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一只大豬蹄子
五月二十七日,為期兩天的團建活動結束。喻池和程繁一起離開,喻徽打算在這裏再待一天,等人都走的差不多,她再好好逛逛大明山。
山中風景幽致,倒是讓她想清楚了不少事情。
華耀不會莫名其妙要坑她,一定是上層出了什麽變故,說起來她自從上次年會一來就沒去過華耀。
她剛想到這個沈臻就給她發過來一份資料,喻徽打開一看,是當下正紅的小鮮肉姜聿彬的資料。
[他有問題?]
[你跟他有仇怨嗎?]
這話讓喻徽一頭霧水,昨天他好像也這麽問過她。
[沒有。我們甚至沒見過。]
[他是華耀現在幕後管理人。]
喻徽心一顫,這話的意思就是,所有那些決定,都是他下的。但是,她真的不認識他。
[從二月起華耀的管理權就在他手上,具體資料都在文檔裏,自己看。]
[好,謝謝。]
姜聿彬,男,1998年生。
……
沈臻的這份資料非常之詳細,連他什麽時候交了什麽樣的朋友都有,看來是花了不少功夫。
姜聿彬是楓市人,自小也在楓市長大。大學和她一樣讀的是電影學院,是她小兩屆的學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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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着重看了大學的部分,兩人在大學認識的可能很小。喻徽大學的時候時常拍綜藝電視劇,在學校的時候忙着補課,社交活動非常少。
資料裏的姜聿彬也是不愛與人相處的人,兩人也沒有在大學期間參加過同一場活動,相識的幾率為百分之零點幾。
這樣就很有問題,既然兩個人面都沒見過,喻徽有怎麽會有得罪他的機會他又怎麽會想着要整喻徽。
以正常人的視角,喻徽在華耀,那就是個聚寶盆,靠着她的流量,每年能給華耀賺不少錢。這樣的人,捧着還來不及,又怎麽會想着整。
一定有地方被疏漏了。
她把資料又打開看一遍,這次,從他的關系網入手。
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她發現有一個名字有點耳熟。
薛瓷。
總覺得什麽時候見過這個名字。
薛瓷……薛瓷
好像見過,又想不起來。
下意識打開浏覽器,輸入薛瓷二字。
打完之後,猛然想起來,薛瓷不是她以前的一個大黑粉嗎?
她以前披着名為“喻徽家的瓷瓷”的皮到處黑裝粉給喻徽招黑,後來被反黑站挂出來,幹脆就做一名徹徹底底的黑粉。
別人黑喻徽是演技不夠完美,綜藝咖,不好好上學校這些,薛瓷完完全全是為黑而黑。
什麽包養、養小鬼、搶資源……圈中能出來的謠言她都給安在喻徽身上。
加上此人文筆不錯,每次寫得都煞有其事的樣子,有不少路人都相信并且對喻徽轉黑。
起初只是她一個人在造謠,後來随着她粉絲越來越多,閱讀轉發量越來越大,事情終于被爆出來。
當時甚至有媒體來采訪喻徽薛瓷筆下的事情是否屬實。
那時候她出道才一年多,薛瓷所做的,是她第一次接觸到圈中的黑暗。
她不像別的明星發個律師函就算過去,她直接向法院提起訴訟。
結果當然是喻徽勝訴,薛瓷被判拘役三個月。後面的事情她就不大清楚了。
之所以不怎麽記得薛瓷的名字,是因為大多數時候她都是以“喻徽家的瓷瓷”來指代她。
姜聿彬的資料上顯示,薛瓷曾經是他的女朋友,在薛瓷作為喻徽黑粉的時期,他們一直是在一起的,後來因為不知名原因分手。
看來,她有必要好好查查薛瓷。
雖然她也有這方面的人脈,但是看着沈臻這份資料的完整度,她決定請沈臻幫忙。
[薛瓷?]
沈臻似乎也想到了她的身份。
[是我疏忽了。]
[我也是看了好幾遍才想起來她是誰的,更何況你和她沒有關系。]
[有關系的。]
不知道為什麽,喻徽覺得他有點撩,甚至有一點點臉紅心動。
[當年的事,你現在還有感覺嗎?]
這一句話,讓她暫時放下那些情情愛愛。
薛瓷在網上大規模造謠中傷她的時候,她才十九歲,那一年,薛瓷也才十九歲。
一個剛剛步入成年人世界的女孩,不斷地用最惡毒尖銳的話語去傷害另一個女孩,這個人不能不說是狠毒。
喻徽只記得,當時那些惡意像千萬把刀子一樣,直擊入她的身體。
她至今都不明白,為什麽僅僅因為她在綜藝裏和她的愛豆互動多了一點,就招來她這麽大的惡意。
不過因為這件事情,薛瓷的愛豆也逐漸在娛樂圈銷聲匿跡。
現在的喻徽,經歷了無數次的被黑,被誤解,已經能夠平靜地看待黑粉的言論,他們就是不想讓她好過,如果喻徽因為黑粉而難過,那不就正和了他們的意。
[多虧了她,我才能快速在娛樂圈成長。]她避開那個問題,因為說沒感覺真的是假的。
[我這就讓人去查。]
沈臻沒有說安慰她的話,但莫名讓她很安心。
山上有三兩游客經過,她帶好帽子,踏上回酒店的路。
既然思緒都理的差不多,那現在就該回家了。
山上只有一條路,可以步行到酒店的,遠遠地,她看見酒店門口圍着一堆人,出于經驗,她仔細看了看,他們有的手拿話筒,有的扛着攝像機,不用說,絕對是記者。
不清楚是不是來蹲她的,但是碰上了總是不好的。
可去酒店就這麽一條路,喻徽當機立斷,掉頭就走。
不想,迎面就碰到一名記者和他的攝像師。
那記者大概是憑着多年的職業習慣,戴口罩帽子的人都會多看幾眼,喻徽又不好躲,就被他認出來了。
“喻徽小姐,我們能采訪一下您嗎?”這記者還挺禮貌。
喻徽看了一眼酒店門口,又看了一眼這個記者。對他是了個眼色,示意他往上走。
記者立刻明白,這可能會是一個獨家新聞,開心地跟着喻徽往上走。
喻徽帶着二人從大路走到小路,然後走到一個沒什麽人經過的地方找個石凳坐下。
在記者提問前,她先問記者是怎麽知道她在這裏的。
那記者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還是說出來了。
“是這裏的游客在網上發自拍照被同行發現裏面有你的背影,雖然只是背影,但是還是能分辨出是你。”
喻徽一臉震驚,只憑一個背影就判斷出是她,這一屆的記者都是火眼金睛嗎?
看着喻徽的表情,記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能給我看看那張照片嗎?”
那記者點點頭,從手機相冊裏翻出那張照片。喻徽接過他的手機,第一眼,喻徽自己都沒找到自己,又看了幾遍才看到。
照片的裏一共有五個背影,四個女性,三個穿裙子的。
喻徽就是其中一個穿裙子的。她一臉懊惱,昨天要求簽,就想着打扮地好看一點,月老說不定會多幫幫她,結果月老确實給了她好簽,但是她也給自己招來了麻煩。
昨天下午她有點悶,就去酒店樓下走了走,結果被人拍下了。
早知道就和第一天一樣穿得寬松點。
記者不知道喻徽這麽多的心裏活動,他試探着問:“喻小姐,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喻徽點點頭,把手機還給他。
記者接過手機,找出自己的問題文檔,讓攝像師開始拍攝。
“喻小姐,請問您對于網傳的被華耀雪藏這一說法有什麽看法?”
一上來就是個猛題,喻徽作出一個标準的官方微笑。
“對于這種沒有根據的言論,我不發表任何看法。”她直接否定。
記者挑挑眉,現在娛樂圈很少有人會把話說得這麽死。
“那麽您對于您近期資源急劇減少,導致長時間休假有什麽想說的?”
“偶爾休息一下也是挺不錯的,畢竟我都忙了這麽多年了。”打太極喻徽還是會的。
“聽說您和華耀的合約就快到期了,接下來您還會留在華耀嗎?”
這個記者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沒想到一心想要挖個猛料。
喻徽繼續保持标準微笑:“我的經紀人昨天通知我去續約了。”
“那您的意思是您會和華耀續約?”
記者步步緊逼,喻徽看了一眼記者:“我最近都沒有什麽機會去楓市,距離合約到期還有三個月,去留都不是現在就能作出決定的。”
……
接下來,這記者又問了幾個比較尖銳的問題,喻徽絞盡腦汁和他打太極,但是還是讓他挖出不少東西。
結束的時候,那記者又恢複了之前的羞澀模樣,喻徽送給他一個皮笑肉不笑。
當天下午,喻徽就在某網站娛樂版面看到這樣一條新聞。
獨家發布:昔日一線慘被雪藏?記者深入采訪,某y姓女星這樣說……
真是看不出來,那記者還是個标題黨。
記者離開後,喻徽徑直向大明寺走去,在此之前,她先聯系人在大明寺出口處等她。
雖然酒店她回不了,但是她可以從大明寺離開,大明寺和外界是有公路相接的。至于行李,她已經讓人幫她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