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醉了 (30)
數量龐大,還一擁而上, 娮姬很難顧全, 抗了兩撥之後身上就見血了。
也不知道鬥了多久, 從最開始被傷到還能覺得疼,到後來遍體鱗傷疼的整個人都木了。
腦子裏只剩下一個念頭, 殺。
無間之界, 子午醒來的時候,看到了自己手心裏的相思果,斯言在一旁說了她暈過去之後的事。
子午捏了捏果子, 隐約記得娮姬在她耳邊說了告別的話。
——“子午,在果子壞掉之前, 我就會回到你身邊, 然後, 哪兒也不去了。”
斯言難得神色溫柔,小聲對子午說,“你要吃點什麽嗎?我讓凡人做出來,我記得你愛吃凡人做的那些零嘴。”
子午搖了搖頭,五指合攏收緊, 果子在手心變成一灘果泥,她沖斯言笑了笑,“果子壞了,她還沒回來,我要去找她了。”
斯言神色一變,嗓門就控制不住了,嚷道,“你瘋了嗎?她就是想護着你一條命,你現在過去,那她的心意可真是都喂狗了!”
子午看了她一眼,就在斯言以為這人要跟自己打架的時候,結果聽到了一聲“汪”?
斯言有點懵,“???”什麽情況啊這!這是汪的時候嗎?!不是在嚴肅的談話嗎?!
子午下了床,捏着一手的殘渣往外走,斯言想攔她,張了張嘴,愣是沒說出一個字兒。
斯言說的那些話,子午都明白,可是她做不到,注定辜負娮姬的心意了。
其實想想也挺好笑,她為了娮姬能不成魔,願意在神力耗盡的情況下還用那麽未知的邪術,也是抱着自己能死,娮姬不能死的心思。
而現在娮姬這樣的做法,也是為了保護她。
生死攸關,命懸一線,這種時候,子午竟覺得心裏頭很甜。
Advertisement
不想生離,不願死別,那就生則同衾,死則同穴吧。
娮姬布下的結界,不僅是困住裏面的東西,也是為了不讓子午闖進去。
可是終究怕傷了子午,外面這層結界,闖到最後,也都是溫和的迷蹤陣。
在最後,結界之前,娮姬留了一抹神念。
或者可以說是幻境。
幻境裏頭是不徵山的模樣,風一陣陣的吹過,雙蒂花的花瓣像羽毛那樣輕飄飄的被風卷起,漫天都是,像是下着一場紅色的雨。
相思樹下,只留着一個背影的娮姬嘆息道,“若還有機會,今年的相思果做出的糕點定然好吃的。”
子午搖了搖頭,“是你錯了。”
樹下的娮姬始終沒有回頭,她低聲道,“子午,你回去吧。”
子午閉了閉眼,抽出袖間白绫揮向樹下的娮姬,頃刻間,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破碎的畫面,四分五裂後徹底消散。
子午踏入九州大陸,找到陣眼的時候,娮姬正在和一個頭上長着角渾身黑漆漆的魔厮殺。
娮姬渾身都是血,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而那魔卻很強大,似乎是有再生能力,娮姬留在他身上的傷,總是很快就能複原。
子午躲在一邊看了一會兒,猜到這大概是天道賦予他的本能,如同賦予神使命一樣。
“別掙紮了,”那個魔的聲音很渾厚,輕蔑的對娮姬說,“你原有機緣成為最厲害的魔,可現在,不過是個雜種而已。”
娮姬嗤笑一聲,“雜種?那你算什麽?彙聚了那麽多被人摒棄的惡念而生的東西,不過是個腌臜貨!”
魔被激怒了,出手越發狠厲。
子午走到這裏,本就是強撐着來的,此時有心出手相幫,卻怕自己反而拖累娮姬,只能按兵不動,焦急的看着戰局。
魔似乎忌憚些什麽,一直殺不掉娮姬,就有些慌了。
他再次惡狠狠道,“你現在收手還能成為一個占有一方領土的魔,做什麽非要為了個神這麽傻?”
娮姬眸光一閃,這魔才出現,卻知道了子午的存在,或許,魔也像是神一樣,生來有靈智的同時,也有關于天地法則的了解。
那,子午的存在,是透過天道知道的?
魔叫嚣的很厲害,又是利誘又是威逼,可娮姬不慌,等最佳的時辰到了,殺陣開啓,這魔必死無疑。
娮姬躲過一招,雙方同時往後撤開了一段距離,娮姬用劍撐着身子,看着魔,笑道,“就算我成了魔,我也不會傷她,如若我的存在注定與她對立,給她帶來痛苦,那我就會,将天道,将諸魔,連同我自己,一并毀去。”
“而這些,是你這種惡心玩意兒永遠不會明白的!”
也就拉開了一瞬,兩道身影又再次戰在一起。
子午揉了揉紅腫的眼睛,把淚憋回去了。
眼看娮姬步伐越來越慢了,子午再也忍不住了,她将神力灌注于白绫之中,從後偷襲那魔,一擊即中,子午踩着魔的肩膀,到了娮姬身邊,和她并肩而立。
娮姬看向子午,她神色間沒有太意外,更多的是意料之中的無奈,“你怎麽還是來了。”
子午沖她笑了笑,沒說話。
兩人并肩作戰還是頭一回,但是默契卻很足,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知道怎麽樣才是最好的配合。
作戰中,子午注意到自己的白绫抽到魔的地方,都會留下痕跡,無法愈合,她突然就有了個猜測。
下一擊,她沒用神力,可這回白绫給劃出來的血痕很快就愈合了。
子午苦笑,沒想到,天道給她的使命,在這關鍵的時候,能這麽有用。
子午,聖潔之神,是魔的克星啊。
魔也意識到子午不好對付,更何況娮姬才是陣眼,于是幾乎不要命一般的不做任何防守,只沖着娮姬攻過去。
子午握了握手裏的白绫,在看到娮姬再次狼狽的滾了一圈才躲開那一擊,身上又添了一道傷後,咬牙上了。
子午逼出體內殘存的所有神力,并且又獻出了一半神格,沖向了那個正要放大招攻擊娮姬的魔。
魂飛魄散,也不過是彈指瞬間。
子午死死盯着魔,直到魔在她神力的包圍下,哀嚎着徹底消失後,才轉了轉眼珠子,看向跑過來的娮姬。
“你別哭,”子午有些費力的擡起自己的手,想要抹掉娮姬的淚。
娮姬低着頭,任由子午手上的血抹了自己一臉。
“子午,你怎麽這麽殘忍啊。”娮姬哭的聲音都含含糊糊的,子午覺得聽着有點吃力。
子午嘆了口氣,結果嘆口氣都牽扯的胸口一陣疼。
“娮姬,神是不會死的,”子午安慰道。
娮姬搖了搖頭,嗚嗚嗚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看得出來,娮姬是很想罵她的,甚至想出手打她,可是現在傷心的像個小可憐,顧不上打罵。
“我是想和你同生共死的,”子午啞聲道,“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可能又要睡了,你要好好活着,別等我一睜眼,再也找不到你……”
“不,我不要,”娮姬哭的跟個孩子似的,一直說“不”,也不願再給子午開口說話的機會。
子午被氣的咳了兩聲,就咳出一攤血,她神生還沒這麽狼狽過呢。
“娮姬,聽話,撤了殺陣,乖啊。”子午含着血哄道。
不,我不要。
娮姬不住的搖頭,可是子午似乎也沒耐心聽她回答了,任憑娮姬怎麽哭喊,還是閉上了眼,神軀泛出點點熒光,眼看就要消散在天地間了。
這個時候,娮姬卻突然想到了以前學術法時候,和子午的一段話。
她那時候問子午,“何謂天道?”
子午說教的時候很有先生風範,她說,“天道即大道,是氣運所向,大勢所趨,命理所歸。”
娮姬問道,“那氣運、大勢、命理,是可以操控的嗎?天道是神嗎?”
子午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問,目光滴溜溜看了一圈,最後只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天道不是神,天道是自然,是大成,是規則。”
而那時候……娮姬想的卻是,她要成神,便是打破規則,她要與子午厮守,更是亵渎。
氣運、大勢、命理,為什麽不能為她所把握?
為什麽要受到旁的桎梏?
此時,突然想到這些,娮姬瞬間進入了一個很玄妙的境界,頓悟了大道,可是她的大道不是灑脫、不是釋然,而是執念。
娮姬抱着子午,心念一動,子午周身立刻被破開了虛空,子午的身體便沒有繼續消失了,這個虛空,似乎是另一個世界,完全不受天道所拘。
娮姬突然有些想笑,一個為毀滅而生的魔神,卻因為想要保護,而突破了魔、神、天道的桎梏,有個破空的能力。
或者說,既然有了破空的能力,是不是也可以,另外去別的世界?
她要找新的一方天地,來安放她的子午!
心念一動,娮姬面前出現了一道虛空,她回頭看了一眼沒有任何生靈的九州大陸,輕聲笑了笑,抱緊子午,踏入了未知之中。
在新的天地間,娮姬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可能是三千世界中的一個。
子午的神格破損了太多,不在那個天道之下,娮姬就能保證子午不消散,而那個冰棺,則是極品的神器,能夠溫養神格和神魂。
她在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開辟了地宮,內裏仿照這不徵山上的宮殿,将子午安置在那裏。
後來回了一趟無間之界,從斯言手裏拿了些日後或許用得到的法器。
有一個特殊的玉心,能夠抗雷劫,為防萬一,娮姬帶走了,還有些別的小玩意,印象裏子午喜歡的,她都搬到了那個神秘的地方。
和斯言告別之後,她身上的傷也讓她難以支撐下去了,遭受過多攻擊的身軀容納不住她變得異常強大的魂。
冥冥之中,娮姬似乎被什麽指引着,跳入了輪回之中。
走之前,只來得及下了幾道禁制,一是子午的記憶只能一點點恢複,否則根本承受不住,二是,子午蘇醒,只能與她糾纏不休,生生世世。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作者:有兩個小可愛,一個叫二逼,一個叫二哈。
子午:好巧,我家崽子叫二狗。
娮姬:汪汪汪?
☆、特別的唱歌技巧
夏日的驕陽熾熱的毫不講理, 連山裏頭的土路都幹裂開了, 一腳踩上去就揚起一陣灰。
《盛世清明》的劇組裏, 卻氣氛十分冷凝, 群演們三三兩兩紮堆躲在一旁,眼睛往導演那圈人瞅着, 不敢說話,用眼神傳遞着興奮。
啊, 要鬧事兒了耶!
王導臉色很不好, 他拿指頭指着一襲白衣飄飄的清冷美人兒, 壓着怒火道,“你可要考慮仔細了, 你今兒敢摔劇本, 明兒我的劇組可就不敢用你了!”
清冷美人兒冷着一張臉,她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劇本,又看了看王導, 就在王導覺得她要服軟的時候,“啪”一聲, 她一腳給踩在劇本上了, 還使勁兒跐了跐, 腳拿開的時候,劇本沾了灰,破了洞。
清冷美人兒名字很特別,叫子午,姓子, 據說這姓很古老,是殷商時候帝王家族的姓氏。
她說話也沖,揚了揚眉,口吻霸道,“我不僅摔了,我還踩了。”
王導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有點想罵人,又因為搞文藝的,不怎麽會罵人,最後也只是怒道,“子午,你太嚣張了!”
“喲,”子午冷笑道,“我這就嚣張了?你把我戲份改的小說他親媽都不認識了,你還說我嚣張?”
王導據理力争,“這是為了更好的在熒幕上展現,你是導演還是我是導演,啊?!我知道怎麽拍怎麽改才好看,你懂什麽?啊?!”
編劇也在一旁說,“小說和劇本是兩回事,子午,你要是有什麽不滿意的,我們好商量。”
子午嗤笑一聲,“商量?蕭盈盈把我的戲份都演了就是你們商量出來的結果吧?我不想跟你們争,反正我把話撂這兒了,這劇,我不演了。”
導演嚷道,“我的天,瞧瞧,瞧瞧,這還夠不上一線女星的分量呢,就耍起來一線女星的性子了?”
子午覺得心累的慌,也懶得再争,拎着裙擺就往外走。
導演氣道,“你有本事走,你有本事交違約金啊?!”
子午沒回頭。
道具組小跑着跟過去,“子午姐,你這衣服得留下來。”
子午沒吭聲,一邊走一邊扯衣服,一套古裝很繁複,扯了外衫還有裏襯,走到車旁白的時候,剛好扯完,團起來一把扔給旁邊這人,然後穿着特涼快的工字背心跟短褲一屁股坐進車裏了。
子午開的挺快,飙着車走山路,還沒下山,就聽到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是她經紀人周玲,于是想也沒想的直接關機了。
她現在非常生氣,拒絕任何形式跟任何人有任何交流。
子午雖然平日裏脾氣也算不上好,但是一般也很少有人能把她惹怒。
這次真的是劇組太沒臉沒皮沒下限了。
《盛世清明》是本嚴謹的歷史題材的小說,這次改編成電視劇,期待的人還挺多的,子午憑着過硬的實力拿下了女主,結果沒想到一路拍下來這麽糟心。
投資方是極晝娛樂,圈裏數一數二的影視公司,聽說女二蕭盈盈跟極晝派來的制片人有一腿,所以對戲份删删減減加加的,特別随意。
女主有些劇情很精彩,把女主這角色塑造很吸粉。
可編劇愣是把那些戲份移給女二了,子午覺得,要是真這麽湊合拍完,她肯定就是一襯托女二的存在。
子午多傲氣的一個人,怎麽可能委曲求全的這麽着拍完?
別說摔劇本了,要不是腦子裏還繃着一根弦,她簡直想把導演編劇團巴團巴一塊兒摔了。
回到家裏的時候都快晚上了,子午抱着手機又重新開了機想點外賣,看到那十幾個未接來電跟一堆未讀短信,大多數都來自周玲。
子午擰着眉直接删了,然後點了炸雞薯條和甜甜的濃湯,全是些高熱量,平時周玲不準她吃的。
為了拍《盛世清明》,子午之前在食物上克制了很久,現在打算放開了吃,結果就吃了兩塊炸雞就覺得飽了。
也可能是膩着了。
子午嘆了口氣,端過來濃濃的玉米甜湯小口小口喝着,一邊喝一邊揉着胃,覺得太不争氣,才吃了這麽點竟然吃不下了。
往後一躺,子午用倆指頭夠着手機勾到身邊,她猶豫了下,還是點開了微博,刷了一下,頭條就是子午怒摔劇本罷演疑似耍大牌。
劇組那邊沒有回應,有幾個自稱是劇組裏工作人員的倒是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細細一品,矛頭指的卻是子午不配合拍攝工作。
子午煩躁的用手指飛快的在屏幕上劃拉着,看了一會兒後又把手機丢一邊了,開始琢磨下一步怎麽辦。
真跟劇組鬧掰了,其實違約的也不算是她,把劇本改的那麽偏頗,違約的其實是劇組,但是輿論不會管誰對誰錯的,只會揪着有看頭的點不放。
比如,當紅女星對劇本不滿意在劇組大鬧,再比如一線藝人耍大牌與劇組正面杠之類的。
這時候,門外傳來動靜,門鎖被擰開,周玲一臉怒氣站在玄關,的把門關的砰砰響。
玲姐橫眉怒目的看着她,吼道,“子午,你任性也得有個度吧?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誰嗎?極晝娛樂啊,你下一部電影正在洽談,投資方也是極晝,你不知道嗎?”
周玲把包往沙發上一摔,又說,“你不願意再拍這個電視劇,那就等于是一并把那個電影也給放棄了,你等着被冷藏吧!”
子午抓了抓頭發,坐起身,問道,“那就讓我給蕭盈盈作配?”
“劇本的事兒我也聽說了,”周玲撇了撇嘴,沉下聲道,“這的确是劇組那邊不厚道,但是大家心裏頭都明鏡兒似的,你這受了委屈,之後電影那邊可就容易談更好的條件了,福禍相依,在這個圈子,磕磕絆絆的是常事兒,你總得習慣。”
子午低着頭不說話,心裏頭其實膩的不行了,想着實在不行,就不在這圈子裏待了,開個奶茶店每天喝奶茶多惬意啊。
看子午不說話,周玲語氣就放緩了不少,帶着點安慰的意思,“你還是年紀小,不懂,來的路上我已經聯系了制作人,晚上一起吃個飯,你好好道個歉,這事兒就揭過去了。”
“我不要。”子午想都沒想的拒絕了。
“這事兒沒得商量,”周玲眉毛又擰起來了,“就算電視劇你真不拍了,解約也得有個流程,最起碼,也得保住那個電影。”
周玲沒給子午繼續拒絕的機會,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催着子午換了衣服帶着人出門了。
到了地方,子午有點意外,本來以為是個吃飯的地兒,沒想到是個□□,那種吃喝嫖賭一條龍的地方。
子午頓時不樂意進去了,被周玲好說歹說的硬拉進去了。
包間裏也不知道是誰在唱歌,嘶吼的陣仗特別大,唱出了撕心裂肺的感覺。
子午聽了兩耳朵,就更佩服了,這要不是聽詞兒,還真沒想到這是個情歌。也不知道是誰,能把一個軟綿綿的情歌唱出這架勢,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子午看了一圈,沒在人堆裏看到誰唱歌,倒是導演和幾個主演都在,立刻寒暄起來了。
蕭盈盈旁邊那個三十多架着副眼鏡的斯文人應該就是這劇的制片人,叫娮馳,聽說是跟極晝娛樂的老總沾親帶故的。
制片人看到子午的時候,眼鏡後頭那雙眼都亮起來了,他對劇組不怎麽上心,也就偶爾去探探蕭盈盈的班,還真沒想到子午本人氣質這麽特別。
跟圈裏那些個莺莺燕燕的都不一樣,很……出塵。
客套了幾句後,娮馳就開口了,一副和事佬的模樣,“這事兒我聽說了,這樣吧,都各退一步,戲份的問題,我們再商量商量,都好說。”
娮馳這話一說,在衆的人都看着他,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
娮馳哈哈一笑,又說,“不過今兒主要是出來玩的,這場合也不适合說正事,總之,子午,你這兩天先好好休息下,導演編劇那邊會好好安排的,具體的,我們私下再談談。”
子午臉色立刻變了,她這會兒也明白過來了,這又是個想潛規則的吶。
娮馳旁邊的蕭盈盈臉都黑了,笑的很勉強,“馳哥,這不合适吧?”
“合适不合适不是由你說了算,”娮馳對她溫柔的笑了笑,然後看向子午,意有所指道,“子午,你說是吧?”
子午放下了手裏的杯子,就想起身走人,結果桌子下面的胳膊被旁邊的周玲一把抓着了。
周玲沖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坐下來,子午卻用了點勁兒,不顧周玲的指甲在胳膊上劃出一道紅痕,硬是站起身了。
娮馳往椅背上一靠,問她,“這是什麽了?”
子午揚了揚下巴,冷聲道,“我也覺得不合适,沒必要談下去了。”
娮馳神色一冷,本來挂着的溫柔的笑都變得陰森森的,他冷哼一聲,說,“擱我這兒甩臉子呢?”
周玲連忙一連串的道歉,還嘗試想讓子午坐下來,子午躲開她的手,起身就往門口去,守在門口的黑衣保镖立刻圍了過來。
就在這時,包廂裏不知道從哪兒發出了刺啦的刺耳聲,一個黑乎乎的玩意兒咕嚕嚕的滾到了子午面前。
而原本的音樂也不知道被誰關了,整個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原本就子午這一片兒冷凝的氣氛,這會兒也蔓延到在場所有人了。
氣氛一度十分尴尬。
角落裏站出來一個人,一臉不好意思的小跑到子午面前撿東西,子午這才發現那玩意兒是話筒。
子午俯視着眼前這個人,有點驚訝。
她怎麽也想不到,把經典情歌吼成那德行的人,竟然是個漂亮的很有攻擊性的女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嗯,就是這樣的,娛樂圈,無腦甜寵,講事業的部分不會多,因為這部分不會很長,主要是談戀愛談戀愛談戀愛,啊我滿腦子談戀愛。
以及,寫完這個後我會休息一段日子,然後下一本不一定寫百合,但是年內計劃裏有百合。
新的百合坑叫《夠格》,是個校園文,一個有些抑郁看起來很孤傲的妹子跟一個嚣張的不得了的妹子的戀愛。
算是新的嘗試吧~
坑已經擱那兒了!我在這兒不要臉的求一波預收麽麽啾!
點開作者專欄那裏!百合那裏!就是它!叫《夠格》,希望大佬們願意收藏跳坑!
☆、子午的氣息
娮姬有點兒郁悶, 子午是神魂陷入沉睡, 把子午放進輪回, 一來是這樣休養的進程能快點兒, 二來是就當是來人世間度蜜月了。
結果沒想到,她作為一個強大的新生的天道, 無論去哪個世界都會讓那個世界感到有壓力,而下意識隐隐排斥。
沒辦法, 為了不錯過見到子午的時機, 她就推衍了下五行八卦, 找了個命喪于意外并且适合她用的命數取而代之了。
這個世界的娮姬跟她同名同姓,容貌也有八分相似, 富貴命, 千金軀,就是身邊小人多。
這個娮姬出了意外死了,娮姬就把這人的魂體送去輪回, 她就成了她了。
娮姬對信息接受能力很強,在醫院病床上待着的那幾天就基本了解目前待着的世界和大環境了, 同時, 也在記憶裏, 找到了子午。
本來以為得費點工夫才能找到子午,沒想到,子午竟是明星,還是很紅的那種,她輕而易舉就知道了子午現在在哪裏。
娮姬偶然知道她的堂哥娮馳要應酬, 會跟子午碰面後,就跟過來了。
原本吧,她想讓兩人有個浪漫的相遇,還特意學了情歌,特意唱的很大聲,想成功的吸引子午的注意。
可是唱了半天,到這會兒了,才發現,原主記憶裏這個溫柔的堂哥,其實就是個衣冠禽獸,竟然還對子午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看子午要走,她一着急,手心裏本來就都是汗,話筒就直接滑出去了。
子午看到她的第一眼,本該覺得她是個唱着綿綿情歌憂郁又氣質的女孩子的,結果現在成了差點把話筒砸她一臉的傻嗨。
娮姬好氣啊。
子午倒是沒想那麽多,只是驚訝了下這人的漂亮精致,然後就移開了目光。
她看了看攔在門前的保镖,冷笑一聲,問道,“娮制片,你應該知道凡事都有個度,否則到最後弄個魚死網破的,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娮馳站起來,走到子午面前,輕佻的想碰子午,被子午躲開了,只好收回手,說道,“魚死網破,那得是條大魚,你這樣的,網是不會破的。”
子午背在身後的手握成了拳,手心裏黏糊糊的全是汗。
她沒什麽背景,在娛樂圈裏走到現在不容易,本以為運氣能一直好下去,沒成想也有栽了的時候。
她不怎麽接觸娮馳這類的大佬,也不知道這些人都什麽性子,周玲總是明白的,可是她還是把她帶到這兒了。
念此,子午看了一眼給她使眼色讓她服軟的周玲,默不作聲的試圖摸到包裏。
裏面有個小巧的匕首,不長,但是紮破皮膚捅進心髒還是辦得到的。
一瞬間,子午連自個兒後事怎麽辦都想好了,就在她想說點什麽再努力一下的時候,那個撿起來話筒後沒走的女孩開口了。
而且一開口就說的很不客氣。
“娮馳,你要點臉吧,平時在外面折騰,家裏頭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在在我面前都這德行,你真不怕我跟爺爺說點什麽啊?”
娮馳聞言皺着眉,然而讓子午沒想到的是,他只是看了一眼那女孩,就很不甘願的對保镖打了個手勢,門口這塊兒頓時顯得空蕩了。
子午沖那女孩點了點頭,然後頭也不回的出門走了。
還沒走出大門,身後周玲就跟了過來了。
周玲臉色也很不好,她一把拽着子午胳膊,“你能不能別再這麽任性了?送到你面前的金主,你就這麽給我得罪了?”
子午拽開她的手,看了看自己胳膊上那道紅痕,簡直要氣笑了,“你這麽稀罕他,你自個兒上啊,當年簽約的時候我就說了,工作以外,我有絕對的自由。”
“我對你夠好了,”周玲也急紅了眼,對子午一直以來的不滿全爆發了。
“娮馳是誰啊,極晝娛樂總裁的親弟弟,還是娮家人,背景強大有權有錢,長得不錯,也不是上了年紀的老頭,多少人卯這勁兒想被他看上呢,你倒好……”
子午打斷了她,“行了,你不用說了。”
“周玲,我們合作了也有三年了吧,我什麽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不說感情,就單是理性來看,我現在越走越好,以後肯定會走的更高,你不專心幫襯着就算了,還拼了命的想把我往別人床上送,你就沒想過以後這些爆出來,會把我這麽些年的成就全盤毀了嗎?”
子午疲憊的揉了揉額角,嘆了口氣,“你是真想毀了我啊?”
周玲還想說什麽,子午卻擺了擺手,“別扯你那些大道理,我算是明白了,咱倆就不是一路的,以後各走各的吧。”
看着子午走出去十幾步,周玲都還愣在原地沒動。
子午是她手裏頭最紅的一個藝人,這話的意思,是要把她換掉?
這怎麽可以?她悉心為她鋪路,忙活了三年,現在人紅了,就想甩掉她?
周玲氣的直打顫,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追過去,站了好一會兒恨恨的咬牙走了另一個方向。
混到子午這個咖位,對公司來說,是棵挺大的搖錢樹,只要不過分,基本是算是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
一大早,她跑公司,直接要求換經紀人。
其實這些年子午早就想換了,但是周玲一直沒觸犯到她底線,能忍就忍了。
但是昨天的事兒,她現在想起來還有點後怕,所以态度很堅決,就差直接說要是不換就跳槽了。
英冠的老板答應的很爽快,“剛好,公司新來了個經紀人,就讓她帶你吧。”
子午愣了愣,怎麽就有這麽“剛好”的事?
而且,聽老板意思是,這經紀人是新人?
門被推開,子午扭頭看過去,很是意外,來的竟然是昨天遇到的那個不知來歷但幫她解圍的人?
看到來人,老板站起身,給子午介紹道,“這是娮姬,以後就是你的經紀人了。”
子午滿臉抗拒,長得跟她一個檔次的人來當經紀人?開玩笑呢?這其實是公司接下來要出道的新人吧?逗她呢?
老板看出子午不樂意,于是嚴肅道,“娮姬在圈裏有人脈,她能帶給你的資源,遠勝過周玲。”
娮姬從進門就一直盯着子午,看到子午懷疑的目光,立刻露出個粲然的笑,伸出手道,“子午,以後就由我照顧你。”
子午心底嘆了口氣,雖然不明白娮姬為什麽要做她經紀人,但是總歸昨天她欠了這人一個人情,就當是還人情吧。
就算是要借她上位,那就給她借吧。
念此,子午握住了娮姬的手,晃了晃,露出個禮貌的微笑。
子午原本檔期裏,這段時間就是專心拍《盛世清明》,現在跟劇組那邊鬧崩了,暫時手裏頭也沒別的事。
剛才子午挺擔心老板問她這件事的,不過奇怪的是,向來愛操心的老板這回竟然沒問她這事兒。
子午開着車,看了一眼在副座一臉乖巧的娮姬,問道,“你姓娮,跟娮馳是親戚?”
“他是我堂哥,”娮姬說,“所以《盛世》你不拍就不拍,沒關系的,違約的也是劇組,賠償的錢款近日就會到賬。”
子午有些意外,“你這樣做,娮馳不會介意?”
娮姬笑了笑,“本來就是他不對,他敢介意嗎?劇組那邊也不會亂說話的,這幾天網上那些言論我也看了,他們會掂量着接下來該怎麽說,你不用擔心。”
子午看了她一眼,一瞬間有種抱上大腿的感覺。
這種不用操心,萬事都被擺平的滋味還真挺好,難怪那麽多人有演技有顏值又努力還渴望被包養。
子午把車開到家門口,将車鑰匙扔給娮姬,“你開走吧,如果有什麽工作,你前一天告訴我,到時候來接我。”
娮姬握着車鑰匙,亦步亦趨的跟在子午後頭,“都快中午了,我給你做午飯吧。”
子午下意識想拒絕,卻聽到娮姬用很有感染力的語氣道,“我做飯特別特別好吃,你肯定會很喜歡。”
也沒什麽花哨的修辭,一個“特別好吃”就勾起子午的好奇心了。
她猶豫了下,還是點頭放娮姬進來了。
子午有點潔癖,從外面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娮姬本來老老實實的在廚房搗鼓,看子午去洗澡後,就從廚房出來了。
子午住的地方不算大,二層複式樓,裏裏外外的裝修都透露着一股子的我很高冷別來惹我的氣息。
娮姬輕手輕腳跑到主卧,深深的吸了口氣,聞着充滿了子午生活氣息的房間,眼睛不自覺的就往那張大床上瞄。
娮姬握了握拳,想要鎮定,但是還是沒忍住,她看了看浴室,又看了看床,往後退了兩步,然後助跑,沖刺,一躍而起,整個人跟個電蚊拍似的,張着雙手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