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衡

第3章

陳以凡喝到了冰可樂一本滿足，提着個燒餅神清氣爽就去了學校。

市一中是一所老牌名校，近幾年也出了不少狀元。一中的校長是一個比較有想法的人，他認為一味的高壓也不利于學生們學習，尤其是高三的學生，體育課、活動課之類的課已經沒有了，但是學生們放松的時間不能沒有，因此力排衆議，把午休的時間完整地保留了下來。

陳以凡一到教室，看到的就是空空的教室，就那麽兩三個人還坐在位子上——看電視。

“胖哥！看啥呢！”陳以凡瞅準一個熟人就晃了過去。

“喲喲，快了快了……哎喲，我去，沒推掉！”被稱為“胖哥”的人正在看着游戲比賽直播，正到激動的時候，一聽到熟悉的聲音，一擡頭，又被吓了一大跳。

陳以凡直接湊上去和他一起看。胖哥一下子就對上了陳以凡那雙大眼睛。趕緊跟他拉開距離。

“陳以凡你沒死啊？”

“呸呸呸，怎麽說話的你！”

胖哥翻了個白眼：“你這都幾天沒來學校了，聯都聯系不上。”語氣裏卻是滿滿的關心。

“沒事，前段時間家裏有點事，現在好啦。你凡哥我又回來了，邵星星你就不表示下什麽嗎？”陳以凡擠到胖哥邊上坐下，把書包往後頭一丢。

胖哥的真名叫邵星，兩個人前後坐了三年，感情一直不錯。邵星高一那會兒還沒怎麽發育，個子不高，還有點胖，對誰都笑嘻嘻的，大家都喜歡叫他胖哥。後來邵星長了個子，也不算胖了，但是這個稱呼也一直保留了下來。

邵星直接拿起一本五三往陳以凡肩上砸了下，“一本五三模拟，真情永流傳。”

“滾滾滾！”陳以凡雙手捧着書，舉過頭頂，微微彎腰，“大佬，您的書請收好。”然後生怕胖哥又把書遞還給他，趕緊溜之大吉，“我去找顧子宇了，他應該還在球場吧？”順手還不忘把燒餅拿上。

樓下的燒餅真的好吃，脆脆的，撒上芝麻，噴香，尤其是剛出爐的時候！一路捂着過來的燒餅還有點燙，散發着誘人的香味。陳以凡在去籃球場的路上，沒忍住掏出來啃了一口，又啃了一口。

中午正是籃球場上人最多的時候，幾乎擠滿了高三的學生。一部分在球場上揮灑汗水，一部分在場邊加油，還有一股清流，抱着個書，看一眼書，再看一眼球場。陳以凡一眼就從人群中找到了顧子宇。

實在是因為他和顧子宇太熟悉了。但是不得不承認，顧子宇真的很有魅力。整個人在球場上跟個發光體似的，往外散發着荷爾蒙。

陳以凡撇撇嘴：“又裝帥。”然後在一旁找了個空地坐了下來。

顧子宇早就看到他來了，随手把手裏的球扔給隊友，然後說了兩句，就下場了。場邊隐隐傳來了一幫迷妹們嘆息的聲音。

顧子宇走到陳以凡身邊坐下：“頭暈嗎？我還以為你今天要睡一天。”

“不暈，這不是急着趕來學習嘛。哎，你也知道，我總是對知識充滿了渴求的，一天不學習心裏空落落的，兩天不學習就吃不下飯……”

顧子宇看着陳以凡貧嘴的樣子，覺得好笑，心下明白陳以凡算是從前兩天的陰霾裏走了出來，然後毫不客氣地對着陳以凡的頭拍了下去：“再皮！”

陳以凡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顧子宇的你的良心呢，枉我辛辛苦苦不遠萬裏給你帶了燒餅過來……”話說到一半，突然閉上了嘴巴。

“嗯？燒餅呢？”

“嘿嘿……”陳以凡不好意思地掏出了小半個燒餅，“這不，我先幫你試試味道嘛。”

顧子宇面無表情。陳以凡自知理虧，低下頭乖乖認錯：“今晚我請你吃那家面，加很多個燒餅。”

顧子宇依然不說話。

“明天我再給你帶早餐！哦不不不，這周你的早餐我都給你包了！”

“爸爸，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

“去去，誰是你爸爸了，我才沒有你這麽傻的兒子。”顧子宇嫌棄地揮了揮手，拿過燒餅來也不介意被吃過，“啧，還是剛出爐的好吃。”

“我這辛辛苦苦不遠萬裏……”陳以凡剛想再念叨一遍，顧子宇直接瞪了他一眼，陳以凡氣場瞬間不見：“晚上我們去吃剛出爐的！熱的！”

顧子宇兩口啃完半個，拍拍手，拉着陳以凡：“來來，打一場，打完該回去上課了。”

兩個人走遠了，找了個空場地就練了起來。

陳以凡的籃球是顧子宇一手帶起來的，打的自然不如顧子宇，但在顧子宇有意無意的放水下，兩人也算是勢均力敵。

陳以凡也不在乎輸贏，只要打的愉快就行。兩個人你來我往，打的酣暢淋漓。

“挨挨，不行了不行了，跑不動了。”陳以凡率先敗下陣來。顧子宇看看時間：“差不多也該去上課了。”走過來扶住陳以凡，給他捏了捏胳膊，“讓你多鍛煉不肯，老不學好，跑去喝酒胡鬧。”

“哎呀，知道了顧大爺。”陳以凡自知理虧，前段時間他的确太過放縱了，要不是顧子宇看着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這不是有您嗎，我的監護人。”陳以凡半調侃說了句。

顧子宇手下一重。

“哎喲哎喲，疼，疼，疼，你松手！”

兩個人打打鬧鬧地走向教室。

兩個女生從他們身邊走過，小聲嘀咕：“你看我就說嗎，陳以凡就是個受，還是個小白受，顧子宇就是個腹黑攻。”

在一旁離得不遠耳朵還尖的陳以凡聽見了，不解地問顧子宇：“小白受是什麽東西？還有攻，什麽攻？什麽意思？”總覺得小白聽上去在罵他。

顧子宇看着身旁比他矮了小半個頭的陳以凡，陽光撒在他的頭上，蒙上了一層絨絨的光，看起來溫暖極了。與昨夜那個擠在人群中，冷漠的少年的形象完全不一樣。這才是他熟悉的那個陳以凡。

顧大爺決定不解答陳以凡這個問題。深藏功與名。

陳以凡還不停地拉着顧子宇叽叽喳喳，顧子宇好脾氣地笑着，心裏算着這小子欠了多少功課，要怎麽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