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終遇
下午的時候楚燕來接她，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引得衆人紛紛側目，大家看看那邊神色一絲不茍的女孩又看看楚燕，紛紛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楚，最近來的太勤快了吧！”
“兔子要吃窩邊草麽？”
“原來以為你不食人間煙火的，現在可是動了凡心？”
面對調侃男人始終保持淡淡的微笑，堅持二不政策，不解釋，不反對。
秦暮還在量布料，等陰影籠罩才擡頭，“楚燕？”她眨眨眼，長時間沒有擡頭，感覺有點暈乎。
“我來接你回家。”
“那等我量完手上的，再一下就好。”
男人皺眉，她的唇色微微發白，該是一下午都沒有喝過水了。“五分鐘，不然你就自己走回去。”
這麽兇！秦暮低頭，小心的用筆做下标記，表示不想理他。
楚燕也不坐，就站在一旁看她，早上出門的時候穿的多了些，這時候已經脫掉了厚重的外套，裏面是一條淺色的毛呢裙，襯出窈窕的身材，養了這麽久，總算沒有當初見到的那樣瘦了。
“眼珠子轉下，不要總是看我。”
“嗯。”雖然應了，但眼珠子還是沒舍得動一下。秦暮被盯的發毛，“你這樣我沒法子好好工作了。”
略帶撒嬌又埋怨的口氣另男人心裏一動，他別過眼，“五分鐘到了。”
“哪裏這麽快？”秦暮放下筆，已經沒有心情再畫。
楚燕拿過架子上的外套，語氣溫軟，“外面冷，今天我們吃火鍋好不好？”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不要加辣椒的那種。”
“好，不過冰箱裏沒有食材了。你得和我去趟超市，順便看看有沒有自己喜歡的東西。”
“嗯嗯。”本來還不願意離開的某只，現在主動走在前面了。楚燕看着她輕快的步伐，唇邊是止不住的笑意。
出了大門，寒氣另她微微縮縮脖子，楚燕将她後面的帽子扣在頭上，被秦暮不甘心的放下來，“這樣很難看啊！”
“快戴上，感冒了不要指望我照顧你。”不容反駁的再次扣上，帽子壓着快把臉淹沒了，只露出一雙黑色眼眸，可愛的讓楚燕想起小時候養過的貓咪。
“楚燕，你真不講道理。”
“……”他當做沒聽到，講道理也要分人的好嗎？
“楚燕，楚燕……”秦暮嘀咕，随即像發現什麽一樣，“你不覺得自己的名字很奇怪？一個大男人居然叫燕兒？！”
“……不用和我強調你會說話。”楚燕揉揉隐隐作痛的頭，“楚氏春秋，燕北之地，你這樣想便好。”
“哦，這樣。”她又想起什麽似的，“大家都叫你楚，而不是燕，是不是因為你不喜歡？”
楚燕真想削了她，“知道就好，那就別再我面前提。”
“燕兒？”
“閉嘴，系上你的安全帶！”
秦暮摸摸鼻子，他真是越來越兇了。
不過十分鐘的車程就到了超市，因為是星期五下午，來的人格外的多。楚燕推着手推車，任由秦暮往裏面塞東西，不過看到不合适的就十分順手放回架子上。秦暮變化無常，這一秒還喜歡的東西，也許下一秒就不喜歡了。她更不喜歡去記這些瑣碎的事情，買的東西一多，估計她也不會記得自己往車裏放了什麽。
“酸菜魚的醬料？”楚燕從車裏拿出這個，“你最讨厭魚腥味，買這個做什麽？”
她回頭，一臉嫌棄，“最讨厭魚，特別是那種魚腥味。不過突然很想吃，你會不會做魚？”
楚燕撤回将它放回去的心，反問，“你覺得會有我不會的東西？”
她一下子笑開，“楚燕你臉皮越來越厚了。”
走到蔬菜區的時候，看到楚燕拿了洋蔥，秦暮又麻溜的放回去。
她解釋，“上次你不是切洋蔥熏到眼睛了？”
楚燕心裏一下子暖洋洋的，卻又幾分無奈，“那也不能怕熏到眼睛就不去用它。”他仍舊拿回來，秦暮還在小聲念叨，反正熏到眼睛的不是我。
他看到的就是這幕，高大帥氣的男人和小巧玲珑的女人站在一起，兩個人的樣子很親密，模樣也都出挑，看上去竟是十分登對。男人沒有笑，但那眼中能溺死人的溫柔就連瞎子也看的出來。齊修雲拿着手中的一罐飲料，一顆心越來越沉。
他本來開車回去，車裏沒有飲料了這才随意進了這家超市。沒想到會這麽巧，是偶然？還是命中注定！他的眼睛一片暗沉，濃厚的如暴風雨前的黑雲般，久久不散。手心的飲料罐幾乎被捏的變形，他仿若未聞，只一心望着眼前的那個女子。
她的眉眼，她的微笑，她的一舉一動，他從來也不曾忘記過。那女孩生的精致無雙，他永遠也不敢忘記。本以為待羽翼豐滿時可護得這珍寶，卻不料被楚燕捷足先登。真是……該死！
秦暮把從架子上的目光挪開，黑眸頓住，腳步怎麽也不肯挪動一步。楚燕眯起眼，s市太小了麽，這個人怎麽總是陰魂不散？！
他一步一步走來，秦暮低下頭，後退一步，躲到楚燕身邊，下意識的動作另男人的心一沉。
“秦暮，秦小暮！”齊修雲的聲音像冰渣子般凍人，英俊的容顏滿面凝霜。
秦暮一縮，躲在楚燕身後，竟是不願意看他了。
“齊修雲，注意一下，公共場所，有什麽事情我們下次再聊。”完全不把對面的人當回事，楚燕很難松開秦暮扯住衣角的那只手，他的語氣柔和，“別怕，要真說起來也是你占理。”
秦暮一僵，緩緩松開爪子，是啊！根本沒道理怕他！
“你有必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對面的聲音繼續傳來，秦暮感覺從未如此讨厭過這個聲音。
“解釋？我為什麽要解釋？”開口的聲音哽咽，竟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就連親眼見到你和別人訂婚，我也不曾要求過你的解釋。”
“小暮……”他想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睫毛的弧度微微垂落，他低頭呢喃，看上去無端脆弱。
他何時露出過這般模樣？秦暮的心一軟，張了張口，竟沒辦法再用言語傷他一分。
楚燕低低的笑了，“這是要做什麽？大庭廣衆之下齊總莫不是打算掉眼淚吧！”
“楚燕！”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怪不得，怪不得有幾次覺得不對勁，那個身影不是相似，根本就是她！齊修雲抿着唇，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楚燕早已死了千萬次。
“如果沒什麽事，我們就先走一步了。”他牽着秦暮的手，眼神專注，“走吧！你不想和有婦之夫糾纏的對嗎？”
秦暮的心一震，任由他牽着手。
他們擦肩而過，楚燕拉着她的手，秦暮乖順的跟在後面，沒有一絲不悅。有一縷黑發擦過他的袖子，分明沒有感覺，他的心卻好像被鞭子狠狠抽了一下，劃破了皮肉，深可見骨。
三年不見，再遇卻是這樣的場景，是算計的太多，所以出了意外？齊修雲看着他們越來越遠的背影，面容越發冷冽。
－－－－－－題外話－－－－－－
偶的心好痛，沒有人收藏…。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