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數據丢失了
陸浩毅還沒有進大廳,就看到吳主任急急躁躁地在大廳來回走動。
“你可算來了!”吳主任在大廳裏等着陸浩毅,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陸浩毅詫異的看着吳主任, “怎麽覺得吳主任您比我還緊張?”
“都怪我這張嘴, 将你要做彙報的事情跟周書記說了一聲,沒想到消息就傳出去了,現在不光我們公共服務局的人要聽你做彙報,其他各局的大人物都來了,就連上面的領導也從隔壁市趕了過來。”吳主任把陸浩毅帶到休息室,這事情太突然了,打得他措手不及。
“您到底和周書記說了什麽?”陸浩毅問道, 吳主任簡單說一下他要做回報的事,不可能引起這麽多人注意。
“我就是說, 你要做一場彙報,可能引起轟動。”吳主任自覺理虧,“那什麽, 我就先去忙了,你好好準備一下。”都怪他這張嘴,為什麽要說陸浩毅同志要幹一件大事?
陸浩毅坐在椅子上休息一會兒, 地下排水系統所有細節他都了然于胸, 只要到時候不要發揮失常就好了。
“陸同志,請您跟我來!”工作人員将陸浩毅帶到報告大廳。
陸浩毅進了門, 下意識就想往後退, 這哪是各局的大人物, 來的都是上面的人物, 他可被吳主任坑死了。克制住自己的膽怯,讓自己看上去精神飽滿。
下面的人交頭接耳,小聲讨論着什麽話題。
看到陸浩毅上臺,大家都停止說話,給予陸浩毅尊重。
陸浩毅站在講臺上面朝大家深深鞠了一躬。“大家下午好!我是陸浩毅,我今天來這裏,是想勸服公共服務局的同事們,通過我關于建設地下排水系統的方案。”
下面的人沒想到陸浩毅的開場白會這樣說,“你勸服不了他們,如果能夠勸服我們,這個方案就讓你過了。”
“這可不行,誰不知道你就是一個笑面虎,背地裏陰着呢!”
“只要在場的人一半通過,這個方案就批了!”鄭首長拍案決定了這件事。
陸浩毅傻眼了,公共服務局有八個,這些領導有十幾個,都是一些深不可測的人,他情願勸服公共服務局的人。
看着大家慈愛的看着自己,陸浩毅心裏有些發毛。
陸浩毅拿出自己昨天畫好的設計圖,“沒想到今天來這麽多人,只準備了九份設計圖!”
“行,大家兩三個人看份就夠了!”鄭首長向秘書示意了一下,“把設計圖發給大家。”
秘書接過設計圖,一一發給大家。
鄭首長最後一個拿到設計圖,“你把設計圖都拿來了,人家小陸看什麽!”讓秘書把設計圖還給陸浩毅。
“我都記在腦子裏了!”陸浩毅推卻鄭首長的好意。
給大家幾分鐘研究圖紙,陸浩毅看大家了解的差不多了。“這個圖紙上的內容是我初步設想,沒有經過專業人員指導,可能存在一些問題大家見諒。”
“我還以為出自哪位專業人員之手,沒想到專業人員就在我們眼前!”一位領導開玩笑說道。
“這圖紙上标明了居住用地、商業用地以及道路等,我在正反面畫了兩種假設,一種是有地下排水系統,一種是假設沒有地下排水系統,大家可以很容易觀看到暴雨來臨後,産生的後果。”陸浩毅簡單的說了幾句,大家都是聰明人,他不必要說的這麽透徹。
“這份圖紙很有說服力,但是你構畫的場景離我們太遠了!高樓大廈的場景我們暫時還做不到。”
“現在我們最缺的就是資金,這份圖紙雖然好,但是耗費資金,過幾年對城市進行規劃可能更好。”
“平地高樓崛起,到時候我們怎麽去規劃!難道把已有的建築物推翻?再進行規劃?”
“你們這幾個老家夥,掉進人家挖好的陷阱裏都不知道?”鄭首長用探究的眼神看着陸浩毅。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陸浩毅沒說什麽,先讓他們打起來了,這小子不簡單!
“你們說的都對,我原本就準備在北川實施的,那裏一到春夏,水就流不掉!”陸浩毅攤了攤手,他說的可是實話。
下面的領導被噎住了,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這家夥真不會做人!
“你這樣特立獨行可不行,要建設大家一起建設,要富大家一起富。”鄭首長不滿陸浩毅的說法。
“對,陸同志,你這樣的思想很危險!”
“現在哪個地方都不富裕,我們北川更窮,”陸浩毅停頓了一下,大家對他的說法表示認同。
“我們北川為什麽要搞地下排水系統,就是因為它引進投資,要搞建設。不久以後我們北川就要建成工廠,居民住宅,我們要趕在這些工程完工之前,把地下排水系統建好,這樣我們北川就解決的一個歷史問題,在以後的很多年間,就不用再擔心水排不掉的問題。”陸浩毅看着在坐的各位,“你們不覺得北川就是現在大大小小城市的縮影,不管是正在建設的,還是沒有建設的,他們都會高速發展,實現騰飛。”
下面傳來一陣掌聲,“你比那些嚼文嚼字的文化人說話易懂,我們在你之前聽過一場報告,說的話都是雲裏霧裏,長篇大論,聽到最後,都不知道究竟要表達什麽!”
“要像這樣簡潔明了幾句話說完不就完事了嗎?哪需要那麽多長篇大論做鋪墊!”
“如果這項目今天給批了,但是調動不出資金,你準備怎麽辦!”鄭首長聽陸浩毅說話也感到舒心,半個小時不到,事情就說明白了。
陸浩毅覺得有戲,“我們北川山上全是樹,要種植果樹,首先要砍伐掉一些樹木,賣這些樹木得來的錢,已經跟上面申請做備用金了!”
大家聽陸浩毅十分豪氣的說完這段話,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感情人家就沒想申請資金作為運轉金。
“他們北川可是有小金庫,煤炭申請為國家儲備,幾座大山待開發,航運又通航了,又有兩個家底不錯的開發商坐鎮,錢還真是小事。”周書記忍不住吐槽,這個小子竟然在這個時候嘚瑟起來。
“那你這麽着急申請這個項目。”吳主任忍不住吐槽,要在合同上備注資金自付,審核起來也不會這麽難了,之所以難,不就是想把錢用在刀刃上。
“走程序!”陸浩毅說道。
鄭首長走上臺拿過陸浩毅手中的項目書,細致的翻看幾頁。“你們傳着看,等一會兒咱們再好好就這個事件讨論一下。”
大家都不知道鄭首長額意思,拿過項目書開始相互傳着翻閱。
“走過這麽多的路,見過這麽多的人,也就你小子最對我口味。”鄭首長将陸浩毅拉到一旁,“你真的相信站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會再次登上世界的舞臺。”
“為什麽不能?”陸浩毅為自己能夠站在這片土地上感到自豪。
鄭首長點了點頭,“我也這樣認為,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那一天的到來!”神情有些落寞,同時又透露出來欣慰。“你這小子,上次建設污水處理系統的事被你攪得一團糟,這次地下排水系統又會掀起大波折。”
“您這是叫我別蹦跶了,安靜一會是吧!”陸浩毅覺得很冤枉,關于污水處理系統,他真沒有想到會被這位看到,一臉憂傷地看着鄭首長。
“別,你還是到處蹦跶吧!水攪得越渾越好。”鄭首長別有深意看了陸浩毅一眼,随後加入幾位領導中,讨論關于項目書的問題。
陸浩毅到外邊呼吸一下新鮮口氣,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蔣局長遞給陸浩毅一杯水,“怎麽樣,沒有被吓破膽吧!”
“差一點。”陸浩毅喝了一口水,潤了一下嗓子。他前世沒有親眼見過高層領導,最多也是省級的領導。
蔣局長欲言又止,最後嘆了一口氣,“我還真沒見過哪個當*官的像你一樣,什麽事都管,什麽都操心,适當的放松一下自己,別給自己太多壓力。”
“蔣叔,你和周書記的關系不錯吧!”陸浩毅随意的找個話題聊。
“還不錯,怎麽了!”蔣局長毫不在意的說道。
“恩!”陸浩毅把水杯放到蔣局長手裏,“我現在思緒很混亂。”用手瞧着額頭,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蔣局長慌了,“都說了,讓你不要操那麽多心,我現在就帶你去周醫館。”也顧不得手中的杯子,扶起陸浩毅就往前走。
陸浩毅直起身子,全然沒有剛才難受的模樣,“周書記都和你說了!”
蔣局長手停在半空中,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關心你!”蔣局長怕陸浩毅誤會,“這件事我沒有跟你母親說,你既然不想他們擔心,就對自己好點。”
“你什麽時候把我母親娶回家,我心裏的石頭也算落地了。”陸浩毅打起精神,再次步入會場。
蔣局長看着陸浩毅的背影,情緒很複雜,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就像他自己的路,路走的并不通暢。
“小陸同志,你終于回來了!”
這次陸浩毅再次進來,覺得大家對自己的态度有所變化,怎麽說呢!就是他得到了大家的肯定。
“我敢肯定你這份項目書,在将來二十年,不,十年以後,一定會得到大家的普遍認同。”上級領導很激動,“這份項目書就是一個模板。”
“這要感謝吳主任,是他建議我将項目書做成模板。”陸浩毅不敢領這份功勞,他沒有想這麽遠,“我一開始只是想在北川試一下,看看成果,思想有些狹隘了。”
吳主任連忙推卻,“這個功勞我可不能這麽算,我只是耍耍嘴皮子。”他沒有想到陸浩毅在短短幾天就把這份項目書寫的這麽詳細。
“你們說,北川的計劃到底批還是不批?”鄭首長說道。
沒見到陸浩毅的時候,鄭首長還在想,這人到底長什麽樣子,怎麽會有這麽多奇思妙想,敢為人先。見到後才覺得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人家資金都自己解決好了,能不批嗎?”
“就讓他試試,這個計劃到底可不可行。”
陸浩毅手中拿着一張薄薄的紙,後頭看着公共服務局,這張紙可真難拿?
陸浩毅提着禮品走進周家醫館,“周伯父你好!”把東西放在桌子上。
周父擡頭看了一眼陸浩毅,“怎麽就你自己來了!”
“周書記要開會,我就自己過來了!”陸浩毅自覺的将手放到桌面上,“今天還要麻煩周伯父!”
周父一手拿着書,一手給陸浩毅把脈,“你來我這再多次,也沒有用。”
“莊周曉夢,周伯父知道怎麽解嗎?”
“知道怎麽解的人,都進土裏了。”周父讓陸浩毅躺下,給他紮針。“有時候夢就是夢,何必太在意。”
陸浩毅看着周父,“人不是就活在夢裏嗎?”
周父都想拿把刀,劈開這人的腦袋,看看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麽,“你怎麽就這麽犟呢!”
周父看到陸浩毅又不理自己了,對陸浩毅吹胡子瞪眼的,他這是純粹找氣受。
“師傅,要不要給裏面睡着的人熬藥?”小趙走過來問道。
“別管他!”周父現在自己正在氣頭上,說話有點沖。
小趙好聲好氣的說道,“師傅,有些人命該如此,我們也沒有辦法!”
“就像我兒子,他就是這個當醫生的命,偏偏棄之不顧,當那什麽破書記。”周父一想到兒子,心肝都氣疼了。“你就去幫他熬一碗,多加點黃連。”
“是!”小趙就去熬藥了。
陸浩毅醒來後,接過小趙手中的藥碗,像之前那樣一口氣喝完,拿着周父給他抓的藥就離開了,期間沒有任何反常表現。
“你到底有沒有加黃連。”周父不滿地說道。
小趙也很懵,“加了,是平常用量的四倍。”小趙不信邪的用手沾了一點藥汁,添了一下,“呸!”小趙的五官都皺起來了。連忙倒水涑口,“師傅,好苦啊!”
周父瞪了小趙一眼,“我都看到了,下次他再來,在這基礎上再多加兩倍黃連。”
陸浩毅走到商店裏,買了一杯水,面無表情的的把水喝完,他擔憂的看着手中的藥材,這些藥材不會也被加了料吧!
陸浩毅把藥材放在家裏,就去找工地上範英。
“陸書記,你是來找範總的嗎?”一位鄉親說道。
“是啊!範總現在在哪裏?”陸浩毅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範英,這家夥不是天天往工地上跑嗎?
“他媳婦現在吐得厲害,回家看她媳婦去了。”說完,大家都笑了,“哪個女人懷孕不是這麽過來的,吐上幾回就不吐了,你看範總緊張的樣子,好像要出大事似的。”
“我先去找範總有事商量。”陸浩毅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沒看見周圍的小媳婦神情都不對了。
陸浩毅感到範英住的地方,就看見範英從屋裏出來。
“陸書記,我找你正好有事。”範英把陸浩毅拉倒一旁,小聲說道。“我家慧瑩從知道懷孕開始,就一直吐個不停,醫生也沒有辦法,嫂子懷孕的時候,有沒有出現這種狀況。”
陸浩毅在範英的身上仿佛看到當年自己的身影,“有!懷雙胞胎的時候吐得很厲害,不過,過了三個月後就好了。”
“這個祖宗現在是一點飯也吃不下去,能堅持到三個月嗎?”範英現在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我記得小若懷孕時,很喜歡吃我媽做的酸菜。”陸浩毅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一個殘影從自己身邊飛過。
陸浩毅看着道路上沒有範英了蹤跡了,無奈地在原地等着範英。
“胡姨,我們再快一點。”範英拉着胡女士狂奔。
胡女士喘着粗氣,“你慢點,讓我喘喘氣。”
“好的,慢一點。”範英稍微放慢了一點自己的速度。
陸浩毅看着兩人從自己的身邊走過,竟然沒有看到自己。
“你給我出去,別再這裏礙事!”胡女士的聲音從廚房傳出。
“好好,胡姨,你別生氣,我先出去了,有什麽事叫我!”範英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看到陸浩毅在自家門前,“老陸,你怎麽來了!”
“你再想想,我是怎麽來的!”陸浩毅咬牙切齒的說道,現在想上去打對方一拳。
範英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我竟然把你給忘了!”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看不是你媳婦懷孕了,而是你懷孕了,這麽健忘。”
“呵呵,你來找我有什麽事來!”範英想不起陸浩毅找他有什麽事?他當時有沒有問?
“關于地下排水系統的審批下來了,你找的人呢!”陸浩毅問道。
範英震驚了,“我什麽時候說要找人?我怎麽不知道?”
“你說你爺爺認識這方面的人才,讓我把這件事交給你了!”陸浩毅有點擔心這家夥能不能好好的把工廠的事完成。
“哦!”範英這才反應過來,“這件事恐怕不能和我家老爺子提了,我家老爺子最近一打電話,就讓慧瑩回老家帶他重孫。慧瑩一回家,懷孕的事不就露餡了嗎?我家老爺子肯定不會讓慧瑩要這個孩子。”他們範家,現在還沒有人敢挑戰老爺子的權威。“你不是認識的人多嗎?你看,你能不能自己找一個熟悉這方面的人。”
陸浩毅忍住自己心中的火氣,“你就和老爺子說,現在正是建設北川正在關鍵時刻,這裏需要這樣的人才,慧瑩正在忙着婦女聯合會的事情,一時半會走不開。”他現在不能把所有的精力放在這件事上。
“那行,我試試看。”範英也注意到陸浩毅的臉上不好看,也就沒有再推脫。
“這事就交給你了。”說完,陸浩毅轉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