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宋笙捂住裙子之後，就像被火燒了屁股一樣的蹦了起來。她運動神經發達，這麽突然的平地躍起還穿着高跟鞋，都能穩住身體。
“下午好屈教授~”宋笙本來下意識的就想轉身跑，但是想想自己躲得時間已經足夠了，差不多是要丢開上次的失敗和羞恥心，接着攻克面前這位了。于是她擺好心态就笑呵呵的開口打招呼，一副完全忘記了剛才還有幾天前發生了什麽情況的樣子。
她以為屈教授也會像以往一樣和她打招呼，正等着他接話然後上杆子爬多扯幾句，就當是為了充電了。這些日子沒能好好和他說話，真的是電力不足啊！
誰知道，屈教授沒有按照宋笙的設想說一句“下午好”，而是開口就道：“你不想見到我？”
“诶？”宋笙一愣，連忙解釋：“沒有啊！”
解釋完她才覺得不對，屈教授這樣說總感覺怪怪的，他是那種會在意別人不想見他的人嗎？明顯不是，那他這麽說是幹什麽？
“那為什麽最近躲着我？”
聽到屈教授表情平靜無比的接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宋笙心裏那種奇怪的感覺更加的嚴重了。她為什麽覺得，屈教授這話就像是女朋友在埋怨外面有人了的男朋友？
看着他還站在那等着她回答，宋笙感到頭疼了，她總不能照實說因為感覺太尴尬所以先緩緩才躲着他的嗎？不，那樣太尴尬了，她就算某些時候神經粗，可她也是個擁有少女心的少女啊！
“沒有躲你，是因為我最近比較忙，嗯。”奇怪，為什麽這麽說她感覺更加心虛了？特別是屈教授還朝這邊走了過來，兩人之間的距離就只有三步，宋笙感覺自己的心髒咚咚的響的就和戰場上的戰鼓似得。
屈衍仲看着宋笙，宋笙先是眼神左右亂飄往下看看，最後實在繃不住那種充滿了存在感的注視，勇敢的迎了上去。等她終于正視了屈衍仲，屈衍仲這才看着她的眼睛開口說：“你是喜歡我，還是想和我做.愛？”
……他剛才說什麽？宋笙懷疑自己的耳朵剛才那一瞬間是不是串頻了，否則她為什麽會聽見屈教授面無表情的問她是不是想和他做嗯咳的事情？
宋笙還在發愣的時候，身體就先腦子一步做出了反應，從脖子根一直紅到了臉頰，生動的表現了一番面紅耳赤究竟是個什麽樣子。她好不容易從燒成一團漿糊的腦袋裏理出來個頭緒，把屈教授那太過直白的話整理了一番。
他是問她是沖着要和他談戀愛去的，還是沖着他的*去的。嗯很好，這個問題直指本質，宋笙覺得自己應該慎重的回答，一定要想出個會讓他滿意的答案。
宋笙拿出了比當初高考的時候還要慎重的心态，勢要發動自己聰明的大腦做出最正确的反應，争取做個文藝文明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然後她激動的回答說：“人和*我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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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明明她想的好好的是要說“被屈教授的人格魅力征服，想做個能和你一起進步的人。”怎麽一激動就不過腦子的把真話給說出來了！夭壽啦！談戀愛的人智商為負這句話真是至理名言！
“可以。”屈衍仲點頭。
必須要想個辦法把這個糟糕的回答……啊？宋笙反應過來屈教授剛才好像平平淡淡的答應了。他說可以，就是說她那句人和*都想要，他本人答應了？
就這麽答應了？等等，說好的屈教授很難攻陷呢，說好的她還要倒追很久呢，說好的屈教授對所有追求的人都不假辭色堪稱少女殺手呢。
她 還沒有正式展開追求，連花都沒送過，還沒有帶他去逛商場給他買買買，還沒帶他去高樓樓頂看星星，沒有挖掘他的心理陰影然後治愈他從而達到攻陷他心防的目 的，就這麽在這個一點都不美好的地方被對方直接開口詢問，然後又簡單的答應了，這種玩游戲開了挂，還有中了大獎的不真實感。
宋笙站在原地看着從頭到尾就沒什麽特別反應的屈衍仲，特別想要申請重新再來一回，也好讓她看看究竟是怎麽突然間發展到這個部分的。她沒忍住伸手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還用力晃了晃。
“屈教授，你是屈教授對吧？”
“嗯，我叫屈衍仲。”
“你剛才，是答應和我在一起嗎？”
“是。”
“就是，就是确定了那個可以牽牽手或者麽麽噠或者啪啪啪的關系？！”
“如果你要求的話。”
不用照鏡子，宋笙都能感覺到自己臉上的熱意，估計煎個把雞蛋是不成問題的。她是想表現的含蓄羞澀一點，但是真是見鬼了，她看到面前這個男人就各種忍不住想要說實話，所以她覺得自己現在用‘黃暴’兩個字就能概括。
明明是正義熱血好少女，怎麽就淪落成了女流氓。
宋笙激動的想要下樓跑圈，但是在此之前，她還有一個疑問，不問清楚的話她感覺特難受。“屈教授，你不是不讓人靠近的嗎？”這樣還怎麽和她啪啪啪。
屈衍仲這回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然後才在宋笙炯炯的目光裏說：“這是源于心理上的選擇性潔癖，我有心理疾病，很多時候無法容忍大部分的事，但是偶爾會有例外。”
雖 然這麽說，但是這個例外，目前為止，他只遇見了宋笙這麽一個。要問為什麽，屈衍仲自己也答不上來，他只知道自己對別人靠近所産生的那種排斥和下意識厭惡， 在宋笙身上不會出現。他早就發現了這一點，否則不會這麽容忍她靠近，要知道他和宋笙不同，并不是個熱心的看見誰就會上去幫忙的人。
“我是例外？”
屈衍仲點頭。
任何人都無法抗拒自己在喜歡的人心裏是特殊的這種定位，宋笙的笑簡直就要咧到耳根子了。她瞧着平靜的看不出什麽羞澀的屈衍仲，運了半天氣，想要給自己留點正面形象至少稍微含蓄收斂一點，但是在屈衍仲的目光下，她再一次沒把持住。
一咬牙，把節操徹底粉碎成渣，宋笙幹（自）脆（暴）利（自）落（棄）的主動伸手去牽屈衍仲垂在身側的手。
等她把那漂亮的手握在手裏，屈衍仲也沒反應。他沒有像之前那樣凡是被人碰了就直接甩開，也沒有皺眉表現出任何嫌棄的樣子，就是那麽安靜的看着宋笙，看着她在他手上捏捏捏。
面對着這樣的屈衍仲，宋笙又出現了那種感覺，她覺得面前這個比她大上很多歲的屈教授，就像是個很乖巧安靜的小孩子。
或許在大多數人的眼裏，屈教授都是嚴肅無趣不愛說話并且有着嚴重潔癖，大多數時候不容易溝通的人。但是宋笙，她從見了他幾面之後，就不由自主的把他當成了小孩子。
她經常和各種小孩子打交道，最常見的就是任性唯我獨尊的熊孩子，但是來到s市去了陽光孤兒院後，她發現那裏最多的就是聽話懂事有禮貌且安靜的孩子。
而屈教授，給宋笙的感覺就和陽光孤兒院裏面的一些孩子差不多。只是他給她的感覺更加的安靜深沉，并且孤獨。
宋笙敢肯定，要是其他人知道她把屈教授比作小孩子，一定會覺得她腦子有問題。但是只有宋笙自己明白，屈衍仲身上有獨屬于某種擁有殘缺的孩童的特質。所以，她愛上這個男人，最開始可能是因為母性泛濫。
她很早就想要抱抱這個總是和別人保持着距離，看上去特別不好說話的男人了！現在，終于可以實現了！宋笙咽了一下口水，慎重的問道：“我可以抱你嗎？”
“可以。”要真說起來的話，屈衍仲從認識開始，就沒有拒絕過宋笙的任何要求。
宋笙也不管什麽含蓄不含蓄了，一把伸手抱住了屈衍仲。她比屈衍仲小一圈，這麽抱上去也沒辦法把他整個抱住，倒更像是抱着大樹的樹袋熊。屈衍仲連手臂在內，都一起被宋笙環住了，筆直筆直的‘樹’當得很稱職。
低頭看着抱着他在他胸膛上滾臉蹭腦袋，把頭發蹭的亂糟糟的宋笙，屈衍仲看的眼睛眨都不眨。如果宋笙這個時候擡頭，一定能發現他眼裏滿是一種被滿足的高興情緒。當她給孤兒院那些懂事的孩子們買了他們一直特別想要的書的時候，那些孩子們的神情就是相似的。
屈衍仲從小開始，就從沒有過這種想要得到什麽的心情，開始是因為不允許，後來就變成了他無法對任何人或者東西産生想要的感覺。
但宋笙是不同的，他的負面情緒無法在她身上産生，相反她似乎能驅散他的噩夢。他想看見她，如果他還能擁有什麽的話，他想要這個人。
“想要。”
宋笙感覺自己抱着的人動了一下，然後她就被反抱住了，頭頂上還響起了這樣恍若晴天霹靂的兩個字。想要什麽的，是她想的這樣那樣滾來滾去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的意思？
不行，光想想就覺得口幹舌燥有沒有。她觊觎他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麽邀請她的話她真的把持不住啊嗷嗷嗷！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真的想好了要給我？”宋笙勉強做出淡定的樣子詢問，俨然一副渣男要欺騙純潔女孩子的身體，高興的不得了還要裝君子的模樣。她還自以為很正直，這時候已經忘記了自己之前還曾想要色.誘人家了。
雖然屈衍仲說得完全不是宋笙那個意思，但是他看着宋笙那一臉的‘答應我答應我’顯然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嗯，既然這樣，那晚上我來找你。”宋笙拍拍屈衍仲的胳膊，轉頭腳步匆匆的走進了電梯。她沒去看屈衍仲是個什麽表情，等電梯門一關上，就握着拳頭樂得直蹦，嘴裏啊啊的小聲喊，簡直就像突然發瘋了。
下了樓之後，宋笙也不管自己穿着高跟鞋，直接就開始跑圈。繞着小區跑了一圈覺得自己還沒平複激動的心情，反而越來越激動，就換了個方向往外面的街道上跑。路上的行人看見這個穿着得體但是笑成一朵花跑的和風一樣的姑娘，都投過去詫異的眼神。
就在宋笙在外面跑圈平複心情，順便幫一個大媽追回了被搶的包，幫小巷子裏被勒索的初中生解決了四個小混混的時候，屈衍仲在家裏……打掃衛生。
對于愛好除了運動看書動手術刀外，就剩下打掃衛生的屈衍仲來說，他打掃衛生的作用和宋笙跑圈，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在拿着拖把将房間拖了好幾遍之後，屈衍仲停下來看着閃閃發亮的房間發了一會兒呆。
然後他默默走到電腦前，搜索了一下第一次注意事項。
——不能着急，不然會給女方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要*說情話，還要親吻某些地方。
——刷牙洗澡換內褲。
……
粗略看了一遍之後，屈衍仲從書架上拿下一本筆記本翻開，戴上眼鏡，認真的用鋼筆在上面記錄那些要點。字寫得整潔漂亮，而且他整個人都充滿了一股嚴謹的學術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