱着胳膊看好戲,看的那叫一個痛快。
這邊楊蘭花要輸了,她就跑過去給楊蘭花助威:“嬸嬸,你不能這麽老實,讓人家騎到脖子上來,使勁打,打服了她!”
那邊小情人要輸了,她又跑過去鼓勵人家:“你年輕漂亮有什麽好怕的,難道連個男人的心都拴不住,哭給他看,快點,快點。”
……
這是眼睛看不清的表現?
陸司琛皺眉看着鄭瑾妤在屋裏跳來跳去,有兩次他都以為她要踩上什麽東西摔倒了,甚至都做出了伸手扶她的準備,可誰知道她輕輕一跳就躲過去了。
這哪是看不見的表現?
之前他讓好兄弟給鄭瑾妤做了檢查,可是什麽結果都沒得出來。
鄭家的女兒眼睛有問題這是衆人皆知的,不可能有假,到底中間出了問題呢?
難道是遇到了什麽事情,眼睛忽然好了?
被保安拉開的一家人仍在咒罵不停。
孫大山甚至說出了離婚的話:“過不下去了,真是過不下去了,離婚,離婚。”
他一邊說着硬氣的話,一邊哄着自己的小情人。
見她受到委屈,比自己被撓了兩把還生氣。
楊蘭花更生氣了,躲過保安的阻攔,再一次沖到孫大山面前:“好啊,你為了個小賤人,竟然要跟我離婚,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她說着又要動手,孫大山臉上兩道血印疼的他呲牙咧嘴,見楊蘭花又來真的,趕緊用手擋了一下。
這一擋,又擋出了楊蘭花的怒火,她喊了一聲晴晴給我揍那個小賤人,這一家人很快又打到了一起。
這次比較兇猛,鄭瑾妤不敢往前沖了。
她從第一戰場退回來,扶着陸司琛的輪椅往回退了退,把地方都留給孫大山一家人。
嗯,還知道擔心他被波及,給他往後拉了拉輪椅。
陸司琛是第一次感覺,娶個媳婦好像也不錯。
孫家的人到底是什麽時候打完的,鄭瑾妤都不記得了。
回到家之後,她感覺自己的雙腿都站酸了。
陸司琛倒是一副悠哉悠哉心情很好的樣子。
鄭瑾妤心裏不服氣,陸司琛坐了一下午,當然像沒事人似得,就差有人給他倒杯咖啡,弄個果盤了。
她可是實實在在的站了一下去。
“唉,腿好酸,”鄭瑾妤癱在床上不想動。
陸司琛滑着輪椅走到她身邊,淡聲道:“要不我給你揉揉?”
鄭瑾妤想擡腳踹他:“不需要。”
陸司琛彎了下嘴角,挪到了床的另一邊。
鄭瑾妤這會正閉着眼睛,好像真的很累的樣子。
陸司琛試了試想站起來,但是最終還是努力用雙手撐着床特別費力的挪到了床上。
本來看了一下午戲,鄭瑾妤累的不想動了,可是沒吃晚飯,肚子很餓。
她餓一會倒是沒什麽,人家陸司琛可是入贅的新姑爺,怎麽能讓人家餓着呢?
所以鄭瑾妤爬了起來。
陸司琛這會躺在床上,閉着眼睛,貌似也睡了。
鄭瑾妤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喂,起來吃飯吧,否則半夜要餓的。”
陸司琛自小一個人慣了,結了婚才算有了伴,那種感覺很奇妙,不似有血緣關系那種割舍不斷的感情,但又有些無法言說的牽絆,總之難以形容。
所以他現在每當感覺到身邊都有個人的時候,就覺得莫名的安心。
他出生之後不久母親就病故了。
在他剛學會走路的時候,父親把繼母娶回了家。
那個時候他還不明白繼母之于一個孩子的意義,父親讓他喊繼母媽媽,他便毫不猶豫的喊了。
而繼母也真的把他抱進了懷裏,拍着他的後背安撫他,滿臉疼惜。
再後來,他有了個弟弟。
繼母對他很溫柔,他一直以為繼母對他和弟弟是一樣的,甚至有時候,他都忘了自己和弟弟不是同一母親的事。
讓他認清這一切的轉折是他八歲那年,家裏起了一場大火。
他和弟弟被大火困在同一個地方,繼母只救走了弟弟。
他拼命的喊着:“媽媽,救我——”
“媽媽,救我——”
可是繼母只看了他一眼就拉着弟弟離開了。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眼,到底有多絕情。
他一直視為最親的人,卻在關鍵時刻放棄了他。
最主要的是,繼母離他比較近,離弟弟比較遠。
所以救他比較容易,救弟弟倒是費了些勁。
當時有塊燒着的木頭砸在了他的後背上,很快就透過衣服燙傷了他的皮膚。
他在繼母和弟弟的眼前暈了過去。
不過他福大命大,到底活了過來。
那個時候,他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懂。
他一醒過來就從病床上爬起來去找父親讨說法,希望他能給自己做主,繼母不肯救他的事。
那個時候,他滿心以為父親會站在他這邊,最輕也要把繼母趕出去。
畢竟從小長到八歲,父親對他一直都是疼愛有加的。
可惜,事實讓他失望了。
他和繼母各執一詞,父親選擇了相信繼母的話,認為他腦子燒壞了,無中生有,要不是看在他受傷還沒好的份上,甚至有可能動手揍他。
再後來,繼母背着父親把他叫到一個沒人地方,威脅警告他:“如果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趕出去!”
“你也看見了,你爸爸他是不會相信你一個小孩子說的話的。”
那個時候,雖然只有八歲的陸司琛忽然就明白了,這個世界,沒有人是可以相信的。
他能活着,必須要把自己變強大。
作者有話要說: 牛皮的專欄和預收求收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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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果果大學的時候甩了一個學弟,學弟當年又奶又狼,被甩之後追了七站的公交車。
後來尤果果還在社會中掙紮的時候,學弟已經成為了一家上市公司的老總。
他站在尤果果面前,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尤果果腦海裏突然傳來一道機器音:“分手五年成就達成,現在開啓恬不知恥倒追環節。”
是的,尤果果當年看上這個小狼狗的時候,被迫綁定了勢利女配系統。在兩個人感情最濃烈的時候,系統以死亡威脅她分手。
五年後,系統又開始讓她在這個億萬總裁前作死。
尤果果原本以為這輩子自己只會變成一個系統的傀儡,看着喜歡的人和系統所謂的女主在一起。
但是……
沈延握住她的手:“至少這次你再離開,我不用騎着自行車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