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為你而寫的故事

第5章 戀愛的滋味

程唐那一瞬間感覺到的是無限的害怕，怎麽辦，他知道了，他會讨厭我的吧？被一個男人喜歡，這個男人還這麽懦弱膽小，一點也配不上他。怎麽辦，他會不會覺得不高興，是不是連電視劇也不拍了……

陳離枳沒有立刻注意到程唐的不對勁，他一開始以為被戳破了心思的程唐只是會害羞，一開始沒有反應只是被吓到了。但是過了一會，他看着程唐的臉色越來越白，他才覺出不對來：“唐唐，唐唐，你在想什麽？你看着我。”陳離枳握着程唐下巴的手轉為輕柔地撫摸着程唐的臉頰。

陳離枳有些焦急的聲音喚回了程唐的思緒，他眨了眨眼睛，眼角竟然滑下一滴淚，他在陳離枳不敢置信的眼神中，他有些哽咽地說：“對不起，不要讨厭我。”

陳離枳伸手擦掉了那滴落下來的眼淚，嘆息了一聲：“你的腦袋裏都在想什麽啊，怎麽可能讨厭你。”

程唐咬着下唇，鏡片後的眼睛濕漉漉地讓人心疼。自己果然不該期望他能猜到自己想說什麽的，陳離枳更靠近了一些：“唐唐，看着我的眼睛。”等程唐看向他的時候，陳離枳認真道，“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程唐在巨大的沖擊下下意識地點點頭，等陳離枳前一句話過了他的腦子的時候，他伸出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滿臉的你說什麽？

陳離枳卻是不給他反應的時間：“很好，那我們互相喜歡，現在我宣布我們在一起了。”陳離枳笑的一臉……狡猾。

程唐思維完全跟不上陳離枳，腦海裏還全是那句我喜歡你，等再聽到在一起三個字後，他有些驚慌地看着陳離枳：“你，你別開玩笑。”

陳離枳收了笑，神情認真地看着程唐的眼睛：“唐唐，我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我喜歡你，所以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可是，我，你。”震驚之下的程唐，語言系統失去了控制，他有些語無倫次，“我不好，你那麽好，我……”

“噓，”陳離枳伸出食指輕輕地按在了程唐的唇上，“唐唐，不要着急，其他的話我不想聽，我只想你好好想一想，然後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我……”

“咚咚咚。”敲門聲打斷了程唐的話，緊接着響起的是周德的聲音，“離枳，下一場要到你了，出來準備了。”

好好的氣氛被打斷，陳離枳面上有些不滿，但轉頭看着程唐還是揚聲應了聲來了，而後揉了揉程唐的腦袋笑着說：“我先去拍戲，你好好想想，我回來的時候我要聽到答案。”

陳離枳一出門就被周德拉到了一邊：“在裏面幹什麽呢你！”

“收起你的腦洞，我就是跟他告個白。”陳離枳嫌棄地看了眼周德，“你這個人一天天的腦子裏都是什麽黃色廢料。”

周德：……

被怼了的經紀人看着大影帝轉身潇灑去拍戲的背影，克制不住地朝着他比了個中指。

他，喜歡我？

程唐彎腰把臉埋進腿裏，眼裏的淚水有些不受控制地滴落下來，眼鏡也變得霧蒙蒙一片。這件事只要三秒鐘程唐就想清楚了，喜歡了那麽久的人說喜歡他，那他還猶豫什麽呢？哪怕是一個陷阱一個圈套，引誘他進入的人是陳離枳，那他為什麽要抵抗呢？

就算是謊言也好，就算會分開也好，只他這一句我喜歡你，就足夠支撐程唐向他奔跑而去了。就算有一天掉入萬丈深淵，程唐會難過會失望，但不會後悔。

一個人偷偷哭了一會後程唐坐直了身子，把眼鏡拿下來，擦幹臉上的眼淚，再掀起自己的一片衣角把眼鏡上的水漬擦幹。重新戴上眼鏡後，程唐走到化妝鏡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還是那麽普通。

鏡子裏的人忽然嘴角慢慢上揚，露出了一個笑容。

沒關系，糖糖，加油。

陳離枳下了戲在角落裏沒看到程唐就回了休息室，結果休息室也沒人，在他懷疑程唐是不是跑掉了的時候，休息室的門被推開，程唐手上拿着兩杯冰飲料走了進來。看到陳離枳，程唐的步伐頓了一下後就朝着陳離枳走了過去：“給你買了抹茶沙冰，讓他少放糖了，那個，喝嗎？”

眼前這人，步伐堅定，語氣卻還是有些猶疑，陳離枳笑了，朝他伸出手：“喝。”

聞言程唐便笑了，走到他面前，把沙冰伸出去，想要遞給他。陳離枳卻出其不意，一把抓住了程唐的手腕，他一使力程唐腳下不穩就直直地朝他的懷抱摔來。程唐怕沙冰漏出來弄髒了陳離枳的戲服，硬生生在穩住了自己的身體，沒真摔進陳離枳懷裏：“小心，一會灑到衣服上了。”

陳離枳有些頭疼地佩服他此時的理智，心有不甘的陳大影帝伸手搶過兩杯沙冰直接放在了地上，然後在程唐錯愕的眼神中一把把人抱住了：“我要的答案呢？”

如果周德在這就會冷笑兩聲，抱都特麽抱了還問人家答案大影帝你會不會太厚臉皮了？但被抱在懷裏的程唐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循着自己的心意說：“喜歡你。”

他沒有說我願意，陳離枳卻是吃了一大口的糖，程唐能說出這三個字就證明他不會逃避了、陳離枳雖然明白，卻還是忍不住逗他：“我也喜歡你，那你答應和我在一起了咯？”

程唐後知後覺地砸吧出一點甜味，一雙手擡起放下擡起放下，最後被陳離枳捉着放在了自己的腰上。程唐抱着陳離枳的腰，終于笑了出來：“嗯，答應了。”

陳離枳抱的有點緊，程唐沒說，只是把額頭抵在陳離枳的肩膀上笑了。

被擺在地上的冰沙慢慢化成了水，在被主人遺忘之前，陳離枳終于放開了程唐：“怎麽跑出去買冰沙了？”邊說邊彎腰重新拿起了兩杯冰沙。

“太熱了，想買點冰的給你降降溫。”程唐看着陳離枳拿起抹茶冰沙喝了一口，“都化成水了，不好喝了吧？”

陳離枳将另一杯冰沙遞給程唐：“很好喝，很甜，你嘗嘗。”

程唐将信将疑地喝了一口，他要的是少糖應該不會很甜，入口之後确實不甜，他疑惑地看向陳離枳。

陳離枳在笑，程唐忽然覺得嘴裏的水真的變甜了。

等兩個人坐在一起喝完了并不好喝的冰沙，門又被敲響了，苦逼的經紀人進來給二位送飯。之前兩個人也經常坐在一起吃飯，但今天周德一看就知道兩個人不一樣了，至于是什麽不一樣，周德自然猜到了。

倒不是陳離枳不能談戀愛，就是看着他把程唐拐走了，周德莫名覺得陳離枳是禍害了人家。倒不是陳離枳不好，他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裏從來都是潔身自好，又會做人，可以說是黃金單身漢，但就陳家的背景怕是瞧不上程唐的。周德看着湊在一起低聲交談的陳離枳和程唐，悄悄嘆了口氣。

兩人吃完飯，陳離枳口中的那個新人也趕過來了，叫霍深，剛大學畢業，之前只演過一些微電影。徐導見各方面氣質也和人設蠻貼合的，加上本來就只是個稍微有一些戲份的群演定位，所以也沒說什麽就過了。

霍深的演技來演這個其實是屈才了，但是陳離枳讓他來演的主要目的不是讓他靠着這個角色一炮而紅，只是需要他出現在大衆視野的同時給徐導留下印象。

講戲自然少不了程唐，陳離枳坐在程唐常坐的那個角落，看着遠處和徐導一起給霍深講戲的程唐，嘴角始終微揚着。陳離枳之前經常找程唐講戲，一來确實是想找機會和他獨處，二來他喜歡程唐講戲的時候眼睛發光的樣子，這是他的領域，是讓他能忘記自卑散發自信的事情。

霍深要演的這個角色很簡單，只要表達出一個少年純粹的喜歡就好，所以程唐也沒有說的很細，這種喜歡的情緒還是需要霍深自己去把握。徐導是個細致的人，程唐說完又忍不住唠叨幾句，聽徐導唠叨的時候，程唐偷偷在找陳離枳，看到陳離枳坐在他常坐的位置上時，情不自禁地彎了嘴角。

等講完戲，徐導讓各部門準備，程唐連忙跑回小角落去找陳離枳。下午的開場戲就是陳離枳和宣和的，陳離枳就等程唐跑到了，親昵地捏了下他的臉頰，說了句等我就去拍戲了，徒留程唐一個人臉紅紅地坐在角落裏。

陳離枳和宣和的這幕戲過了，就是霍深和陳離枳的戲了。霍深演技很好，少年不遮掩的喜歡和無畏去告白的勇氣他都表現出來了，程唐看着戲裏的他們，不知怎麽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那會陳離枳出演了林河導演的《生還》獲得了當年的影帝，當時報導漫天飛。程唐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當年來過村裏的小哥哥是這麽厲害的人，當時是真的崇拜。只是崇拜久了，有些感情就慢慢變質了，崇拜的這個人就變成了只敢在夜裏夢裏偷偷想念的人。

霍深的另一場戲排在幾天後，徐導和陳離枳商量了一下就不改動了，霍深這幾天也會留在劇組，這是一次很好的學習機會，霍深自然不會拒絕。

和徐導聊完，陳離枳讓周德帶霍深去酒店辦理一下入住，自己則徑直過來找了程唐。

程唐看陳離枳一腦門的汗有些心疼，連忙拿出一直揣在身上的紙巾遞給陳離枳：“快擦一下，都是汗。”

陳離枳卻沒接，只是彎下腰，把臉湊到程唐面前，笑着說：“我累了，你幫我擦。”

程唐被他看得臉發紅，最終還是敵不過陳離枳，抽出一張紙巾小心翼翼地擦掉了陳離枳臉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