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由于環境條件的限制,剛上繳了自己現在以及未來全部身家的穆總沒能跪上鍵盤,而是在房間裏繼續剛才在停車場沒有完成的事,用平生最大的耐性和溫柔來向柳大影帝“認錯”。
這雖然不是兩人的第一次親密接觸,但卻因為那紙承諾而附上了截然不同的意義。
淺黃的燈光從床頭洩下,照在交疊在一處的兩人身上,柳憬言仰頭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感受着穆嘉欽溫熱的吐息噴灑在裸露的肌膚上。
“穆嘉欽,”柳憬言突然喚了一聲,用那雙清亮勾人的眼眸看着他,問出了自結婚以來就一直不敢問出口的話,“你……喜歡我嗎?”
穆嘉欽對上他的視線,不過片刻便低下頭,輕柔的吻連同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話語一起落在他的耳畔:“喜歡。”
柳憬言隐隐感覺到在穆嘉欽說完那句話後,有一股熱流從雀躍的心髒緩緩溢出,沿着血管經脈周游全身,将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包裹在溫暖之中。
他不禁将目光移到穆嘉欽的臉上,看着柔和的燈光從上至下投在那個人英俊的五官之上,留下一道斑駁的陰影,恍惚間竟和年少時一同從梧桐樹的枝桠縫隙中仰望天空的記憶相重疊,仿佛一瞬間回到了他和穆嘉欽青澀懵懂的少年時代,回到了他情窦初開的那一刻。
穆嘉欽的視線未曾從柳憬言身上移開過,他看見柳憬言眼中倏然生出的一絲溫柔,在下一秒化成一抹淺淡的微笑,在唇邊無聲綻開。
記不清是誰先主動的,等回過神來時,兩人的唇已經貼在了一起,舌尖在唇縫間游弋挑`逗,轉瞬便勾纏在一處,極盡纏綿。
柳憬言收起了他的尖牙與利爪,穆嘉欽也褪去了以往的冷漠和疏離,他們在寂靜的房間裏相擁接吻,從高中時期的克制隐忍逐漸走到了如今的情不自禁,他們的腦海裏都是一片虛無,只是憑借着潛意識和直覺,緊緊地抓住面前這個讓自己深愛了那麽多年的人。
在黑暗中,穆嘉欽聽見柳憬言貼在他的耳邊低聲輕語:“我也是。”
這一聲低吟就像是打開閘門的鑰匙,将穆嘉欽心中的洪水猛獸盡數放了出來。
柳憬言以前常常覺得什麽少年老成、冰山高冷都是專門用來形容自己這位青梅竹馬的。在他的記憶中,從記事開始,穆嘉欽就沒有像其他小孩一樣玩鬧瘋打過,每次柳憬言領着三五個小弟從他班級門前路過時,看見的都是他端坐在課桌前看書的樣子。
小時候的穆嘉欽相貌俊俏,乖順可人,還沒有修煉成如今的強大氣場,是個人人皆誇的乖寶寶。
在柳憬言開着玩具車滿院子瘋跑的時候,穆嘉欽在房間裏安安靜靜地看書;在柳憬言拿着小水槍滋自家大哥的時候,穆嘉欽拼完了自己的第一個雙子塔模型;在柳憬言拉幫結派“稱霸”學校的時候,穆嘉欽連續六年拿到了三好學生和奧數金獎。
對柳憬言來說,穆嘉欽不但是“別人家的孩子”,還是一個無趣呆板的“小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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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卯足了勁兒變着花樣地去找穆嘉欽的麻煩,直到将人欺負得忍不住動手的時候,他才覺得這樣的穆嘉欽變得真實了起來。
不再是老師家長口中的乖學生,也不再是獨自一人坐在窗邊看書的孤僻鬼,而是一個會哭會笑,會生氣會沖動的自己的同齡人。
但每次打完架後,穆嘉欽又會變回之前那個冷靜沉默的小大人,仿佛幾分鐘之前怒發沖冠的那個人是他的雙胞胎弟弟。
後來等上了中學柳憬言才明白,冷靜自持已經成為了穆嘉欽性格中的一部分,他依賴着這份冷靜,習慣用理性将自己隔離在一個安全的區域,他好像沒有常人內心壓抑着的瘋狂,無論什麽時候看見他,他都是一副成熟穩重的模樣,你可以想象他是溫柔、強勢、冷漠的,卻獨獨難以将瘋狂這兩個字和他扯上關系。
然而此時,柳憬言清清楚楚地在這個相處了二十多年,可以說是知根知底的男人身上,第一次感受到了他的瘋狂。
穆嘉欽幾乎是以不容抗拒的姿态分開柳憬言的雙腿,手指靈活地解開皮帶,順着襯衣下擺摸了進去,另一只手卻緊緊扣住柳憬言的後腦,貼着那兩片柔軟的唇瓣,舌尖盡情地在溫熱的口腔內勾纏。
柳憬言被這掠奪式的深吻弄得喘不上氣,不由得在穆嘉欽的唇上咬了一口,卻沒有控制好力道,在穆嘉欽的唇角咬出了一道小口,鐵鏽般的血腥味即刻湧入口中。
穆嘉欽終于松開柳憬言被吻得發麻的嘴唇,他舔了舔唇角的血跡,伸手将頸上的領結一把拽下,露出顯眼的喉結和鎖骨,他一手握住柳憬言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将人壓在床頭,低頭再度覆上人唇。
這次的親吻較之剛才溫和了許多,沒過多久柳憬言就被親得渾身發軟。他幾乎是渾身赤裸地躺在穆嘉欽身下,任由這個人撫弄着自己勃`起的性`器,吻着自己的脖頸、胸膛,用僅存的羞恥心壓抑着幾欲脫口的呻吟。
而在将要釋放之際,柳憬言突然感到股間一涼,一根異物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擠了進來,沿着甬道研磨轉動,他正想轉過頭去,卻被穆嘉欽的掌心蒙住了眼睛。
穆嘉欽一手蒙着他的雙眼,一手仍在繼續做着擴張,他往裏又探入了一根手指,附在柳憬言耳邊低聲道:“寶貝,放松點。”
只有家人才會喊的昵稱,此刻從穆嘉欽的嘴裏說出來,莫名讓柳憬言紅了臉。他深吸了口氣,緩緩放松了緊繃的身體,來更好地容納深入體內的手指翻攪。
借着水液的滋潤,緊致的穴`口已經被開拓到适宜的尺度,穆嘉欽轉動着手指,輕輕咬上身下人泛紅的耳尖,給出最後的機會:“不舒服的話,我可以停下。”
低沉的嗓音像根羽毛一樣輕輕搔弄着柳憬言的心,身體在無法視物的情況下異常敏感,熬人的燥熱一陣陣地從下腹湧起,得不到釋放的難耐漸漸蓋過了異物侵入的不适。
柳憬言沒想到穆嘉欽竟然還有這麽惡劣的一面,他拉下穆嘉欽的手,頗為挑釁地沖着人挑了挑眉,他嗓音低啞地說:“在這裏停下,你玩我呢?穆嘉欽,你不行就躺着,換我來。”
事實證明,這樣的激将法在床上往往十分管用,穆嘉欽幾乎是下一秒就抽出手指,将自己的硬`挺抵在潤滑柔軟的穴`口,挺身将性`器盡根送進柳憬言體內。
緊接而來的,便是狂風驟雨似的性`愛,兩人仿佛都想要将自己暗藏多年的激情與戀慕都統統宣洩出來,以這種最直接而又深刻的方式,彼此交融。
做到最後,柳憬言全身酸軟,連把穆嘉欽踹下床的力氣都欠奉,只能迷迷糊糊地任由穆嘉欽給他清洗完身體,躺回床上沒過兩秒就睡着了。
等他再度睜開眼的時候,穆嘉欽已經穿戴整齊,手邊還放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粥。
穆嘉欽正在聽電話那頭的秘書彙報昨天的事務進程,見柳憬言醒了,匆匆交代了兩句就挂了通話。
他遞了一杯溫水給柳憬言,說:“困了就再睡會兒,我幫你向鄭晖請了假。”
柳憬言喝完水嗓子仍然還是啞的:“你忙的話就先回去吧。啧,這破嗓子——你以後再逼我叫出聲來,我跟你沒完!”
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日裏壓抑得太久了,穆嘉欽一到床上撒起瘋來,就跟變了個人一樣,性格惡劣不說,還特喜歡變着花樣地讓他叫出聲,非要他說一些讓人不堪回首的話才勉強能夠放過。
想到昨晚帶着哭腔說出的種種詞句,柳憬言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或者穿越回昨天,拿個錘子直接敲暈穆嘉欽。
對于柳憬言的想法,始作俑者一概不知,他看着柳憬言因為坐起身來而露出的鎖骨和光裸的肩膀,看着昨晚自己留在上面的粉色印記,原本波瀾不驚的心裏又隐隐有些無法言說的躁動升起。
他一手撐在床邊,傾身靠近和柳憬言交換了一個早安吻,手掌想要順其自然地往下摸時,就被柳憬言一把推開了。
柳憬言露出一個和藹可親的微笑:“現在憋回去和分房一個月你選一個?”
穆嘉欽:“……”
成功震懾住穆嘉欽以後,柳憬言掀開被子下床,不出所料地看見身上到處都是暧昧的痕跡。而穆嘉欽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的肩上還有一個泛青的牙印,是昨晚折騰得太狠的時候被柳憬言一口咬的。
兩個人平常看起來都是斯文得很,但不知道為什麽一到床上就把做`愛弄得跟打架似的,一晚下來身上都得挂好幾道痕跡。
柳憬言一邊穿衣服一邊“嘶”了一聲:“穆嘉欽,以後別咬脖子以上啊,還好我這回接的不是都市劇,不然這兩天都沒法拍了。”
穆嘉欽不置可否,他只看了看柳憬言耳後的一點紅印,低頭在上面輕吻了一下,占了個小小的便宜:“喊我什麽?”
回答他的是柳憬言一記肘擊,穆嘉欽對此早有防備,往後退了一步恰好避開,一擡頭就見鏡子裏的柳憬言露出了惋惜的神情。
穆嘉欽:“……”
前一秒還在被窩裏溫存,下一秒就翻臉不認人的世界上估計只有柳憬言這獨一份。
穆嘉欽突然開始懷念昨晚那個任他折騰得眼圈泛紅的小可愛柳憬言了。
但這樣的想法只持續了幾秒,就在穆嘉欽看見柳憬言坐在茶幾旁邊乖乖喝着粥的時候煙消雲散了。
迫于耀星還有許多沒處理完的事務和不久之後穆氏将召開董事會議的要求,穆嘉欽沒在影視城多做逗留,陪柳憬言用過早餐後就啓程回了A市。
任柳憬言再怎麽遲鈍,這時也明白了穆嘉欽是特意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看自己,一方面是思念,另一方面則是為了給他立下一個承諾。
可是,為什麽非要挑在這個時間來給他一個如此重要的承諾?這種事情留到他殺青之後回去再說不也一樣?
穆嘉欽的反常行為讓柳憬言不禁開始猜測起這背後的原因,他直覺其中有什麽不對,卻又一時琢磨不透,只好講這件事暗暗放在心裏。
直到網上爆出了他和穆嘉欽婚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