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1
舒樂被她這句話問的心都顫了一下, 但神色如常, 而且她還微微上揚了唇角, 又用着淡定的語氣說:“我沒什麽印象了。”她心裏打着鼓, 但表面掩飾地很好,微笑了一下說, “或許就是巧合。”
只要不承認就好了。
舒樂自己回憶了一下,她确實把那些雜志都收進箱子了, 而客廳裏一本都沒有, 況且卧室門已經鎖了, 祁斯喬不可能進去。
那……她是怎麽知道的?舒樂疑惑不解。
祁斯喬口罩下的嘴角還在揚着,聽見這個答案她指尖的動作停了下來, 把手收回來輕握成拳, 眼睛眯了眯,看着舒樂,出聲說:“那就當做是巧合吧。”
她其實也沒想過舒樂會承認, 舒樂的态度實在是太明确不過,承認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了。
至于她是怎麽知道的……那得得益于舒樂有個聽話的好弟弟了, 畢竟舒樂客廳可以用幹幹淨淨來形容。
祁斯喬加了舒浮的微信後, 舒浮偶爾就會找祁斯喬聊聊天。
前幾天, 舒浮在微信裏說,他在學校的快遞街遇到了一個同班同學,而這個同學買了喬喬姐姐你的封面雜志,舒浮就順嘴一提,說去年他姐還在雲城的時候, 有一次他去找她,也是看見她家裏放着喬喬姐姐你的封面雜志。
舒浮說的自然輕松,就真的是随意一提一樣。但他不知道他這番話說出來的影響會是什麽,但祁斯喬受到的震動卻是不小。
舒浮提的時間都是去年的了,也沒說具體是哪本,但這個消息已經足夠了。
于是她把該做的工作做完了,就迫不及待地來了亓城。
她是想要确定的,想要确定舒樂是否還在意她。
但是舒樂的這種近乎平靜的态度,她也是預料到了的,但也會止不住地開心和喜悅。
但是她暫時還不能做些什麽,她不能繼續逼問了,不然舒樂要是生氣了可能會把她晾在一邊了。
舒樂以往跟她吵架久了就是這樣,廢話不多說,給個眼神讓祁斯喬自己體會,而這也差不多可以理解為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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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階段再冷戰…那還是別了吧。
五年已過,好不容易又有了重新交流的機會,該珍惜才是。
而這次出行前,李雯這個經紀人萬般叮囑她一定要忍住了,再怎麽喜歡舒樂也得先穩着,別一激動就表露心跡了。
在亓城路演後,祁斯喬就對李雯全盤托出了舒樂是她前女友這個事情。
李雯對舒樂的印象是不錯,但這不代表着她會支持,她的“電母”之稱名副其實,她帶的藝人前途一片光明,現在不能出任何差錯。
而現在埋着的最有傷害力的手/榴/彈就是舒樂。
上次在雲城,被拍到難道不就是因為祁斯喬要去見舒樂嗎?這麽危險的信息促使李雯後來對祁斯喬管的也越緊。
祁斯喬身為公衆人物,而且還是有一定知名度的公衆人物,談戀愛注定了不能安寧。
如果對方是異性就還好一點,但是對方是同性啊。
這意味着,她們要經歷的更多,承受的也更多。
目前還不知道能不能經歷得住,所以不要拿事業去冒險。
資本市場的博弈并沒有那麽簡單,盯着祁斯喬想要她摔一跤的不止有鑫月影視,還有其他的在暗中潛伏着,随時都想把祁斯喬拽下來跌下高樓。
而祁斯喬這次來亓城,都是祁斯喬使出了殺手锏李雯才同意的。
布簾被掀開,服務員端着飯進來,放桌上,說了聲“請慢用”後就走了。
祁斯喬這才把口罩取下來,她的臉又被捂得有些微粉,在暖黃的燈光下也能看出來。
她揉了揉額角,想到現在的那麽多顧慮就一陣頭疼。
舒樂取了筷子,看着她的動作,用着正常的語氣輕聲問了句:“頭疼?”
“有點。”祁斯喬也取了雙筷子捏在手裏,她翻着滾燙的面條,面條很白,青菜很多,醬料很香,牛肉有幾塊正在上面躺着。
舒樂咬了口飯,眉頭皺了皺,說:“我家裏有藥,待會兒吃完飯回去吃點吧。”她偶爾也會頭疼,所以常備着。
“算了,不用。”
“有病就要吃藥。”
“你才有病。”
“……”舒樂挑了挑眉,不說話了。
上了一天班舒樂也累了,也沒有想要再多走走消食的想法,吃完飯她們就回去了。
八點半,舒樂洗完澡,擦着頭發出了浴室。
祁斯喬正抱着她自己的筆記本電腦瘋狂按鍵盤,鍵盤被敲得噼裏啪啦響,而她緊抿着唇瓣,側臉有着一股“兇神惡煞”的感覺。
玩什麽呢?
舒樂換換挪動步伐,走到祁斯喬面前一看,然後就被屏幕上顯示的游戲給震驚了。
“冰火人?”舒樂面無表情,甚至有點想笑。
屏幕上赫然顯示的就是很有年頭的一個小游戲,7k7k小游戲的冰火人。
祁斯喬轉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把視線移回到自己的電腦屏幕上。
一邊玩一邊自然地問:“舒老師,晚上會不會冷啊?”
舒樂彎了彎唇,看着祁斯喬的烏黑的發頂和雪白的後頸,回答:“那我給你換床厚一點的被子。”
舒樂的頭發還在滴着水,為了不滴到祁斯喬的身上,她拿毛巾圍着脖子,發尖的水都淌在毛巾上,然後走到冰箱那打開冰箱,拿了盒牛奶出來。
身上還有些潮濕的熱氣,舒樂把吸管插/入牛奶,慢悠悠地又走到了祁斯喬的旁邊的軟凳上坐下。
舒樂穿的是絲質睡衣褲,其實本來天已經熱起來了,她一個人在家會穿的露一點,平時都是穿一件寬大透氣的到大腿/根的T恤,但因為祁斯喬來了,就還是老老實實地穿的多了一點。
不是特殊對待,就算謝欣寧來了,舒樂也會穿的嚴實一點。
她……只有在以前還跟祁斯喬談戀愛的時候,才會在她面前穿的很少。
現在在她面前的還是祁斯喬,不過已經沒有再戀愛了不是嗎?
舒樂安靜地喝着牛奶,一時間房間裏只有祁斯喬敲鍵盤的聲音。
過了會兒,她想起來明天早上的安排,對着祁斯喬叮囑着:“明天星期六,我早上還得早起去學校上課,你早餐的話…冰箱裏有面包和牛奶,你将就一下,或者外賣也行。”沒有菜沒有米,也不指望對方會自己做飯了。
祁斯喬點了點頭,“知道了。”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你洗澡的時候,小浮給你打電話來着,不過你的手機,我沒接。”
她停下手裏的動作,歪了歪頭看着舒樂,眉眼彎彎,“對了,就是小浮跟我說你去年的時候家裏擺了我的封面雜志。”
喝着牛奶的舒樂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被嗆地咳嗽出聲:“咳、咳!”居然是舒浮這個叛徒,等下打電話過去一定要教育他。
祁斯喬滿意她表現地對網頁點了右上角,走到一邊自己的行李箱那翻着睡衣。
她纖瘦的背影對着舒樂,越想舒樂這樣的态度越覺得越委屈和難受,但是目前她也不能主動去捅破她倆的關系,橫亘在她們之前的問題還是太多了。
要是說了,或許迎來的是舒樂的百般無奈的拒絕。
祁斯喬咬了咬唇,眼裏很快就蓄了眼淚。
她吸了吸鼻子,轉過身,丢下一句“我去洗澡了你早點休息”就去浴室了。
留下舒樂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然後給舒浮回電話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舒樂就又去學校了。
晚上她又睡得晚了些,一想到祁斯喬就在外面客廳沙發上,呼吸平穩地面容安詳地睡着覺,她就忍不住內心怦怦跳。
最後實在是熬不過周公了才戴上眼罩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