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觐見
第二日陳妤掙紮着從身下的象牙床上起來的時候,她就見着楚王滿臉餮足的望着她笑,陳妤一見到他那個樣子,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她知道楚王忍了很久,可是昨夜新婚,也不必興奮成那個樣子,她不過是逗他,結果他就真的給她來了三次!
她并不疼的很厲害,但也舒服不到哪裏去,最多不過是疼變成不疼了,至于其他的什麽快感,當真只有那麽一點點,幾乎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到底是年紀還沒到,做這種事情也享受不到多少樂趣。陳妤心裏想道。
陳妤伸手揉了一下腰,口中忍不住輕吟了一聲,楚王年輕哪怕昨晚上又是昏禮又是周公之禮的,到了這會仍然神采奕奕,完全不像陳妤面上還帶着些許疲倦,他見着陳妤伸手去揉腰,低下頭咬她的耳朵。
“不舒服?”楚王說話噴湧而出的熱氣順着的她的臉頰而下,在敏感的脖頸上流動。
“疼。”陳妤擡眼嬌嗔也似的瞪他一眼,眉頭還因為腰部的酸脹和下面的不适皺起來。
“咳咳。”楚王聽到她這麽說,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兩聲,昨晚是昏禮,陳妤終于名正言順的成了他的人,燈下看美人就越發的有幾分美麗,再加上積壓了這麽些天,難免會格外的放浪。
“寡人給你揉一下?”楚王說着就伸出手去給陳妤揉腰,也沒等她回答要還是不要。
寬大厚實的手掌按在她的腰上,放輕了力道揉着。
有楚王效勞,陳妤輕哼了一聲。楚王這還是第一次服侍人,但力道适中,緩解了腰部的不适。陳妤側躺着一頭烏鴉鴉的長發擋在胸前,遮擋去那一抹春*光,面龐白裏透紅,越發的嬌俏,享受着楚王的服侍,她哼哼了幾聲。
楚王從方才醒來開始,除了一開始初醒的惺忪外,一直到現在,他那雙眼睛都沒有離開過身邊的人。
當年她還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稚女的時候,楚王就在郢都城郊遇見過她,那會的陳妤年紀尚小,面龐上還未曾脫去稚氣,但是美貌也未曾被她的青澀所遮掩。中意了就搶過來,楚王那會就是這麽想的,誰會想到後來竟然會發生這麽多事?
他無意的瞟了一眼她胸前,兩人如今蓋着同一張寝衣,看得清清楚楚什麽相當容易,他想起昨夜裏那一手掌握的柔軟,挑挑眉,“要不以後讓宮人多準備一些肉食給你用?你胸口還有些單薄。”
陳妤正躺在那裏,快點睡着了,突然聽到楚王飛來這麽一句,她有些疑惑,睜開眼就見着楚王壞笑着盯着她胸口看。
大清早的竟然耍流氓!!
陳妤低頭望見胸脯上還留下來的那些粉紅的吮痕,原本要發作的怒氣在此刻都轉變成了羞惱,昨夜裏還沒看夠揉夠,這會還要她多吃肉豐胸麽!
“我小了?”陳妤反應過來他那句話,立即怒目圓瞪,就像說男人那裏不行一樣,說女人胸小,那也是不能比忍受的!
她在渚宮中可沒少看女人,渚宮中的女人也沒見着哪個是腰細豐滿的,按照正常的生理規律,胸部和體重成正比,而且楚國流行的是苗條之美,看重的是女人的窈窕細腰。
除非她去搞偏方,不然還真的弄不來那個。
“忘記了。”楚王裝作很認真的想想,“寡人再看看。”說着就對她伸出了鹹豬手。
兩人躺在一張床上,蓋着同樣寝衣,光溜溜的,她又睡在裏側,就算想躲都沒個地方,頓時就被他握個滿滿當當,頂端被掌心揉着很快就立了起來,她羞憤難當轉過頭去不理他,楚王見着她紅暈滿面忍耐的模樣反而越發興奮難當,幹脆就翻身伏在她身上,拉開了她的腿,徑自進入。
陳妤被他突然來了那麽一下,有些措手不及,雙手拼命抓着身下的錦緞,想要說出一句話來,被楚王頂的斷斷續續的,根本形不成句子。
“輕、輕點!”陳妤這身體畢竟才經歷人事不久,受不了楚王那麽連續的動作,只好抓住他的手臂。
“聽你的,都聽你的。”楚王低頭,一邊腰間放緩了力道動作着,一邊吻着她的唇,将那些聲音都吞了下去。
加上昨夜的三次,清早的這次應該是第四次,陳妤依然享受不到太多的樂趣,不過這種事一開始的确有個适應的過程,夫妻兩人都要磨合一段時間之後,才能在這件事上都享受到。
陳妤咬着他的手指,淚汪汪的想着自己的年紀再大點,興許就不這麽辛苦了。
裏面的動靜自然是躲不過外面侍女的耳朵。
侍女們都是十三四歲的青春少女,聽到裏面女子的嬌吟和男子的喘息,一個個的臉上都紅透了,外面宮人準備好了的衣裳也放在那裏,只等兩位貴人起身,可是這樣……還等到什麽時候。
侍女有些為難,趕緊出去對寺人亢說,寺人亢聽侍女說完之後,感嘆幾聲楚王果然年輕力壯,就小跑着去告訴宮人。
宮人掌管着楚王的日常生活,地位要比寺人亢高的多。
楚人生性奔放,也不回避這些男歡女愛的事,聽說楚王又和夫人好上之後,宮人半點都沒有猶豫,“快些讓人準備溫湯吧,眼下準備應該還來的及,若是……能早點也不耽誤去見武夫人。”
宮人這話說的隐晦,寺人亢聽着差點笑出聲,哪個男子希望在自己心愛的女子面前早早了事的?真這樣了,恐怕都擡不起頭來了。
寺人亢面上無異,“小人這就去準備。”說完立即提起裳往外頭找另外一個寺人傳話去了。
楚王完事的不早,等他滿足了之後,陳妤已經要撓他了。
即使楚王注意了,可是她還要一段時間去适應,所以多少還是有些不适的。
兩人靠在一起喘息了一會,等到平伏下來之後,楚王拍掌讓外面等候的侍女進來。陳妤見着楚王直接掀開寝衣就要下床,立即拉住他的手,“好歹你也該拿甚麽遮一遮吧?那些都是女子。”
楚王聽她這麽一說,一瞬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陳妤見着沒好氣的從床上起來,抓過昨夜脫下來的長至腳踝的長衣給楚王蓋在身上。
“不要給女子看到。”陳妤如此吩咐道。
楚王一笑湊過來“難道也不給你看?”
“……”陳妤瞪他一眼,此刻侍女們已經進來了,請兩位貴人分別到浴室裏去洗浴。
陳妤随便撈起一件衣服就披在身上,她看也不看正壞笑着的楚王,就往另外一頭走去。楚王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那邊的帷幄後,他也朝另外一處浴室走去。
新婚夜加上早上的折騰,讓陳妤身上到處都是紅色的點點,乍一看還真的像被蚊子咬的。一入熱水,陳妤渾身都漸漸的放松起來。
“夫人。”泡了一會,好幾個年輕的侍女捧着簇新的細麻衣裳跪在那裏,請她起來穿衣裳。
楚王是沒有所謂的婚假,最多成昏第二日他要陪着她去見鄧曼。
陳妤有些不太想離開這溫水,但是想到以後要在楚國生活,怎麽樣都是不能得罪婆母的。
她從水中出來,侍女們立即圍了上來為她擦拭身上的水珠,将簇新的衣物給她穿上。
等到穿戴梳妝整齊後,她一出來就遇見楚王。
因為要去見鄧曼,朝食準備的都比較少湯水,肉食較多,她吃了幾口就覺得膩了,也沒有用。
楚王和她一起上馬車,在車中還和她說一些鄧曼的喜好。
其實楚王自己也說不出多少鄧曼的喜好來,他生下來沒多久,鄧曼就被立為夫人,之後他也被立為太子,一國太子從記事開始就被送到獨立的宮室居住,和母親并不住在一起,陳妤聽楚王說了半天,發現楚王知道的還不如自己的多。
“你就放心,母親最好相處。”楚王道。
“我知道,武夫人對人不錯。”陳妤都見過鄧曼幾次了,雖然心裏有些緊張,但不會緊張到哪裏去。
楚王聽到她這麽說,才點點頭。
新婦見舅姑,這是禮儀,不管在中原還是楚國都有的,做新婦的要是在舅姑面前表示出不敬,傳出去也失掉了人心。
陳妤想了想,她和鄧曼應該也能相處的來,面上讓人挑不出錯就行了。鄧曼對楚王并沒有多少控制欲,甚至有點随便楚王的意思,也沒有将新婦當做和她搶兒子的情敵。
心态這麽正常,相處起來也不會太難。
鄧曼今日并沒有特意為了楚王和陳妤前來而提早起身,她照着往日裏的作息起身,洗漱之後心情很好的在宮室的高臺上看了一會風景,半點都沒有見兒子和新婦的喜悅感。
在鄧曼身邊服侍的寺人見着天色大亮,楚王和君夫人的車駕估摸都快到之後,才去提醒她,“夫人,國君和君夫人快來了。”
鄧曼手裏拿着侍女折來的鮮花,鮮花已經綻放了,她輕輕嗅了一下手中的鮮花,“知道了。”
新婦見舅姑的儀式十分的繁缛,陳妤在席上一會跪一會坐,弄得原本就不舒服的腰越發難受。
她從女胥手裏接過準備好了的笾,笾內放着青棗,她趨步走到鄧曼面前将笾恭謹的呈過去,鄧曼伸手拿過,望着陳妤面含笑意,“善。”
她眼裏笑意溫和,讓陳妤放松了不少,陳妤雖然來過鄧曼這裏幾次,但是每次都是鄧曼和她說不到幾句話就露出疲憊的樣子,陳妤也會很有眼色的告退。
“待會仲妫要去見宗婦們。”鄧曼開口道,“楚語能說的好了?”
陳妤從中原來,剛開始到楚國的那段時間,對于楚語完全聽不懂,第二次被楚王擄到楚國,她也開始學楚語起來。
“夫人,”陳妤低下頭來,“妾已經能夠大致用楚言了。”她這一句是用楚語說的,雖然不很流利,但也能聽了。
鄧曼微笑點了點頭“大善。”她看向楚王,“你事多,仲妫也要去見衆宗婦,老婦就不留你們了。”
“寡人過幾日再來看望母親。”楚王也不和鄧曼客氣,直接就這麽說,聽得一旁的陳妤都有些不習慣,難道還不用說幾句再多陪陪母親這樣的話讓鄧曼開心麽?
鄧曼颔首,“嗯,你事務繁忙,也要保重身體,還有仲妫,如今身為君夫人,身體康健就最為重要。”
君夫人是小君,身上還擔負着生育嫡系的重要責任。她聽到鄧曼這話,也能明白鄧曼話語下的意思,早早的生個孫子,好讓楚王這一支趕緊有一個後人。
一國之君若是沒有個子嗣,人心也會浮動,楚王如今二十來歲,她看着還年輕,但是在其他楚人眼裏,說不定他其實就是個老大年紀還不娶妻的光棍。
陳妤想到這裏差點沒笑出來,低下頭“俞。”
鄧曼看着楚王和陳妤離開的背影,似乎回想起什麽,等到兩人離去,她才笑道,“仲妫的運氣不錯。”
“夫人?”旁邊的寺人突然聽到鄧曼來這麽一句,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奉承話還是知道說的,“君夫人之運的确除了夫人之外,沒有幾個人能夠比上。”
“我?”鄧曼有些驚訝,而後自嘲的搖搖頭,“我是福禍相依,是好還是壞……連我自己都不甚清楚。”
若說她運壞,她被送到楚國,侍奉武王,被立為夫人,兒子也成了國君,這些都是許多公女夢寐以求的。可是說運壞,她知道夫婿出征一去便是再不會回來,她說國君你放心出征吧,果然武王薨逝于軍旅之中,再美回來。兒子繼位為王沒過幾年,她就聽到了母國被兒子攻打的消息。
這一件件的,她哪裏能夠分得清到底是好還是壞?
陳妤見宗婦是在她宮室的堂室內,室內她見到了宗婦們穿着寬大的禮服手持五谷,從們那邊走進庭內脫掉腳上的履走上堂上的臺階。
宗婦們的禮服領口處露出條紋樣式的圖案,手持五谷走上臺階,堂上早就放好了供貴婦們跪坐的茵席。
周禮中,觐見貴人之時,不倫男女手裏總的拿些什麽來表達自己的敬意,男子持玉圭,女子持五谷。
看來楚王之前倒是花費了點心思,也或許貴婦們知道她從中原來,便做了些功夫。
陳妤對在場的貴婦們答禮之後,讓諸位貴婦入座。
貴婦們的年紀不一,年輕的才十五六歲,看着嫩嫩生生的,年紀大的也有五十多了。她笑了笑,“勞煩各位了。”
畀今日在家裏有些呆不住,今日天氣很好,晴空萬裏無雲,這樣的天氣是去踏青的好日子,可是畀偏偏不出去,關起門來自己在家中,家中的幾個兄長從渚宮中回來便看到自家妹妹盯着漏壺,沒過一段時間就打發侍女去門口看看母親回來了沒有。
“天氣晴好,畀你怎麽不去外面走走?”兄長們見着妹妹那麽一副等母親回來的模樣,都有些摸不着頭腦,平常母親進渚宮中,也不沒見到畀這樣。
“才不要,我等母親回來。”畀回了兄長這麽一句,自己跑回室內去了。
陽光最為猛烈的時候,畀母才回到家中,畀聽侍女說母親回來了,立刻奔出去。
“母親!”畀一路跑到母親面前。
畀母有些稀奇,“你怎麽出來了?”
“母親。”畀親密的挽住母親的手臂,和母親就往室內走,“母親從渚宮中回來,辛苦了。”
“這麽小一個人也知道說這種話?”畀母有些好笑,“罷了,是看上魯缟了還是齊绮?和母親說說,母親會讓人買回來的。”
楚國在南方,但是做生意的商人們将中原的那些東西帶到了楚國來,楚人對那些中原的東西好奇的很,一來一往,能從貴族身上賺上不少。
“不是!”畀跺跺腳,她扶着母親走入室內,她忍了忍,瞧了一圈周圍的那些侍女。
畀母有些好笑,屏退了那些侍女。
等到室內只有母女兩人的時候,畀終于将自己的問題問了出來,“母親,仲妫是不是真的和那些渚宮中人一樣,貌美無比?”小少女心裏總是有些傲氣的,尤其女子對容貌比較在意,何況還是被楚王寵愛甚至立為君夫人的女子。她心裏多少有些不服氣。
“你問這些做甚麽?”畀母有些奇怪女兒竟然會問這些問題,她側首瞥了女兒一眼,“難道你還想和君夫人比一比?”
畀母那句君夫人一下子就戳中了畀的痛處,頓時扭過了頭。畀母望見知道自己若不将話說狠點,恐怕女兒都拉不回來了。國君那樣的男子,年輕英俊在戰場上又大有作為,這樣的男子哪怕有好幾家女子喜歡,她都不會有什麽奇怪的。
可這女子若是自己的女兒,那就真的讓人頭疼了。
“君夫人很美。”畀母回想了一下在宮中見到陳妤的情形,那時的宗婦們對這位從中原來的君夫人也不是不好奇的,明明是那樣的身份,卻在被楚王帶到楚國一年之後被封了夫人,這君夫人的位置楚國周旁小國的那些公女可不是瞅的眼都快紅了麽,誰知道楚王不是規規矩矩按着武夫人之前的路子,而是自己另外選了一個中原女子,要知道之前的楚君幾乎沒有娶中原女子為妻的。
女子難免會對這些事情有些好奇,到了真的拜見君夫人的時候,也會借着些許機會打量一眼。
“美,是真美。”畀母感嘆道,“以前渚宮不是說,仲妫肌膚白皙,容貌濃豔,面似桃花,母親見到仲妫之前也以為不過是傳聞,真見到才知道傳言不虛。”
“也難怪國君那般喜愛她,并且将她立為夫人了。”
畀咬住嘴唇,“這世上說不定還會有女子比她更好看呢。”
“你這孩子。”畀母搖搖頭,有幾分不知道要将女兒怎麽辦才好,“那又如何,如今國君中意她,她又是君夫人,你呀就別多想了。”
女兒年紀小,就算喜歡國君又怎樣?難道家裏還會真的扯下臉皮,公然将女兒送進渚宮給國君做妾婦?鬥氏從鬥伯比到如今也不過是三代,論起來還是楚王的同輩,這臉皮要還是不要?
更別說國君還看不上她家女兒呢。
仲春時,是各國忙碌的時候。春日裏萬物生發,不僅是野獸繁衍的好時機,也是各國諸侯們忙着給國中尚未婚配的年輕男女牽線搭橋的日子。
陳妤這次陪着楚王一同去雲夢澤,每一個諸侯國國內都有一個十分香豔的地方,哪怕就是周天子所在的王畿都不例外,每年仲春,諸侯将國中年輕未婚男女召集起來,公然舉行野合大會。
這種場景陳妤在陳國也見過,早就見怪不怪了,不過楚國的雲夢之會她還是有些好奇。從郢都到了雲夢澤,在行宮裏才呆了幾天,楚王就抱住她,“想不想去外面看看?”
陳妤聽到楚王這麽說,一開始還有些不相信的盯着他,楚王有些不服氣,“若是不想去就算了。”
“等等!”陳妤整日裏呆在行宮裏渾身上下都快要呆的痛了,楚王說要帶她出去逛逛,她哪裏有不去的道理!
楚王立即就笑了,而且笑得帶着幾分孩子氣。
楚王出宮平平常常,乘着車帶着人就從宮門處出發,雲夢澤是楚國的一處勝地,但是上回陳妤陪着楚王過來行獵的時候,都沒見到有多少人。
但是她今日在城邑裏卻看到了不少人,城邑中的道路有九軌,供城中大夫使用的道路寬大齊整,陳妤随着楚王出來打扮成一個普通的貴族少年,跟着他站在車上。
今日城邑中還真是一片的春心蕩漾……
大街兩邊搭好的臺子上,一個穿着奇葩的少女和一個年輕男子正在咿咿呀呀高聲唱着什麽。
唱着唱着,兩人的眼神越發的深情,抱在了一塊。要僅僅是這樣陳妤也就看一眼過去了,但是那兩人抱在一起還不算完,大庭廣衆之下,當街滾成了一團。陳妤差點眼珠子都給瞪出來。
這種行為就算放在兩千多年後的現代都是要報警或者是讓城管驅散的,但是臺子周圍卻圍了不少年輕男女伫立觀看,面上簡直沒有半點害羞可言。
“那、那是在做什麽?”陳妤指了指那邊火熱的臺子問道。
“中原沒有?”楚王有些意外。
“哪裏會有這個!”陳妤瞪他一眼。
“這個是說神君從天宮下到地面,見到一個女子,女子年輕貌美,和神君相戀,但神君不可久留,總有一日會離開,女子不舍就和神君告別。”
“所以告別就成了這個。”禦人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方才那一幕香豔的刺激,馬車的速度要比方才快了些。
楚王喉嚨裏發出幾聲悶笑,“你情我願,難道不好?”
好是好,但是光天化日的這麽演當真沒問題麽!陳妤聽楚王這麽說也明白這是在演一個人神相戀的故事,她驚訝于楚人绮麗大膽的想象,要知道中原的那些人把鬼神看的和什麽一樣,別說像楚人這樣編排幾番人神戀還拿出來在仲春時候演,刺激一下年輕男女的春心,就是開個玩笑,恐怕都要招來一頓罵。
“可是這白日裏……”陳妤面上有些紅。
“白日才好,看了之後男女就會互相看中,然後入樹林……”楚王說起這事來完全沒有半點忌諱,而且還有心挑逗她。
陳妤瞪他一眼,看來春心浮動的不知是那些年輕男女們,連楚王也跟着發春心了。
她還沒開口說話,就見着對面行弛來一輛女乘,女乘的速度不快,車中人伸出手來,将垂下的帷裳給撩上去,露出一張少女的臉來。
少女見到對面車上的楚王,眼中一瞬間發出驚喜,當看到楚王身邊的陳妤的時候,臉色一下變得蒼白,但是下一刻她的神色又有些幸災樂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