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次日清晨,桑玥被?鬧鐘聲吵醒時，天光已大亮，太陽高高升起,從窗簾縫隙傾洩進房間,在地面上落下一道光影。
桑玥睜開眼,看着?陌生的房間,短暫的恍惚了下，想起來，自己昨天搬到?秦晟這邊的房子了。
床另一邊沒了秦晟的身影,桑玥伸手?探過去，床單上一絲熱氣也沒有,應該已經起很?久了。
家?裏到?公司距離不遠,桑玥每天上班訂的鬧鐘起床時間都?不早，九點上班,她八點二十起床，二十分鐘洗漱化妝，二十分鐘花在路上，剛好卡點上班。
睡眠時間充足,桑玥精神飽滿的從床上爬起來,走到?窗戶旁,拉開窗簾。
燦爛的陽光瞬間鋪灑進房間，天空一片蔚藍，桑玥沐浴在晨光中,懶洋洋的伸了個腰,轉身走進浴室。
洗漱完,去衣帽間換了身衣服，簡單的畫了個淡妝,拎着?包下樓。
從樓梯上下來，走進一樓客廳，桑玥一眼就看到?端坐在沙發?上的秦晟，有些意外。
他起得?那麽早，她還以為他早就去公司了呢，沒想到?還在家?。
“早啊。”桑玥主動和他打了聲招呼。
秦晟手?裏拿了份報紙，神色恹恹，擡起眼皮掃了她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早。”
不知是不是錯覺，桑玥感?覺他今天眼窩好像比昨天深了些，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靠他近些，一股濃郁的咖啡味鑽進她鼻子裏，桑玥掃了眼他手?邊擺着?的咖啡，确認他是真的沒睡好，有些納悶。
沒睡好幹嘛一大早爬起來靠咖啡提神，又沒去公司，為什麽不多睡會。
“起床啦。”田姨笑着?從廚房裏走出來。
桑玥：“田姨，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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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你們現在要吃早餐嗎？”田姨問。
秦晟嗯了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擡腿走向餐廳。
桑玥擡手?看了眼時間，八點四十了，距離上班時間只剩下二十分鐘，快要來不及了。
她平時沒有在家?裏吃早餐的習慣，都?是路上吃，節約時間，早上能晚起一會。
正要開口跟田姨說自己不吃了，要趕着?去上班，秦晟停下腳步，站在餐廳門旁，回頭看她，淡淡道：“餐廳在這。”
“我知道。”桑玥下意識回了一句。
她昨晚在餐廳吃過飯，雖然他這裏房間面積很?大，但還不至于大到?讓她迷路到?找不到?餐廳。
秦晟沒說話，抿着?唇，靜靜的看着?她。
對視幾秒，桑玥突然反應過來，他早早起床，坐在沙發?上沒去上班，是因為還沒吃早飯。
他在等她起床一起吃早飯。
她起床時他就已經起了很?久，她又洗漱了二十分鐘，他等了她那麽久，她就這麽走了，似乎不太好。
猶豫幾秒，桑玥擡腿走向餐廳，拿手?機給林靜發?消息，告訴她自己今天遲一些去公司。
餐桌上擺好早餐，桑玥和秦晟面對面坐着?，從盤子裏夾了一個奶黃包。
安靜的吃完一個奶黃包，桑玥端起手?邊的牛奶，喝了一口。
秦晟面前放的還是咖啡，眼睫微垂，慢條斯理的吃着?飯，精神萎靡。
桑玥忍不住問：“你早上幾點起床？”
秦晟掀起眼皮，掃了她一下，淡淡道：“六點半。”
他作息規律，正常不出差的時候，都?是六點半起床。
比她早起了兩個多小時，昨晚加班到?十二點多，難怪他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大學畢業後，桑玥幾乎沒看過早上六點半的天是什麽樣的，除非是熬夜通宵到?早上六點半，直接一夜不睡覺。
不過仔細算算，昨晚她回卧室後，沒兩分鐘他就回去了，十二點多睡，六點半起，睡了将近六個小時，雖然不是很?久，但一般情況下，也差不多夠了，頂多就是稍微困倦些，他怎麽像是一夜沒睡似的。
難道是之前連續熬夜加班太晚，缺覺缺的太嚴重？
這人未免也太拼了。
她要是有他這樣的出身，她就不努力了，開心了了就去上上班，不高興了就不去，反正秦家?的家?産幾輩子都?花不完，想想就很?美妙。
不過這麽想着?，難怪她窮呢，沒出息，沒理想，沒抱負。
看看人家?，多優秀。
“你起的好早啊。”桑玥覺得?一直這麽沉默着?吃飯，挺尴尬的，沒話找話的感?慨了一句。
這種無?聊的感?慨，意料之中的沒得?到?秦晟的回應。
桑玥逐漸習慣了他這種愛搭不理的高冷個性，也不生氣。
她要是像他一樣坐擁花不完的金山銀山，她也對誰都?愛搭不理。
桑玥說：“我起床晚，以後早上你起床後先吃飯，不用等我。”
他既然六點半起床，肯定是有他自己的安排，沒必要浪費時間等她，而且兩個人一起吃飯比一個人吃飯用時長，她早上想多睡會，不想犧牲寶貴的睡眠時間起來吃飯。
秦晟：“我沒等你。”
他坐在那裏不是等她一起吃飯？
“只是剛好看完報紙，你下來了。”秦晟面無?表情的說。
原來是巧合。
又自作多情了。
桑玥有點尴尬的說：“我還以為你是特意等我的呢，不是等我就好。”
秦晟皺眉，“好什麽？”
他不是特意等她一起吃早飯，她也就不用為了和他一起慢悠悠的吃早飯，上班遲到?了。
心裏這麽想，嘴上說場面話，“你工作忙，時間寶貴，我不想浪費你時間。”
陪老婆吃早飯怎麽能是浪費時間，難道她覺得?陪他吃飯是浪費時間？
秦晟眉頭皺得?更?深，心裏不痛快。
桑玥沒管他，仰頭把杯子裏的牛奶喝完，抽紙巾擦了擦嘴，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吃飽了，你慢慢吃，先走了。”
他不是等她吃早飯，她就不奉陪了。
從餐廳走出來，拎起沙發?上的包，想起什麽，桑玥返回去，站在餐廳門旁，看着?一臉不開心的秦晟，問：“你晚上是不是沒睡好？”
秦晟表情僵硬了下，嚴肅道：“我昨晚睡得?很?好。”
眼窩都?深了，看起來不太像睡得?好的樣子。
大概是因為平時經常通宵熬夜加班，所以十二點半對他來說算是早的了吧。
桑玥心裏這麽猜，也不管他是真睡得?很?好，還是假睡得?很?好，不重要，他加班，他賺錢，跟她沒關系。
“家?裏的床墊有點硬，我睡得?不習慣，我想換個軟一點的床墊，更?有助于睡眠。”
她昨晚閉上眼，幾秒就睡着?了，一夜到?天亮，中間一次都?沒醒過，這叫睡得?不習慣？
秦晟一言難盡的看着?她。
“可?以嗎？”桑玥征求他意見。
“可?以。”秦晟放下筷子，絲毫胃口都?沒有，“家?裏的家?具，擺件，你看着?不合适的，随意處理，不用問我。”
桑玥點頭，“好。”
雖然脾氣有點冷，但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桑玥：“那我今晚就讓人過來把床墊換了，還有書房，我想在書房加一張沙發?。”
工作久了腰酸，加一張沙發?，累得?時候可?以躺下歇一會，再繼續工作，回卧室休息容易躺下就不想起床了。
秦晟嗯了聲，還是那句話，“随意。”
須臾，他突然擡頭看向她，問：“需要我陪你去買床墊和沙發?？”
“不用。”桑玥果斷拒絕，“我已經想好要換什麽樣的了。”
她專業就是這個，家?裏的公司是賣家?具的。
“走了。”
今天路上不怎麽堵車，路上用時短一些，但到?公司還是遲到?了兩分鐘。
林靜正在她辦公室給擺在書櫃上的盆栽澆水，見她這麽早就到?了，有些意外，“不是說要晚點到?嗎？”
“本來有事?，臨時又取消了。”
原本是要陪秦晟慢慢吃飯，最後只用了幾分鐘就迅速搞定。
林靜：“有幾份文件需要您簽字。”
桑玥坐到?椅子上，“好，你拿過來。”
林靜轉身走出她辦公室，去拿文件。
桑玥打開電腦，每天的第?一步就是登錄微信，打開公司內部系統。
郵件信息多了很?多條，桑玥逐一點開，閱讀回複。
林靜拿了一沓文件走進來，感?慨道：“部門最近結婚的好多，這周就有兩個請婚假的，十五天帶薪休假，好羨慕。”
“誰請婚假？”桑玥問。
“陳姐和李姐。”林靜先把兩張請假條拿給她簽。
兩個都?是優秀的老員工，同時休假，部門現在人手?本來就不太足，這下更?要忙了。
桑玥簽了字，笑着?對林靜說：“不用羨慕她們，這個月工作忙，發?工資時，我給你雙倍獎金。”
林靜：“總監啊，這可?是連續十五天的假期，不是錢的事?。”
“是嗎？”桑玥挑了下眉，開玩笑說：“那雙倍獎金取消，這個月不給你發?獎金了。”
“哎呀，總監。”林靜立馬一臉谄媚的笑，“我人美心善的總監，怎麽可?能做出不給勤勤懇懇工作的小助理發?獎金這種事?呢，總監，總監。”
桑玥笑，“好好好，發?發?發?，這個月發?雙倍，下個月也發?雙倍。”
桑玥對認真工作的員工向來大方。
“謝謝總監，我一定會繼續努力工作的，總監喝水。”林靜給桑玥倒了杯水。
桑玥餘光瞥見旁邊那兩張婚假請假條，南城的婚假福利很?好，十五天帶薪假，部門工作忙得?時候，經常有員工開玩笑說，想為了這十五天帶薪假随便找個人結婚。
按照規定，她和秦晟領了證，也可?以休十五天婚假。
想到?婚假，桑玥腦海裏浮現秦晟那張冷酷的臉。
算了，還是認真工作吧。
別?人結婚請婚假是和老公一起去度蜜月，她和秦晟話都?說不了幾句，度什麽蜜月，看他那樣子，肯定也沒想過要和她出去度蜜月。
桑玥喝了口水，開始工作。
中午吃飯時，桑玥收到?阮櫻消息：【果然在你這邊。】
阮櫻拍了張裙子的照片發?過來：【我現在在你家?。】
桑玥回複：【沒上班？】
阮櫻：【工作不忙，我趁着?午休時間過來。】
阮櫻：【我看你家?裏的東西好像一樣都?沒少，你不是搬到?秦晟那邊了嗎？】
桑玥：【我只拿了幾件衣服過來，秦晟那邊什麽都?不缺。】
阮櫻：【你什麽時候搬過去和他同居的。】
桑玥：【昨天。】
阮櫻：【加班到?幾點？】
桑玥：【十二點半。】
阮櫻：【秦晟呢？】
桑玥：【他比我多加幾分鐘。】
這還真攀比上加班時間了，阮櫻覺得?好笑。
桑玥：【好了，不聊了，我飯吃完了，要開始工作了。】
阮櫻：【嗯嗯，我也要回公司了。】
桑玥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公司，沒有外出約見客戶。
傍晚的時候，田姨給她打電話，說床墊和沙發?都?送過去了，又問她晚上回不回去吃飯，秦晟今晚有應酬，不回家?吃飯。
“回去。”
在家?裏加班和在公司加班一樣，但公司食堂的飯不好吃，田姨的廚藝好，昨晚有一道藕夾肉做的很?合桑玥口味，她還想吃。
“田姨，今天還做藕夾肉，很?好吃。”
廚藝得?到?誇贊，田姨笑得?很?開心，“好，還有沒有其他想吃的。”
“想不起來了，你随意做，你做的菜都?好吃，不過不要做太多。”
秦晟不回來，她一個人吃不了太多。
田姨：“藕夾肉要剛出鍋最好吃，你大概幾點回來，我等你快到?家?的時候再下鍋。”
桑玥估算了下手?上正在做的單子，還要收個尾，“七點左右到?家?。”
桑玥時間掐的很?準，六點四十五下班，七點到?家?。
剛進家?門，桑昌黎給她打來電話。
桑玥沒接，直接挂斷電話。
廚房裏田姨已經準備好飯菜，桑玥洗了手?，直接去餐廳吃飯。
吃飯時，桑昌黎又給她打了兩遍電話，桑玥自顧自慢悠悠吃着?飯，任由手?機鈴聲響到?結束，再響起，再結束。
吃完飯，田姨收拾好碗筷便離開，她不在這邊住。
家?裏只剩下桑玥一個人，桑玥上樓，到?卧室試了下新床墊，軟度很?合适。
她滿意的去衣帽間拿睡衣，像昨天一樣，先洗澡，洗完澡去書房加班。
手?機上有五個桑昌黎的未接來電，如此堅持，如此‘看重’她這個女兒?，桑玥猜他可?能是從哪裏聽說了她和秦晟結婚的事?。
白天的時候，她微信收到?很?多祝福的消息。
電話鈴聲再一遍響起的時候，桑玥接通。
“玥玥，你是不是和秦晟領證了？”桑昌黎聲音溫和，并沒有因為桑玥故意不接電話發?火。
桑玥嗯了一聲，說：“是。”
桑昌黎語氣裏掩飾不住開懷，“什麽時候領的證，怎麽沒告訴爸爸。”
桑玥諷刺道：“您工作忙，我怎麽好為了這種小事?打擾你。”
以前，她每次需要他的時候，他都?說工作忙，讓她不要随便一點小事?就找他。
桑昌黎像是聽不出她的諷刺，“結婚怎麽能是小事?，何況你的丈夫還是秦晟。”
秦家?繼承人結婚，誰敢說是小事?。
“這周末把秦晟帶回家?吃個飯。”
這才是他的目的。
桑玥：“忙，沒空。”
桑昌黎：“再忙也不能結婚了都?不把丈夫帶回家?見自己的父親。”
“他忙，他周末要出差。”桑玥記得?搬家?前一天，秦晟說過，他周末要出差。
桑昌黎噎了一聲，退步道：“那下周末，你提前跟秦晟說說。”
“下周的事?下周再說吧，沒別?的事?我挂了。”
“他忙，你總有空吧。”桑昌黎再次退步，“你這周先自己回來，跟我說說你和秦晟結婚的事?，有什麽打算。”
桑玥問道：“證都?領了，還要什麽打算。”
“婚禮，你們的婚禮打算怎麽籌備，什麽時候安排兩家?人見面。”
桑玥：“沒打算。”
她和秦晟結婚是個意外，他娶她是為了負責，相互沒有感?情，沒必要辦婚禮浪費時間。
她沒想過，他也沒提過。
桑昌黎語重心長，“婚禮不能不辦，秦家?那樣的頂級豪門，你嫁過去，不辦婚禮，會被?人嘲笑說秦家?瞧不上我們家?，才連個婚禮都?不給你。”
桑玥無?所謂，“誰愛說就說吧，我不在乎，挂了。”
沒等桑昌黎再說什麽，她直接挂斷電話。
早就知道，一旦桑昌黎知道她和秦晟領了證，對她的态度肯定會變得?不一樣，但看着?曾經對自己不屑一顧的父親因為自己嫁進豪門就變得?曲意逢迎，她心裏一點痛快的感?覺都?沒有。
他讨好她，不過是為了她能在秦晟耳邊吹吹枕邊風，幫助桑家?更?近一步。
她在他眼裏，只是一個換取利益的工具。
桑玥閉了閉眼，甩開腦中雜念，抛開對親人的所有期待和失望。
她的父親，不會愛她。
這是早就知道的。
——
秦晟今晚的飯局都?是熟人，他姑姑早年和南城頂級豪門之一的沈家?聯姻，生了一個女兒?，名叫沈瑩，是他表姐，他小時候經常被?姑姑接到?沈家?小住。
桌上這幾位，一個是和他表姐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表姐夫，傅煦。
另外兩個，是他姑父的侄子，沈珩和沈宴，都?比他大，按照輩分，都?是他表哥，小時候在沈家?，都?是這幾位表哥表姐夫帶他。
最近秦家?沈家?和傅家?準備一起投資個項目，聊完工作，一起轉場到?會所包廂，支了個牌局。
沈家?那兩個表哥從小就不茍言笑，一桌人，只有傅煦話稍微多一些，“晟晟，聽你表姐說，你結婚了。”
秦晟嗯了一聲，“上周領的證。”
看他心不在焉的，傅煦沒再問。
打了兩圈牌，一直沒怎麽說話的沈珩突然開口，“喝酒嗎？”
以為他想喝，傅煦吩咐服務生，拿兩瓶酒過來。
服務生倒好酒，端過來。
秦晟年紀最小，率先端起酒杯。
傅煦和沈宴跟着?端起，正準備喝，沈珩突然說：“你們喝，我老婆不讓我喝酒，說喝酒傷身體。”
“......”
是誰先提要喝酒的？
沈珩身體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面上沒什麽表情，“這是關心我身體，你們老婆不管你們嗎？”
“......”
今天就非要秀這個恩愛是吧！
接觸過沈家?人的都?知道，沈家?的男人最喜歡秀恩愛，一天說不到?十句話，九句話都?是我老婆。
作為沈家?的女婿，傅煦也不甘示弱。
包廂裏突然熱鬧了起來。
沈珩沈宴傅煦三個人，輪流秀老婆，秦晟完全插不上話。
沈宴：“我老婆不讓我吃辣，傷胃。”
傅煦：“我老婆不讓我熬夜，傷腎。”
“......”
秦晟抿着?唇，不置一詞。
沒幾分鐘，沈珩站起身，說：“你們玩吧，我老婆叫我回家?了。”
沈珩把聊天記錄秀了一圈，離開包廂。
沈宴緊随其後。
緊接着?，傅煦的電話也響了起來，他拍拍秦晟肩膀，“你表姐催我回家?了，結了婚的男人就這樣，沒有自己的生活。”
随着?傅煦離開的背影，包廂裏只剩下秦晟一個人。
秦晟盯着?手?機屏幕看了會，沒有任何動靜。
沒有消息，沒有電話。
——
桑玥今晚加班到?十二點，秦晟一直沒回家?，也沒給她發?消息。
他今晚有應酬，可?能是喝多了，在外面睡了，或者?是要晚點回來。
這是他家?，他想回來自己就回來了。
桑玥沒管他，自己先睡。
第?二天起床後，家?裏還是沒有秦晟的身影，問了田姨，田姨早上也沒見過秦晟。
部門兩個老員工休假，桑玥的工作比以前更?忙，每天都?加班到?很?晚。
秦晟連續好幾天都?沒回家?，她和秦晟沒聯系，聽田姨說，他出差去了。
他沒告訴她，桑玥忙得?也顧不上他，兩人一直沒聯系，他沒給她發?消息，她也沒給他發?過。
兩周後，兩個休假的老員工先後回公司上班，桑玥的工作才輕松了些。
最近有一部新上映的喜劇電影，阮櫻約桑玥去電影院看電影。
電影上座率很?高，候場大廳擠滿了人，桑玥和阮櫻找不到?坐的位置，站在角落裏聊天。
“玥玥，你最近是不是瘦了？”阮櫻打量着?桑玥的臉。
“沒有吧。”桑玥摸了下自己的臉，“最近沒稱過體重，回家?我稱稱，應該沒瘦，我最近吃很?多，家?裏的阿姨廚藝好。”
正聊着?，桑玥手?機震動一聲，收到?一條短信通知。
桑玥打開短信，是一條銀行卡的到?賬通知，提醒她有一筆進賬。
原本以為是自己買的其中一個理財産品到?期了，數了數進賬後面的零，愣了下，随後才看到?底下轉賬人的名字，秦晟。
她那個兩周沒見過面的新婚老公。
他給她轉錢幹嘛？
見她一直低頭看手?機，阮櫻問道：“怎麽了？”
桑玥擡頭看她，“你等我一會，我打個電話。”
她拿着?手?機，找了個人少的地方，給秦晟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那邊沒有聲音，桑玥問道：“喂，是秦先生嗎？”
她怕他在忙，是助理接電話。
秦晟的聲音從手?機那端飄到?她耳朵裏，有些缥缈，“是我，桑小姐。”
桑玥壓低聲音，“我剛剛收到?一筆你的轉賬。”
秦晟：“嗯。”
“為什麽突然給我轉賬？”
“工資。”秦晟言簡意赅。
工資？
這麽多，一個月的還是一年的，桑玥心裏這麽想，不由自主就問了出來。
秦晟：“一個月。”
桑玥深吸了口氣，一個月的，一個月工資這麽多，他好有錢！
暗自羨慕了會，桑玥反應過來，他把工資轉給她，是要讓她保管他的工資嗎？
“秦先生，你的工資不用轉給我，我......”
秦晟打斷她，“桑小姐，我們什麽關系？”
“我們是夫妻，但是你沒必要......”
“我是你的誰？”秦晟再次打斷她，語調很?平，但桑玥能聽出，他不高興了。
“你是......你是......”大庭廣衆，那兩個字桑玥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
“說，我是你的誰？”秦晟嗓音低沉，帶着?質問。
桑玥眼睛往周圍看了一圈，聲音更?輕，“老公。”
秦晟冷嗤一聲，陰陽怪氣，“你還知道有我這個老公。”
桑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