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苦沒關系，我甜

第61章 61

“對，第一次往醫院診室送的豬心肺是我做的，那是說他沒心沒肺，一點小忙都不肯幫。我當初為了挂他的號可是在門口排了好久的隊。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有醫德品行端正的醫生，只有我曉得他不是，我就是要在他工作的地方撕下他虛僞的面具，讓他的病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心肺特別新鮮，是我早上三點半就去殺豬場買了送過去的。”

“第二次送過去的是豬頭，臉都被我劃爛了，送到了他小區門口。我跟蹤了他很久，終于被我找到了他的小區，還正好聽見有人說最近小區裏面的攝像頭壞了，這簡直是老天都在幫我。現在你們弄的這些天眼煩得很，一不注意就被拍到了。我倒是不怕坐牢，反正我在外邊活着跟坐牢沒什麽區別。整天不敢出門，一出門必須把臉裹得嚴嚴實實的，只敢露個眼睛。”

“那個爛臉的豬頭是在警告他，我要讓他嘗試我試過的痛苦。兩年前我讓她給我整牙她不給我整，為了給醫院賺錢逼我去做上颌面的手術，我沒錢，他還不給我借錢。最後我不行了去外頭的小整容醫院做整容手術，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還欠了一大筆貸款。哈哈哈哈，我遭毀了容，那個爛醫院才賠了我三十萬，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結果看到他前段時間竟然上了微博熱搜。”

“憑什麽全世界的人都說他心底善良？在路上做個樣子錄個視頻網上一傳就是善良？明明是炒作，為了出名搞些下三濫的招數。他明明就見死不救，不配當醫生。網上不是那麽多人都說他長的有多帥多帥，全部都在那條微博下面叫老公，我就要把他毀掉，我看沒得他那張臉還會不會有那麽多人喜歡他。”

“之後去他家潑紅油漆，拿他東西的是我，當天我是晚上去的，紅油漆裏面加了硫酸，當天我是想趁他睡着了，直接潑在他的臉上，那個樣子就直接達到我的目的了。誰知道他不在家，好像是出差去了，我就只能翻了他家，毀了些他的家具。”

“第四次的時候我想了一下，當初他不肯幫我主要還是因為貪錢，所以我決定，他貪錢，我就要讓他賠一大筆錢出去。用燒水棒放在水桶裏，燒一點水，水只要一幹，短路就自然會燃起，本來想燒了他家或者燒了整棟樓，賠死他，他就算掙一輩子錢都不夠他賠。而且出了這種事情，他們醫院肯定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不會要他，他到時候就跟我一樣，身無分文，還欠了一屁股的債。”

“我敢做就敢說。還有你們在視頻裏面看到的那個人的确是我，只不過我當時想翹的并不是電梯的管理系統，我是想翹攝像頭的電路系統，結果工具沒帶好。”王佳麗說了這麽多都沒斷一下，等交代到這兒的時候卻突然開始哽咽。

“确實是陰差陽錯竟然今天被你們逮到了，要是晚一天，晚一天，他今天就會發現自己開車出去的時候車子突然自燃，然後整個爆炸，他就算不被燒死也會殘廢。最好是燒的半死不活還被毀容，不然我還會有下次。”

饒是重案組的小哥們平時也見過許多大案，每每見到這樣喪心病狂的犯罪嫌疑人還是忍不住身上打個寒戰。合着她哽咽壓根兒不是為了自己犯下的錯誤而忏悔，而是因為自己沒有達到目的就被抓了，遺憾。

“王佳麗，事情經過我們已經大致了解，現在請你回答我們一些細節性問題。”

“4月25號的時候你是在哪裏買的豬頭，為什麽突然想到要送豬頭過去？有沒有同夥？”

王佳麗雖然作案手段惡劣，被抓到後也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但是交代起犯罪過程，時間，地點這些倒是不含糊，警察一問全說了。做筆錄的有一個實習生，也是頭一回被嫌犯的心理給弄懵了，沒忍住在那兒自言自語了一句：“你這樣報複，幹嘛不直接殺了他。”

這話一說，旁邊帶他的師傅當時就黑了臉，他自己也知錯，一邊道歉一邊整理筆錄，臉都吓白了。倒是一邊王佳麗陰森地說道：“死太便宜他了，我現在是生不如死，我就要讓他知道什麽是生不如死。”

王佳麗交代的東西劉隊象征性地提了兩點卻不敢全告訴程禮恒他們，一來是組織紀律不允許，二來，這樣反社會的言論外傳絕不是好事。

程禮恒被叫到分局主要還是為了确定王佳麗的作案動機，也就是當年程禮恒堅持不給王佳麗做矯正的事情。

“我再三看過她的片子，正面，側面，3D全部看了，當時因為覺得她不容易還特地詢問了我的老師，我們給出的意見都是她的情況是屬于上颌面凸出，要是想改善唯一的辦法就是手術。她當時的情況直接做矯正只會讓牙龈凸出的更嚴重。”

程禮恒面上沒有什麽表情，淡然道：“其實我想說的是華|西牙科的收費的确不便宜，甚至比一般的公立醫院更貴，但那是因為我們認真做好每個環節。每天有那麽多的人來華西看病，為了節省大家的時間，我們不管是開藥還是開檢查都是只開最必需的，因為所有的檢查都需要預約。而手術，說實話，多少醫生都盼望着自己哪天能少做一個手術，少在手術臺前站兩個小時。”

劉隊聽了程禮恒的解釋也很無奈，只能安慰道：“哎呀，其實做哪一行都不容易。你像我們幹重案組的，天天加班，家人也見不到，稍微多拿兩個工資多的是人對你不滿意。”

劉隊安慰了兩句就送兩人出去了，畢竟嫌疑人捉拿歸案後要跟的手續太多。

小葉從局裏出來的時候本來特別怕程醫生會有太重的心理負擔，沒曾想上車的程醫生已經沒有在警局裏緊張的模樣了，又回複到了從前那副溫柔的模樣。葉軒城的口才在程醫生面前從來都是一點兒用都沒有。

今天聽到這些事情，他本來就心疼，這會兒也只能一手開車，一手拉着程禮恒的手。還好程禮恒在他手伸過來的一瞬間便回握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