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哥,求bao養
向長寧那一爪子摸下去,姚真其實人是懵的。
一只直男當然也注意不到這種尴尬時刻的有心調戲,只是心裏一直惴惴是不是給向長寧添麻煩了,自己是不是不配合工作惹得向長寧生氣了。向長寧工作起來能有多忙群裏都是知道的,有時候姚真給向長寧解氣一起罵傻逼患者來着。
人算不如天算啊,奈何姚真沒料到自己也能成為其中一員。
想到此處,姚真快速辯駁,力挽狂瀾:“我、我開始就是開始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醫生是二哥你也沒什麽了,我現在馬上脫!”
向長寧:……
小弟就是太單純良善了。
內心哀嘆一聲我的傻弟弟喲,行動上迅速有力趁着姚真不防,将右邊的褲子扯下來一半。
啧!白啊!!!
右手扒上右腿外側随意瞎點壓幾下,仗着姚真看不懂,動作極其不規範,向醫生臉上面無表情,內心飄飄欲仙。
咔擦——
“長寧,我回來替……”被頂替的況夏醫生驟然拉開門,向長寧和姚真往門口看去。
況夏看清楚向長寧手放着的方式,話頭猝然一個卡死。
況夏、向長寧、北宜年三個人在醫大時,是同期同班同學!
向長寧總體什麽個情況,況夏不說深入了解,總歸是知道的。
還知道北宜年最近兢兢業業在給向長寧拉紅線。
然而眼前的場景,況夏醫生的實時表情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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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懵逼.JPG】
又看向病人,嗯,确實長相清秀,幹幹淨淨的大男生!
不對!重點不在這兒!
向醫生的擇偶範圍已經擴大到這個程度都還沒把自己送出去?!!
身為同事兼朋友的況夏順了順胸口的氣,作為一個見過世面的醫生,當機立斷:“既然你在就診,我先去後面喝口水。”
向長寧:???
況夏看向姚真,舍己為人板上了臉,呵斥:“病人要配合!”
訓得姚真一愣一愣的。
啪——
門瞬間又被拉上。
向長寧:……
向長寧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他不信況夏沒看出來他在瞎幾把摸!
咔擦——
門再次打開,姚真沒回神,向長寧心驟然一跳。
況夏把頭伸進來,神色鄭重,義不容辭堅定道:“搞不定記得叫我!!”
向長寧:……
姚真還是懵的。
況夏又啪一聲大力金剛将門帶上,合攏那一聲震得向長寧耳朵發木。
向長寧混亂的腦子有一分鐘都沒回過神。
姚真和他兩兩對視,略帶委屈道:“我沒有不配合,二哥!”
咳咳!
向醫生及時調整心态,把姚真的褲子給拽上去,生怕況夏再進來觀賞一遍他的心頭肉,話還是慢條斯理冷靜道:“大腿骨頭沒事,不是大腿?”
姚真重複:“右邊小腿。”
色令智暈的向醫生終于想起自己喜歡的人還是個病人。
向長寧把口罩取下,輕咳幾聲,既然不是痔瘡,也可以不用這麽憋悶了。
摘了後,向長寧突覺哪裏不對,驟然問:“你怎麽認出我的?”
姚真肯定說:“眼睛。現實中,我好像只在你身上見過丹鳳眼,而且我知道你在市醫院工作,下意識就覺得是你。”
說話的時候,一臉坦誠,向長寧心裏莫名嘆口氣,覺得姚真和幾年前比起來沒變,可是延展的五官棱角,又是變化了的。不過他那雙眼睛還是帶着笑,含着讓人側面的天真。
這點子天真讓向長寧覺得,簡直要了自己一條狗命。
罷了罷了,腿都摸了,總歸是不吃虧。
向長寧伸手揉了揉眉心,咽下口口水,深呼吸口氣放松,眼睛半開半阖之間,姚真看得有些怔愣,嘴張開,喉頭滑動片刻後,誇獎的話又忍住了。
應該……沒有幾個男人喜歡被誇好看吧?
甚至,好看得有點模糊性別。
向長寧蹲下身去,伸手給姚真一點點細致溫柔将褲腿挽起,膝蓋下方好大一塊淤青,他問:“傷就到這兒了吧?”
“嗯!是。”
向長寧簡潔:“能走嗎?”
“能走的,就是疼,不過過了最初現在好像好些?”
向長寧長指壓在姚真腿上幾個點,姚真都叫疼,向長寧往淤青上下捏了捏,姚真沒反應。
向長寧給姚真把褲腿放下,走到診室桌前,随手拿了個新病歷本,寫上姚真的名字年齡性別,翻開內頁,把今天的情況寫上去,邊寫邊說:“應該沒大問題,不過位置有點靠近膝蓋,今天骨科下班了,我寫了你拿着,開點藥先用,明天來骨科拍個片就是。”
姚真點頭,乖順:“好的。”
打開電腦輸入姚真信息,然後開藥,常備的那個藥顯示庫存空。
向長寧腦子轉了轉,現在好用的基礎藥醫院都每月分配限量,将近月底,沒有是正常的。這個藥他家裏還有幾瓶沒拆過的,向長寧現在住的地方離醫院也不遠。
當機立斷:“醫院那個藥開完了,我家有備的,等換完班你跟我走。”
姚真感動,果然二哥一直對他很好,重重點頭:“嗯。”
向長寧在病歷上,落下最後幾個字,心情從初見的激動澎湃慢慢回落。
收筆擡頭,上挑的丹鳳眼透着一股冷勁兒問:“話說,你怎麽來B市了?”
向醫生脫了白大褂,和況夏換了班,在拐角抽了根煙的功夫就決定,遇見姚真的事情先不給北宜年還有冉斯說。
反正不管是什麽事兒,馬上就會說再見。
說了惹得他們大呼小叫的,反而不好。
剛問姚真來B市,姚真說了幾句關于實習的話。
再深入的,向長寧沒問,畢竟急診外面病人還排着隊,他要換班。
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向長寧和姚真并着肩往他家走,姚真走得慢,他有的是時間。
向長寧:“我看今天群上你說和南琴分手了。”
姚真腳步停頓,頭低了低,聲音悶悶的:“是這樣。”
“之前不是說為了南琴和家裏吵起來了嗎?”
“是。”
春初的天氣,向長寧裹得還是厚實,一件毛衣外面還有着一件外套。
反觀姚真,外套裏只有一件T恤。
縱然這樣,向長寧驟然也覺得有些發冷,從心裏透出來的。
想抽煙,手摸到包裏拽了一根拿在手上輾轉,向長寧繼續問:“那你,還和她複合嗎?”
又是沉默間隙,姚真的聲音更低:“不。她有新男友了。”
向長寧手上左右轉的煙一滑,落在口袋中,他愣愣看向姚真不解:“之前不是說準備畢業就求婚嗎,不是還準備了存款嗎,就、算了啊?”
這個事情不怪向長寧問,他平時工作忙,不怎麽在群裏冒頭,但是幾個月前小群一直刷了幾百條的對話他是一直看着的。
嗯,心上紮着把刀也掙紮着看完了全部。
姚真家裏想送他出國去繼續讀博深造,姚真和南琴是青梅竹馬,兩人從大學開始正式談戀愛到現在也有五六年多了,讀博的事情南琴死活不同意,南琴說姚真要是出國就分手。
姚真呢,考試是天賦型選手,在讀書方面卻是個随遇而安的個性,研究生畢業了找的工作也還行,吃穿不愁也不去追求學術更高層次。
南琴不同意,姚真也不去。
姚真腦子好用,他媽媽是恨鐵不成鋼,他為了南琴和家裏撕了好久,在群裏說漏嘴,被冉斯一通拷問出來,是要畢業就求婚,想讓南琴安心的。姚真讀研跟的導師大方,姚真緊巴巴攢了幾年,就是想戒指自己出錢……
細節太清晰,向長寧長吐口氣,甩了甩頭,不願再自己戳着肺瞎回憶。
回憶間隙不短,沒收到任何回答。
向長寧皺眉:“啞巴了?說話!”
姚真眼睛紅起來,呵斥之下逼出來的回答,聲音都偏沙啞:“那還能怎麽樣呢?該做的都做了,不複合只有放下。二哥別問了,兩個月我都熬過來了,不會比之前更糟了。”
向長寧的心真是被這語氣戳成個篩子。
向長寧捏眉心,長吐幾口氣深呼吸,姚真知道向長寧也擔心他,一時兩個人都沒說話。
向長寧原地站定,姚真乖乖站在他身邊等着他睜眼。
向長寧心裏混亂頭緒稍稍厘清,睜眼,鋒芒刺人看向姚真,口吻壓着憤怒:“你和南琴的事情,我從來沒說過什麽,頭幾年大哥一直勸你分了算了。我現在就想問一句,要是南琴回過頭來找你複合,你幹不幹?”
姚真沉默,眼尾深紅,死咬着後牙,下颌緊繃沒答話。
向長寧深吸口氣,不退不讓,眼神清亮看着姚真,對視中,不等個結果不死不休。
好半晌,姚真皺眉低頭,緩緩搖了搖,聲音顫抖得厲害:“不,不會那麽賤了。”
顯然是被傷的太深了。
向長寧心又痛,又稍稍長舒口氣。
強壓住心疼,向長寧對自己向來很狠,繼續:“好,如果複合怎麽辦?”
“不、不會。”
向長寧口吻冷漠不依不饒:“你拿什麽保證?”
“我……我已經決定放下了。二哥你、你別問了。”
向長寧簡直把姚真逼得厲害,向長寧心也像是刀子無數把在割,但是姚真和南琴這個事情真的反複太久了,向長寧再也不會讓姚真再摸回老路。
向長寧吐口氣:“那你跟我說最後一句,如果複合天打雷劈,劈冉斯!”
姚真整個人都呆滞了。
向長寧猛然上前一步,鳳眼壓着厲:“不敢說?你不是诓我,心裏還想着複合?!”
話音狠厲,猶如當頭棒喝。
姚真下意識直搖頭,但見向長寧看着他寸步不讓,拉鋸中木讷的心緩慢明白過來:向長寧要他一句保證。
片刻後緩慢嗫嚅:“如果複合天打雷劈,劈、劈大哥。”
這話姚真一說,向長寧硬撐着的那口氣就洩了,又擡手揉眉心。姚真眼尾深紅,向長寧心裏已經被自己折騰成馬蜂窩,千瘡百孔。
又是一陣沉默後,向長寧驟然笑起來,看得姚真一愣一愣的,簡直春風化雨,慵懶又妖冶,向長寧伸手摸了一把姚真的頭發,手上勁兒輕,姚真比他高點,向長寧手下頭發硬硬的紮手,顯然将姚真當小孩兒看。
向長寧口吻一瞬回複柔和:“既然你能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女孩那麽多,南琴不适合你,放過自己吧。”
幾年來盡折騰姚真,綠茶得賤中鑲婊。
姚真這才舒口氣,點頭:“嗯。”
向長寧往前走,姚真急忙跟上,向長寧不緊不慢說:“我們醫院可愛的小姐姐海了去,你看上誰我給你介紹啊,看不上以後喜歡哪個姑娘了,多讓你大哥看看。”
姚真不懂:“讓大哥看?”
“呵,冉斯什麽婊沒鑒過,如果是個坑你就別跳了。”
“……”
一路跟着向長寧回家,姚真背着背包站在門口等着,等向長寧拿了藥出來。
單位的姐姐電話來了。
姚真拿着電話到走廊接起來。
向長寧從常備藥中拿了一瓶,出門給姚真,剛好姚真打完電話。
向長寧把藥遞給姚真,用量還沒吩咐,姚真率先發問:“二哥,這是你租的房子?”
向長寧:“嗯”
姚真眼中發亮:“二室一廳?”
“嗯”向長寧突然心裏有點發毛。
姚真嗷嗚一聲,可憐巴巴看着向長寧,穩中帶皮:“二哥!沒地方住!求包|養!”
向長寧:……
向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