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宮主獻酒去!
三生宮善使毒,未千千就連修煉也是靠吞噬毒物來完成,她本便是劇毒無比的毒蛇,但凡被她咬過一口的不出一盞茶的功夫,保管七竅流血而亡,可她的毒液畢竟是有限的若是敵人只有一個靠咬就可以了,可如果敵人的數量千千萬,那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了。
這日正是未千千出嫁之日,沒有鳳冠霞帔沒有親友慶賀,她就這麽出嫁了。
金鈴安然的躺在白皙的頸項上,随着她的來回踱步發出清脆悅耳的“叮當”聲,時而快時而慢,時而如細水流長時而又似猛虎咆哮,一陣一陣,直吵的屋外把守的蜥人侍衛一陣心煩。
“奶奶的,小娘們把你那破鈴铛弄掉,要是老子再聽到一聲鈴聲,定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知道啦!”未千千嘴上應着,轉過身背對着屋門吐了吐舌頭,輕輕的碎碎念:“你們這裏本來就見不到太陽,你們家宮主我都好幾日不曬太陽了,真是讨厭!”
屋門一直敞開着,侍衛随時都能監視未千千在做什麽,這也就是為何她要借由侍衛一句話順理成章轉過身去的緣由。
毫不留戀的将金鈴取下,放在床邊石盒裏又将石盒合上,就好似那金鈴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鈴铛。
做完這一切,未千千就乖乖坐回椅子上,等待時機,蜥人沒有招待客人的茶盞之類的,她就只能通過咽口水來權當別人無所事事時喝茶的動作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石屋外一下子熱鬧起來,不用猜也知道定是他們要殺的那位來了,她本可以解決完自己的事情直接逃走,可偏偏起了好奇之心,想要知道讓蜥人如此大張旗鼓想要殺害的人是誰?
正是保有這樣的心情她才一直等待至今,若她所料不錯,那群人應該馬上就要來催她去拜堂了。
不動聲色的站起身,走到方才放金鈴的石盒旁,乘着屋外蜥人守衛不注意,裝作照鏡子的樣子,一手搭在石盒上,嘴裏念念有詞:“金鈴,金鈴,九幽陰靈,腐蝕其身,毒害其魂。”
語必理了理發絲,果不其然石屋外傳來通報聲:“快快,他來了,快拜堂!”
那蜥人守衛一聽來人這麽說,立刻跳到未千千身邊,粗魯的用他三只爪子抓住未千千的衣領,顧不上她會不會不舒服,直接提起她就往屋外跑。
未千千當即就不樂意了,身子在半空中亂動:“你們這些人怎麽這麽粗魯,每個人都喜歡把我提起來,你們要對我好一點,我可是未來你們老大的夫人,簡稱老夫人,你要是對我不好,看你們老大怎麽收拾你!”
“你知道為什麽蜥人族只有男人沒有女人嗎?”
“你老老實實說,本夫人就饒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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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人類女子在生下蜥人之後就會被她的丈夫吃掉。”
“嘶!”
未千千左顧右盼,有些後怕的慫了慫肩,糟糕,剛才一個不小心竟發出蛇類獨有的聲響,幸好這蜥人夠蠢,不然定是要發現她不是人了,也不知道那群蜥人為何一定要找個女人,不能是母狗或者是你妖怪的嗎?真是奇怪!
傳說中蜥人族的老大,比一般蜥人還要高大強壯一倍,身上鱗片就像磚瓦一般,那兩顆發射紅光的眸子更是足有碗口那麽大,未千千敢斷定,若是就這麽被他盯着看,她遲早會被他的紅光殺害。
禮堂內,蜥人老大坐在上座,在他旁邊的石桌後有一黑色球體,只一眼就能辨認出那球體不屬于這裏。
球體周圍電閃雷鳴,暗紅色的閃電在球體外圈環繞,一圈一圈就如那血液脈絡。大黑球雖威力極強卻并未對外界造成任何破壞,靠近他的石桌禁不住微微顫抖,從外面絲毫看不清球裏的場景,她是知道有些人修煉有成時能夠自成氣場,任何人都近不得身,可他卻能縱觀世間所有。
若不是知道那球體是他人的氣場,未千千定要以為那是從魔界侵入人間的噬魂夜魔,暗紅色閃電在鐘乳石反光的投影下越發的詭異。
未千千不過是掃視了一遍禮堂就被那黑球吸引,不得不說若是那黑球主人想要引起所有人的注意,那麽他做到了。
這邊未千千注視着黑球,那邊蜥人老大卻注意到了心不在焉的未千千。
世間千百人便能有千百種笑容,而蜥人老大此時的笑容卻是這千百種裏最慎人最惡心的一種,他不過是嘴角微揚可哈喇子卻抑制不住的往外流,流了又擦,擦了又流,貪婪之意尤為明顯。
在蜥人老大眼中世間所有的女子都是一個樣,只要她是女的就足以讓他垂涎三尺了。
“王,沒有騙你吧,這次是真的要娶妻,不是用來做生孩子的工具,我這夫人可是絕色不假吧?”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未千千無聊的用右腳在地上點來點去,搖頭晃腦,蜥人老大在說什麽她自然是知道,她天生麗質難自棄,哪還需要他人去評判,倒是那黑球裏到底是什麽才是她所關心的。
蜥人老大丢一顆石子在溪水中還能激起千層浪呢,可與那黑球說話是半點回音也沒有,等了許久也依舊沒有回聲,他越是不回答未千千就越是好奇那人對她是什麽看法,顧不得宮規禮儀,直勾勾的盯着那黑球,好奇呀,實在是好奇,就暫且當他是個女的好了。
蜥人老大好似已經習慣了對方不管如何都不會理睬他,權當他回答了,自顧自繼續道:“媳婦,咱們的王遠到是客,你怎麽着兒也當替我去敬杯酒。”
他邊說,旁邊那護衛就遞于她一壇子不知是什麽釀的酒,見未千千不收,便用另一只手抵在她喉嚨口,縱然他不說她也是明白了,這酒裏一定加了什麽可怕的東西,她不送也得送。
她既也想知道那黑球是什麽玩意兒想當然的會随了蜥人的意,雖不知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這又與她何幹,她只是個看熱鬧的人罷了。
一步一步靠近,鐘乳石下少女緩步而行,步伐堅定沉穩,不知從哪兒吹來一陣清風,吹的火把搖曳,吹的留仙裙裙擺蕩漾,吹動額間的發帶随青絲起舞。
在周圍其貌不揚的蜥人映襯下,未千千本便白皙的皮膚變的越發細膩,漆黑的雙眸裏火焰在跳耀,流光溢彩就似那會發光的小星星,絢爛奪目。
那黑球不管從哪一面看都是一樣的,可不知道為什麽,未千千總覺得那黑球裏的人在盯着自己看,哦不,也許這就是他高明之處,他讓所有人都認為他在盯着自己看,從而使人因緊張而出了差錯。
十幾米的距離,卻好似隔着一個銀河,未千千走了很久很久,依然覺得離對方很遠,手上的那一壇子酒,酒香撲鼻,當真是風味隔壁三家醉,雨後開壇十裏芳呀。
許是她從未沾過半點酒星,這酒中似乎又加了什麽令人沉醉的東西,聞着聞着竟渾身飄飄然起來,那黑色球體就在眼前,可她的腳步卻越發的踉跄。
搖搖晃晃,暈暈沉沉,上眼皮開始和下眼皮打架,眼前的景物變的朦胧起來,原本近在眼前的黑球好似一下子又離的老遠,忽遠忽近,忽高忽低,捉摸不透。
這時似乎蜥人老大也看出了事情的不對,可這時阻止未千千又為時已晚,略顯尴尬的他轉頭瞪了一眼這件事情的主謀朱蜴,故意壓低了聲響,語氣中卻帶有若有似無的抱怨:“你不是說這個酒一點也不烈,就算完全不會喝酒的人也足以撐到狼王面前嗎?你個蠢貨,現在是什麽情況?”
“老大啊!您先不要着急,她就差兩步了,先看看再說。”
“奶奶的,那小妞怎麽楞在那裏了,在看什麽?”
“小人也不知,要不,小人過去推她一把?”
“還不快去!”
就這樣朱蜴吹着口哨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自欺欺人的以為所有人都看不見他,衆目睽睽之下,來到未千千身邊。
近了身才發現,好家夥,那哪是發呆呀,連鼾聲都出來了,分明是睜着眼睛睡着了,若不是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他是情願去找只母豬也不會讓未千千來送酒。
朱蜴在未千千身邊一陣搔首弄姿,本便長的奇醜還非要表演歌舞:“近日小人閑來無事就學習了個舞蹈,不如跳給您看可好?”
“就知道王您脾氣最好,怎麽着也會同意的,那小人就獻醜啦!”
語罷,朱蜴便想象着曾經聽聞過的,女子歌舞如何的優雅,于是他就變相的将之盡數表演出來,什麽兩只胳膊亂揮啊,什麽抱着頭在地上亂滾呀,不得不說蜥人的眼光果然跟人類不一樣,蜥人老大居然會看朱蜴的表演看的津津有味。
而當朱蜴不經意間再次來到未千千身邊時,伸出他的三只爪子,中指豎起,另兩只手指捏在一起,權當是蘭花指,小指一翹,正好擊中未千千的脊梁骨。
睡的極沉的未千千哪裏躲得過這突如其來的發難,身體徑直向前倒去,懷裏卻還牢牢抱着那壇尚未開封的酒。
再反觀朱蜴那裏,他恍若未覺的繼續狂魔亂舞,一個轉身回到蜥人老大身邊。
而此刻,不知為何,所有蜥人盡數往後邁了一大步,又邁了一大步,再邁一大步,站定,似無事發生一般繼續喝酒吵鬧。
而那被朱蜴的彈指神功彈了一下的未千千呢?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以腳尖為軸畫了小半個圓,眼見着就要撞到那大黑球,一陣天旋地轉終于把未千千弄醒了。
氣場這種東西,她早有耳聞,功力弱的将人彈開,功力深厚的那可就是粉身碎骨尤為不足啊!
在撞上黑球和摔在地上兩者之間未千千想也沒想的,一個側身摔在地上,只是自己摔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可她卻手裏抱着個酒壇,而此刻酒壇依然在她懷中,就算裙擺染上塵土,酒壇也依舊牢牢躺在她懷裏。
她的俏臉離那大黑球不過半寸遠,若是再稍稍往前一絲半毫後果不堪設想。
“嗷!”
在場的所有蜥人頻頻發出一聲哀嚎,就差一點點就差那麽一點點。
未千千才管不了這麽多,雙腿一蹬就從地上爬起來,沒有手來拍掉身上的泥土就幹脆任由它去,人生嘛随意一點就好了,管它呢!
擺出她認為最好看的笑容開了酒壇遞給大黑球:“王,小女子敬你一壇酒,祝您老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跟着林鎮遠待了那麽幾天,未千千別的沒學到,拍馬屁的功夫卻學了七八成,她猜想着:這王呀,被蜥人那麽畏懼着,不是個白發蒼蒼的老仙人,就是個身材魁梧的老大漢,怎麽着兒祝老人家活的更長總歸是沒有錯的。
可誰知那黑光突然散去,幽暗深處有一少年伫立當中,他眉間的黑曜石比那火把更耀眼,他依舊只字未提,微微揚手帶起一陣風,替她吹盡裙擺上剛沾染的灰塵。
未千千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就像只見到老鼠的貓,不知是在和那人說話還是在說與自己聽:“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呼呼,我們狼王終于出來了!
鼓掌!
各位看官看在狼王的面子上收個藏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