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二哥和他的朋友們都是這樣玩的?
自打向長寧說完那一串話, 上山的路上,車內簡直是詭異的沉默,喻雅一直給丁思淼遞東西,端茶送水不可謂做的不好。
丁思淼偶有看看喻雅,都很安靜,和最開始溫柔的形象又有了差異。
姚真心內:二哥和他的朋友們平時都是這麽玩的嗎?是不是太刺激了一點?!
向長寧根本不太在乎, 他基本上已經猜到了這件事丁思淼不知道。
如果這次溫泉行她們又要為着這件事吵架,不如一來就吵吧, 總是比玩的正開心半途爆發強, 喻雅每年都來幾下這種突出邊界線的情節, 不止丁思淼, 向長寧和北宜年也是滿心的拒絕!
他們是最早到溫泉的一撥, 到了溫泉問了前臺,老陳車沒進來,更不消說是冉斯那輛超級豪華的跑車了。
向長寧熟門熟路拿門牌號,喻雅給他和姚真選的雙人房。
不說別的,只有雙人的床最軟,符合傷殘向醫生的身體需求。
姚真偶爾看看丁思淼的臉色,鎮定到吓人,喻雅在邊上都不敢大聲說話。
姚真見此情景, 非常明智的跟着向醫生的步伐, 溜了——
兩個人進了房間, 向長寧便把自己扔床上, 車內坐久了不是很舒服。
他需要放松一下骨頭和腰。
姚真安靜當在收整東西, 把洗漱用品拿出來,向長寧雙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想着,這麽寧靜的生活,真好啊。
姚真把東西整理好,還有些不安老是看門外。
向長寧一眼就看穿他心思:“你怕她們吵架啊?”
“有、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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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我那樣說不太好?”
“……”
向長寧笑起來,狹長的眉目睨着姚真,看得姚真只覺得臉熱。
“沒什麽,遲早是要吵這一架的。”
“???”
“好奇?”
“有點。”
向長寧拍了拍床邊上,說:“來,坐過來,我給你說。”
姚真坐過去,向長寧思考了下,從頭簡敘起。
向長寧和喻雅以前一直知道對方,但是不熟,但是他們一見面就明白對方屬性,為什麽?因為當時喻雅正摟着前任,而向長寧抓着北宜年往外帶走,就在一家gay吧裏,開始了宿命的相逢。
後來在學校互相知道對方,一個是因為太過于刻苦努力,老師天天挂嘴邊的向長寧。
而另一個是大家廣為流傳,強大背景的關系戶,人美路子野的喻雅。
等再見面,一切都不那麽尴尬了,北宜年甚至和喻雅私交不錯。
向長寧忙,忙家教,忙生存,除了同一個寝室的北宜年,沒空社交。
後來大學畢業,喻雅去了國外留學進修,北宜年畢業,向長寧讀研,短時間內大家就沒什麽交集,再後來,向長寧工作入職後,再次和喻雅遇到。搭上北宜年這個話唠,同在一家醫院,便又熟悉起來。
向長寧轉了個臉,迎着姚真注視自己的目光:“其實喻雅雖然長得好看,但是情路倒是還有點波折呢——她在國內的時候有過兩個女友,大學那個挺好的,但是後來還是散了。
“丁思淼是國外遇到的,喻雅在國外讀研和博士讀的快,然後兩個人回來就比較麻煩。國內醫院體制內規矩多,喻雅現在就打擦邊球外派交流中,在混資質和工作經驗。總體上她們其實感情挺穩定的,有幾年了吧。”
話鋒一頓,向長寧若有所思望向姚真。
這一眼不複尋常的春光明媚,帶上一點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憂思,淡淡的,一眨眼笑起來又消失掉。
姚真當時尚且不明白。
“你說了不會這樣的!你需要我告訴你我現在很不高興嗎?!”
驀然門外一聲,驚得姚真肩膀動了動。
這一聲不來自喻雅。
反而來自溫柔的丁思淼。
向長寧伸手搭在自己額頭上,悠悠嘆口氣:“每年都要來那麽兩次啊,你等等。”
“等、等什麽?”
十分鐘後,姚真守着蹲在地上的丁思淼,向長寧去找喻雅,他方後知後覺,是等向長寧準備好出門去解決。
喻雅一看他們就拔腿走了,向長寧跟着她追了過去。
丁思淼就留給了姚真安慰。
姚真,姚真真的不知道怎麽安慰。
過了會他看到地上有水漬,吓得趕緊從屋內尋了一包抽紙給丁思淼,丁思淼不說話接過了,擦擦眼淚站起來,眼眶是紅的。
姚真瞎建議:“這外面景色很好,你想出去走走嗎?”
好半天,丁思淼點頭,委屈小聲道:“恩。”
溫泉下地暖,外面開了好多反季的花,樹木高大繁茂,和城裏的景色完全不一樣,丁思淼擦了眼淚不哭了,不像是南琴的性格還會鬧一鬧,倒是真的不哭。眼紅着和姚真走在旅館外的林蔭路上,夏初的花牆開了一路,一路繁花似錦,丁思淼深呼吸口清透的空氣,感覺好多了。
姚真小心翼翼:“好些了吧?”
丁思淼點頭。
姚真緊髒道:“其實,雖然向長寧那樣說,但是真的沒什麽的,我當時也在,他們之間……”
丁思淼看姚真,看的姚真更緊髒,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解釋過這種,不知道會不會解釋崩。
半晌,丁思淼驟然笑起來:“你以為我是生氣向長寧說的話?”
“……不是嗎?”
丁思淼搖頭,笑容又淡了下去:“不啊,我是覺得,她……她不該這樣,和是誰沒有關系就……我想讓她父母慢慢發現接受。而不是……突然說破……”
姚真愣了愣。
丁思淼踢了踢自己穿的單鞋,上面可愛的貓咪笑的萌萌的,甩着尾巴。
看着石板地,他們走在花牆邊上,掉落地上的花瓣鋪了一條少女心的路。
可丁思淼的少女心快要枯萎了。
可能是夏日時光太溫柔缱绻,也許是這條路微風和煦,丁思淼低着頭,慢慢說:“其實也是我不太好,如果我能幹一點,她現在也不用那麽為難。
“她現在的工作需要關系鋪路,也需要資歷,兩樣都不能少,她想之後來省上公立醫院工作的話,都必須要有的。我從小沒受過什麽苦,她也不想以後我們兩個人收入低過的不好,我猜,雅雅是怕她父母知道了不幫她再搭關系,就會讓她在B市當醫生了吧。
“畢竟在父輩眼裏她現在已經賺的夠多了,女性不需要賺夠太多錢養家,斷了她工作的路,自己都養不好,說不定就會考慮嫁人了。”
“我的工作需要時間累積,工資不高,短時間內工資也提不上來的,如果我能再多賺點,或許會好吧。我在體制內考的工作還行,社會招聘重男輕女多,體制外不好找。
“我就是……就是覺得,哪怕吃點苦,暫時少用點錢,她父母現在知道會比她三十歲知道了好。現在還能溝通,要是以後再知道,那時候她父母正着急想嫁她,她又一直這樣騙着家裏,不知道會鬧成什麽樣子呢——”
姚真驚訝,片刻後,回答:“你這樣說,她的表現倒是能解釋通了。”
“我知道她不想讓我吃苦嘛。可是……我也不想她家庭關系最後搞得為難啊。”
姚真垂目:“能理解。”
丁思淼望着姚真問:“你給家裏說過嗎?”說完又嘆口氣,“不過看你還小,男人三十歲和女人三十歲的概念不一樣,再怎麽樣應該也會比雅雅好的。”
姚真在這天真随性的附帶問句中,驟然明白向長寧今天看他的那一眼想說的話。
喻雅的現在,可能也是姚真以後要面臨的困境。
這麽一霎,丁思淼憂慮的目光和北宜年頂着那張娃娃臉說過的話奇異的,就重疊了。
頂着這種目光,姚真如實道:“還沒有。”
丁思淼天天聽北宜年在吐槽姚真,別說,對姚真還真的很熟悉,看姚真并不反感她說的話,又問了句北宜年最近的重點:“你要留在B市工作嗎?”
這個姚真能回答:“是的,最近在準備一個項目,如果幹的不錯,可以留下來的。”
“噢,真好,我和雅雅都有好久沒見了,不過她說下一個外派在省醫院,到時候可以住在我家,還有一個月。”說到這裏,丁思淼杏眼中又含着高興。
姚真輕聲:“嗯,在一起很好。”
而異地,不太好。
姚真想到自己帶出來做的那個項目,心裏還有點焦。
聽到腳步聲,姚真擡頭就看着喻雅和向長寧并肩走過來,看起來很像是吸睛的一對情侶。向長寧沒有過一米八,但是比例很好,加上喻雅沒有穿高跟,硬是看起來沒有比喻雅矮很多。
姚真帶着些許疑惑,撞入向長寧淡淡的目光中,浮躁的心又安靜下來。
下午下了一場雨,姚真在房間內做設計,向長寧補眠,他只想睡覺。
北宜年和冉斯都被堵在了路上,四五點喻雅過來拐向長寧去泡溫泉,姚真正做到一個關鍵點,說不去,讓他們玩好。
晚上姚真接到了喻雅的電話。
他一路踩着還未風幹的青石板,按喻雅說的去接向長寧,沉浸在設計中的腦子,沒有思考過為什麽要去。
等走到了地點,他們這一桌選的地址很偏,周圍沒什麽人,姚真找了一圈才發現。
喻雅手裏拿着一杯雞尾酒,姚真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向長寧,一時沒明白。
周圍沒有丁思淼。
喻雅笑得艱難:“那個,我真的不知道他酒量這麽淺,不,我不知道他這幾年都不沾酒!所以……”
“所以?”
喻雅嘆口氣:“請把這只喝醉的阿寧背回去吧。”
仿佛為了印證喻雅的話,向長寧此時擡起頭來,眼睛眯着,看了姚真一眼,又倒了下去。與平時不一樣的是,整個脖子到兩頰,全是泛紅的皮膚。
姚真:……
喻雅保證:“他還沒醉透,喝醉的阿寧酒品很好,他醉透就睡過去了,我發誓!”
很好,姚真現在想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