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二天起床, 就看見雪停了，陸浩毅看着杜若帶着孩子在雪地裏玩。“今天怎麽不去做宣講了。”
“大家都在準備殺牛宰羊的事宜呢！明天就是農歷臘月二十三了，這對于北川的百姓來說, 是最重要的一天。”杜若最後加上一個胡蘿蔔，完美收官。
“媽媽，再堆一個球球。”球球也想擁有自己的小雪人，姐姐們都有了。
“好，你去廚房在拿一根胡蘿蔔過來。”杜若很享受和孩子們在一起玩耍的時光。
“好！”球球邁着兩條小腿向廚房走去。
杜四哥從外邊回來, “妹夫, 走，我們去看殺牛！”拉着陸浩毅就往外走。
“你又不是沒有看過殺牛的，用得着這麽着急。”陸浩毅覺得杜四哥的本性還是跟四年前一樣，猴急猴急的, 沒定性。
“這能一樣嗎？我們杜家村那裏殺的牛，不是老掉牙的, 幹不動活了, 就是意外死的，今天這裏殺的牛可是最強壯的牛。”杜四哥覺得自己的眼界還是太淺了, 還要到很遠的地方多走走。
“杜家村的牛可是寶貝，就指望他幹活呢！怎麽能殺呢！”這個道理陸浩毅還是懂的。
“聽王縣長說，村裏要殺一頭牛, 四只羊, 牛頭和羊頭都要供奉在山上, 剩下的身子, 要把它做成各式各樣菜肴，晚上還要舉行燒烤晚會，狂歡到淩晨才可以睡。”杜四哥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把農歷臘月二十三過的這麽隆重。
陸浩毅跟着杜四哥來到山腳下，看到這裏已經聚齊了男女老少，穿着賦有自己民族特色的衣服。虔誠地跪拜着大山，嘴中還吟唱着不知名的歌曲。
馮偉和範英向陸浩毅在的地方靠近。
“這太神聖了，弄的我都不敢喘氣。”馮偉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賦有神聖色彩的祭祀，他們作為外行人，也感受到村民們的虔誠。
幾個人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馮偉的觀點。他們不敢大聲說話，怕驚擾到祭祀活動。
祭祀完後，大家把幾頭強壯的牛拉到場上，來評比哪頭牛最強壯。
人在外場，公牛在內場進行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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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把強壯的公牛四只用鐵鏈子綁起來，翻到在地上，宰牛的人在牛身上撒了一把稻谷，一碗烈酒，對牛進行解刨。
一聲哀鳴在這個谷內回蕩，在不遠處休息的幾頭公牛也變得躁動不安。
殺牛人的動作異常快速果斷，看着牛的頭和身體分離，牛頭被供奉在桌子上，牛血還不停的流淌，滲入到土層裏。
接下來就該四頭公羊的上場，公羊們可能被剛剛的動靜吓到了，一路上極不配合，但是也逃不了被宰殺的命運。
宰殺公羊的過程就相對簡單許多。
“陸書記，走。”王縣長開始向人群靠攏。
大家圍繞着牛身和羊身，形成一個大圓圈。
馮偉幾人現在還處于懵的狀态，下意識地也跟在王書記身後。
大家手拉手，在轉圈，在吟唱，在祈求。
“陸書記，今天晚上誰都不可以早退，咱們要進行今年最後的狂歡。”北川德高望重的老人走到陸浩毅面前說道。
“好！”陸浩毅對這場晚宴也很有興趣。
大家開始有條不紊的準備着相關事宜。
再回去的路上，大家都下意識的擦了一下額頭上不存在的虛汗。
“你們說北川的百姓是和善的呢！還是剛勇的呢！”範英現在腳步還有點虛。
陸浩毅回頭望了那片山谷一眼，“這是他們的祖先把這份剛毅刻在他們的骨子裏，融合在他們的血液中。”腳下踩得是白茫茫的積雪。“好了，都別多想了，就讓我們期待一下晚上的狂歡吧！”
陸浩毅和杜四哥回到家中，看到院子裏的三個雪人，心也變得柔和了。
“爸爸！你看，”兕兕指着面前的雪人，“這是兕兕和姐姐，這是弟弟們，這個是媽媽，等一會我們在堆一個爸爸，還有奶奶，四舅舅。”
“我閨女真厲害。”陸浩毅是沒有看出這三個雪人有哪裏的不同，調侃地看着杜若。
杜若瞪了陸浩毅一眼，“鍋裏給你們留着飯呢！趕緊去吃。”轉身和孩子們又玩在一起。
兩人吃過飯後，杜四哥是待不住的，沒過幾分鐘就出門了，“我要去看看他們是怎麽準備晚會的！”
杜若回到屋裏，“我四哥怎麽又出去了！”
“他啊！就是閑不住的，讓他出去轉轉也好，今天晚上我們都去參加篝火晚會，就不要做飯了。”陸浩毅說道。
“着你們年輕人去玩吧！我就不去了，”胡女士将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這麽冷的天，孩子就不要去了，我在家裏看着他們。”
陸浩毅看胡女士真的對這個不感興趣，也就沒有強求，“好！媽，孩子就交給你了。”這麽冷的天，陸浩毅也不希望孩子跟着受凍。
大家期待的夜晚降臨了，這個山谷燃起了十個火堆，把黑夜照的格外的亮，在寒冷的冬夜中，這一片區域很溫暖，感受不到絲毫寒冷。火堆上有專人在烤着牛肉和羊肉，旁邊也支起了兩口大鍋，裏面分別燒的是牛肉和羊肉湯。
“陸書記你看，這湯裏所有的食材都是這座山裏的，有藥材，有野菜，有菌類，味道和營養絕對好。”張順對這湯可是垂涎了好久，但是一年只能喝一次。
“這個我可要好好的嘗嘗。”範英第一次見到這樣做飯，但是這香味真的很濃厚，他的饞蟲都要被勾引出來了。
張順作為過來人，建議道，“想吃就多吃點，畢竟這樣的盛宴一年只有一次，”張順看着眼前歡樂的人們，“這裏的食材他們可是足足準備了一年，包含着四季的藥材，還有野菜、菌類等都是他們一點一點的積攢下來的。”
範英聽到張順的話，“這湯來的可真不容易，今天晚上我要多喝兩碗。”他平時挺注重養生的，今天晚上就破例一次，多喝點大補的湯。
陸浩毅看到現在的人們被分成幾塊，有的人在玩摔跤，有的人在玩接歌比賽，女士們在跳舞，大部分人都在起哄，也有按耐不住加入其中的，杜四哥和馮偉就是代表。
“今年陸書記來了，我們北川更有活力了，我們請陸書記給我們唱首歌怎麽樣？”一個村民說道。
陸浩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推倒前面，“好，陸書記，來一個！”
“陸書記，來一個！”
“小陸，你就唱一個，我和小妹都沒有聽你唱過歌呢！”杜四哥起哄道。
陸浩毅有些尴尬，“我是真的不會唱歌。”
“不行，一定要唱一個！你們說對不對！”
“對！”
陸浩毅整理了一下衣服，眼睛看着前方，國歌緩緩地在陸浩毅口中傳出。
下面的人們停止了娛樂，安安靜靜的聽陸浩毅唱完這首國歌，會唱的人也跟在後面哼了起來。
“不行，陸書記，這個不算！”
“對，再來個！”
陸浩毅沒有辦法，又唱了一首軍歌！“我只會唱國歌和軍歌！”陸浩毅攤攤手，表示他也沒有辦法。
大家心中紛紛冒出一個念頭，這個陸書記可真是一心裝着國家，心中對陸浩毅的敬佩和敬重加深了。
“範總和馮總也來一個！”杜四哥尋找新的目标，開始起哄。
“是啊！範總和馮總，今天你們可是我們北川的貴客！你們不來一個就說不過去了。”陸浩毅接着杜四哥的話說道。
報應來的如此之快，不過這個對他們來說，“張口就來小意思。”
這裏年輕的小夥子湊到姑娘堆了。“他們這是在做什麽！”陸浩毅有點看不明白。
範軍偷偷的笑了，“這個啊！陸書記你可參與不了。”
“為什麽？”馮偉也很好奇，“一群男子漢跑到姑娘堆裏算什麽回事！”
“這個你可就錯怪他們了，這一天，他們這群未婚的男女是允許湊在一起的，看對眼了，不久後就會訂下來。”範軍感慨萬千，“要是早個十年，我也想加入到這個環節試試！”
馮偉等人現在才明白，“感情這就是相親大會，怪不得那群小夥子把姑娘逗得樂呵呵的。”斜眼看了一下範軍，“不過範軍，你這個心可是躁動不安了，要注意點。”
“就是想想！”範軍朝着另一邊走去。
“我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篝火晚會，沒想到還暗藏這樣的玄機。”範英感慨道，這種習俗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慧瑩，走，我們也去跳個舞。”
陸浩毅帶着杜若也加入其中，他們圍着一堆篝火，開始舞動着他們每個人的熱情。
“你們都有伴了，”杜四哥看着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早知道我把媳婦也帶了了。”杜四哥暗暗下決定，以後來看妹妹他們時，一定想法設法把媳婦也弄過來，轉身就去加入男人的比賽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