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加坡的競技之旅1-1
新加坡的酒店早已經安排好,她和許南庭由于對外公開是未婚夫婦,實際上本來就是,兩人住在一間套房,晚上洗完澡,沈恬穿着浴袍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許南庭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聽見她的腳步聲擡起頭,“剛剛我想起一件事,和你商量一下。”
沈恬哦了一聲,坐在他的對面。
她的頭發還是濕濕的,并沒有吹幹,有水滴從頭頂流了下來滑至脖頸,細嫩的皮膚白裏透紅,許南庭不自在的移開了眼,沈恬等了幾秒還不見他開口,便問:“什麽事啊?”
許南庭揚眉,然後站了起來,越過她去了浴室,她有些納悶,不一會就看見他走了出來,手裏拿着電動吹風機,她盯着走過來的他,說:“一會就幹了,再說新加坡這麽熱,不會感冒的。”
許南庭似乎并不打算聽她的解釋,直接走到她身後,淡淡的開口:“對腦神經不好。”
呃……她認輸了。
随即,又聽見他說:“不吹幹頭發,睡覺會頭暈的。”
然後,是吹風機的嗡嗡聲。
沈恬可以感覺到那雙溫暖的大手在自己發間随意的撥動,耳邊是夾雜着電流聲的呼吸,她就這麽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挺直了腰,頭頂的暖意頓時蔓延全身,耳邊濕潤的發絲也變得柔和溫暖,輕輕的搭在臉頰邊,大約吹了有幾分鐘,他關掉開關,将吹風機放在矮幾上,将她的頭發用手指捋了捋。
沈恬的頭發不長,搭在肩膀處,發質很軟,發絲很細,許南庭輕輕的梳理着她的頭發,她兀自舒服的嘆了口氣,這才想起正經事,便問他:“你剛要和我說什麽事啊?”
許南庭默了幾秒,重新回到沙發前坐下,和她面對面。
“我們的婚禮,想的怎麽樣了?”
她懵掉,“啊?”
“想在新加坡辦還是回國辦?”
他直接肯定的語氣,不給她絲毫猶豫的餘地,沈恬想起來來新加坡前的那個晚上,她親口對他說的:“我們結婚吧。”也是他親口對她說的:“半年之內還在一起,就結婚。”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想過,會這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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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南庭對她的遲鈍皺了皺眉頭,又重複問了一遍:“想在哪辦?”
“……你決定吧。”她說。
于是,這一晚,許南庭敲定了結婚日期。
下個月初七,京城。
2007年的新加坡WCG亞錦賽。她是第二天陪他過去比賽現場才知道的。
有人熱情的和許南庭打招呼,同時也會留意她并問好,許南庭總是禮貌的颔首:“我未婚妻,沈恬。”
那些人都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像認識了她好久似的,還會調侃許南庭終于抱得美人歸。許南庭笑笑,不置可否。沈恬奇怪的看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插不上話也懶得說話,便一直保持沉默的呆在他身邊。
他們呆在主辦方安排的地下影院,只有零零星星五六個人,她和許南庭坐在前排正中間看直播,幕布上的選手正在激烈的進行比賽,場面可謂是相當壯觀,現場有幾千人在觀衆區等待,表情不一。
這是沈恬第一次接觸電子競技。
如此近距離的。
她微微偏頭,看了看許南庭,他的表情有些慵懶,像是發現她在看他,他轉頭,“怎麽了?”
沈恬看了他幾秒,給出了定論:“你是玩軟件的。”
許南庭笑一笑,曲起的手指輕輕的叩擊着大腿,饒有興趣的看了沈恬一眼,“哦?怎麽說?”
沈恬眯了眯眼睛,也學着他的樣子,手指輕輕的扣在大腿上一下一下的敲着,嘴角露出了一點點笑容,“猜的。”
即使在西渚,也很少見他玩游戲,一般都是操縱軟件給出指令什麽的,這些她在許南庭的電腦裏見到過,再者說,這次來新加坡,所有人見到他不是許總就是老板,他的身上也總是流露出一種氣質,高雅淡漠,從容淡定,又像是一只獵豹,眼光精準,處事行伐果斷,和人招呼之間完全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漠姿态,沒有一點游戲家的感覺。
當然,這只是沈恬的推測。
她看了看許南庭,又看了眼大屏幕的比賽選手,一個個表情緊張,甚至可以看見額頭冒出的汗珠,完全不一樣的感覺,畢竟選手們大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大男孩。
她在許南庭身上,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表情。又或者,屬于許南庭的時代早已過去,他現在是操縱者。
許南庭停下手裏的動作,伸手握住她活動的手,影院裏光線很暗,沒有人看他們這邊,都是專心致志的盯着大屏幕上的比賽動向,其實,就算看見也沒什麽的,他們也都是和許南庭同行的生意人,再者,他們是未婚夫妻,無礙。
他慢慢靠近她,刮了下她的鼻尖,“聰明。”
她笑,“那還不如實招來?”
許南庭看着她的眼睛有些高深莫測,他一直都在想,沈恬會不會主動去了解他的生活工作,他不是沒想過告訴她,只是覺得這樣或許會更好,讓她慢慢的摸索着,去了解他這個人,他的一切。
他也笑,像只千年狐貍似的,“今晚回去全部告訴你。”
屏幕上突然傳來了捷報,他們轉過頭去,主持人正在興奮的做解說:“……China lixiaofeng……”是中國人拿了初賽number one,果然是異鄉情切,這個時候,沈恬終于明白,中國人這三個字有多麽強烈,對這個世界來說,有事多麽具有震撼力。
DOTA。
沈恬不懂。她只知道,呆在許南庭的身邊,和他一起見證這種驕傲。
有幾個穿着西裝的人站了起來走過來和許南庭打招呼,他們用法語交談,沈恬聽不懂他們說什麽,許南庭說的很流利,甚至像是說母語一樣順暢,他的聲線本就是低沉醇厚的,如今蹦出一個個法語,竟也是好聽至極。
一切都結束後,許南庭帶着沈恬回了酒店,路途中,是那天從機場接他們的男人開着車,問許南庭:“老板,剛sita電話過來說這次的合作商要求直接去總部測試軟件,問您的意見?”
許南庭拉着沈恬的手從影院出來就沒有放手過,他捏了捏眉心,淡淡開口:“回絕掉。”
沈恬被他握着的手有些熱,想掙脫掉,便看見男人皺了皺好看的眉頭,吩咐:“打開隔窗。”
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空間,有些悶熱,沈恬一時無所适從,輕輕的哼唧了一聲,“幹嘛?”
許南庭傾身靠近她,低頭,将她身子掰向他,直接将唇湊了上去,在她的唇線邊輾轉流連,“吻你。”
她的身體被緊緊禁锢在他的懷裏,動彈不得,唇被他吻的有些喘不過氣,想推開他,無奈力量懸殊,只能任他肆虐,漸漸的,她的身體開始發熱,許南庭的一只手已經有些不安分,從她的裙擺下一路摸索了上去,唇也開始移到她的脖子,沈恬控制不住的發抖,低頭想看他,卻被他固定住,只能喘着氣。
她說話斷斷續續,一直叫他的名字,這個時候,許南庭是極其滿足的額,他喜歡這個女人在這種時候一遍又一遍的叫他,吻了許久,他才停下動作,細心溫柔的幫沈恬整理好衣服,腦袋抵着她的,看着沈恬紅透的臉頰,低低的笑,“害羞?”
沈恬将腦袋深埋在他的懷裏,輕輕呓語,“流氓。”
許南庭好心情的笑出了聲,“嗯。”他照單全收。
到酒店的時候,許南庭是抱着沈恬進去的,她依偎在他的懷裏,一點也不想動彈,許南庭取笑她,“後面還有好幾場,現在就累得不想動了,嗯?”
她蹭着他的西裝,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許南庭失笑,本來打算今天晚上将他的所有都和她全盤托出,結果這個女人竟然就這麽睡着了?他搖搖頭,眼裏的寵溺柔軟的一塌糊塗,全然不像是爾虞我詐的生意場上那個風聲鶴唳手段狠絕的男人。
他将她抱回房間,低聲叫她:“恬恬,洗完澡再睡,嗯?”
沈恬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嗯。”
她很快就沖了個熱水澡,因為水的溫度有些燙,她有些清醒,但還是抑制不住滾滾而來的困意,換上睡衣進了房間就躺下睡着了。
許南庭一個人站在陽臺上吹了會風,點了支煙抽着,沒有一會,煙灰缸裏已經好幾個煙頭了,許南庭默了一會,将煙灰缸裏的煙頭全部倒進垃圾桶,随後進了房間。
沈恬睡得很熟,興許是晚上實在太累。
他進浴室沖了個涼水澡,走進房間,彎腰替她掖好被子,剛準備離開,只覺袖子被人拉住,他低頭,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攥住他的衣袖,嘴裏不知道在嘟囔着什麽話,許南庭彎下腰湊了過去想聽她說什麽,她又不說了。
她的手攥的緊緊,許南庭離不開身,直接上床側身躺在她旁邊,盯着她看了半響,沈恬睡得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直接就往許南庭懷裏鑽,似乎是找了一個好姿勢,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