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米特輕飄飄的坑了徐思璇
徐思璇撕着小手帕一邊抄着《女則》一邊怨念着米特,然而就算她幾支筆齊齊上陣也擋不住任務量太大,所以族學再次開始之時徐家衆姐妹也沒有見到她的身影。
看不慣徐思璇的人自然又進行了一番新的讨論,直到楊夫子來了以後才消停:“前段時間一直是在描紅,從今日起我們便不再浪費堂上時間在此道上,但這并不說是你們就能荒廢此道,空閑時間也要好好練習,我會不時抽查。”
楊夫子正了正戒尺,看不出喜怒繼續說道:“另外,我們的學習進程也有改變,具體的我會讓侍女與你們的丫鬟交代,回去再好好過問。”說罷,開始了新的講學。
米特認真的記住楊夫子的每一句話,雖然因為精神力強大她能做到過耳不忘,但其實她一句話都沒聽明白。
夫人必自侮,然後人侮之;家必自毀,而後人毀之;國必自伐,而後人伐之,這是在說因為不夠強大所以才會被欺負??!!
賢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今以其昏昏使人昭昭,是在說這個人想要睡覺?!
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是在說沒有工具就畫不出圓形?!
米特越聽越糊塗,楊氏看着板着一張臉迷茫的小蘿莉,心裏一軟,徐思璇的話到底對她造成了影響,稍微放松了語氣問道:“五姑娘可是有不明白的地方?!”
這一群姑娘裏,楊氏最欣賞的就是米特,她覺得大姑娘徐思慧太過浮躁,二姑娘徐思曼又耐不下心,三姑娘徐思彤則缺乏悟性,四姑娘徐思瑤功利心太重,六姑娘就不說了,七姑娘,唉!小小年紀不知道為何……楊氏找不出詞來形容。
總而言之,她最欣賞的就是米特,這小姑娘任勞任怨,自己這麽嚴厲也從沒見過她有過埋怨和不滿,總是一臉濡沐(#大誤#)的看着她,總是一絲不茍的完成功課,進步也是最明顯的,所以楊夫子見小姑娘一臉迷茫便關心的有此一問。
“恩!還行。”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你又怎麽知道她的理解就是不對的,米特懊惱了就那麽一丢丢又恢複了自信。
“如此便好。”楊夫子微微颔首又繼續開始講學,殊不知道她最欣賞的小姑娘後面給了她出了一個大難題。
徐思瑤心裏憤憤不平,憑什麽夫子就只問徐淩萱一個人。于是到了休息時間徐思瑤面帶不善的站到了米特面前:“五妹妹,昨兒個娘親給我找了一個會做絹花的下人,你有會做絹花的下人嗎?”
“……”這個雌性好有勇氣,絹花?!開玩笑!這種假花有什麽好的,她連食人花都打死過,有炫耀的必要麽?!
“娘親還說了,過幾日就讓首飾鋪子的掌櫃來一趟,給我做一套首飾”徐思瑤頗有點趾高氣昂的味道。
Advertisement
“所以?”米特聳聳肩。
“……”所以你該嫉妒生氣了,徐思雅企圖用眼神示意,可惜米特沒有與她心靈相通,于是一時間靜默了下來,直到下學,徐思瑤也沒有等到她期望中的反應。
米特壞心眼的看了徐思瑤一眼,轉身便将此幕抛在了腦後。
##
另一邊,淮陰侯府,老夫人瞿氏的院子。
“哎呦,我的乖孫,和祖母說說,這段時間都在忙什麽,都瘦了一圈了。”瞿氏心疼的看着封玄珩,将其親切的拉到身旁關心着。
要說在淮陰侯府,封玄珩只買兩個人的賬,一個是關系雖然別扭,但有一顆炙熱哥控心的封玄笙,另一個就是淮陰侯的老夫人瞿氏了。
不同于徐府總共只有東西兩府,淮陰侯共有四房,老三封盛殷尚了公主,生了封玄珩和封玄笙,老大封盛毅承了爵,其他兩位老爺也各自捐了個大不小的官在朝廷待着,是以封玄珩和封玄笙與當朝皇帝又是表兄弟關系。
尤其是封玄珩,更是因為在七歲那年替皇帝挨了一刀毀了容,救命之恩又是血脈親人,這輩子封玄珩只要不是犯了什麽謀逆的大罪,就必定是恩寵一生,在淮陰侯府裏更是可以橫着走,是比原身徐淩萱更加強悍的存在。
“祖母多慮了,只是近來天氣轉變,兄長胃口有點不适這才消瘦了點。”封玄笙害怕封玄珩一不小心就将小夥伴合夥的事情說出來,便為封玄珩因為奔波而消瘦的身材打掩護。
瞿氏看了看封玄笙又見封玄珩點成撥浪鼓的頭,這才相信了封玄笙的說法:“那今日在祖母這可要好好補補了,祖母讓人給你做開胃的食物。”
“好,好,好,祖母最好了。”封玄珩沒心沒肺的點着頭,封玄笙心情卻沒這麽放松。
瞿氏現在對封玄珩的寵愛已經弊大于利,雖然一開始瞿氏是害怕公主和府裏的下人因為封玄珩臉上的傷疤對其忽略和輕視,但到了現在,瞿氏的寵愛似乎多了些不明的意圖在裏面,封玄珩已經有了長歪的苗頭。
就是不知道這是有心人在利用瞿氏,還是瞿氏老了,便有些糊塗了。封玄笙心裏陰謀論着,一頓飯食物知味。到了公主房裏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母親,父親,安。”封玄笙有點心不在焉。
公主看着封玄笙身後空蕩蕩的景色:“笙兒,珩兒沒有來嗎?”
封玄笙額頭上的小井字又是一痛,公主一心想要和封玄珩處理好母子關系,但為着封玄珩好的理由她對封玄珩又是十分嚴厲,這讓自家兄長大人認為公主偏心,連帶着和公主的關系也不親密:“祖母留兄長在那校驗功課。”
公主臉色一變,語氣也是止不住的酸氣:“怎的非得這時候校檢,讓珩兒和你一塊過來不行麽?”
“祖母也是關心兄長。”封玄笙安慰道。
公主搖搖手:“行了,行了,我不想聽你們哄我的那一套,讓你父親也好好檢驗一下你的功課吧!”
一旁沉默的驸馬爺瞧見妻子眉宇間的疲憊,招呼封玄笙去了書房,父子兩秉燭夜談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