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Part34
上回說到馬晴男受到迷失心智的周某人的攻擊，終于說出自己極力想隐藏的話。周晉宗聽到之後呆呆在愣在那裏。馬晴男胡亂扯好衣好，沖了出去。她跑時撞到了他的肩，他的身體被她的撞擊力帶動，向後跌了一步。
“晴男——”周晉宗言又欲止，眼睜睜看着馬晴男開門跑走。“可惡！”他憤憤地捏緊拳拳，揮到半空時又不知道該砸向什麽，只好在深吸一口氣之後垂了下來。“可惡——”周晉宗長嘆一聲氣，坐在躺椅上，隐入沉思。
馬晴男哭着吸着鼻子，坐上電梯，要走出單元門時才想起來陳通還在門外等着。想躲也來不及，陳通看到她哭的樣了，敲門玻璃門讓她開門。想要走，只能人這裏通過，馬晴男按了開關鍵，陳通推門而入。
“這是怎麽了？”陳通看她的樣子不對勁，衣服亂糟糟，頭發也是零亂，這樣子只會讓人想到一件事。“他——”
馬晴男搖搖頭：“被狗咬的。”
“多大的狗，能咬能這樣？”陳通自然能想到馬晴男說的人是誰，他半開玩笑得說着。見馬晴男沒心情回應他的玩笑話，連忙說，“那你現在要去哪？出去？”
她又低下頭，“他讓我不用呆在這裏，我現在要回去。”
“那個白癡！”陳通嘆氣，“我說，馬晴男小姐，你是怎麽想的。我認為，既然你肯住在這裏照顧他，對他應該也是點意思才對，不然你完全可以出錢照雇人他的私生活。我是明人，不說暗話，周晉宗呢，對你應該也有點那方面的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麽不能坦坦蕩蕩說出來。我有時最恨周晉宗這種脾氣，什麽話都憋在心裏不說，白癡一個！”
是嗎？他是這樣的人嗎？他是有話會憋在心裏的人嗎？看他訓員工，訓手下時說起話來頭頭是道，哪像個會憋話的人。馬晴男眨眨眼睛，陳通講的這個人，是周晉宗嗎？“你會不會搞錯了，總經理他這個人很兇的，經常罵人，教訓人，還——”
陳通笑了出來：“你別看他兇，其實他的樣子并不如外表那麽兇，可以說他這個人很沒用，只有你能抓住他的軟肋。”
“軟肋？”馬晴男愣愣地，好像陳通在說話外星話。“可是他常罵我笨蛋。我想我是夠笨的。”這時從外面進來的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在門口的這兩位，馬晴男和陳通感到對方的目光有異樣。
陳通拉起馬晴男說：“走吧，我送你回家。回來之後我會替你
揍他一頓，讓他向你道歉。”
“不、不用了。”馬晴男撥拉幾下自己的頭發，解開下頭繩之後重新系好，這下子看上去好了些。“陳先生說得對，我對我們總經理是有好感。可是我想，這是不可能的事。我的好感在他眼裏，微不足道。我走了。”馬晴男說完之後要走。
陳通趕了上去：“你一個人回去，他肯定不放心。我送你。”陳通跟着馬晴男走到小區外邊攔出租車。
馬晴男坐上車之後關上門，把陳通拒之車門外。“陳先生，謝謝你。不用送我了。我會收拾好心情，明天見。”
“明天見……”陳通搖搖頭，這兩個人都是白癡，需要有人在背後推他們一把，這項工作非我莫屬！陳通想着往回走，才走了一步想起來了，“忘了，又得打電話叫他開門，不知道他還會不會給我開門。”陳通只好拿出手機給周晉宗打電話。
周晉宗給陳通開門，陳通一上來就說：“人被你趕走了，高興了？”
“不用你管！”
“你眼睛好了啊？”陳通說他，陳通知道周晉宗眼睛還沒有全好，把馬晴男趕走了，他肯定需要一個人充當他的眼睛，而這種好事又得輪到自己頭上。陳通搖搖頭，“得，當我沒說。你自己看着辦吧。”
“你想棄我不顧？”周晉宗這才說。
陳通才氣了：“你生氣，沖我發火有什麽用。你這個人，就這樣，我太了解你，你發火并不是生氣，只是說話聲音會大一點而已。你真的生氣時只會像現在這樣，冷冷地說話。你兇只是說明你有害羞，別人害羞都是很可愛的，怎麽你害羞時會為什麽一定要兇巴巴的。你不是正常人是吧。喂，你幹什麽！”陳通見周晉宗不說話，拿着手機費力看着號碼想打電話。“我說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如果你打電話是去道歉——你打我安安的電話幹什麽！”
在此說明一下，安安全名董安安，是陳通的女朋友，是周晉宗介紹給陳通認識的。陳通奪下手機：“再這樣，連朋友也沒得做。你想跟安安說什麽，告狀嗎？服了你了！打給安安不如打給馬晴男，號碼在這裏！”陳通氣乎乎地翻出馬晴男的號碼，“你自己看着——辦！”他知道周晉宗看不清呢，故意把“看”字說得很重。
“給！”陳通把手機塞到周晉宗手裏，“氣死我了，我要走了！”他說完甩門離開。
這下子，只留下周晉宗一個人呆呆站在屋子裏
，他能看到的只是模模糊糊的東西、家具擺設。這樣的模糊讓他産生不安感，特別是只有他一個人時，這種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如果她在還在——
馬晴男坐上的之後才冷靜下來，左思右想又放心不下。雖然說他眼睛是好一點，但畢竟還沒有完好。萬一再有個閃失——馬晴男開始發揮她超常的悲劇思維，她聯想到的畫面可以是：
1，周晉宗因為看不清字而吃錯藥，而恰恰這個藥他不是能吃的，結果是——（不可能吧）
2，周晉宗因為看不清而沒看到窗戶是開着的，不小心——（這很不可能）
3，周晉宗因為看清東西去切菜時切到自己的手，然後鮮血——（更加不可能，周晉宗絕不會下廚）
“師傅停車，調頭，帶我回上車的地方。”馬晴男越想越恐懼，每一點都能想到周晉宗最慘的死法。那她豈不是要後悔終身？“快點。”
“我說，這位小姐，已經到了，你還要回去嗎？”出租車駕駛員正好停車的地方，是馬晴男上車時說的目的地。
馬晴男只好先下車，算了，至少陳通在，周晉宗應該不會出事才對。想到這時時馬晴男自我安慰着，走到了家門口。正準備拿出鑰匙開門時，陳通打來電話說他被周晉宗氣走了，現在他一個人呆在家裏。
“那，那怎麽辦？”
陳通說：“怎麽辦？我不管，他死了關我什麽事，頂多送個花圈哀悼一下。”“啪”陳通聽到挂電話的聲音。
怎麽會這樣？馬晴男更加擔心，只好把鑰匙放回包裏，才轉身，聽到裏面馬家爸爸說話的聲音：“我聽有阿男好像在門外。”
馬晴男吓得躲到樓梯間。果然聽到開門聲，然後又是馬家媽媽的聲音：“你耳朵不好使，阿男在外地出差呢，一定是想女兒想的……”關門聲之後，就聽不清裏面的人說話的聲音了。
爸爸……媽媽……對不起，原諒女兒的不孝……馬晴男終有一天會明白，什麽叫女大不中留。要是馬家父母知道她是跟一個不錯的男人——簡直會鑼鼓喧天大勢歡送，連帶包裝連帶遞送貨上門。這個時候的馬晴男仍想着對不起父母，父母把她養那麽大，現在她卻要跟着另一個男人——
不能再猶豫了，放不下，就是放不下。馬晴男又下樓，打的去周晉宗家裏。
來到他家單元樓下時，又開始猶豫。要打電話讓他開門吧，是打呢還是打呢？
馬晴男捏着手機，這樣居然還能回來，傻瓜也看得出來她是什麽用意。更何況周晉宗不傻，周晉宗的智商絕對在她之上。
“擲硬幣決定吧。”馬晴男自語着，“國徽是打電話讓他開門，告訴他可以的。花是不打電話，直接回家。”她摸出一元硬幣，擲在在地上轉動當，硬幣旋轉時，她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她的心揪到了嗓子眼。
結果第一次出來是花。
“不行，一次不準，三局兩勝。一定要三局兩勝才公平。”她失望地說着以轉動一次，“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我要國徽，我要國徽。”她的話純屬于無意識的自語。幸好，這次是國徽，她笑了出來。
還有最後一次，馬晴男握着硬幣，鼓起勇氣轉動——“鈴鈴——”她的手機鈴聲把她吓了一跳，正當她看來電話時，那枚硬幣也是轉着轉着從臺階上掉了下去，咕嚕咕嚕滾到一邊，馬晴男想追出，可是電話是周晉宗打來的。她只好先接電話。
“喂，總經理。”她小心冀冀，勁量用最溫和的聲音說話。“噢，是，我知道了。”她站起來，周晉宗已從家中把單元樓的大門打開。她拉開門，走到裏面，往外看了眼，沒有看到那枚硬幣。她哪裏知道，她的那枚硬幣正躺在花壇邊的角落裏，國徽向上。
馬晴男走到周晉宗家門口，深呼吸之後敲門，對于即将會發生的事，她做好心理準備。她覺得她是主動送上門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算什麽，她不能算是送上門的禮物，也談不上是驚喜。可是她心裏卻充滿了期待，期待會發生的事。
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馬晴男低着頭，順從地走了進去。“砰”，門又被關上，樓道裏的燈過了幾秒之後自動熄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