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慈手軟
記不得什麽時候愛上的,也不知道怎麽會愛她,只是愛上了便是愛上了,他也無可奈何。
楚燕拿着東西進來,托盤上面是中藥和甜粥。床上的女子已經睡着,秦朝說她醒過一次,不過沒吃多少東西又爬回床上。這家夥,是巴不得生病好偷懶吧!
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微笑的時候也是漫不經心,喜歡和不喜歡的東西都混為一談,變化無常,楚燕望着她的眉眼,真不知被這樣的人在意,會是怎樣的感覺?大概是會,像做夢一樣。
楚燕不敢坐在床邊,怕軟床塌陷的一角會吵醒她。只好蹲下身子細細的瞧,房間的溫度正好,她的臉色紅潤,唇也粉粉的,看上去就像果凍一樣,真想咬上一口。
事實上,楚燕也這麽做了。他俯下身子,觸上女子的唇,先是舔了舔,接着又加重了力道。唔……她好甜。
手不由自主的滑下,光滑細膩的皮膚另他喟嘆出聲,楚燕将頭埋進女子的脖頸,頓時滿滿的都是她的味道。好想,好想得到更多……
這麽大塊人壓身上的結果就是秦暮感覺鬼壓身,偏偏這死樣兒還舍不得睜開眼,一副還想繼續睡的節奏。
等到她終于迷迷糊糊的睜眼,就見到楚燕人模狗樣的站在一旁盛粥。“醒了?”他的臉上浮現一絲笑容,溫柔的過分,“粥的溫度剛好,趁熱吃。”
秦暮接過粥,被他的聲音吓的抖了抖,今天怎麽這麽好說話?看了看手裏的粥,咽咽口水,該不是下毒藥了?!
偏罪魁禍首還笑得發毛,“怎麽,你不想喝?”
她搖了搖頭,終于還是勉強自己喝了一大口。“你今天回來的很早。”
男人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才開口,“我是為了誰才回來的。”還不是為了這小沒良心的東西,望着女孩喝粥的動作,他撫了撫唇,嘴角一片溫良笑意。
“楚燕,他有沒有來找你?”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讓他收斂了笑意。
“你希望是有,還是沒有?”
她揉揉額頭,靠在床頭,黑發垂落,掩住眸中神色,“我不知道。”
“他的确來了。”男人的嗓音落下,秦暮的雙手忍不住握在一起,“那人,他,有沒有說什麽?”
楚燕想了一下,“他拿出些好處,希望你從我這搬走,然後投入他的懷抱。我問他是否會娶你,但是他并沒有正面回答。”全部都是事實,話的意思都是一樣,只不過換了個形式而已。
秦暮的聲音很平靜,“還有呢?”
“抱歉,只有這麽多。”
秦暮縮成一團,尖下巴靠在膝蓋,“不用抱歉吶!對不起我的人又不是你。”
“秦暮。”
“我想靜一下,你出去好不好?”
他知道的,這種姿态,這種語氣,該是她難過的到了極致。楚燕收拾好東西,輕輕的退了出去,只是抵着門口,久久沒有移動一步。房間裏什麽聲音也沒有,如果她咬着唇流淚,他大概是什麽也不能聽到的。
秦暮并沒有像楚燕想的那般在哭泣,她有些出神的望着被單上的花紋,伸出手指打轉幾圈,然後想到什麽一樣死皺着眉頭。
她回國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不就是見他一面,見到了之後呢?秦暮迷茫,她終究是希望他能幸福的,即便是這幸福不是她親自給予。她是喜歡他的,喜歡到都得病了。可是說到底,他之于她,不過是瘾罷了,只要意志堅定,可戒,可離。
記憶中的那個少年啊,我願意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荊藍已經連續幾天沒有出門了,她發了瘋般的砸掉房間裏的東西,隔天便有人換上新的,然後接着砸,直到心情恢複平靜。
看着鏡子裏那個容顏憔悴的女人,荊藍随手拿了個瓶子砸過去,齊修雲,齊修雲,我變成這樣還不都是為了你?!你居然過河拆橋,你去死,你去死……
她的眼眸竟是瘋狂,只恨不得将刀子叉進某人的心髒,一下子弄死他才好。想到這裏,荊藍開始掉眼淚,她怎麽會變成這樣?她不該是這樣的,相框裏那個笑得明媚的女子呢,是誰毀了她?
那個她打算用一輩子去賭的男人,竟然在游戲還未開始的時候就将她振出局,竟連一絲機會都吝啬給,他太殘忍!明明,她就是愛他的呢!
就這樣,這個方才還希望齊修雲去死的女人,此刻瘋了般的以為自己對那人是多麽多麽的全心全意。她沒有錯,從來都是別人對不起她,如果別人錯了怎麽辦,那就讓她去死好了。
秦暮,是秦暮!要不是她,如果不是她搶走了那人,是的,就是秦暮的錯。那個賤女人,她不會放過她的。而這一次,荊藍狠狠擦掉眼裏的淚水,她一定不會像上次一樣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