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暴戾的揮手朝着刀疤男揮去黑色霧劍,強制化成人形,身上的黑色長袍獵獵作響,周身黑霧爆棚。
山上瞬間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傾盆大雨随之而來。
小黑團杏眼微睜,身上被雨水澆濕,仰頭看了眼被烏雲籠罩的天空,加快了上山的速度。
剛到半山腰的宗卿卿眼中閃過一抹不耐煩,但是為了自己的未來看了眼昏暗不清的前路,咬牙繼續上山。
廢棄工廠。
刀疤男被黑色的霧劍擊中,死死的瞪着朝他一步步走來的奇怪男人。
“你...你是人是鬼...”
巫昀狠厲的掃了他一眼,上前将地上的女孩抱起來,指尖輕點她的額頭,傷口和身上的血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看到這一幕的刀疤男更加害怕,瞳孔微縮不斷往後退。
“呵,想逃?”
巫昀嘴角勾起一抹暴戾嗜血的笑容,一道道虛無的利刃朝着刀疤男飛去。
不過轉眼的功夫,那人便成了血人,身上滿是刀痕。
應了他的名字,刀疤男。
巫昀滿意的收回法術,抱着懷裏的女孩離開廢棄工廠。
暴雨遇到周身撒發着黑霧的大魔頭紛紛躲開,雨滴0100立馬認出大魔王懷裏的人類。
小聲的朝着夥伴問道:“蘇糖不是大魔王的母後嗎?我看怎麽不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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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伴嫌棄的翻了個白眼,這要在看不出蘇糖和大魔王的關系,它就是腦殘傻子。
真傻子雨滴0100茫然的眨眼,晃了晃小夥伴:“你怎麽不說話?她們看上去不像母後和兒子的關系呀?”
另一個小夥伴安慰的摸了摸它的小腦袋,語重心長的說道:“0100呀,你可長點心吧,人家明明是大魔王的皇後。”
雨滴0100目光呆滞的盯着大魔王懷裏的蘇糖,大腦卡巴卡巴轉不過來。
大魔王的皇後?不應該是皇太後嗎?怎麽又變成了皇後?
巫昀聽到雨滴之間的對話,杏眼微眯,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什麽皇太後?什麽大魔王的母後?
看了眼懷裏的女孩,微微阖上眼,腦海裏迅速閃過女孩的記憶。
看到女孩說她是大魔王的母後,瞬間黑了臉,狠狠瞪了眼那些誤導女孩的雨滴,揮手朝它們打過去。
雨滴0100吃痛的捂着被打的小身子,看了眼生氣中的大魔王,瑟瑟發抖加快了落地的速度。
巫昀面無表情的抱着女孩下山,走到半山腰察覺到另一個人類的氣息,眉頭微皺。
看到那個人類的內心,漆黑的眸子陰沉沉的盯着她所在的方向。
該死的,居然敢傷害他的人。
呵,不是喜歡那個顧淩嗎,巫昀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容。
指尖上的黑霧有意識的朝着宗卿卿和顧淩的方向飛去,毫無動靜的鑽進她們身體裏。
山下的顧淩瞬間陷入昏迷,雨水悉數打在他身上,臉色慘白的躺在水坑中。
宗卿卿也沒逃過,眼前一花,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朝着山下滾去。
巫昀嘴角微微上揚,揮手為女孩擋住涼風,直接飛在空中,迅速的前往雲颠。
淡淡撇了眼還在往山上飛去的小黑團,杏眼微眯給它傳話。
收到粑粑傳來的信息,小黑團愣了下落寞的耷拉着小腦袋慢悠悠的下山回酒店。
麻麻被粑粑帶去了雲颠,要等明天早上才能回來。
不知道麻麻有沒有受傷,會不會害怕或者想雲雲。
它不在,麻麻會難過的吧。
都怪粑粑,不讓它和麻麻一起回雲颠,仰頭依依不舍的看着越來越遠的粑粑麻麻,只能看到麻麻身上淡青色齊胸襦裙在空中被風吹起。
失落落的收回目光,乖巧順從的飄到了酒店,看了眼身上濕漉漉髒兮兮的,想到麻麻溫柔的模樣,吸了吸鼻子自覺的跑去浴室洗澡澡。
就連會嘎嘎嘎亂叫的小黃鴨也沒有興趣玩耍,仔仔細細将自己洗白白,有氣無力的飄到床上,抱着還殘留着麻麻氣息的被子睡覺。
雲颠上則是陷入一片慌亂,他們的首領居然帶上來一位人類女孩。
那些認為巫昀殘暴不仁的人大為跌目,偷偷撇向首領懷裏的那個人類女孩。
巫昀面無表情的扭頭看向他們,身上的白色長袍襯得他面若溫玉,只是那雙杏眼漆黑深沉。
被首領陰冷的目光掃一眼,其他人紛紛瑟瑟發抖驚恐的低下頭。
首領還是首領,就算面上在溫潤如玉,也掩蓋不了他內心的暴戾殘酷。
想到前首領消失的那一晚,大殿內充滿了血腥的味道,地上沾染大片大片的血跡。
而首領穿着一身白色的長袍,墨色的長發被玉簪挽起,面色溫文爾雅,挂着和善溫潤的笑容。
仿佛與那血跡格格不入。
雖然首領懷裏抱着人類女孩,但內裏依舊讓人膽戰心驚。
“巫峽,派人收拾好我的房間,尤其是将玉石床鋪軟。”
巫昀淡淡的撇了眼站在旁邊的巫峽,面無表情的抱着懷裏的女孩去了大殿。
小心翼翼的放在大殿王座之上,目光幽深的盯着女孩蒼白的小臉。
想到女孩氣息奄奄的躺在地上,眼中漸漸凝聚着暴戾危險。
“首領,收拾好了。”
巫峽偷偷瞄了眼臉色冷厲的首領,默默退了一大步,恭敬的微微彎腰低頭,不敢直視王座上的兩人。
說不定以後那個人類女孩就是他們烏雲族王後。
巫昀聞言杏眼微微眯起,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巫峽,抱着女孩直接瞬移到了卧室。
皺眉摸了摸玉石床上的四床雲被,喚來巫峽又加了三床。
重新按了下,滿意的将懷裏的女孩小心翼翼抱在床上,柔軟的雲被瞬間陷下去一塊。
巫昀眼中溢滿寵溺,溫柔體貼的為她蓋上被子。
注視着這一幕的巫峽感覺牙酸,艱難的移開視線低頭看腳面。
“下去吧。”
巫昀看都沒看他一眼,目光灼灼的盯着床上的女孩,等到巫峽離開再也忍不住噗的一聲變回原形,吃力的躺在女孩懷裏,昏昏沉沉失去意識。
卧室正中間的黑色珠子散發着幽幽黑霧,不斷的朝着床上的兩人飄去,将他們緊緊圍在其中。
第二天巫昀準時醒來,杏眼冷漠的盯着熟悉又陌生的環境。
忽然冰冷的身體被一團熱氣緊緊包圍,僵硬着脖子扭頭看向抱住他的人兒。
蘇糖睡意朦胧的将懷裏的小黑團塞進懷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揉它的小腦袋,或者捏一把軟綿綿的臉頰。
烏雲形狀的巫昀眼尾泛紅,眼神幽深的盯着女孩白皙修長的脖頸,喉嚨微動忍不住上前狠狠咬一口。
彭——
額頭撞到女孩的柔軟,巫昀臉色又黑又紅,杏眼呆滞的看了眼自己小了很多的身體。
咬牙切齒的強制化成人形,有力的緊緊箍着女孩纖細的腰肢,湊上前眼看就要親上女孩那抹誘人的脖頸,噗的一聲又變回了原形。
巫昀面無表情的躺在女孩懷裏,默默閉上眼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
經過一晚上的蘊養,蘇糖身上的傷已經好全。
巫昀怕她留下陰影,直接淡去了被綁架的記憶,讓女孩當成一場夢。
為了不讓巫黑說錯,狠狠的警告了它一番。
小黑團委屈巴巴點頭,表示自己一定不會讓麻麻察覺到不對。
巫昀滿意的收回意識,看了眼懷裏的女孩,手掌漸漸凝聚着濃郁的黑色霧圈,慢慢露出一條熟悉卻又更加精致的手鏈。
黑色的繩條無痕連在一起,中間挂着灰色的精致烏雲,樣子和巫昀原形一模一樣。
強勢的戴到女孩手腕上,白皙滑嫩的皮膚與黑色的手鏈相配,強烈的對比瞬間擊中巫昀的心,盯着女孩看的眼暗了又暗。
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将床上的女孩抱在懷裏,瞬移到酒店,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蓋上被子。
微微彎腰湊上前親了下女孩的額頭,低聲喃喃道:“酥酥,等我回來。”
等到小黑團從洗手間出來,卧室已經沒了壞粑粑的身影,飄着小身子趴到麻麻旁邊,杏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更加明确自己要好好努力修煉。
“唔.....”
蘇糖睫毛微顫,慢悠悠的睜開雙眼,茫然的看了眼周圍的環境,眼中閃過一抹釋然,原來是做夢。
松了口氣,從上床坐起來,将旁邊的小黑團抱在懷裏,捏了捏它的小臉:“今天怎麽起的這麽早,嗯?”
小黑團鼓着臉,口齒不清的說道:“雲雲要好好修煉,早起早睡!”
蘇糖欣慰的摸了摸它的小腦袋,語重心長的感嘆道:“我們家雲雲長大了,真乖。”
木啊一聲親在小黑團軟綿綿的臉頰上,癢的小黑團哈哈哈哈大笑。
默默等着女孩醒來的巫昀臉色漆黑,周身散發着陰沉的冷氣。
因着首領不能化成人形,專門變回雲狀的巫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防怒氣轉移到他身上。
巫昀目光幽深的盯着女孩嬌豔欲滴的紅唇,腦海裏閃過女孩白皙滑嫩的的脖頸,喉嚨微動忍不住吞咽口水。
強迫自己靜下心,面無表情的忙着手裏的工作。
遠遠看去,就好像一團灰色的雲圓滾的躺在桌子上,笨拙的拿着毛筆批改奏折。
在劇組拍了兩天,長安公主蕭盛安與太子的感情突發猛進,今天蘇糖要拍的主要是吻戲,而對象則是飾演太子的關季。
睡意朦胧的用涼水洗臉刷牙,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
想到吻戲,內心很是拒絕。
雖然是借位,但她從來沒有和男生這麽近距離接觸,尤其是——
想到關季看她的眼神,眉頭微皺,想着要不要去找白霞商量一下解決辦法。
嘆了口氣,煩躁的撓了撓頭。
小黑團剛從卧室飄出來,疑惑的看着躺在沙發上臉色不好的麻麻,杏眼頓時瞪的老大,猛地上前撲在她懷裏,焦急的問道:“麻麻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蘇糖被小黑團的重量壓的悶哼,聽到它焦急擔憂又害怕的聲音,笑着摸了摸它的小腦袋:“麻麻沒事,就是在想今天下午要拍的戲。”
小黑團茫然的眨眼,拍戲?
瞄到桌子上被标出來的一段,飄過去看了好幾眼。
只牢牢記住了“吻戲”兩個字。
吻戲?是麻麻親雲雲的那種嗎?想到麻麻給雲雲買的手機,飄到卧室搜了好久才查到吻戲是什麽。
慌忙的飄回客廳,想着和麻麻一起去劇組阻止吻戲。
然而,麻麻已經不在酒店,慌張的隐去身形,迅速的朝着劇組飛去。
麻麻只能親親雲雲和壞粑粑!不能和別的男人類親親!麻麻是雲雲和壞粑粑的。
換好戲服的蘇糖糾結的纏着手指,旁邊的白霞在知道她的想法的時候噗嗤笑出聲,捏了捏她軟乎乎的小臉:“這有什麽,反正是借位,你就閉上眼就不怕了。”
“可...可以嗎?”
蘇糖疑惑的看向她,劇本中沒有關于閉眼睜眼的要求,只說要體現羞澀的感情。
“當然。”白霞好笑的摸了摸她的頭,為她鼓氣:“加油酥酥!”
“好的。”
蘇糖深呼吸,朝着關季走去,身上的戲服換成了淡藍色,越發顯得她膚若白玉。
關季微眯着眼盯着那抹豔麗,垂在身後的手下意識的握拳。
明黃色的太子服飾,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很威壓。
導演滿意的看了眼兩人,指揮其他人開始準備拍攝。
蘇糖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着紅色,微垂眼簾落落大方的站在關季面前,聲音清淡如水:“太子殿下。”
“盛安....”
關季眼神漸漸癡迷,盯着眼前的人忍不住微微彎腰湊上去。
蘇糖察覺到關季的動作,愣了下微微阖着眼等他下一步動作。
趕來的巫昀臉色漆黑,杏眼中凝聚着陰鸷,揮手施了幻境把那個想要親他女人的關季丢到一邊。
“酥酥...”
巫昀委屈可憐的悶聲悶氣喊着她的名字,原形被氣的圓滾滾的,渾身上下冒着黑霧。
蘇糖聽到熟悉的聲音,猛地睜開雙眼,呆滞的看向對面的大烏雲,大腦一片空白反應不過來,結巴的說道:“你...你怎麽在這裏?”
“我要不來,你是不是就要和那個人類拍吻戲。”
大烏雲越發的圓滾,身子裏滿是氣體,只要一戳好似就會噗的一聲飛走。
蘇糖眼簾微垂,不敢看眼前的大烏雲,總感覺哪裏怪怪的,就好像被丈夫捉奸在床一樣。
怪異的感覺充斥着她,臉頰微微泛着紅暈,小聲的和他解釋:“導演說借位,不會真的接觸。”
巫昀冷哼,杏眼狠厲的瞪了眼已經昏迷過去的那個人類,臉上黑了一圈又一圈。
蘇糖本來還在擔心,看到灰色大烏雲臉上突然多出兩團黑色的腮紅,忍不住捂嘴偷笑。
“酥酥....”
巫昀聲音悶悶的,譴責的眼神讓蘇糖嚴肅臉,繃着嘴表示她不笑。
“以後不許和男人類近距離接觸。”腦海裏閃過女孩和女人類摟摟摸摸的畫面,杏眼頓時微微眯起,咬牙切齒的補充道:“女人類也不可以。”
蘇糖剛想反駁就被大烏雲圓滾滾的杏眼瞪了下,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沒有說話。
女孩倒退的動作狠狠刺痛了巫昀,頓時杏眼微眯,忘記了自己現在的形态,霸道的将女孩圈在懷裏,嘴角勾起一抹陰翳的笑容,聲音低沉溫潤:“酥酥....”
微微俯下身靠在女孩纖細白皙的脖頸處,癡迷的盯着那一抹誘人的白嫩豆腐。
忽的巫昀眉頭緊皺,用力的湊近近在距尺的美味,撅着嘴怎麽都夠不着。
蘇糖面紅耳赤,用力推開在她脖頸窩拱來拱去的大烏雲,結巴的說道:“你...你快走吧...我...要繼續拍戲了....”
巫昀黑着臉留給蘇糖一個悲傷落寞的背影,杏眼中布滿紅血色。
蘇糖嘆了口氣,忍不住上前捏了捏它軟綿綿涼冰冰的原形,木啊一聲親在他額頭上。
巫昀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眼尾泛着紅暈,喉嚨微動緊緊盯着眼前的人。
“酥酥....”
“不許拍吻戲....”
狠狠的看了眼在場的所有人類,揮手讓她們恢複意識,消去結界轉身離開,順便淡化他們的記憶。
蘇糖默默注視着大烏雲飄走的背影,等到沒了身影才收回目光,拍了拍臉裝作已經拍完吻戲的樣子。
導演和其他人果然沒有發現什麽,繼續指揮他們拍下一場戲。
蘇糖松了口氣,開始認真拍戲進入角色。
醫院。
顧淩猛地睜開眼,絕望的盯着潔白的天花板,大腦裏充斥着糖糖死去的畫面。
眼角滴滴眼淚不斷滑落,死死拽着身下的床單,喉嚨發出小獸般的哀嚎。
宗卿卿!
仇恨溢滿眼眶,眼中布滿了紅血絲,咬牙切齒低低喊着那個毒婦的名字。
“顧叔顧叔!”
門外的管家慌張的推門進來,看到床上少爺滿臉絕望的樣子,吓了一跳:“少...少爺...”
“我怎麽會在醫院,不應該是在墓地嗎。”
顧淩沙啞着聲音,眼眶通紅,整個人仿佛失去了希望。
顧叔愣在原地,疑惑的問道:“墓地?少年您是在山上昏迷的,被人送到了醫院。”
顧淩瞳孔微縮,想到了很久之前發生的事情,那時候他擔心宗卿卿的安全,偷偷跟在後面上山。
難道——
“顧叔,現在什麽時間,是不是17年!”焦急的拽住他的一角,瘋了一般問他現在是什麽時候。
顧管家雖然內心很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是,少爺,您......”
顧淩哈了一聲,瘋狂的從床上爬起來随便套上外套,朝着外面奔去。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小城,終于忍不住捂臉痛哭。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糖糖,尤其是宗卿卿。
直接打了一輛車,迫不及待的趕往劇組與她見面。
顧管家氣喘籲籲的追出來,看到少爺坐出租車離開累的直接扶住旁邊的牆,嘆了口氣給司機打電話。
劇組。
蘇糖拍完屬于她的戲份,将身上的戲服換掉,穿上自己的衣服。
不經意間摸到口袋鼓鼓的,疑惑的将裏面的東西拿出來。
睡到打呼嚕的小黑團下意識的抱住麻麻的手,用力蹭了蹭找到一個舒适的姿勢繼續睡覺。
蘇糖好笑的輕輕捏了捏它的小臉,入手軟綿綿暖呼呼的,滿足手感之後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回兜裏。
提着自己的東西收拾收拾準備回酒店,今天已經沒她的戲份,導演在剛開始的時候就說過只要沒戲就可以随便分配時間。
想起小黑團還沒有吃飯,加快了速度。
快要離開古城時,被匆匆忙忙趕來的顧淩撞到,不受控制的朝着地面跌落。
時時關注女孩的巫昀瞳孔微縮,迅速隐去身形飄到女孩身下。
蘇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跌落在地上,驚恐慌亂的閉上眼,意外的沒有感覺到疼痛。
從地上爬起來,偷偷看了眼空蕩蕩的地面,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墊在她身下的是大烏雲。
桃花眼微微彎成月牙,波光粼粼溢滿歡愉。
看的巫昀杏眼圓睜,耳尖不自然的泛着淡淡的紅暈,喉嚨微動艱難的移開視線,飄到女孩身旁小聲的用意識交流:“酥酥,注意安全,我走了。”
“嗯....”
蘇糖臉頰微紅,不好意思的低着頭盯着腳面。
許久沒有聽到大烏雲溫潤清冽的聲音,才擡頭看了眼撞她的人。
顧淩??
他怎麽會在這裏??
皺了皺眉,直接繞過他離開,顧淩臉色慘白,伸手将女孩扯進懷裏,死死抱着她,悲傷到極限的靠在她肩膀上,聲音哽咽:“糖糖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蘇糖眉頭緊皺,用力将顧淩推開,面無表情的說道:“抱歉,你認錯人了。”
顧淩眼眶通紅,緊緊握着女孩纖細的手臂:“不要離開.....我錯了....糖糖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剛回雲颠大殿批改奏折的巫昀看到鏡中的畫面,頓時杏眼微眯周身撒發着低氣壓,嘴角勾起一抹殘暴的笑容。
漆黑的眸子狠厲充滿殺意的盯着女孩手臂上的那只手,牙齒嘎吱嘎吱的作響,強制化成人形迅速朝着女孩飛去。
該死的男人類,居然肖想他的人!
面色陰沉到滴水,揮手将那個人丢到一旁,還沒來得及到女孩面前,噗的一聲變回了原形。
巫昀瞬間黑了臉,面無表情的盯着那個男人類。
将他變回原形的怒火,全都丢到了那個男人類身上。
蘇糖桃花眼以肉眼可見的速遞放大,眼睜睜的看着顧淩被一道虛無的力量掀飛,彭的一聲掉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糖...糖糖.....”
顧淩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臉上身上沾滿血跡灰塵,聲音嘶啞難聽。
蘇糖眉頭微皺,想到原書中悲慘死去的原主,眼中滿是冷漠,繞過他直接離開。
顧淩瞳孔微縮,慌張的想要追上蘇糖,腳下一軟直接跌倒在地上,淚眼模糊的看着她不斷遠去的背影:“糖糖....不...不要...走.....我錯了我錯了....”
蘇糖面無表情的快速離開現場,打了出租車回酒店。
飄在女孩身後的巫昀得意洋洋的看了眼遠處的男人類,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獎勵的親了口女孩的額頭。
車內的蘇糖桃花眼頓時瞪的老大,伸手摸了摸額頭上的溫熱,下意識的看向旁邊的空位,臉頰微紅:“你...你幹什麽...?!”
“啊...?”小黑團睡眼迷糊的扒拉着口袋,呆呆的看向麻麻,奶聲奶氣的說道:“雲雲沒幹什麽呀....?麻麻....”
聽到小黑團的聲音,蘇糖拍了拍臉,壓下心裏的羞澀,将小黑團偷偷抱在手心,揉了揉它的小腦袋:“乖,沒事沒事,雲雲餓不餓?”
小黑團仰着頭睜着圓滾滾的杏眼,乖巧呆萌的點頭:“餓.....”
被遺忘在角落的巫昀臉色漆黑,面色陰沉的狠狠瞪了眼和他搶人的巫黑,咬牙切齒恨不得将它丢進雲淵。
小黑團察覺到來自壞粑粑的眼神,小嘴幹癟着,抱緊麻麻的胳膊撒嬌:“麻麻~雲雲還想吃糖醋魚魚~”
哼,壞粑粑上次被魚刺卡到,肯定不敢吃,糖醋魚魚就是它和麻麻的啦。
“好,麻麻給雲雲做糖醋魚。”
蘇糖和小黑團在腦海裏用意識交流,和司機師傅說了聲,在附近的超市下車。
購買食材的時候,想到巫昀上次被魚刺卡到,挑了一條沒有刺的魚。
唔....
糾結的看着水池中的魚,不知道哪一個比較好。
忽的,一條魚跳進了她的籃子,小黑團眼疾手快的飄到魚魚面前,吃驚的看向麻麻:“麻麻,魚魚自己跳進來了耶。”
蘇糖好笑的将它放到肩膀上,小心翼翼的叮囑道:“小心別掉下來。”
将跳進籃子的魚放好,小聲的和小黑團說話:“因為麻麻比較招它們喜歡,所以魚魚想要跟我們回家。”
小黑團半懂不懂的點頭,但記住了麻麻招小動物喜歡的體質。
飄在旁邊的巫昀知道女孩買的是沒有魚刺的魚,嘴角微勾心尖又酸又甜,讓雲為之抓狂。
回到家,蘇糖先準備糖醋魚,又随便做了幾道家常小菜。
巫昀早就顯出身形,縮小原形幫女孩端碗拿筷。
小黑團左看看右看看,哼了一聲扭頭看動畫片。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射進來,打在臉上暖洋洋的。
一家三口吃了飯,蘇糖有些困乏,抱着小黑團去了卧室将它哄睡。
去洗手間卸掉臉上的妝容,揉了揉快要睜不開的雙眼,迷迷糊糊的朝着卧室走去,小心翼翼的躺在小黑團旁邊,蓋上被子很快睡着。
被女孩派去刷碗的巫昀面無表情,無聲無息的飄到卧室,漆黑的眸子倒映着床上的一人一雲。
圓潤的杏眼含着淡淡的水光,委屈可憐的狠狠瞪了眼占了他的位置的巫黑。
想到雲颠大殿內積壓的奏章,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容。
掌心凝聚着黑色的光圈,揮到一旁,漸漸顯現出門來。
面無表情的将女孩懷裏的巫黑提溜出來,想都沒想直接扔進門裏,對候在哪裏的巫峽說道:“盯着小王子批改奏折,批改完所有才能回來。”
“是。”巫峽可憐的看了眼被丢進來的小王子,服從命令将它放在辦公桌前,等着它醒來批改奏折。
巫昀關上傳送門,理所應當的占據女孩懷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着女孩身上的淡香入睡。
雲颠大殿
小黑團睫毛微顫,慢悠悠的睜開眼,看到金碧輝煌的大殿有一瞬間的茫然。
“小王子。”巫峽恭敬的将首領沒批改的奏折端到桌子上。
沉重的撞擊聲吓了小黑團一大跳,圓滾滾的杏眼呆滞的看向巫峽:“巫峽叔叔,你怎麽在這裏呀?”
巫峽臉上挂着得體的笑容,聲音卻是那麽的讓雲崩潰:“小王子,這裏是雲颠大殿,首領說不批改完奏折不許你回去。”
什....什麽?
小黑團僵硬在原地,順着巫峽的視線看去。
一桌子的奏折實打實的擺在上面,小黑團弱小無辜可憐的蜷卧着小身子,渾身上下冒着拒絕,但是壞粑粑它又打不過,只好悶聲悶氣的說道:“雲雲知道了.....雲雲會好好批改奏折的.....”
想到一個人在酒店的麻麻,小黑團瞬間充滿動力。
它要趕快批改完奏折回去找麻麻,不能讓壞粑粑一個人占有麻麻!
巫峽站在一旁,默默地把小王子的反應表情盡收眼底,對此只想說王子啊你和首領比起來還是太天真。
算了算書房堆壓的奏折,可憐的看了眼費力改奏折的巫黑。
首領真是好計謀。
被雲說的巫昀打了個噴嚏,猛地睜開眼,冷漠的眸子撇向窗外,見天色已晚皺了皺眉起床飄到廚房。
冰箱裏的東西已經耗完,想了想去空間将他準備的食材拿出來。
青色的蔬菜好似一塊璞玉,讓人忍不住胃口大開。
随便拌了涼菜,又學着手機上的步驟做出紅燒魚。
準備好飯菜,小心翼翼的飄回卧室,親了口女孩的額頭,聲音溫潤寵溺:“酥酥,起來吃飯。”
蘇糖茫然的看向眼前的一團灰色大烏雲,下意識的摸了摸懷裏的小黑團,只摸到空蕩蕩的空氣,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慌張的問道:“雲雲去哪了?”
巫昀心尖酸酸的,悶聲悶氣的回她:“巫黑回雲颠幾天。”
蘇糖皺眉,看了眼大烏雲,明晃晃的你怎麽還在這裏的神色刺痛了他的心。
傷心絕望的落寞飄出卧室,背影凄涼可憐。
看的蘇糖辣眼睛,揉了揉眼失笑的上前追上它,将他放在手心撒嬌道:“巫昀,我餓了....”
接觸到女孩溫暖的手心,巫昀杏眼圓睜,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飄到廚房,将飯菜一一擺放在桌上。
蹭了蹭女孩的手心,聲音低沉溫潤:“酥酥,我做了你喜歡的紅燒魚。”
蘇糖看了眼桌上的紅燒魚和涼拌小菜,眼中閃過一抹驚訝,沒想到大烏雲還會炒菜做飯。
但是他這個樣子做飯不會燒到自己身上的雲嗎?
而且——
腦海裏閃過某個畫面,圓滾的灰色烏雲飄在鍋旁邊,小小的手拿着比它還要大的鍋鏟翻炒紅燒魚。
不時的有火花飄向空中,沾到雲身上瞬間燒黑一塊。
蘇糖看了眼完好無損的大烏雲,沒有發現燒焦的地方,但心裏程亮,認定他一定是在做晚飯的時候整理了下儀表。
很給力的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裏,入口清香滑嫩,蘇糖雙眼頓時放光:“好好吃。”
被誇獎的巫昀杏眼微眯閃過一抹精光,飄着小身子到女孩旁邊,沒臉沒皮的學着巫黑的樣子指着臉頰道:“獎勵。”
艱難的咽下魚肉,蘇糖差點被噎到,迅速灌了一大杯水,目光呆滞的看向巫昀。
她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居然學小黑團要獎勵。
見女孩沒有動作,巫昀落寞的坐在沙發上,杏眼有氣無力的耷拉着,渾身上下撒發着不開心。
蘇糖無奈扶額,認命的迅速親了他一下,然後埋頭苦吃,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
巫昀嘴角微勾,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女孩碗裏,聲音溫潤低沉:“酥酥,不要挑食。”
蘇糖:......
一頓飯終于吃完,蘇糖生無可戀的去刷碗,等會到客廳見大烏雲還沒離開,疑惑的歪着頭問他:“你工作完成了?”
巫昀聽出女孩話裏的潛臺詞,瞬間黑了臉,想到在大殿戰戰赫赫批改奏折的巫黑,心情又好了許多。
“巫黑到了實戰的時候,所以工作都交給它。”
“交給了小黑團?”蘇糖驚訝的瞪眼,小黑團才多大,這麽小就要工作?
而且,巫昀不是小黑團的屬下嗎?雖然他們都姓巫。
“這樣不好吧,小黑團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吃飯睡覺。”蘇糖糾結的看了他一眼,躊躇的小聲說道:“就不能讓過幾年在讓小黑團工作嗎?”
巫昀生氣的面無表情扭頭飄走:“不能。”
留下蘇糖愣在原地,注視着大烏雲飄走。
他這是生氣了嗎?
皺了皺眉直接回了卧室,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着,一想到巫昀面無表情聲音冷漠的樣子,心裏湧出一股委屈。
下意識的摸向懷裏,大腦反應慢的想起來小黑團不在。
默默地縮回手,用被子蒙住頭強迫自己睡覺。
明天還有好幾場她的戲份,要保持好的精神氣色。
蘇糖渾渾噩噩的漸漸失去意識,陷入沉睡。
在窗外看了很久的巫昀面無表情的飄進房間,盯着女孩微簇的眉頭,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布滿了紅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