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醉了 (37)
修補補的, 這會兒也差不多好了。
從黑暗中迷糊過來, 睜開眼的時候, 子午還猜測着自己現在會在哪裏,是第一次醒來時候的冰棺,還是無間之界的某個地方?
她瞪着木質的房梁,視線緩緩往別處移。
這是個古色古香的屋子,房梁往下, 是痕跡有點斑駁的門框,上面挂着個風鈴,微風一吹,清脆作響,看到這兒,子午隐約覺得熟悉了。
而且也不止是風鈴聲,還有喧擾的吆喝聲,以及繞在鼻尖若有若無的淡淡茶香。
她眨了眨眼,又覺得哪裏不對,緩緩坐起身,結果身下的“床”卻晃了晃,她這才發現自己是坐在搖椅上。
坐起來後,環顧四周,子午這才肯定,這裏是她在不周城開的賣書的鋪子。
不遠處的門簾被掀起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看着很和善的女子端着盤糕點走出來了,看到子午的時候,笑着打招呼,“東家,您可算醒了,剛做的糕點,用梅子做的,您嘗嘗?”
子午愣在原地了,這人是……阿钿,可是她不是死在那場劫難中了嗎?這是怎麽回事?
子午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她,突然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阿钿把糕點放在子午旁邊的小桌上,手指頭掐算了下,回道,“約莫有兩個時辰了,狗崽把您從馬車上抱下來的時候,您還在睡呢。”
“啊,”子午更懵了,這是幻境嗎?可是她體內神力流轉的毫不滞澀,以她的神力來看,這一切,無比真實。
她想到阿钿說的狗崽,又試探道,“狗崽在哪兒?”
“說是去給您買烤鴨了。”阿钿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繡着手裏頭的花樣,飛針走線的樣子跟子午記憶裏的一模一樣。
阿钿邊忙邊笑着說,“您跟狗崽這麽多年都沒回來了,我今兒一出門看到狗崽都不敢認了,都長成大姑娘了。”
說話語氣語調和姿态,也是她記憶裏的阿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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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午開始覺得可能是她睜開眼的方式不太對。
正琢磨着,門口傳來的她閉着眼再跑出去個十來米都能認出來的腳步聲,是娮姬。
娮姬手裏頭還提着只整個兒的烤鴨,看到子午,眼睛一亮,開心的撒着歡兒跑到她旁邊蹲下,仰頭看她,“子午,你可算醒了!”
子午把眼前這人從頭打量到腳,很好,這是貨真價實的狗崽。
她微微一笑,目光森然,“一分鐘,給我解釋清楚。”
阿钿不明白這是怎麽了,不過她也不多問,接過娮姬手裏的烤鴨,拿去廚房片,門口這兒就剩下娮姬跟子午兩個人。
狗崽點了點頭,扒拉過來個低板凳,靠在子午身邊坐着,“我取代了九州大陸的天道,成了新的天道。”
子午愣了愣,“天道可以是有意識的?”
狗崽拍了拍她的手,“以前不是,以後就是了。”
子午沒再插話,狗崽講事兒的時候條理清晰有頭有尾的,她聽完,就明白過來這是怎麽回事了。
子午最開始醒來的時候沒神力沒記憶,是娮姬做的,翻了不知道多少上古典籍才做到的,為了讓她逃開天道的追蹤,和那份神力攜帶的責任。
其實娮姬原本打算是把最後那段記憶抹掉就行了,狗崽這麽可愛當然得記得。
結果沒把握好,子午把最初遇見狗崽的事兒也給忘了。
天道和娮姬,是此消彼長的關系。
娮姬一世又一世,都肩負蒼生大任,汲取來自人的信仰之力,姑且也能算作是歷劫,最終就是為了娮姬能夠覺醒,能夠意識到自己是新的天道。
在娮姬徹底覺醒後,便會取天道而代之。
把這些事兒捋明白後,子午指尖點了點搖椅扶手,問道,“那現在又是怎麽回事?”
狗崽一臉驕傲的告訴她,“這是從我輪回的小世界裏學到的辦法,你不是不能容忍魔存在嗎,那就把孕育魔的怨念給變成別的東西。”
子午愣了愣,沒明白,“變成什麽?”
“鬼啊,”娮姬說,“我創建了鬼域,不過之前待的小世界裏是管它叫陰曹地府,反正就是那麽個意思,讓人死了之後,有地方可待,規範化管理,投胎輪回,而別的雜七雜八的不能變成鬼的則是依附在物,年久化而為妖,以後啊,就是神人妖鬼四界,咱不帶魔玩。”
子午眼神複雜,沒想到當初那個被人欺負的只能挨揍的小狗崽,現在這麽出息了。
娮姬繼續邀功,“九州大陸在我們走後亂糟糟的,我就收拾了下,把人界的時光轉了轉,轉到了那些災難發生之前。”
子午嘆了口氣,真誠的誇道,“你可真是個機靈鬼啊。”
娮姬委屈的看着她,“你會不會誇的太簡潔了點?一點都不走心。”
子午頓了頓,腦子裏搜索了會兒詞,然後一連串的誇,“你可真是冰雪聰明足智多謀運籌帷幄聰明睿智老奸巨猾啊。”
娮姬嘴角抽了抽,“老奸巨猾?”
“啊,有問題?”子午挑了挑眉,“你都活了幾輩子了,這詞用着沒毛病。”
“不不不,”娮姬反駁道,“時間被我轉了轉,按說,這會兒我是二十多歲,我還是個寶寶。”
子午冷冷道,“行,咱按年齡算,那你怕是得叫我祖宗。”
娮姬:“……”
這會兒到晌午了,在倆人相望無言的時候,阿钿在廚房裏喊道,“狗崽,來端飯了,該吃飯了!”
娮姬立刻應了一聲,然後轉頭對子午說,“小祖宗,走,去吃飯,我打賭,钿姨肯定還是全按着你口味來的!”
子午笑了笑,順着她拉着她的力道站起來,帶着笑應道,“那我下次跟阿钿說說,按着我們娮寶寶的口味來。”
娮姬沒吭聲,一派鎮定,直到走進廚房,子午看不見的時候,才捂了捂臉。
媽耶,子午喊我寶寶!
吃完飯,子午重新坐回搖椅上,心裏頭的感受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小桌子上放滿了各式各樣的茶點,膝上擱着三兩本話本,往後一靠,吹着風,聽着鈴,惬意的仿佛上了天。
甚至連對面賣餅大娘的吵嚷聲聽着都覺得舒坦。
狗崽當年練字時候的小書桌現在坐着有點低了,她那麽高個子的人縮在那兒倒也沒覺得不自在。
“子午,我突然覺得發生的一切像是一場夢,不過還好醒來身邊還有你。”狗崽的聲音很和緩,聽起來還挺催人入睡。
子午打了個哈欠,拿書卷了卷敲了娮姬腦袋一下,“誰家能做個夢醒來就變成天道了?別想太多,你就是做人做習慣了,面對漫長到看不到盡頭的生命有點不知道要做什麽。”
娮姬想了想,還真是這麽回事,于是她虛心求教,“那先生,我該怎麽做?”
挺久沒聽到娮姬喊她先生了,子午還恍惚了一下,“你可以……”
娮姬滿眼期待,“嗯?”
“看話本,吃東西。”子午說出後半句。
“……”娮姬沉思了下,雖然聽起來挺糊弄人的,但是想到子午平日裏的狀态,也不算糊弄,是親身體驗。
子午摸了摸娮姬的腦袋,終于正經說了句安慰人的,“人的生命很短,所以才會抓緊着過好每一天,才會覺得過的很有意思,而神的生命長到可以嘗試過任何一種活法。”
娮姬點了點頭。
子午又說,“你這麽想,人是有始有終,神是有始無終,因為無終,所以我們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像話本裏說的,永遠相愛,話本裏做不到,因為他們是人,可是我們是真的永遠啊。”
子午諄諄教導人的模樣太好看了,娮姬望着子午,如此想道。
然後腦門上就又挨了一敲,“懂了沒,我不說第二遍了。”
“懂了,懂了,”娮姬揉了揉腦門,“就是讓我永遠愛你,我會做到的。”
“……?”子午有點茫然,你是怎麽從這麽一堆她用心組織出來的勸慰的話裏頭聽出這麽個不搭邊的意思的?
阿钿刷完了碗筷,拿着個抹布正在擦書架子,時不時看向門口。
這會兒太陽西斜,照在店門口的兩人身上,這麽看過去,像是渡了層光,連向來冷情的東家,都似乎看着柔和了不少。
阿钿有點走神,想起來第一次見到東家的時候。
一身白衣冷冷清清,看着她的時候像是沒把人看到眼裏,只是告訴了她她想要什麽,她要做什麽。
平日裏即使吃到喜歡吃的,也只是多吃兩口,看到好玩的話本,也是繃着個臉。
而如今,東家會跟狗崽說這麽多話,會拿書敲人,吃到喜歡的會眯着眼笑,不知道聽到狗崽說了什麽,還會擰着眉……
多好啊。
這樣過起日子才有滋有味啊。
作者有話要說: 甜不甜,我就問你甜不甜!
☆、長相厮守2
不周城裏發生了件大事兒, 跟神殿有關。
前些年啊, 神殿的鐘, 曾在廟會的時候, 突然毀掉了,連帶着高樓都坍塌了一個角, 信徒們着急忙慌的想補救,可是那鐘卻在傍晚的時候消失了。
在那麽多人的眼前, 平白消失的。
這事兒被不周城的城民當成了神跡, 覺得這其中暗藏了神谕, 可是都這麽多年了,也沒誰能說出個所以然。
而最近, 神跡, 又出現了。
高樓早就被信徒們修補好了,可是放鐘的地方卻空落落的,沒人敢放別的東西。
然而那日, 一夜醒來,日出之時, 不周城的城民們突然聽到了一陣古怪的樂聲。
這調子, 他們從沒聽過。
在信徒們趕到神殿的時候, 就看到原本空無一物的高樓上,多出了四排編鐘,高樓的四面,擺滿了又高又大的編鐘,從下往上看, 跟編鐘做成的簾子似的。
而那調子,也是編鐘自己發出來的,沒有風,也沒有人。
一衆信徒們立刻下跪膜拜了,口呼這是神樂。
神樂傳達了什麽,沒人知道,但是卻很規律的每逢日出日落,就會發出被敲擊的聲音。
編鐘聲音渾厚又清脆,單單是聽着樂器的聲音,那還是好聽的。
可是這敲擊,也不知道是怎麽個敲擊法,敲出的小調,就愣是奇奇怪怪的,而且花樣百出,每天的小調還都不一樣。
聽着,也談不上難聽,就是覺得心裏頭梗的慌。
不過好幾天下來,倒也還能習慣,反正是神的贈與,他們心裏頭再別扭,跟人談起來的時候都是滿口誇贊,神樂,哪有不好聽的道理?
茶樓裏,娮姬依欄而立,耳朵聽着樓下關于這神樂的談論,對子午揚起了個笑,“聽,他們都說好聽。”
子午面無表情的喝了口茶,想着該怎麽委婉的讓娮姬別用神力再敲下去了。
她一直只以為娮姬就是唱歌走調,還期待着玩樂器能讓娮姬學着分辨五音。
可是直到這編鐘被娮姬弄上去,她才醒悟,原來唱歌走調,玩樂器也會跟着走調啊。
不過反過來想倒也是,她也沒見過哪個彈鋼琴的玩吉他的音樂人唱歌不行的。
樂理不通,大概是她自帶的标簽,揭不掉了。
就是真難為了不周城的城民還得笑着變着花樣誇。
娮姬扒拉着子午的胳膊,期待的看着她,“聽出來我現在敲的是什麽歌嗎?”
“……”子午試圖從這跑的像是自創的調子裏找出相近的歌,“是不是……死了都要愛?”
娮姬眼底的期待像是被冷水澆了個透,“是老鼠愛大米啊,這麽甜的調調你怎麽聽成是那種撕心裂肺的歌的?”
哦,原來是老鼠愛大米,子午心底嘆了口氣,無奈道,“簡單點,崽,咱敲的簡單點行嗎?”
娮姬可憐兮兮的望着她,“好嘛,那敲什麽?”
子午想了想,提議道,“比如,dou、ruai、mi、fa、so、la、xi?”
娮姬:QAQ
自從子午醒來,兩個人一直住在店裏,狗崽的房間阿钿一直給她留着,不過那床挺小,現在睡着有點勉強。
于是狗崽就理所當然的跑去跟子午睡了,倒是阿钿怕東家不習慣,跑去找木工做了新的床。
娮姬一回來,看到搬到後院的那張床,心情有點複雜,阿钿沖着她笑,“來看看,這花樣喜歡不喜歡?”
床頭雕了大朵大朵的牡丹,一看就很喜慶。
娮姬嘆了口氣,“我不是說了嗎,我和子午住在一起就行了,不用再做新床。”
“那怎麽能行,”阿钿拍了拍床頭,語重心長的說,“你睡相又不好,一直待在東家那裏,會影響東家的。”
娮姬哭喪着臉,“我都說了多少回了,踢被子那都是小時候了,我現在又不那樣。”說着,看到在一邊樂的子午,就連忙扯着她說,“钿姨,子午也願意跟我一起住的。”
聞言,阿钿看向子午。
子午打量了下那張床,感嘆道,“這床還挺大的。”
阿钿連忙點頭,“是啊,多好的床,狗崽你怎麽不喜歡呢?”
子午笑了笑,看着緊張的盯着她的狗崽,說道,“我們睡的那床都用了好幾年了,換成這個吧。”
娮姬的眼睛都亮了,激動的湊近就親了子午臉蛋一下,吧唧帶響,“好!”
阿钿看了看狗崽,又看了看東家,嘆了口氣,沒想到,這兩人還真是這種關系啊。
罷了罷了,人活一世,就活個痛快,東家的小店能養活她們三個人,就這麽過着也挺好。
然後當晚,娮姬就壓着子午在新床上做到深夜。
雲雨稍歇的時候,娮姬撩了撩子午汗濕的頭發,笑着在她頸窩蹭了蹭,“新床還挺好,不會咯吱咯吱的響。”
子午眼尾一抹飛紅,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哭的,她倆胳膊挂在娮姬脖子上,手下是娮姬細膩的皮膚,覺得手感挺好的,忍不住多摸了幾下。
娮姬啧了一聲,擡起身,子午的胳膊就跟着繃直了,随着這動作,腰那兒也緊繃着。
娮姬的手從子午肩頭滑落到她腰間,捏了捏,子午覺得癢,沒忍住笑出聲。
繃着的腰,柔韌而又纖細,繃出的弧度也像是世上最好看的線條,她親昵的親了親子午唇角,啞聲道,“別笑了,做正事兒。”
子午一愣,然後就感受到那只腰間的手,又向下滑去,她忍不住閉上眼,神志混亂之前,忍不住想着,講道理,這算哪門子正事兒啊。
斯言來找子午的時候,子午正蓋着毯子躺在搖椅裏讓娮姬給她捶腿捏肩,她在搖椅前面,正好擋了光,就這麽逆光站着,居高臨下的看着子午,嚴肅道,“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子午眼都沒睜,随口應道,“怎麽了?”
斯言見狀,怒道,“你倆倒是跑來享清福了,無間之界那麽些人,全是我一個個挪回九州大陸的!”
子午聞言,“哦”了一聲,想了想,誇了句,“辛苦了。”
娮姬也擡頭看着她,露了個笑臉,學着子午說,“辛苦了!”
“……”斯言更怒了,“怎麽會有你們這麽沒良心的神?!我們還是不是朋友了!”
子午嘆了口氣,睜開眼看着她,讓自己表情誠懇一點,然後說,“那,謝謝了,朋友。”
娮姬聞言,又跟着說,“謝謝了,朋友。”誠懇的表情也學的十足十。
“操,我們的友情真是每天都在經受嚴峻的考驗,”斯言拉了個凳子,往那兒一坐,然後就捏了塊子午的糕點吃,一邊吃一邊說,“這回就算了,看在你們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活下來的份上,下次再這樣,就絕交。”
“嗯嗯好的,”這話子午說的挺乖巧,語氣一聽就很應付。
斯言深深的嘆了口氣,神情凝重,“真不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什麽,變成這樣了,以前你多高不可攀啊,跟冰山成精似的,現在怎麽就學會噎人了?”
娮姬瞥了她一眼,“你可知足吧,以前你說十句話,子午都不一定理你一句,這會兒每句都有回應,多好。”
斯言沒答話,她托着下巴看了看娮姬,又看了看子午,突然問道,“你倆在一起了?”
子午看着她,點了點頭,“是啊。”
“啧”,斯言笑了笑,沒再說什麽,只是目光看向門上挂着的風鈴的時候,笑意就這麽散了。
她突然想起了當年在樹下遇到的那個神,她名字很好聽,叫千情,是為世人命理而生,有掌管世人生死的能力,若說她是知天命,那千情就是知人命。
可惜,最終也落得個不為天道所容,而消散了。
娮姬察覺氣氛突然沉默,伸手在斯言眼前晃了晃,“怎麽了?”
“啊,”斯言指了指對面的鋪子,問道,“這家燒餅好吃不?”
子午看着跟娮姬說說笑笑的斯言,沉默了下,最終什麽也沒說。
不徵山是第一個被娮姬恢複了原樣的地方,漫野的花開的肆無忌憚的,子午靠在樹幹坐在粗壯的枝頭上,手裏頭拿着本書。
但是眼睛卻不停的往遠處看,直到看到一道黑光,這才露出一抹笑。
娮姬手裏捧着個碗,裏面的豆腐腦還熱乎着,冒着氣兒,她遞到子午面前,“喏,城東的,還是那個味道,可好吃了。”
子午笑着接過去,說,“娮寶寶可真乖。”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子午發現了娮姬聽她喊娮寶寶就會臉紅,于是就三五不時的這麽喊一下。
這次也不例外,娮姬撇過臉,可是露出來的耳後根,紅到了脖子裏。
“你能不能換個稱呼,”娮姬小聲要求道。
“換什麽?”子午喝了口豆腐腦,幸福的眯了眯眼,問道,“狗寶寶?”
“……”娮姬想了想,還是算了吧。
子午問她,“你怎麽會在稱呼上害羞?”
這個,娮姬也說不明白,她用了個子午比較能理解的方式打了個比方,“大概,就像我在床上喊你先生你會情.動的不得了,一個道理。”
“???”子午差點一口豆腐腦噴出來,這哪裏就一個道理了?!
娮姬一邊笑一邊拿開了豆腐腦,在子午嘴角親了親,“等你吃完我們回去吧,我還念書給你聽。”
子午注意力就這麽被轉移了,她問道,“該念哪一章回了?”
“長相厮守,”娮姬說,“該念長相厮守了。”
子午眨了眨眼,湊過去也親了親娮姬的唇角,笑眯眯的重複道,“好,長相厮守。”
又是一陣風吹過,漫天花瓣飛舞着,好看到讓人移不開視線,相思樹也跟着發出嘩嘩的聲音,好聽的很。
樹下,也不知道是誰說了句,“今年的果子,肯定特別好吃。”
作者有話要說: 到這裏,我要講的故事講完啦,但是狗崽和子午的一輩子卻沒結束,她們會一直相愛下去,過的美滋滋的!
千情這個,其實是前面埋的副cp的線,最後考慮了點問題,就沒寫太多她和斯言的故事,也不會寫啦,大概就是一段遺憾的故事。
下一本不知道會寫點什麽,但是今年年內肯定還有一本百合,書名《夠格》,大佬們覺得我講的故事好看可以收藏下!非常感謝就!
《夠格》是校園,青春,強強!
最後,520表白日!在這裏,再次表白小天使們大佬們小可愛們寶寶們!謝謝你們一直看到現在!謝謝你們喜歡子午和狗崽!
謝謝!
咱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