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父子緣段
陸浩毅還真不知道這事，他一直以為陸奶奶是大戶人家的姑娘。“所以你要更疼我一點。”
“你這個小滑頭。”陸奶奶笑罵道, 暫時也不想煩心的事！“走, 帶我到杜家兄弟那裏看看。”
陸浩毅看到陸奶奶的心情好多了, 也就依着她的話。
“老姐姐，你怎麽來這裏了！”一位老太太上前和陸奶奶打招呼。
“我和孫子出來轉轉。”陸奶奶拉着陸浩毅，“這是你梁奶奶，還記得嗎？”
“呦，這是三兒吧！”梁奶奶看着這個溫潤儒雅的大小夥子，還真有點不敢認。
“梁奶奶好！”陸浩毅對這個老太太有印象，這是老梁的老伴。
“還真是, 要不是和老姐姐在一起，我還真的敢認。”梁奶奶拉着陸奶奶說了一會話，“三兒有沒有結婚呢！我正好認識一個閨女，人挺不錯。”梁奶奶突然想到一個老姐妹讓她多留意着優質青年。
陸奶奶回頭看了一眼孫子，放在整個岩城，再也挑不出像他孫子這麽優秀的小夥子，“早就結婚了，孩子都生了五個！”
梁奶奶狐疑地看着陸奶奶, “孩子都結婚這麽長時間了, 也沒讓我們去喝杯喜酒。”
“我下鄉當知青那會兒結的婚, 沒有通知家裏人。”岩城除了陸家人，就沒有人知道他結了婚, 陸浩毅想着是時候把妻子帶回來, 讓爺爺奶奶看看, “抽個時間把媳婦帶來，到時候在請大家喝杯喜酒。”
“沒想到真的結婚了，到時候梁奶奶給你包個大紅包！”梁奶奶沒有想到陸浩毅真的結了婚。
杜二哥在後面聽到那個剛剛買水果的老太太要給妹夫介紹對象，“四弟，你聽聽！”
“看看他怎麽回答，敢甩小妹，打不死他！”
兩兄弟虎視眈眈的盯着前面三人，賣水果時頻頻出錯。
陸浩毅帶着梁奶奶來到杜二哥的攤位上，周圍零零散散的有幾個人來買水果。
“奶奶。”杜二哥對着陸奶奶憨厚的笑了。
陸奶奶滿意的看着兩個小夥子，“快點收攤子，回家吃飯，明天再出來賣。”
“好嘞！”現在也沒有什麽人來，站着一天，也說了一天的話，杜二哥也想早點回去休息，明天再接着幹。
“這兩個小夥子是你什麽人？”梁奶奶疑惑道。
“這是三兒媳婦的兩個哥哥，都是能吃苦耐勞的小夥子。”陸奶奶笑呵呵的說道。
梁奶奶這才反應過來，陸浩毅娶得姑娘家境不太好啊！
“梁奶奶，我們先回去了！”陸浩毅幫着杜二哥他們收拾好東西，就帶着陸奶奶往回走。
梁奶奶看着祖孫兩個的背影，她對當年的事也有一點聽聞，這孩子最近一段時間做的事她也聽老頭子提過，“這麽好的孩子，可惜了！”拎着手中的水果往回走。
“奶奶，你們先進去吧！我們兄弟兩個先把貨整理一下。”杜二哥對老奶奶說道，他們要檢查一下這些水果有沒有壞的，按大小把水果分一下類。
“行，慢慢弄，不着急。”
“小叔叔，”陸浩毅剛進門，雯萱就跑到陸浩毅的身邊，穿着一身公主裙、小皮鞋還紮兩個羊角辮，睜着水靈靈地大眼睛，“你回家的時候，可以帶我一起回去嗎？”
陸浩毅不能看到這樣軟萌的孩子，他的父愛瞬間爆棚，“為什麽要跟小叔叔回家？”
“媽媽老是讓我學東西，爸爸也不管管媽媽！”雯萱氣哼哼的看着父母，“我決定要離家出走，找艾艾姐姐玩。”
這麽小的孩子都知道離家出走了，陸浩毅覺得這世界果然玄幻了，“是誰跟你說要離家出走？”
“電視裏說的！”雯萱大聲說道，“爺爺也常說小叔叔年輕的時候可渾了，小小年紀就敢離家出走，”抓住陸浩毅的說，崇拜的看着陸浩毅，“我決定和你一起混了。”
“我都說不讓她看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天天護着她，以後不許看電視了。”陸大嫂瞪着自己的丈夫，“爸也是的，天天在孩子面前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你爸腦子有問題，以後少讓孩子和他多接觸。”陸老爺子開口說道。
陸大哥點了點頭，“你小叔叔沒有離家出走，他是到北川工作了！”蹲下來，耐心地跟女兒解釋。
“爸爸，你可不許騙我。”雯萱還是很相信父親說的話！
“好了，都不要堵在這裏了，趕緊進來。”陸奶奶很喜歡一大家子熱熱鬧鬧地在一起。“你們的房間的收拾好了嗎？”
“張媽早就收拾好了！”陸大哥幫女兒把外套脫了，“自己去看看新房間喜不喜歡。”
雯萱小腿蹬蹬的跑上樓，欣賞自己的房間去了。
“你今天到底怎麽回事？”陸大嫂在娘家的時候不好問，她覺得今天丈夫很不對勁。
“有事你們兩口子到房間去說，等會還有客人來呢！”陸奶奶不想聽小兒子亂七八糟的事。
陸大哥拉着妻子就往樓上走。
“你說怎麽沒有一個省心的呢！”陸奶奶看着陸浩毅在一旁偷笑，“還有你，也不是一個東西。”
陸浩毅無辜地看着陸老爺子，陸老爺子對孫子搖不搖頭，“我們都不省心，哪有爺爺省心呢！”
陸老爺子拿着蘋果就往陸浩毅身上砸，“有你這樣打趣爺爺的嗎？”他知道妻子正在氣頭上，出去躲了一會兒，沒想到這小子把火往自己身上引。
杜四哥剛進門，就看到這一幕，身子麻溜的躲開了蘋果的襲擊。
陸老爺子狠狠地瞪了孫子一眼，“我砸你為什麽要躲！”
“被打不躲，那不是傻子嗎？”陸浩毅覺得自己的日子過的太苦了，有一個無理取鬧的爺爺怎麽辦？
陸老爺子懶得和孫子争辯，“老四，你沒事吧！”
“沒事。”杜四哥眼中滿是震驚，沒想到陸老首長還有這麽活潑的一面。
陸老爺子有點尴尬，“我今天和幾位老朋友談論起你們杜家村搞得蔬菜種植，他們都認為不錯，大家都覺得這個方法要是能在一些貧困村推廣就好了。”
“這個首先要調動村民的積極性，還有當地政府的支持。”如果大家能一起發家致富，杜二哥很贊成，“還有要解決運輸問題，我們杜家村之所以能搞出來，就是妹夫前期帶着我們兄弟四人賺了一筆，才能買的起貨車。”
“你說的這個我們也考慮過了。”陸老爺子把孫子拽出來，“你怎麽想的！”
“第一，當地政府要支持；第二，每個村要有一個合适的領導者；第三，積極性要調動起來；第四，要有銷售渠道；最重要的前期要有投入資金。”陸浩毅只是想多一個聽衆，看着老爺子又想抽自己，“這麽和你說吧！沒有一個發現機遇的眼光，這麽也不行。我們不能照搬照抄，要學會因地制宜。”
陸老爺子将陸浩毅的話在腦子裏轉了一圈，“怎麽個因地制宜？”
“根據地理位置、土壤、氣候、光熱等特點，選擇符合各自地區的發展事項。”陸浩毅說道。
“行，你就把你說的氣候、地理、氣候等條件，分塊整理出來，過兩天把結果給我。”陸老爺子忽略孫子眼中的驚異。
陸浩毅來到陸老爺子身邊，“爺爺，過兩天我就要走了。”
“對啊！你走之前把結果給我就行了，反正這兩天你閑着也是閑着。”陸老爺子不認為這和孫子走有什麽必然的聯系。“不沖突。”
“你還是我親爺爺嗎？我好久沒回來，就不能出去逛逛了！” 陸浩毅認為這是他的假爺爺，“鄭首長說我蹦跶的太歡了，我準備低調一段時間。”
“低調不了了，我今天下午剛和鄭首長說過話，這是他的指示，”陸老爺子回頭又對杜家兄弟說道，“老二、老四。你們賣完水果先別忙着走，岩城旁邊有個貧困縣，過兩天有人來接你們，和他們說說你們發家致富的經驗。”
杜二哥沒想到還有他們的事，“好。”一口答應了，兩位老首長交待的事他們兄弟兩個一定會做好。
“你這個老頭子，天天就喜歡使喚人。”陸奶奶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樓上一陣摔打聲。
杜四哥看着陸家人都沒有說什麽，自己就沒有追問原因。
“奶奶！”陸大嫂從樓上下來，臉色有些蒼白。
“好了，大家都去洗洗手，等會就開飯了。”陸奶奶看着孫媳婦的臉色，就知道浩然肯定有什麽事沒有和自己老實交待。
吃完飯後，陸家三個男人到陸老爺子的書房，陸大嫂讓張嫂帶着雯萱上樓休息，自己跑到陸奶奶的房間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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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你老子又整出什麽幺蛾子了！”陸老爺子對自己小兒子很失望。
陸浩毅看到陸大哥一直盯着自己看，心裏有點毛毛的，“大哥，你別老盯着我。”
陸大哥掏出了一張紙，“我回去的時候爸給的，他爸財産分成了三份，我和浩聆各一份，”看了看小弟，子不言父之過，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另一份給了爸的繼女。”陸大哥很艱難的說出最後一句話。
陸浩毅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沒有得到過父愛，也就談不上失望。”
“五年前財産分割書上是有你的名字。”陸大哥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爸把這份財産分割書改了，“當初爸要分割財産的時候，我和小妹各讓了一層給你，我和小妹各三層，你的是四層。”
陸老爺子把財産分割書拿過來一看，“三兒的名字換成他繼女的了!”
“爺爺，我和小妹都不在乎這些錢，我們在乎的是爸對這件事情的态度。當初我和小妹選擇各讓一層的時候，我妻子和妹夫同意了，但是爸這件事做的太不厚道了。”陸大哥氣憤的說道，“爸不應該這麽對小弟。”
“其實我早就想到了，在八零年的時候，他就警告過我，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千萬不要窺探，大哥不是也在場嗎？”陸浩毅對陸父做的事毫無感覺。
“可是你不是要資金投資建設嗎？”陸大哥此時真的對他父親失望透頂。
陸浩毅笑了笑，“錢還是會有的，多拉幾個投資商就有了，這件事你和姐說了嗎？”
“沒來得及，爺爺，你說這件事要不要告訴浩聆？”他小妹的性格太沖動了，陸大哥有些擔心。
陸老爺子變無表情的坐在那裏沉思了半天，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通知大家明天晚上都回來，手頭有工作的就是爬也要給我爬回來，你爸那就別通知了。”陸老爺子看着桌子上擺的全家福，“如果有人推脫明天不回來，就告訴他們以後我們的父子緣分就此了斷，你們都出去吧！”
陸浩毅兄弟兩人小心地把門關上，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傍晚，陸家客廳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陸浩毅準備和杜家兄弟一起出去逛逛夜市，不想蹚這趟渾水，最後被陸老爺子留下來了，杜家兄弟知道陸家今天有重要的事要談，兄弟兩人在外邊逛了很長時間才回陸家。
看到陸浩毅，長輩們都在詢問陸浩毅的近況，大家對陸浩毅做的事都有所耳聞，這小子發展的不錯。
“浩然，你爸怎麽還沒來。”陸大伯說道。“這小子真的不知道爸今天有事要說，這麽重要的事都敢遲到，當心爸真的不認他這個兒子。”
陸浩毅現在才反應過來，為什麽老爺子在後面加了一句，‘明天有人不來，父子緣分就此了斷’，他這是真的不想認陸父這個兒子了。
“大伯，我去看看浩聆怎麽還不來。”陸大哥不等陸大伯回答，就走了。
陸大伯看着陸大哥的背影，“這孩子，三兒，你去給你爸打個電話，讓他趕緊來。”
“大伯，他來不了了，這件事爺爺知道。”陸浩毅說道，現在他都懶得理陸父。
陸大伯雖有疑惑，但是沒有說什麽，和其他兄弟姐妹聊天去了。
陸大哥和浩聆在外邊耽擱了很久，快到開宴的時候，才看到他們的身影。
“爸，今天叫我們回來，有事嗎？”陸大伯等了好久也沒有等到陸老爺子說話，忍不住問道。
陸老爺子拉着老伴的手，“前兩天陪你媽到醫院裏檢查身體，才發現我們的墓地還沒有買呢！你說我們要是突然間沒了，是不是連睡覺的地方也沒有。”
“老頭子，我們可說好了，要一起走，我等了你這麽多年了，不能老是讓我等你！”陸奶奶忍不住擦自己的眼淚。
“爸媽，你們說什麽話呢！不是活的好好的嗎？”陸大伯看到父母說出這樣的話，心裏難受極了。
“媽到醫院裏查出什麽了嗎？”陸大姑的心都提起來了。
這也是在坐的所有人關心的問題。
“沒什麽，就是想讓你們來看看！”陸奶奶擦幹眼淚，對孩子們說道，“媽這一輩子可以說問心無愧，對得起你們兄妹幾人！”
“媽，你說的對，沒有你，哪有我們兄妹幾人的現在。”陸二伯想離開桌子安慰自己的母親。
“坐好！媽不說怎麽喪氣的話了，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地把這頓飯吃完。”吃完後，陸奶奶就真的解脫了。
“媽！阿正怎麽沒來！”陸大姑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到弟弟。
陸奶奶的神色有些難看，陸老爺子放下筷子，安慰自己的老伴，“你弟弟今天來不了了！”
兩位老人不想說，大家也沒有再提，幾個小輩看着宴席的氣氛有些沉重，特意活躍了一下氛圍，這頓飯大家吃的好不錯。
吃完飯，兩位老人有些體力不支，先上樓休息了。
“大哥，你說媽到底出什麽事了，平時最喜歡吃的甜食也沒看到媽動筷子。”陸大姑很擔心母親。
陸大伯搖了搖頭，“以後我們多抽點時間回來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