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古墓求生
細數着鳳釵上系着的發絲,容玑淡淡彎起嘴角。
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在這古墓中生存了半個多月了,這恐怕是那個渣男萬萬沒有料到的吧。
想當初,若不是自己使計,難保他臨走前不會親手解決了自己。還好她聰明,懂得已死博弱,浴血的身子那麽髒,他怎麽屑于動手去殺一個将死之人呢。
從小跟着義父探墓養成她絕佳的耳力,也正是知道他們不會久留于此,自己才有了那活命的計謀。
現在,這諾大的古墓已經成了她的天下,游走在各個墓室間,她容玑活的如魚得水般自由。
根據各個墓室遺留下來的信息,容玑簡單的拼湊了一下,原來,再活一世,自己竟也是個官家小姐的身份呢,而那個男人,雖然貴為皇子,可種種行徑,竟連人渣都不如!尤其值得提醒的是,那個冷酷的渣男竟然就是自己孩子的爹!
他奶奶的,自己究竟是怎麽得罪他了,竟然下這樣的黑手來把她活活下斂。
都說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了,可他們連孩子都有了,那男人還要殺自己,這麽可惡的男人,她會在這古墓裏天天詛咒他的!
可憐自己,産後的身子還要遭受這樣的颠簸,那樣大的失血量,讓她足足補了半個多月呀。還好有那胎盤和陪葬的牲畜,不然自己還真的是活不成了。
抱着從陪葬的箱子裏翻出的衣物,容玑慢慢從自己精心挖的盜洞裏爬了出去,養了半個多月了,她今日就要出去透透氣,順便找個地方好好洗洗血染的身子,去去晦氣。
輕輕挪開頭頂的最後一塊墓石,透過縫隙,容玑看着滿天的繁星,大大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
“呼,終于出來了!”抱着衣物,容玑悄悄擠出了身子。
時值春夏交替,這樣好的時節,看來老天都不想絕了自己。
據她推測,依着那個男人警惕的性子,他不會不留人監視自己的,所以,她把盜洞延伸了數十裏,量那些看守園林的護衛怎麽也想不到的。
哼哼,皇家陵園背靠龍脈前抱水,不多久,容玑就找到了一個天然的巨型水潭。
四方形的水潭被修繕的氣勢磅礴,四條數十米長的壽松石雕刻的巨龍口尾相銜,每條半合的龍嘴裏都含有一顆碩大的夜明珠,淡淡的熒光充斥在夜色的水面上,更顯得潭水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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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小的身子在夜色中三下五除二褪下了身上的衣物,縱身一躍,跳入潭中。初春的天氣,料峭還暖,深潭底下,容玑雪白的嬌軀就像一條美人魚般恣意暢游着。
沒人垂釣的深潭,不時有容玑胳膊般大的魚兒從她身旁游過,陡然見着她這麽另類的一個怪物,活了多年的魚兒一一被她驚吓的四處逃遁。
歡快的冒着泡泡,容玑躍出水面,再怎麽沒洗夠,她還得惦記一下自己這剛剛痊愈的身子。
一身雪白的紗衣披身,容玑卷起之前那身暗紅的壽衣,在潭邊選了個巨大的石塊包入其中,一系一抛,只聽“撲通”一聲,那身血染的髒衣已被她抛入深潭中,冒着泡泡墜入潭底。
腰帶一系,還在滴水的發絲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弧度,容玑嬌小的身子在林木中穿來躲去,片刻間跳入了盜動,輕聲挪蓋上了石板。
蓋上石板的剎那,她嘴角微翹,她在想,這大半個月來,天天吃的是半分熟的烤肉,或許,她該換換口味了。
洗了澡,一身的清爽,容玑的心情也歡暢了起來。那主墓室的棺椁已被血染了數次,她是無論如何也躺不下去了。随便選了個耳室,她把裝衣服的陪葬箱子并成一排,上面鋪着厚厚幾層陪葬的布料,一個新的起居室就做好了。
拍拍手,躺在自己新做的大床上,她翹着二郎腿嘴裏哼哼着連鬼都聽不懂的歌。心裏卻在暗暗計算,等自己身子養個差不多了,她一定得找回自己的孩子。有那麽個人渣爹爹,她怕自己的孩子就此步入歧途!
此時,遠在千裏之外的京城,冷夜國的朝堂上,冷傲天懷抱稚子步入朝堂。一衆大臣皆唏噓不已,可憐的小皇孫,不過百天生母就離世了,将來……唉!
大臣中,左相容傅文的身影悄悄掩去,投向太子冷逸天的眼神有着明顯求救的意思。
當朝太子冷逸天握拳輕咳,撇開了與左相膠着的視線。衆多大臣中,他鶴立雞群,位立于翹楚,一身筆挺的淡黃太子宮裝,更是将他裝點得俊朗不凡。
“皇上早朝,衆臣跪拜”随着太監的唱和,冷夜國帝君冷嗜雲穩穩邁步坐上龍椅。
一衆大臣齊齊叩首,嘴裏朗聲唱和“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虛擡了下手掌,年過五旬的帝君眉眼睿智,環顧了一圈跪拜的臣子,音色慈緩“衆卿家平身。”
抱着孩子,冷傲天緩緩起身,随即步出隊列“父皇,兒臣昨夜子時歸來,今天特地帶着幼子來向您請安。”
颔首,冷夜帝眉目清明“事情辦得還順利嗎?”
“回父皇的話,兒子已經給皇子妃完美下斂。她若地下有知,定會感念父皇的恩德的。”懷抱不滿月的幼子,冷傲天甚是恭敬的俯着身子。
“嗯,既然都辦好了,你就暫且不用上朝了,朝堂之事,有你大哥幫襯我就行,你且回府安心帶好我的乖孫,待他滿月,我和皇後會送他一份大禮的。”
右相藍景離聞言身子一震,随即斂下一身的輕顫默默低頭,眸光掃過一臉得意的左相,握緊了雙拳。
底下的衆臣心裏一驚!這皇上的意思,不會是想要削了三皇子的權勢吧。
恭敬地叩首,冷傲天毫無怨怼的神色“謝父皇體諒,兒臣告退。”
微眯着眼,大開的宮門照射出的陽光給離去的冷傲天渾身鍍上了一層閃耀的金光,冷夜帝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三兒子,打壓他的想法日益見長。
冷逸天見父皇久久盯着三弟的身影,眉尖一挑,領命的左相站出隊列“皇上,臣有本啓奏。”
“嗯,左相何事呀?”捋着花白的胡須,冷夜帝挑眉。
“回皇上,小女已逝,幼孫年幼,臣是想,三皇子他畢竟年輕,這照顧幼子的事情不如還是由臣……”
“左相是覺得,朕的皇孫沒人照應麽?”冷冷開口,冷夜帝推搪回了左相未說完的話。
噗通一聲跪下,左相連連磕頭“臣不敢,臣只是……”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定了,誰也不許再提。”一甩衣袖,冷夜帝冷冷離朝。
臨走前,投向太子冷逸天的眼神微微有些許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