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黎明之下(九)
方澤最近過得并不怎麽舒心,從這幾個月開始,他每日都過着跌宕起伏的流浪生活。
要不是有強烈的自我信任能力,他都要懷疑自己的治愈異能是假的了,否則怎麽會這般不吃香?
起先他倒是懷疑過有人在和他作對,畢竟他混了那麽多年的職場,當了那麽久的霸道總裁,對于這些陰謀算計還是心知肚明的。可是後來将自己的老對手一一核對了一番,發現這些不堪入目的東西都是一群早該入土為安的淘汰者!
再說,他這般被上蒼眷顧的天賜者,又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和他擡杠呢?
于是,也只能告訴自己,這必定是上蒼的考驗,俗話說得好,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指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瞧,他可是個有文化素養,也有上天運氣加成,更有實力有手腕的天賜者,這些挫折困難完全不在話下!
至于那破髒差的S區,不進便不進,他還不稀罕呢!
這日,他獨自一人在叢林中捕殺進食者,要知道,進食者腦中的晶核可相當于末世中用來活命的食物,有了晶核,還怕沒有好的生存環境麽?
面目猙獰,獠牙裂嘴的進食者紛紛将他包圍,黝黃的銳牙撲向他的脖頸,刺鼻的惡臭也随之迎面湧來,站在方澤的角度略微細看,不難發現進食者渾身上下的比例及其不協調,簡直就是頭重腳輕的典範!
不過也對,進食者腦中的癌細胞快速肆虐整個頭部,簡直就是要将腦袋撐破,也不知靠着什麽才能維持如今這副模樣,不過,只要人類能發明出那些可以加劇他們腦中細胞快速發展的藥物,讓它們腦中自行爆炸,這進食者的麻煩便是可以快速解決了。真正麻煩的,還是這目前為止束手無策的腐蝕性酸雨。
這麽一群進食者向方澤撲來,他卻不慌不忙的握緊了手中的能量槍,在這個世界都混了一年了,若是沒有一手好的槍法,想來太對不起上蒼的考驗了吧。
他極為裝模作樣的将能量槍對準進食者的腦子,快速有力的連.射了好幾發能量,這才吹了吹槍口,潇灑萬分。
雖然周圍就他一人,但他依舊不肯忽略了自己的一身風度。他從小便認為自己是萬衆矚目般的存在,之所以成為了霸道總裁,而沒有成為大紅大紫的演員歌手,一方面是由于要繼承有個曾祖母方氏用盡手段賺來的遺産,另一方面則是不想讓其他娛樂圈的人沒有活路,更不想對國.家乃至整個世界造成太大的影響。
粉絲太多,也是麻煩,你說是不?
他悠悠然的打算俯下身子,撿起進食者腦中的晶核,兀然發現,自己全身上下竟是沒有了一絲力氣!
臨危不亂,他不動聲色的暗暗調動自己的治愈異能,卻是沒有一絲作用,到底是他的異能被封,還是異能倏然消失了?
他額頭的冷汗不自覺的滴落了下去,這真的有人要他的命?誰?是誰?
他立在原地,深吸一口氣。既然剛才沒有殺了他,那便是有所求了,那他便等着那隐藏在暗處的人出來,他肯定還有活命的機會的。
然而,暗處的人久久沒有出來,他身上的氣息隐匿劑也快到時間了,若是那人再不出來,恐怕,進食者就該來了!到那時——
“兄弟,怎麽不走出來說話呀?有話好說,對吧?”他控制住自己顫抖的嗓音,裝作極為平靜的說道,“你到底想要什麽,說出來就是,殺了我可是虧本買賣呀!賤命一條,不值得你花了那麽多心思……”
方澤依舊還在那邊不斷的訴說,只是接下去的話語明顯帶上了不容忽視的顫音,他不想死啊,不想死啊。
站在深林叢中的白瀾生一手緊緊攥住顧琤的手腕,另一只手指了指遠處明顯沒了風度的方澤,平靜清冷的問道,“這人,你可認識?”
“哥,我認識,叫方澤。”顧琤語氣不變,神色淡然的說道,他那只被握了一路的手早就紅腫的不像樣,他卻是連眉目也沒有皺上一皺。
“怎麽認識的?”
“末世前,他追你,你不肯。末世後,他直接走了,沒了行蹤。”顧琤好脾氣的回複道,就算懷疑他不是宋轶那又如何?他本來就是故意露出馬腳,想讓白瀾生懷疑,這樣才不用平白無故的承受白瀾生的報複。
他并沒有和白瀾生鬧翻的打算,畢竟白瀾生在劇情中的報複的确不算太過分,這兩個情同手足的兄弟之所以鬧成那般,最大原因無非是方澤那個智.障,不,也不能這般說了,從頭到尾,背叛白瀾生的,都只有方澤一人罷了,宋轶只是可憐的背了方澤的鍋罷了。
而且,他要找到自家愛人,還是得靠白瀾生來推動劇情的發展,所以,他若是能不花一絲一毫的功夫,解決這具身體和白瀾生的矛盾,那顯然是件不錯的事。
這半年,他的确是在朝着這個目标進行,雖然今日白瀾生的情緒有了大幅度的起伏,但是,應該是沒啥問題的吧?對于白瀾生每個月總會有那麽幾天忘記吃藥的日子,顧琤表示很能理解。
“好,我知道了。”
白瀾生面目冷清的望着周圍的進食者紛紛被方澤的氣息吸引,朝着這塊極為噴香的食物湧去,聽到那人發自內心的惡毒詛咒,聽着那人不甘不願的憤恨辱罵,漠然淡定,心情平靜的沒有一絲起伏。
顧琤也是神色溫和的看着方澤的下場,嘴角帶着笑意,在此情此景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無情無義。
“你是怎麽消失的?”,待到方澤被啃咬的只留下遍地的暗紅血流,白瀾生兀然問道,聽不出喜怒。
顧琤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哥,我不是說了嘛,我迷路了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路癡程度——”
不待顧琤将話說完,白瀾生便接下去問道,這次他的聲音倒是別樣低沉,簡直是輕的幾不可聞,然而以顧琤的耳力,依舊聽得清清楚楚,“那處房間裏有何人?”
顧琤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但是他依舊溫和卻也疏離的說道,“沒人,就我一個。”
握在手腕的力度驟然加大,顧琤知道,這起碼是骨折的級別,搞不好,可能是廢了,但是他依舊好脾氣好秉性的又說了一遍,清楚明白,真摯有力,“就我一個”。
白瀾生不再說話,拉着顧琤就往S區走——
等到兩人終于進入買下的“豪華區”的屋子後,白瀾生極為自然的反手鎖上了門。
他将顧琤拉着坐到早就沒有實用價值的柔軟沙發上,動作輕柔的拍了拍顧琤有些灰塵的衣角,又揉了揉顧琤那早就紫黑一片的手腕,那塊淤青在瓷白的顏色上別樣明顯,白瀾生看到後皺了皺好看的眉目,“下次,你再消失,後果就不止這個了”。
說完,更是眼色深沉的望着顧琤,淺棕色的瞳孔緊緊鎖在顧琤身上,顯得有些恐怖吓人。
顧琤笑了笑,不置可否,這什麽鬼東西?
但是,為了不傷到白瀾生太過脆弱的身心,惹怒他不太正常的神經,顧琤依舊是點了點頭,笑得一臉無辜。
作者有話要說:
白瀾生這是明顯要黑化的更進一步的節奏啊~就不能老老實實的當個“主角受麽”?
據說兩受相逢,必有一攻?
哎呦喂,畢竟我家顧琤貌美如花,哇哈哈
被遺忘的小攻哭唧唧,沒事,下章放你出來溜達一圈,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