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危險
聽不見,也看不見,那洞穴之內是何等場景,可他凝視未千千頭頂的數字卻毅然決然的滾了進去。
一入洞府便覺周身傳來一陣刺痛,那洞穴以肉身可辨的角度向下傾斜,從外面一躍而入的力道再加上懷裏抱着個人多有不便,漠塵向前滾出了老遠。
他不斷的用手肘和膝蓋撐地企圖減緩滾落的速度,可終是于是無補,那洞穴之中像是有個巨大的吸力,不斷的把他往下吸引。
無奈之下,他只能度周身之氣,再次召喚氣場,好阻止那些地面之上的小石子對他造成不必要的傷害。一時間暗紅色閃電在洞穴內肆虐,可氣場乃一球體,兩人旋轉的速度越發的快了,不停的轉呀轉,耳邊鈴铛聲“叮當”響。
這萬分緊急的時刻,懷裏的人兒卻還不安分,平時睡覺非常聽話的人兒,今兒個不知怎麽了,趁他手捏法訣的時候從他懷裏逃出,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如樹袋熊一般死命趴在他身上。
雖然如今已經不會再被地上的石子所傷,可這家夥是要怎樣?
漠塵瞪大了眼睛,沒有和他人相處的經驗,更沒有和女人相處的經驗,都說女子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可為何未千千她睡若毛蟲?
本已萬分緊張還被人這般鉗制,偏他還不願把她叫醒,無奈之下只得僵硬着身體充當大樹,心裏卻早已哭爹喊娘:姑奶奶,上輩子到底是欠你什麽了呀!
※※※
雲南,大理,點倉山,三生宮,這日雨淋突然接到江湖第一情報局聽海閣的飛鴿傳書,三生宮自三年前武林混戰便與霹靂門、靈隐寺、少林寺、元妙觀、聖宮以及聽海閣建立起了良好的作戰關系。
峥嵘歲月,雖時過境遷,卻依然歷歷在目;戎馬生涯,雖物是人非,卻銘記于心。
雨淋熟門熟路的取下白鴿爪子上的信箋,聽海閣內用麻雀互通消息,對外則一律使用信鴿。
這信鴿并非腿上綁小竹筒來傳信,而是用小鐵環固定在信鴿腳脖,小鐵環再圈住大鐵環,大鐵環內中空用來存放聽海閣的信箋,而這信箋是用特殊的材料制成,又薄又輕巧,甚至沒有聽海閣提供的藥水你都不能看見信箋上的字,便是對外那也是大機密。
沒辦法呀,人家就是個賣情報的,而那些有藥水的人多半就是與聽海閣交好之人,就比如這三生宮。
三生宮有了聽海閣這個朋友,可謂是一大助力,人界是萬沒有一個組織膽敢與聽海閣作對的,同樣的,他們也能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未千千與聽海閣少閣主夫婦乃同患難的好夥伴,這次她被雨淋騙出山門,雨淋一早就知會聽海閣幫她盯着點人了,而如今不見未千千回山卻看到聽海閣的信鴿,別提她有多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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躊躇這打開信紙,纖纖玉手不由的顫抖了起來,胸口像是被萬千巨石堵住,喘不過氣來,只見那信紙之上清楚寫到。
雨淋:
五日之前千千被蜥人族帶回洞府,欲要讓其嫁與蜥人老大。成婚那日狼王被請去蜥人族做客,也不知洞穴內發生何事,只知後來洞府之內出現巨大漩渦,從那漩渦之中只逃出來八人。那八人非人類也非蜥人族,而是魔族,其中一個便是魔王的情人藤熙夫人。聽海閣的鴿子雖速度極快,卻也需飛行兩日才到三生宮,你且放心,我已知會居于沙漠之邊的念今住持前去求援,有他辦事,你且放心。
聽海閣百曉生親筆
念今住持,雨淋自然認識,他曾是聖宮的六世法王卻為了未千千的主人甘願叛出聖宮,愛人死後獨自在青海湖邊再次落發為僧,成了這廣宗寺的住持,改名念今,意為思念今酒慈。
他是當今武林第一人,輪武功無人能及,曾披荊斬棘多少武林人士拜倒在他腳下,可若是這事魔界也有插手,就算是他這個活佛轉世出馬,雨淋也是同樣非常擔心的,只因那魔界之人并非池中之物,那是藤熙夫人呀!
要說這魔界,這世上怕是除了聽海閣再沒有一個地方有對他們的記載了,比幽冥界更加詭異莫測,哪怕是上知千萬年的聽海閣也無對其的詳細記載。
魔界由魔王統治,不知從何時出現,不知魔王為何人,只知魔王有個情人名喚藤熙夫人,這藤熙夫人什麽底細也同樣無人知曉,只知她若出現,必是魔界會有大動作。
一個藤熙夫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背後的魔王和整個魔界,如若魔界插手那便不是她們這些肉身凡胎可以阻止的了。
更讓雨淋擔心的不是藤熙夫人,而是狼王,據她所知三年前未千千為了小狼曾與狼王産生過節,這次相遇還不知會不會大打出手,真是急死人!
可她就算再着急也愛莫能助,只能幹着急,站在龍泉峰半山腰,望着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雨中的彩虹美不勝收可她卻無心欣賞,不住的嘆氣:“小沒良心的,你可千萬別有什麽事情呀!”
※※※
漠塵自從被未千千鉗制住便一直保持着手捏法訣的姿勢,也不知滾了多久,只知道未千千頭頂上的數字持續下降,她卻渾然未覺的繼續睡。
就在這時,許是到了滑坡底部,氣場突然撞上牆壁。
在氣場內的兩人先是被強烈的撞擊震的在氣場內亂撞,緊接着漠塵親眼見到他從未破裂的氣場前所未有的出現了裂縫,裂縫越來越大。
氣場乃法訣所制,法訣需不斷加持以維持氣場的強大,而此刻氣場破裂,法訣也跟着紊亂,漠塵的嘴角絲絲鮮血滲出。
強烈的撞擊終是把未千千撞醒,她才剛醒便聞到濃重的血腥味,眼睛瞪大,視線所及,眼前紅彤彤一片,一片黑暗之中,她能夠見到血液流動的場景,而此刻她分明看到眼前之人嘴角淌血,想也沒想的大聲呼喊:“漠塵!”
原以為她會一直沉睡,偏在這不該醒來的時候蘇醒,漠塵面不改色的随手一揮,擦淨嘴角邊鮮血,動作自然的就好似鮮血從未流出來過。
可未過多久嘴角便再次淌血,這次他還來不及擦拭便聽聞一聲“乓”氣場徹底破碎,與它息息相關的漠塵盡管極力想要控制自己卻終是氣血翻騰,血氣上湧,一個沒有忍住“噗”的噴出一口鮮血。
自氣場破裂,兩人就直接一屁股摔在了滿是石子的地上,身體再怎麽受傷也不敵五髒六腑撕裂般的疼痛,整個身體都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也許未千千還未壽命盡了,他便先行一步去那輪回之路走一遭。
漠塵欲再次擦淨嘴角,卻不料“啪嗒”一聲,手上傳來濕潤的觸感,空氣中有着鹹鹹的味道,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就被冰涼包圍。冷血的未千千徑直撲到他懷裏,張嘴就咬!
下嘴之處不是上次的胸膛,而是他袒露在外的頸脖,毫不客氣的用力,牙齒嘞的咯咯作響,不似以往那般随意的咬,而是用上了她那兩顆毒牙,毒牙尖銳直接刺進肌膚。
也許他未被撞擊之力震死便先被未千千毒死了。
雙手本能的擺在胸前想要将她推開,剛觸碰到她又似觸電一般停在半空中,“哎”,他輕嘆一口氣,無力的垂下手臂,終是沒有将她推開,任由她咬的自己鮮血淋漓。
卻在這時脖子上一陣濕潤,液體流淌,流過她的嘴角,流進他的傷口,剎那間一陣鑽心的疼,比她直接咬還要來的疼痛難忍。
卻不知是何緣由,他原本被震的幾乎碎裂的內髒像是被天仙玉露洗禮過一般,慢慢的疼痛在削減,許是察覺出他逐漸好轉的傷勢,未千千竟毫不遲疑的劃開了自己的手腕,強迫他喝下血液。
一時間,洞穴中的血腥味再次濃重,若說原本只是以為她想要一解牙癢之氣,現在也是明了她寓意為何。
想也沒想的一把推開趴在她身上的人兒,怒火中燒的吼道:“你瘋啦!”他從未如此生氣過。
卻不料她非但沒有向往常一樣搗漿糊,反而帶着哭腔像是哄小孩子吃糖果一般的哄着他:“漠塵你要乖,喝了我的血你的病就會好啦,很好喝的,你喝吧!”
未千千感知到對方的怒目而視,卻依舊不依不撓,原本靜靜的淌淚,現如今卻要用盡全力才能夠安靜抽泣。似是完全不知道疼痛,任由手腕上鮮血直流,她哽咽道:“我,馬上就要,死了,反正這個血,對我,來說,也是,沒有,用的,還,還不如,給你,至少,可以治病。”
手腕上突然傳來一股大力,傷口處被他反手握住,他滿是繭子的手觸碰她滑嫩的肌膚,用力的握緊,只要握住,時間長了血凝固了便不會再出來。
原本漆黑一片的洞穴突然之間出現一道光亮,萬分刺眼,未千千瞳孔收縮本能的眯起眼睛右手擋在眼前。正是這光亮讓她忘記了左手上隐隐的痛感。
待的眼睛适應過來才發現那并不是什麽陽光或者其他強烈的光線,而是一小團火焰,跳耀在狼王指尖上的小小火焰。火焰通體森白,與那傳聞中的鬼火有着異曲同工之妙,若不是這火焰出自漠塵之手,未千千定是會以為這是幽冥界什麽地方着火了。
詫異的盯着火焰眨巴着眼睛,一時間忘記了哭泣,可身體卻還未反應過來的不住抽泣,她疑惑萬分道:“我聽說過狐火!難道你其實是只狐貍?”
氣氛本是緊張萬分,卻沒想到都到了這種時候她還有心思開玩笑,漠塵搖搖頭否認:“這是狼火,狐火是橙色的。”
“哦!”未千千點頭稱是,卻又更加不解,“你有這個火幹嘛不早點拿出來?”
“……”他會跟她說他忘記了嗎?他不會的,怎麽會呢?
這件事情先放着不談,且說未千千在狼火的照耀下能夠看清楚漠塵沒有血色的俊臉,他的膚色由于常年居于大漠被曬成蜜色,此時卻說不出的蒼白,只剩下那雙迷人的桃花眼依舊星光流轉,足以見得他傷的是有多重,可他卻支撐着亮光,只為照亮她的世界,他是傻子嗎?
先前也是這樣,也不知他是怎麽找到自己的,只知道他因此讓自己受了很重很重的傷;明知她的毒牙有多厲害,他本可以一把推開她的,可卻什麽也沒有做。
這樣的人,讓她怎麽相信那屠盡白狼族滿門的人便是他。
打斷對方思緒最好的辦法就是聲東擊西,就比如說這個時候的漠塵,他用狼火照耀着洞穴,在四周圍一陣探查,卻發現那地上咯的他們生疼的石頭并不是石頭,而是一塊塊紫色晶石。晶石在狼火的照耀下,映射出絢爛奪目的光彩,不用确認,漠塵就驚呼出聲:“紫晶石!”
未千千随着他的話語,轉頭看去,她們周圍那一塊塊鴿子蛋大小的晶石,散發着幽森的紫光,不是紫晶石還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某日未千千在和雨淋姑姑商量如何撲倒漠塵,卻不料被漠塵抓個正着……
某狼一臉嚴肅:“你們剛剛在商量什麽?”
某蛇眼珠子那麽一轉:“姑姑問我,你什麽時候把我撲倒~”
某狼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咬牙切齒道:“你,贏,了!”
這裏是小劇場菌,小劇場菌比較懶,今兒個小劇場菌酒喝多了所以又出來露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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