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比個V
顧绮夢并沒有等到凡人歌開業才出動，她直接投入了教學科普階段。
兩線齊頭并進，待平臺搭建完畢，她就可以登臺子唱戲了。
古代生活最大的缺點就是信息傳播不方便，管控也更加嚴厲。什麽能說，什麽不能，全憑最高位者的喜號來定。
這一點，面具人讓她放心，交給那幾位皇子公主去辦了。
南駿沒想到自己在外瘋玩的小家夥們回來的這麽快，這歷練的年歲可比他登基前短多了。
結果一檢查功課，很好，每個人的水平都有超出他的預期。
難道，過不了多久他就該退位讓賢了？
南駿的擔憂轉變，不知是喜事還是憂愁。
大手一揮批準了辦雜志的事情，讓孩子們折騰去吧。
顧绮夢得知消息後很是喜悅，立刻着手進行創作。
《說唱周刊》隆重推出，銷量卻很慘淡。
南川跟姜珏人手一份拿着看，總結：“你這寫得還是太高深了，既然是要推廣到下層群衆，得直白戳中他們的點才行。”
“南川哥哥說得有理。”
顧绮夢若有所思，說唱最開始流行起來，是哪種風格，寫得什麽詞來着。
繞不開的過往，顧绮夢個人心中夢想開始燃起，是宋岳庭的《Life is a struggle》。
沒錯，就是這樣。
顧绮夢連夜趕出第二周要發行的部分，後來又想《說唱周刊》只靠她一個人，內容太單薄了，也更新費勁，無法保證每周的正常出版。
可惜她能稱得上朋友的人太少，頂多一個姜珏、半個南川。
這時候女孩子之間的情誼要靠譜多了，姜珏挺身相助，說正好想寫點東西，先發表在顧绮夢創的小書上試試水。
于是，日後火爆炎國，又流傳到月國的曠世絕戀之作《淇郡主的金絲雀》正式登場。
南駿真是犧牲了不少拓寬了限制，才沒讓姜珏這部作品被扼殺在搖籃之中。
聽名字就知道，妥妥的禁書。
不過顧绮夢推斷出姜珏崇尚的是女強男弱，那她能看上南川也就不意外了。
誰知姜珏卻道：“可我代入的是金絲雀不是郡主啊。”
這就很令顧绮夢費解了，性別不同也能代入嗎？
南川看破她的心思：“你肯定代入的郡主，女強人。”
顧绮夢哼笑，“懂了，你嫉妒我強。”
“南川哥哥是該鍛煉了，我們在月國的時候就他老是生病，拖後腿！”姜珏附和着，跟最愛的顧姐姐貼貼。
不過這一改革，《說唱周刊》就不再是原本的樣子了，整個性質大變。從嚴肅的科普教學讀物被改成了雜七雜八，顧绮夢苦惱該取個什麽名字。
南川：“大雜燴啊。”
顧绮夢秒懂，給改成了《群英荟萃》。
下一周，此雜志爆火，負責印刷的廠子也人人樂開了花。雖然加班，但是有錢賺誰會拒絕呢。
他們還怕顧绮夢再拉別的廠子進來分一杯羹，導致少賺。
南川将兩本新鮮出爐的《群英荟萃》帶回家，還沒來得及打開，就被南禧和王妃一人搶去一本。
“知足吧你小子，別人都沒有這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機會。讓你跟顧绮夢在一起，最開始你可是不情願的。現在呢，有沒有改變想法。”
“有啊，她換了種追我的方式，很有意思。”
王妃虞詩驚訝：“她追你？這燒得不清啊，還說胡話。”
南川體諒他們沒有情報判斷錯誤，“不信就算，反正顧绮夢跟以前不一樣了，我還得考察一番。”
“臭小子還考察，绮夢這麽優秀，你錯過了等着後悔去吧。爹覺得人家根本沒把你當回事，早放下過去了。”
虞詩也是這麽認為，正好看到姜珏的小說，敢情兒子就像那郡主，等發現金絲雀不在掌控之中才回心轉意已經晚了。
《淇郡主的金絲雀》在京城掀起一陣拜讀的狂潮，貴家小姐們聚在一起時的談資又多了一項，那就是猜測之後的劇情。
作者化名五齋山人，除了顧绮夢與南川，沒人知道執筆之人是榮王府郡主。
姜珏與他們談論時會故意把思路引歪，笑話，如果被提前猜中了情節，那還有什麽新意。
而顧绮夢的說唱推廣也循序漸進，要讓沒什麽娛樂方式的勞動人民懂得格式之類的東西，光靠書是很困難的。所以顧绮夢寫了一首《炎熱》，在大街小巷唱響。
這是個很累的活兒，一次巡演只要站在舞臺上就好，她說走穴，跑完這裏再趕下一個地方。
南川陪着她弄，但也只是派出了自己府裏的馬車，然後悠哉悠哉坐裏面，其餘事由車夫費心。
“你給人家加錢了嗎？”
“不應該你掏錢嗎？車夫和車和馬都是我家的私産。”
顧绮夢關心錯亂，南川說得對，合該是她給人家補償。
印費沒回本且還要分大頭給姜珏，就先投入了大筆資金到南川這裏，顧绮夢後悔，還不如她辛苦點自己跑呢。
“算了，”南川逗得差不多了，及時收手，“你就當我投入資金，這回就不要還。”
顧绮夢怒氣沖沖：“這才多少你就想分紅？我能不能掏光你小金庫？”
絲毫沒察覺到這越來越自然的對話很像是打情罵俏，顧绮夢跟南川突然都變得很遲鈍，完全沒有觀察別人心思時的精明。
掏光當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南川說得可以投入的數字還是令財迷顧绮夢兩眼放光，且看着對方那麽輕松閑适的姿态，她覺得還有機會再剝削一點。
“想什麽呢，現在我跟姜珏是東家，你再要就真的不賺了。”
顧绮夢恍然大悟，她是技術入股，地位已經下降至第三了，岌岌可危的老板身份，還是得守護住的。
繼人人讨論郡主什麽時候能挽回金絲雀的芳心之後，《炎熱》也成了金曲。
但是傳唱不至于，學一遍就會翻唱的能力者還是大有人在的。
走了幾次穴後就沒有顧绮夢的位置了，已經被翻唱者占滿了，且重新填詞、改編的也很多很多。
這時候南川才告訴顧绮夢，有一種東西可以留下聲音。
“你為什麽不早說？拿出來播還用我滿大街地跑，人工傳唱嗎？”
南川笑嘻嘻，欠揍得很，“這不是想多聽聽現場版嗎？”
這貨一定是隐藏的黑心資本家，對于怎麽剝削人才簡直無師自通。顧绮夢白白浪費了精力資金，結果這人還一副美滋滋的樣子。
她氣急敗壞，當着姜珏的面把人給揍了。
是認真的，南川嫩白的胳膊上全是她掐出來的紅印。回到家還瞞着不說，虞詩不小心碰到使他疼得面容扭曲，才發現了不對勁。
但只留下一句活該。
真是親媽。
紅男綠女也笑話他，明明早就栽在人家手裏了還故弄玄虛，等着以後挨打成為日常吧。
《群英荟萃》的第三期是個小高峰，賣書的錢已經使顧绮夢開始盈利，她加大力度，推出了副刊。
副刊名字就是之前南川随口說的《大雜燴》，畢竟是顧绮夢的思路來源，所以有機會還是用上了。
這一本裏面有戲劇文本，還有一些原創的說唱歌曲、流行于勾欄間的唱詞。
“走勢不錯，上升空間很大。對了，你說得舞臺蓋得如何了？”
近日顧绮夢忙着搞事業都與南川混在一起，已經好久沒去茶樓見面具人，詢問進度了。
但是地皮是未開發的，想要形成一系列店面發展成商業圈實際需要很長的時間。連現代科技發達都不能一日之間建成，更何況是人力勤勤懇懇搭起來房屋的古代。
姜珏跟着顧绮夢一塊兒去了，她也想知道那曾經的荒地能變成什麽面貌。
自顧绮夢把地賣出去是一年前的事了，而南頌接手，也只不過是幾個月前的事。
希望從那時候就開始動工了吧。
兩個人到了地方，都被竄天入雲的建築物所驚呆，雖然誇張了視覺效果，可對古人來說，那高度挺吓人的。
“喲，弟妹們來咯。”桃紅色換了一身紫衣，張揚妖嬈的眉目裏邪氣更甚，說出來的話也是極其不着調。
顧绮夢已經知道了他叫南庭，跟着其他人一起喊婷婷，然後氣得對方跳腳。
南庭這次倒是沒有發作，冷哼一聲帶着顧绮夢跟姜珏逛。
這場地建的比顧绮夢想象得要快多了，全部大概有了粗略的模樣。而南庭說，還要一年才能徹底完成，凡人歌的開業典禮定在了明年除夕。
“是不是有點太緊了啊？”顧绮夢凝神，眉毛不自覺地皺緊了。
南庭的腳步頓了頓，“怎麽，你不相信他的判斷？”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面具人，顧绮夢也不知道為什麽，好像不管身份地位，所有人都将那個人當作主心骨。
是不是說明，她好感的人，就是最優秀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南庭接收到了顧绮夢的反應，“不就是覺得我們特在乎那家夥的意見，好奇他究竟是什麽人。這個事情他不說，得你自己去看。我們不好影響你的判斷。不過，從一開始就選擇相信他，那就應該信任到底，不是嗎？”
顧绮夢輕聲呢喃，“之所以會喜歡，是因為認為他是把勝利刻進骨子裏的人，我們志同道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