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想換座位

第23章

司徒碩尾随賈蘭和中年大叔穿過整條商業街，突然就不想跟下去了。他不知道自己跟蹤老媽的意義何在。

明明對自己說過，老媽有男朋友是可以接受的，那麽假期和朋友出去應該是再正常不過了，為什麽自己的心情會這麽不爽。

在路口的公交車站，司徒碩坐上了回家的車。或許潛意識裏，他有點懼怕自己唯一堅持的那點家庭溫暖，被那個不知名的中年大叔搶走？

他笑自己幼稚，都這麽大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

司徒碩回家，沒什麽心情，躺在床上胡亂地翻看老爸送的那幾本書。手習慣性地往床頭一摸，卻沒能如願地摸到那塊石頭。

他猛地翻身，蠟燭瓶和夏磊送的石頭都不在了。

再起身去看，屋子和離開時候略有不同，明顯是被人重新整理過。尤其是床頭和書桌，常看的書被插回書堆裏。桌面上，那個一直扣着的“全家福”也被擺正了。

“呵……”司徒碩沒想到，老媽會在自己已經适應了不需要她幫忙收拾屋子之後，會再次主動整理。

這一天，過了晚飯時間，賈蘭才回來。提着必勝客的外賣餐盒。一進門就招呼司徒來吃東西。

司徒聞到油膩的披薩，不由自主泛起一股酸水，把披薩盒推回去，問：“老媽，我床頭的蠟燭杯呢？”

“丢了。”賈蘭嘴角微笑着，幫司徒碩把餐盒打開，“你什麽時候也開始學你爸，收集那些破爛了？”

“我……”司徒碩無語，就是覺得胸口很悶很憋屈，只是面對老媽沒辦法直接把火發出來，說，“那不是破爛，你丢哪兒了？”

賈蘭臉上的表情略顯僵持，懸了半天的心又一次被提高：“難道是別人送你的禮物，不會吧？”

“你到底丢哪兒了？”早在之前司徒就翻找過家裏的垃圾桶，全部都是空的。

賈蘭眼睫微微發顫，閉了一下又緩緩睜開，重重合上餐盒，轉身回房的時候說：“樓下垃圾桶！”

司徒碩聽聞，連忙飛身抓起外衣，來不及換拖鞋就往外跑。他一邊下電梯一遍盤算着，垃圾桶都是保潔上午清理，應該還沒有被弄走吧。

這個小區做垃圾分類好幾年了，可還是有一些人把廚餘垃圾往其他垃圾箱裏扔。

司徒碩猛吸口氣，推倒其中一個垃圾桶借着小區裏的路燈開始翻找。

時間一點點過去，來往的行人時不時駐足問司徒在找什麽。

司徒碩不知道怎麽回答，要說自己在找一塊無名的石頭，會不會被人說成是神經病。可那是一塊神奇的石頭啊。

被問得多了，司徒碩便不耐煩，直接說是找“寶石”。

以前小區裏就有過小孩子不懂事，把家裏大人的鑽戒丢垃圾桶裏的事。鄰居們聽了不禁唏噓，有兩個好心的大媽居然蹲下來幫司徒碩一起翻找。邊找邊問，是什麽寶石，裸石還是首飾。

司徒碩不知如何解釋，只是說了聲謝謝就繼續找。

一整排垃圾桶都被翻遍，可什麽都沒找到。

老媽賈蘭在卧室窗臺前看兒子不嫌髒地翻垃圾，轉身回梳妝臺，把那個蠟燭杯端起來觀察。這樣的香薰蠟燭家裏還有一沓，想必司徒在意的并不是它而是杯裏的石頭了。

石頭卧在賈蘭手掌上，被仔細的查看，也不過是一塊及其普通的石頭罷了。

她嘆了口氣，打開房門，把石頭放回蠟燭杯進了司徒的卧室，重新放回床頭。

經過書桌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又瞥了一眼“全家福”。照片上，一家三口的笑容都很明媚，那時候自己或許是真的幸福過吧。

她拿起相框仔細地看，破裂的相框讓她再次想起下午幫司徒整理屋子時，不小心看到夾在相框後面那兩張明信片的事情。

賈蘭回頭看一眼身後床頭上的蠟燭杯，心想，這個郵明信片的CHR應該就是兒子喜歡的人了。當時給司徒碩轉學的時候，她還以為只是兒子的一廂情願，現在想來應該是這兩個孩子相互喜歡。只是自己的兒子一個人承擔了下來。

想想，還真不愧是司徒家的血脈，敢做敢當。

她微笑着把相框擺好，回屋拿出手機給司徒碩發了條信息：“放回去了。”

司徒碩已經被累得癱倒在路邊，原本熱心的大媽白忙活一陣也都恹恹地各自回家。他從保潔那兒借了工具，又一點點地把垃圾裝回垃圾桶。回家的時候才看到老媽發來的信息。

沖回卧室，看着安靜地躺在蠟燭杯裏的石頭，司徒碩忘記了一身疲憊，捏着石頭猛親兩下。他不知道老媽故意捉弄自己的意義何在，可石頭既然已經找回來了就行。

司徒碩快速洗了澡，這次吸取了經驗教訓，絕對不讓石頭脫離自己的視線，走到哪兒都帶着。

從浴室出來，他給自己和老媽各沖了一杯奶，去敲老媽的房門。

房裏老媽正盤腿坐在大床中央看一堆的報表，見司徒便咧起嘴角微微一笑，伸手接過一杯奶喝。

“對不起，媽媽就是開個玩笑，沒想到你會真下去找。”賈蘭放下奶杯，伸手去掐司徒的臉。

司徒躲開，有點不好意思，臉已經紅透：“這個石頭很漂亮我很喜歡。”

“是池浩然送的？”賈蘭記性很好，更何況池浩然是司徒碩整個初中唯一的朋友，她早就猜到CHR就是池浩然。

司徒碩連忙搖頭，說：“不是不是，是我自己随便撿的。”

賈蘭嗤笑，偌大個城市，撿硬幣都比撿石頭更容易一些。

司徒碩怕被老媽再問下去自己就徹底不知道該怎麽回話，便拿着空杯出去了。

門合上的一瞬間，賈蘭突然說：“媽媽不在乎你喜歡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也不會管你會不會早戀，只是想要你知道，即便是再喜歡的人也要學會保護好自己，感情的傷最難治了。”

隔着一道門，司徒碩心跳的亂七八糟，他猜想老媽肯定知道了些什麽，可到底是什麽呢。

他沉默了很久，才輕輕地“嗯”了一聲，對門裏的老媽說：“媽媽我也不反對你談戀愛的，快過年了，請那位叔叔來家裏吃飯吧，我已經會煲雞湯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啵……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