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節
他們回去還要折騰很久。
既然他的父親付建華，辭職離開了農科院現在正在替林家打工，他也就放開了胸懷去接受新的環境和人事。
付家三口要留下來過年，最高興的還是付珊珊。
她習慣了住在林家寬敞明亮的舊宅裏面，不願意再回去擠那間小小的宿舍樓。
要知道那間小房子只有幾十個平方，她有自己獨立的房間，但是兄長付元緯只能夠跟父親擠在一起。半年的時間下來，盡管他們偶爾會有回去，但是重新再住下來，清潔打掃是少不了的，她還要跟林素心在花市賣牛雜，直到大年三十才收攤呢。
林青果聽聞了消息，也是非常的高興。
因為付元緯答應了帶着他去放鞭炮和煙花，林爸爸許諾了要給他大紅包，而林素心也說了多給他分紅，他有很多錢可以買很多的鞭炮和煙花了。
林素心十分意外，付元緯會留下來過年，但是很快就釋然了。
上輩子兩個人的交情不深，付元緯雖然是住在隔壁，但是跟她到底沒有說上幾句話。但是這輩子他們一起經歷了很多事情，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不少，他對待她跟付珊珊沒有區別，是把她當作了另外的妹妹了。
付家三口人要留下來過年，不單止是她跟林青果有了玩伴，林爸爸也有可以聊天打發時間的同齡人，這是一舉幾得的事情。
鎮上的迎春花市一直開到大年三十，到了中午以後人潮便漸漸散去了。
花攤的主人各自清理檔位，有價值的花卉搬回花場，價值不大的當場就砸碎了。要知道搬來運去的耗費的精力和費用不少，除非是來年還可以售賣的盆栽，否則成本只有幾塊錢一盆的，也不好留下來被人免費撿走，剩下來的就砸掉算了。
林家的花攤今年的生意非常紅火，當中有林素心她們的功勞。
所以花場裏面的年花幾乎是出清了，剩餘下來的林爸爸讓工人全搬回了家中。結果弄得林家的新舊宅，頓時被花香圍繞，到處擺滿了菊花、年桔，入眼盡是新年的喜氣洋洋。
林素心他們在中午便收了攤，提前離開了迎春花市。
臨近過年的這幾天下來，她和付珊珊陸陸續續地辦了很多年貨，随着除夕夜晚的來臨，他們是要好好地準備這頓年夜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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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32-意外的擁抱
自從林媽媽去世後，林家就不曾有過如此熱鬧的，準備年夜飯的情形了。
每逢年節是花場最忙碌的時候，所以林爸爸和付建華兩個人，都留在了花場裏面還沒有回來。林素心和付珊珊的廚藝不錯，在平日裏面也是她們兩個人負責家中的飯餐，再加上有付元緯和林青果在旁邊幫忙，所以兩位爸爸都心照不宣地，任由孩子們折騰去了。
付家是客人林家是主人，客随主便，所以年夜飯就安排在林家了。
幾個孩子中午從花市收攤回來，湊在一起吃過了午飯，然後便開始動手去作準備。
殺雞、殺鴨、殺魚，如此血腥的事情，當然是交給男孩子喽。
付元緯被林素心拉進廚房，塞了把菜刀進手裏面，然後便被趕到後院幹活去了。
幸好付大公子在平日裏面，也不是什麽事情都不幹的。
林青果找了個網兜過來，追趕着把活雞、活鴨套牢，付元緯揪着翅膀把雞鴨的喉嚨割開放血，然後拎回到廚房裏面。林素心燒開了熱水，兩個人蹲下來給雞鴨拔毛，而林青果則是歡歡喜喜地，扛着網兜找付珊珊幫忙去了。
林家舊宅門前的空地，在暑假裏面被付家父子整理了出來，種上了花卉以及各種新鮮的蔬菜，長勢非常的喜人。付元緯回了城中上大學，平日裏面就交由付珊珊澆水打理，林素心和林青果時常也會在旁邊幫忙。
平日兩家需要買的青菜不多，往往就在地裏面拔新鮮的了。
付珊珊拎着籃子把生菜、香菜、菠菜以及小蔥都各拔了下來，然後和林青果搬了小板凳，兩個人坐在前院裏面洗菜。
林素心眼看着付元緯的刀工不錯，便把斬件的工作都交給了他。
付元緯系着圍裙站在廚房裏面，揮舉着手中的利刀，把雞、鴨和排骨都砍成合适的大小。在他手起刀落的時候，林素心也沒有閑下來，她把新鮮的鲮魚去鱗剖開，把魚皮剝離了出來，魚肉則是加入了荸荠、花生、香菇，剁碎混成肉沫，重新再填回到魚肚子裏面。
這道“釀鲮魚”是新年必備，放進米缸裏面，喻意是年年有餘。
而經過釀制煎熟的鲮魚，外形還是非常完整的，表皮被煎成金黃的顏色，切片澆上芡汁就是非常美味的菜肴。
付元緯雖然能夠在旁邊幫忙，但是剝離魚皮這樣細致的活兒，他也只能夠是看着林素心去完成。他看着她纖細柔軟的雙手，靈巧地把整副鲮魚的骨架分離出來，而表皮沒有半點破損，分明就是做慣做熟的樣子。
以往他認定她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但是這種看法早早就改觀了。
四個孩子熱熱鬧鬧地分工合作，待到林爸爸和付建華忙碌完手頭上的工作，從花場裏面回來的時候，滿屋子飄蕩着的都是飯菜的香味了。
南方過農歷新年的習慣，是在年夜飯開始前放鞭炮。
林素心和付珊珊把菜肴端上桌，而林青果早就把鞭炮拿了出來，跟付元緯兩個人用長竹竿撐起來，拿着打火機在院子裏面等候了。林爸爸第一次把點鞭炮的工作交給了兒子，林青果大膽地拿着打火機上前，把鞭炮的引線點燃。
沖天而起的鞭炮響聲，回蕩在全部人的耳中。
而附近的人家，也同樣是準備吃年夜飯，鞭炮的響聲此起彼伏。
林爸爸招呼付建華入席，四個孩子也各自坐了下來。
林素心回憶起上輩子的這個新年，各種滋味都湧了上來。上一輩子他們過這個新年的時候，正逢劉蘭要生産，因此林爸爸陪在了醫院裏面。那時候他們都不知道劉蘭肚子裏面的，懷着的并不是林爸爸的孩子。她和林青果被留在了家中，草草地吃了頓沒滋沒味的年夜飯。
重生回來後的這大半年，她已經很少去回憶前事。
在她看來那些不愉快的經歷，都被上天扭轉不會再發生了，所以她應該要開開心心地過日子。
此刻她看着眼前熱熱鬧鬧的情形，心頭雖然有感觸但是很快就抹去了。
她的父親正開懷地大笑着，把葡萄酒倒進付建華的杯子裏面，同時也邀請付元緯品嘗。林青果好奇地也想要嘗試，結果被他打發了回來。付珊珊坐在她的對面挾菜，她是她所見過最好養的了，在飯桌上面從來都是精神奕奕的。
在已經過去的1999年裏面，林家的花場經營順風順水，全年下來林爸爸的收入可觀，尤其是年底的迎春花市，更加是生意紅紅火火。她攔住了林爸爸沒有把存款借給兩位姑姑，同時又拿到了老房子的拆遷賠償，她甚至還替父親掙回了兩間商鋪。
現在家裏面的存款充裕，一家人齊心協力沒有嫌隙。
如此圓滿的結果她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她應該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笑得開懷。
“素心，你的果汁！”
付珊珊從對面把果汁遞了過來。
“謝謝啦。”
林素心的思緒被拉了回來，她不再胡思亂想，專心地投入了進去。
十幾道豐盛的菜肴擺滿了桌子，兩家人歡喜地坐下來，一邊交談一邊吃着年夜飯。付元緯曾經反對過父親，辭掉農科院的鐵飯碗前來替林家打工，他也曾經對林素心隔膜很深，但是現在這些不滿意全部都過去了。
不單止是林家許久不曾如此熱鬧，他們付家也是很多年，沒有這樣興高采烈地過新年了。幸好他沒有堅持要回城裏面，而是接受了林爸爸的邀請留下來，否則他們一家三口，就只能夠是像往年那樣興味索然了。
一頓年夜飯吃了兩個小時，然後才在夜幕中結束。
林素心給林爸爸和付建華倒了茶水，然後跟付珊珊兩個人，在付元緯以及林青果的幫忙下，把碗筷都收拾幹淨了。
待到忙完了廚房裏面的事情，林青果便拉着付元緯放煙花。
他拿自己的零用錢買了很多煙花，小財奴是難得如此大方了。付元緯被他拉出了家門，林素心和付珊珊也在後面跟了上去。光彩奪目的煙花被點燃，在夜空中綻放出絢爛的光芒，林青果興奮得哇哇大叫了起來。
林素心的腳下，被丢了個黑旋風，她趕緊往旁邊跳開。
“林青果！”
她驚魂未定地叫了起來。
“你是打算要把我炸飛嗎？再不丢遠點小心我揍你！”
這個小小的壞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